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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个痛快，而是慢慢地、慢慢地将人磨死。
如若，人生只如初见。落地窗旁，他逆光而立，身躯高大如凛冽天神，只一个背影就令人心跳加速。那该有多好。
那样，他就永远是她深藏于心底最极致的幻梦。
事毕，秦多宝推开厉黎川，帮他把耳朵后面残留的泡沫冲干净。
厉黎川乖乖地弯腰配合秦多宝，像只敦厚的大狗狗，不复数分钟前凶狠恐怖的狼样。
“对了，加多宝，我已经和傅染说过，到时我们的婚礼设计还是让她来帮你，你没意见吧。”
“好。”
秦多宝帮厉黎川洗完耳后，拍了拍他后脑勺，让他起身。
“傅染还给我推荐了一个婚纱设计师，你找时间和对方见见，把你的要求提一下。婚纱手工刺绣和缝合大约要一两个月，这件事该提上议程了。”
“嗯。”
“还有我说过的那个鲜花师，我已经托人预约好了，到时会为我们装饰婚礼场地，设计捧花。”
“嗯。
不论厉黎川说什么，秦多宝都乖巧应下，不争也不辨。
他勾画的那些未来都很好很好，却不是她要的。
她只要一个全心全意的他，他却在她和秦洛洛间游移不定。
厉黎川眉开眼笑，倏地搂住秦多宝的腰，提起她身子，在她耳边轻轻的、低低地叫了一句，“厉太太。”
秦多宝如遭雷劈，愣在原地。
她的大脑闪过一片炫目的火花，堪比在黑色苍穹中爆破的璀璨烟花。但，四肢却在逐渐发凉，僵硬。
“傻瓜，傻成这样，”厉黎川觉得秦多宝呆呆的模样很可爱，不由用力捏了下她的鼻子，爱宠道，“厉太太，以后会有很多人这么叫你，我是帮你提前适应。开不开心，再过几个月，你就彻底是我的人了。”
秦多宝眸中凝聚一层雾气，心脏一阵又一阵的痉挛，绞痛异常。
厉黎川只看见她眼里盛满星星，那些星星落在他脸上，她哭了。
第875章 一辈子这样好不好
这天终于来了。
厉家大爷所说的日子。
秦多宝突然舍不得，说不出为什么，就是舍不得。
晨曦时分，她在厉黎川精健的臂弯醒来，肌肤暖着肌肤，她的唇稍稍往上移一点，就能贴上他的唇。
刺骨寒冷的天气，暖暖的被窝，触手可及的爱人……美好得令人心酸流泪。
“早，”厉黎川与秦多宝差不多时候睁眼，他略低头，想吻她。
她偏头躲开，哑声道：“还没漱口。”
“这有什么，你另一只小嘴我都亲过，含过。”厉黎川的话语别有深意，他强势钳住秦多宝的下颚，与她缠‘绵舌吻。
秦多宝的心脏猛跳了两下，以后再听不见厉黎川的这种痞话了吧。
下床，两人一同去浴室洗漱。
看见洗漱台上并排的情侣牙刷，情侣杯，秦多宝眼眶发起痛。
这还是她数月前买的，竟忘了替换掉。
“加多宝，今天星期六，你想要干什么？”厉黎川刷完牙，见秦多宝拧干热毛巾，自觉地闭上眼。
秦多宝手指微僵，到底还是踮起脚尖为他擦脸。
她初次见他时，哪能想到会和他有今日，哪能想到。
“还没想好。”
“天气预报说可能下雪，干脆我们在屋里待着好了。”厉黎川眸中划过一抹流星般的亮光，嗓音带了几分嘶哑粗粝。
秦多宝微微蹙了下眉。
“一整天在床上待着，不仅能锻炼我们的体力，还能锻炼我们的恒心。”
厉黎川说得一本正经，但那坏笑却像小溪的微波，从他嘴角荡出来，漾及满脸。
秦多宝望了他一眼，那一眼，说不清是爱还是恨。
片刻后，她点头，厉黎川一只手将她抱上床，欢喜道：“一整天，说好的一整天，我一分钟都不放过你。”
没多久，卧室内响起痛苦而细碎的嘤咛声，似拒绝似迎合。
……
五个小时后，浓香奇异的麝香萦绕在室内，久久未散。
“厉太太，你第一次这么主动，虽然生涩还潜力很大，以后要继续保持知道吗？”厉黎川掌心拨弄着她如雪的乳鸽，带笑夸奖。
他爱死这种直达灵魂的缠、绵。
秦多宝枕在他胸膛上，用略微尖锐的指甲去抠他胸前深褐色的小豆豆，抿唇未语。
“真想和你一辈子这样。”厉黎川沉迷于这美好的氛围，悠悠感叹一句。
两个人躺在床上，安静地相拥。但，没多久，楼下传来奇怪的喧闹声。
厉家向来是阴冷冷清的，这种状况实在少见，厉黎川倏地撑起上半身，面容冷峻严肃。
他光着身子下床，走到窗外望了一眼，而后很快返回穿衣，气质肃然如深秋，严声命令道：“加多宝，你快点穿衣服，穿好衣服你在屋里不要下楼，我下去处理点事情。”
秦多宝微直起上半身，抱紧胸前的被子，好奇问道：“怎么了？”
厉黎川怕吓到她，遂放柔嗓音，“小事，我能处理好。”
门关上，厉黎川下楼了，秦多宝抹去脸上的好奇表情，躺回床上，眸子一片死寂空洞。
第876章 没事，我不会让你出事
秦多宝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目光沉凝。
过了会儿，楼下传来轰然巨响，像是整个厉家都被翻过来似的。
