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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看见他，她想，身体就不会那么痛了吧。
也像是回到那时候，她手术完回到a市，他一个个电话打过来，“马上就回来了。”
“还要几天，这边事出了变故。”
“快了，就几天了。”
……
她麻木地听着，那点期待之心渐渐被消磨无。
当他说：“我明天就回来，洗干净了躺在床上等我。”
她竟感到一股渗人的恐惧，她不再想见他了。
当他回来，一遍遍地向她求欢，她勉为其难地答应，他抱怨，他不满，“加多宝，你怎么都不来劲？”
她的脸埋在枕头里，倏地流出泪，情绪扯动身上的肌肉，他像是突然兴奋起来，鞭挞的动作加快，喘息加重，他说：“加多宝，你最好了。”
他做完，她的眼泪也流完，其实流泪从不需要声音，会出声的那是渴望被关注被安慰。
“秦姐，你没事吧。”王席扶着秦多宝，小心翼翼看了眼她，有点被她煞白的脸色吓到。
“没事，我偶尔会有点心悸，王席，不能去看电影，我请你吃顿晚餐怎么样？”秦多宝好几次尝试扯起嘴角，结果都不能如愿，只能作罢。
“好啊！”王席欣喜作答，他想要的哪是看电影，他想要的是亲近亲近她。
秦多宝一个人住，早没有自己做饭的兴趣，于是请王席下馆子。
两菜一汤很快就被端上桌，王席挥手叫老板，“老板，你们这有没有加多宝凉茶？来两瓶！”
秦多宝一愣，又一和厉黎川有关的记忆浮上心头，悲凉冰冷。
王席望了眼秦多宝，不好意思笑道：“秦姐，感觉你名字和那凉茶名字挺像的。”
秦多宝轻扯嘴角没说话，招呼道：“吃菜吧，别要什么凉茶了，这家菜做的还不错。”
王席受宠若惊，连忙应道：“嗳嗳。”
转而又紧张道：“秦姐，如果，如果，如果我说我以后不叫你姐，行吗？你才比我大三岁。”
突然，秦多宝像是从王席身上看见自己曾经的影子。
在暗恋对象面前，谨小慎微，小心翼翼。
第955章 孤独终老也不错
“还是叫姐吧，我可比你大了三岁。”
话是这么说，但秦多宝的语气柔和了许多，唇畔还现出一个若隐若现的梨涡。
或许是同理心使然！
望着秦多宝柔和下来的脸庞，王席的心抑制不住的狂跳，她怎么能这么美？！
“王席，你刚刚出社会吧，在大学谈过恋爱吗？”秦多宝没注意到王席的异状，淡淡问道。
“没，没……”王席结结巴巴紧张道，一时，嗓子发痒。
“我谈过，”秦多宝夹了一筷子西兰花进碗里，淡淡聊起，“我大学时，喜欢过一个男人，很喜欢很喜欢。”
闻言，王席的心像是瞬间掉进冰窟窿里，四肢发寒无力。
他突然很不想听接下来的话。
“秦姐……”
“听我说完好吗，其实我和你一样，在东方日报待了还没多久，所以没有多少人知道我的过去。我喜欢一个男人，就算他当我是替身我也还是喜欢他。”
“我将他所有的兄弟朋友都记在心上；他去救灾，我也跟过去；他受伤，我整夜熬着睡不了觉，后来，正主回来求他了，他去帮忙，我受不了才和他放开。”
秦多宝顿了下，进入主题淡淡问道：“知道为什么以前我受得了，后来受不了了吗？”
王席紧抿唇，脸色紧绷，他并不想再听下去。
“因为我打胎时，他并不在我身边。王席，我曾为他打过孩子，我的经历并不怎么美好，我再没有了恋爱的想法。”
“秦姐……”王席脸色惨白，轻喃低语。
“你既然叫我一声姐，那我会把我会的尽可能教给你，以后还是单纯的同事关系。”秦多宝清清淡淡道。
王席沉默久久，而后轻轻点头，“……嗯。”
秦多宝招呼道：“吃菜吧，以后别再提那些事了。”
她知道会这样的，虽然现在观念开放了很多，但大多数男人都会这样想：我能够住二手房，但死过人的就算了。
“……嗯。”王席望了秦多宝一眼，还是喜欢她，却再没有了那种强烈想和她在一起的心情。
用完饭后，时间还早，王席拿着电影票约另一个女孩去看了。
秦多宝坐在餐桌前，看着跟前的两菜一汤，久久未动。
后来，她端过那碟几乎没动的酸辣鱼，将里面的鱼刺完整剔出来，鱼身未散，鱼肉丝丝缕缕，异常好看。
她这项技能，还是为他学会的，因为他说，加多宝，你帮我剔鱼肉的样子好漂亮。
看，他的情话总是拈手即来。
他难道不知道听的人会心动吗，会记在心里吗？
视线偏移向店外，见天快要黑了，秦多宝提起包走人，将身后那碟酸辣鱼甩于身后。
很少有男人能容忍得了女人子宫里死过人，但厉黎川偏偏就忍下了，这才是爱不是吗，不计前嫌，不问过去。
她曾想，他会遇见一个足够优秀的好女人，让他贪恋生命、感恩生活，那个女人不是她，不是秦洛洛。
她太过胆怯，秦洛洛太过复杂。
但如果，他就是喜欢秦洛洛，她又怎干涉得了。
她爱他，独自怀抱着他们的回忆，孤独前行，临了养条狗，死去化成狗的口粮。
