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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洛洛忍着心脏的难受，眼泪朦胧道：“黎川，你嫌我脏是不是，如果我跳进这东离江，能不能洗干净？”
厉黎川冷冷看着秦洛洛，像是在看戏。
秦洛洛抹干眼泪，掉头就跑，真的就往东离江的方向跑。
“跳水了，这里有人跳水了！”
“这么漂亮的小姐，怎么就这么想不开？”
“快来救人，快来救人！”
……
东离民众一个个惊叫，东离本就是落后小国，地域狭窄，四面环海，一时沸沸扬扬。
东离语与中文发音极其相似，书写的文体也是繁体，这一声声俱都清晰传入厉黎川耳里。
他冷嗤一声，不为所动，转身离开。
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与他又有何干。
而且，秦洛洛是会游泳的。
秦洛洛被狼狈捞上江后，环视一圈围观的人群，没看见厉黎川，难掩失望。
不过，好在……
秦洛洛拿出口袋里保存良好的录音笔，唇畔绽出一朵笑花。
第945章 回家对他，变为可期待
厉黎川回到东离临时居所，闷头喝酒。
为什么，当他骂秦多宝是婊‘子时，心里揪得那么难受？
那些往昔像是黑白电影，在他脑海一遍遍播放，他逗她时，她低头娇羞，脸畔的那抹醉红。
他每次出行，她坐在床畔为他整理行李，柔声叮嘱一些事项。末了，她总是会加上一句，“厉黎川，我在家里等你。”
轻轻一句，却刻在他心脏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回家，对他来说，变成了可以期盼的事情。
无数个夜深，她趁着他熟睡，一遍遍摸他的脸，偷吻他的唇，轻柔如春风，温柔如小兔。
她以为他不知道是不是，其实他都知道。
那么多蛛丝马迹表明，她都是爱他的，很爱很爱，偏偏最后伤他最深的，就是她。
——女人啊女人，你到底在想什么？
这是弗洛伊德死前的临终之语，连世界伟大的心理学家都猜不透女人到底在想什么，他又怎么想得通。
厉黎川摇头甩掉有关秦多宝的影像，在喝酒这种大事面前，他怎么还能想那些东西，真是该死。
……
有了陆云铮和厉黎川的相帮，东离国很快就发邀请函给傅染，以正式的书面文件邀雅丹大公主去东离做客。
傅染将邀请函交由南风，南风随意地翻看了几下，随即将暂时缓解疼痛的药配方念出来。
“不要随便诓弄我，这个药只能暂时抑制他体内的毒性，有效期只有一个月，一个月后来找我，我再重新配。要是你们给我耍花招，真正的解药就永远别想要了。”
傅染轻嗯一声，将配方来回翻开好几遍，她当然不会贸贸然就信了这张配方，还得让人去研究。
南风像是看出傅染心中所想，冷嗤一声，“我没必要在一张药方上动手脚，我只要什么都不做，他在两个月内就会自爆血管，活活痛死。”
傅染诧异地抬头，脑海闪过一片巨大的灰白，痛苦的窒息感再次笼罩而来。
“这种毒本就是苏区长为你们特制的，疼痛时间加长，疼痛程度也会加强，最后的结果就是活活痛死，身体强壮的人多撑几个月，身体弱的人少撑几个月。”
苏炎打的主意再清楚不过了，霍擎天主动推开傅染，最后蒙受心伤活活痛死。
精于谋划，杀伐决断。这就是现如今的苏炎，烈焰分区区长。
他算准了霍擎天一定会换命，算准了霍擎天不会将事情告诉傅染，却偏偏没算准南风为了看傅染和霍擎天的笑话，想法设法将事情捅了出来。
南风打量了傅染几眼，淡淡道：“以你这个身体，全身是病，还中了毒，最多撑不过五次。”
如果没有霍擎天换命，傅染早就命丧黄泉。
傅染再次惊到了，她蹙眉望向南风，冷声道：“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毒？”
南风晲了傅染一眼，眼神带着淡淡的鄙夷，像是在说“愚蠢的人类”。
“我只下最高端最难解的毒！”
“别给我故弄悬殊！”傅染雪白的小脸紧绷，不轻不重拍了下桌子，颇具威严。
第946章 有些人喜欢恩将仇报
“是不孕不育的毒。”南风淡淡给出回答，像是在看傅染的笑话。
傅染脸色顷刻惨白，她还记得老中医的话，她生小小和楚儿时没养好身体，落下一身的病，最好在生第二胎后，坐月子好好调理。
要不然，她恐会……短命。
但现在，这个变态科学家告诉她，她中毒了，并且不孕不育。
那是不是说，她会短命？！
“不孕不育，那就是说对方很不想你怀孕，男人嫉妒一个女人的子宫干什么，那是个女人吧。”南风见傅染脸色来回变幻，闲闲开口。
以前，他脑子里只有药，整天想着怎么折磨人，从未将女人放在心上过。
但在遇见傅染后，他竟渐渐开始观察她……
看着她一次次为丈夫奔走，他的心灵好似受到某种悸动，一圈又一圈，荡漾开。
真的存在那么坚定的感情吗，男人为了挽救女人的性命，以我命换彼命，女人为了挽救男人的性命，撑着瘦弱的身体去做那不可能完成的事。