秦多宝迟疑一会，换好衣裤下楼。她来到厉黎川身边，他面容顷刻狰狞，怒斥她，“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不要下楼吗？”
她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又攥紧她的手，高大的身子挡在她跟前，低恼道：“躲在我后面，和你没关系，别怕。”
秦多宝望着他的宽肩，眼眶倏地一热。就是这付肩膀，曾为她挡过多少风雨和灾难。
曾几何时，她暗暗发誓，要一辈子追随。
厉黎川的对立面，是一群黑压压的陌生人，其中一人冰冷深沉道：“厉黎川，跟我们走一趟。”
恰在这时，厉家大爷的车驶进庭院，车刚停下，他就“啪”的一声将车门重重关上，疾步而来，面容严寒。
屋外飘起絮絮的小雪，这是今天的初雪，白得纯洁、干净，有黑衣人为厉家大爷撑起黑伞。
“这是干什么，厉家什么时候容人这样撒野？”厉家大爷的嗓音森冷，像是千年寒冰亘古不化。
很快，就有人附在厉家大爷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闻言，厉家大爷脸色更冷，他定眼看着厉黎川，冰冷道：“如果情况属实，我厉家绝不姑息，就算是我亲侄子也不例外。”
厉家大爷此举大义灭亲，可堪楷模。
厉黎川被拷起双手，面容冷峻如魅，又有人要将秦多宝一起带走，厉黎川怒了，狼眼迸射出的冷光道道杀人。
“这关她什么事？他妈、的别碰她。”
“只是想请她协助调查，协助完后马上将她送回来。”有人回答。
厉黎川下颚紧绷，手臂肌肉纠结，像是想挥出一拳，但结果还是冷静下来，附在秦多宝耳边轻柔道：“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加多宝，我不会让你档案上有污点。”
他难得的温柔，只是怕吓坏她。
在他的心里，她始终胆小如鼠，一点点惊吓就会惊慌失措。但他忘了，人会变。
岁月打磨她，沉淀她，使得她胆大心细，谨慎沉着。
秦多宝微微点头，她低垂着头，看不见脸上的表情。走在庭院时，纯白雪花落在她发顶、肩头大衣上，纤细的背脊竟比任何时候都要挺得直。
秦多宝和厉黎川被关押的地方并不同。
秦多宝未料到，她竟那么快就见到傅染。
“多宝，大家都在想办法。你说话小心点，最好什么都不要说，不会有人敢对你怎么样。”傅染抓着秦多宝冰凉的小手，柔声叮嘱。
秦多宝像是在想事情，抿唇未语，
“多宝，会过去的，你很快就可以和厉黎川在外面相见。”傅染又道，她的话语铿锵有力，带着令人信服的神奇力量。
久久后，秦多宝淡淡点头，“我明白该怎么做。”
闻言，傅染松了一口气，秦多宝刚刚长久的沉默，差点让她以为事情出了什么差错。
秦多宝自然明白该怎么做，过了两日，她主动找到看守她的人，垂下眼皮，轻声道：“我要举报。”
第877章 难道，你从来没爱过他
漫长的谈话后，秦多宝回到守卫森严的小屋，坐于床沿，身子僵硬如磐石，亘古千年而不变。
恍惚中，她仿佛看见一只黑色蝙蝠，挥动着腐臭的翅膀，从窗外掠过。
她知道，她和厉黎川完了，彻底。
一丝冰冷从她胸口溢出来，缓慢而又毫无遗漏地贯穿她全身。
她闭上眸，一滴泪从眼角泌出，滑过如白瓷般细腻的脸部肌肤，坠落于地。
隐约中，似乎有一声响。
次日，小雪纷纷。
秦多宝再次看见傅染，两人面面相对，长久沉默。
然后，傅染问道：“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没有。”
“那是他们对你用刑了？”
“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他？你们已经订婚，快要结婚了。”
傅染胸尖口，很闷很痛。她还记得，厉黎川向她请教结婚事宜时，是多么的喜悦。
“理由很简单，我恨他，很恨很恨。”
说出口的这刹那，秦多宝才发现，她是真的恨厉黎川，恨他三心二意；恨他一边要娶她，一边和秦洛洛藕断丝连；恨他远赴f国为秦洛洛排忧解难；恨他，恨他……
恨他将她当做替代品。
她是秦多宝，她不是秦洛洛，她是秦多宝啊！
“傅染，十九岁那年，我考上a市传媒大学，刚入学没多久，就被厉黎川强女干。我报警，我求助，没一个人帮我。他手上有我的照片，他无聊时想起我给我打电话，我必须去……傅染，你明白那种不断被人强迫的心情吗？”
“秦多宝！”傅染倏地咬字喊道。
“你是说，你从没有没爱过厉黎川？和他在一起只是被强迫？秦多宝，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秦多宝看着傅染的眼睛，平静道：“我没爱过厉黎川。”
时间太过紧迫，傅染向看守者请求，给她两分钟。
霍擎天早就安排好，看守者很快就点头走出去。
小门一关上，傅染就立即问道：“秦多宝，我想请问你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