这样的结局，其实也不错。
第956章 曲曲折折想到她
厉黎川走出几步，倏地像感应到什么，顿下足，望向街对面。
熙熙攘攘的人群，摩肩擦踵，并没有那个人。
一抹冰冷忽而滑过他心口。
“黎川，你的手臂一直在流血，让我为你包扎下好吗？”秦洛洛不死心地哀求，绝色容颜夹带着担忧，更惹人怜惜。
厉黎川冷着面，无视她，走回暂居的住所。
接下来，秦洛洛再无法靠近厉黎川，只能在他门外远远守着。
夜色中，寒风来袭，秦洛洛抱胸摩挲手臂，牙关咯吱咯吱地响，她站在树下，望着小洋楼二楼那盏温暖的灯，倏地想起厉黎川有次带她去海边，海边风那么冷，他将大衣披在她肩上那么暖，隐隐还夹带着他的体温和气息。
原来，她都记得，一直都记得。
那样的温暖，她还能重新争取回来，对不对？
秦洛洛又站了会，后来担心自身安危，才回到临时租的小屋。
她现在一心一意跟着厉黎川走，等于坐吃山空，所以租的地方并没有多好，三十平米的小房间，一扇门，一扇窗就算了事。
要是当初她没做错事，现在该被厉黎川千般宠爱，华服美食，应有尽有……
窗户被凌厉寒风吹得呼呼作响，秦洛洛在辗转中入眠，不自觉，泪打湿一枕头。
她满脑子都是那三个字：厉黎川，厉黎川，厉黎川啊……
……
次日，厉黎川不知怎么想的，沿着昨天傍晚那条路来回溜达。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或许就是无聊吧，或许就是脑子坏了吧。
人生本就有很多时间是拿来浪费的，何苦去寻寻觅觅一个答案。
正胡思乱想着，一对东离小情侣撞了下他的肩膀。
十八九岁的男生身上带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戾气，指着厉黎川怒声骂道：“走路不看路啊，神经病！”
东离语与中文十分相近，倒是没有什么沟通障碍。
厉黎川闻言脸色一冷，阴如魔刹，他正愁浑身火气没处发，这就打算拿小男生开刀。
但就在这时，女生扯住男生的手臂，着急小声地劝道：“是我啦，我先撞到他的，我们走好不好？”
“喂，我在为你出气呢！”
“我知道，但就是我的错啊，做人要讲道理，我不想看你为我打架，我不想你受伤。”
厉黎川将这几句对话听在耳里，怒火竟渐渐熄下去。
他想起了秦多宝。
有次，在酒吧，他差点为她和别人打起来，是她拦住了他，她当时也是这么劝他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戾气太大会伤身。
好像，只要有她在，他几乎没和人打起来过。
秦洛洛或者其他女人，总是喜欢看他为她们打架，好像那样能证明她们的魅力，满足她们的虚荣心。
只有她是不一样的，不一样，不一样……就是这三个字，令他寝食难安，辗转不眠。
男生被女生劝到，指着厉黎川威胁一声，“这次看我女朋友的面子饶了你，下次给我小心点。”
厉黎川竟懒得计较，他走到旁边光线暗淡的小超市，买了瓶啤酒。
他坐到马路边的长椅上，用牙齿咬开啤酒瓶，闷头大口喝酒，浑身化不去的落拓不羁。
第957章 一时，爱意在内心滂湃
路边的行人，都能看见这样诡谲的一幕。
穿着考究衬衣的男人坐在长椅上，贪婪灌酒，带着野蛮的土匪味道。
大部分时候，他的头是低垂着，一手抓着啤酒瓶，一手徒劳地搭在膝盖上，气质透着几分孤寂和落寞。
一眼望去，他仿佛要在阳光下逐渐消失般。
接连几天，如果没事，厉黎川就坐在长椅上喝酒，偶尔看向街对面。
其实要想知道她的下落很容易，派人去查就是了，但他又偏偏做不到。
他怎么能那么贱啊，他是厉黎川啊，厉黎川怎么能那么贱！
那女人陷害他，对不起他，不爱他啊！！！
“啪！”的一声，厉黎川猛地将空酒瓶砸在马路边上，面容狰狞，晃荡着身子往回走。
秦洛洛从藏身之处冲出来，扶住厉黎川高大的身子，“黎川，你怎么样，不要再喝酒了好不好？”
厉黎川挥手推开秦洛洛，蹙眉冷声道：“滚远点，不要以为爷一时不动手，永远都不会对手！”
秦洛洛流着泪，嘶声大吼，“厉黎川，她对不起你，你还有我，为什么要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
厉黎川有一刹那的恍惚，秦多宝总是这样叫他，直呼其名，厉黎川，厉黎川……
他再往前面一看，可不就是秦多宝吗？
“……加多宝？”厉黎川喃喃轻语，像是在梦里。
秦洛洛擦干眼泪，放柔嗓音应道：“嗯，是我，我扶你回去好吗，咱们不要喝酒了。”
秦洛洛扶着厉黎川回住所，她被厉黎川的手下拦在门外，于是柔声恳求道：“他这几天又开始酗酒了，我能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