“你说我中毒，那是什么时候中的？”傅染看向南风，眼神深幽晦涩，身侧拳头死死攥紧。
如果真不是南风，那是谁？
要是让她查出来，她势必要将对方千刀万剐！
“新近两个月吧。”南风凉凉道，随即闭上眼睛。
……
傅染离开关押南风的别墅后，去了一趟医院，随即去曲标找霍擎天。
锁上总裁办公室门，傅染扑进霍擎天怀里，情不自禁痛哭出声。
“怎么了？”霍擎天替傅染擦干泪，眸光暗沉几分。
“霍擎天，我……”傅染咽喉像是点了火的棉花，干涩难受。
久久后，傅染坐在霍擎天大腿上，两人亲密相拥，她哽咽着将事情告诉他。
南风说的那件事，多么恐怖。
霍擎天有一下没一下轻抚着傅染的秀发，眼神看着某一处，像是在想什么。
如果旁边有人，看见霍擎天此刻的目光，一定会被吓得浑身战栗，太危险了。
“南风说的话有点道理，对方不想我怀孕，应该是个女人，但是是谁，我每天接触的人那么多，更别提近两个月的了。”傅染锁骨还在痉挛，一抽一抽的，但情绪稍稍稳定下来。
霍擎天眸子如一潭深幽的冰湖，透着股冷，透着股阴，望不见底。
只几秒，他就开口说了：“沈希儿前阵子落孩子了，我先去查她。”
傅染先是一愣，而后诧异道，“怎么可能，我和她无冤无仇，她住在霍家时，我们待她和琼林也算是尽心尽力了。”
“是啊，尽心尽力，”霍擎天轻抚傅染的秀发，鹰眸冷至零点以下，浑身像是裹挟着西伯利亚寒流，磁性嗓音不紧不慢，透着阴冷，“但有些人就是那么喜欢恩将仇报。”
傅染一细想，竟是吓得后背起了一层冷汗，要真是沈希儿做的，那有多恐怖？
他们曾同处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对，沈希儿要想算计她，简直是防不胜防。
还有……
傅染倏地想起，小小有段时间特别反叛，甚至和她离心……
好在，她那段时间花了诸多时间在女儿身上，女儿的心又慢慢回到她身上。
第947章 宝宝，不要怕
傅染握拳，侧脸如西岭雪般冷，牙关紧咬。
“如果真是她做的，那我绝不放过她！”
霍擎天抓住傅染的拳头，帮她一根根松开，冷声道：“她因为落胎而嫉妒你，这个理由可以成立，但并不太充分，我再深入查一下。”
他怀疑，沈希儿背后还有人。
“傅染，她施于在你身上，我会千倍帮你拿回来。”淡然的话语，平静的眼神，却席卷着暴风雨般的危险，字字敲打人心。
傅染死死咬唇，“……霍琼林那怎么办？”
霍擎天搂紧她，“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别说只是他弟弟的妻子，如果是他弟弟算计傅染，他都不会放过！
“……假如，我是说假如，霍琼林恨你呢？”
“如果他因为这件事恨我，那那个弟弟我也没必要再认！”霍擎天眸子平静。
曾经，在他的生命中，最重要的是他的母亲和傅染，后来是他母亲走了，傅染就是他唯一的血中骨，骨中肉。
沉默，约莫有半个小时。
霍擎天搂抱着傅染，她想下地，他都不放。
“傅染。”
“嗯。”
他附在她耳边，轻轻地，低低地说，“宝宝，不要怕，会有办法。就算没办法，你也还有我。”
傅染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她反搂住霍擎天的脖颈，两人身体贴得不剩一条缝，“我不怕，我不怕。霍擎天，现在我们俩真的是一条命了，你死我死，你活我活。”
在得知自己可能会死的那瞬间，傅染真的恐慌了，但联想至霍擎天现如今的状况，她又突然释然。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死又有何惧！
“好。”
霍擎天承诺，以他全部的时光和生命。
永不放弃！永不背弃！
……
当夜，傅染和霍擎天回家，面色如常。
她检查过小小和楚儿的作业后，轻柔扶着儿女的脸庞，目光柔和，问道：“宝贝，今夜你们和爸爸妈妈一起睡好不好？”
小小紧抿小嘴巴，她内心本能排斥和男性接触，隐隐有恶心感，怕会害他们，包括自己的父亲和弟弟。
楚儿倒是点头了，他喜欢和父母亲近，只是从小被当做继承人培养，被教导家族责任和使命，一直不习惯表达情感。
“宝贝，我看这样睡好不好，爸爸睡最边上，弟弟睡我和爸爸中间，你就睡妈妈旁边。”傅染柔声建议道，心尖泛起阵阵的酸涩。
小小这些后遗症，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
她那个爱尖叫、爱耍宝、爱臭屁的女儿去哪了？
思考几秒后，小小轻轻点头，乖巧的模样，沉静的眼神。
下人很快就在庭院铺上凉席和蚊帐，一家四口并排而躺，露天而睡，好不浪漫惬意。
霍擎天和傅染指着天上的星星，轻声给小小和楚儿解释星座、讲神话故事……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