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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不来？”
“王总您别急，经理估计在做思想工作呢，女人不都爱拿乔嘛。”一个女人娇滴滴地说道。
“长的好看，倒有资格拿乔。你之前说是叫柏蓝沁？她懂不懂伺候人？”
“您放心，我这学妹就是假清高，实际上比谁都放得开。您没看到她刚才走路的姿势，那可不是雏儿该有的。王总您身经百战，还怕治不了她？”
追出来的傅阳和余安眉头皆是一皱，两人不约而同地去看走在前边的卜烨。
卜烨走得反而比先前更快了几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刻不易招惹。
傅阳跟余安对视一眼，急忙跟了上去。
柏蓝沁从被经理带下台后，只让经理去通知官岳辛让她先回去，就没再开口说过一句话。
“蓝沁啊，你放心，只要在这暗夜里，他翻了牌也不敢对你怎样，别怕。”经理对这乖巧的女孩子越看越满意。
今天柏蓝沁博得了满堂彩，还罕见地让人按耐不住翻牌，这个消息明天就会传遍整个圈子。到时候，暗夜的业绩肯定得创新高。他想想就美。
柏蓝沁漫不经心地点着头，心里在思考着脱身的办法。她可没有经理这么乐观。
暗夜模特的牌子可不是那么好翻的，第一个敢吃螃蟹的家伙就受到了惨痛的教训，柏蓝沁肯定一般情况下没人敢自找麻烦。
她怀疑那翻牌子的人不是喝醉了，就是跟她有仇。
她胡思乱想着，忽然发现喋喋不休的经理不说话了。她茫然抬头，猛地住了脚步。
只见前边迎头走来三个男人，为首一人长得很高。他的每一步都透着巨大的压迫感，让人不自觉想后退。
即使逆着光看不清他的样子，柏蓝沁第一个想到的还是那个人。
“卜总，傅总，余总。”经理急忙打招呼。
柏蓝沁拳头一紧，抬头望过去。
台下，模特还在走场，灯光随着模特的走动晃动着，有几束照到二楼，将走廊里的情景照亮。
柏蓝沁的目光就那样撞入了卜烨眼中，亦如昨天晚上他开门的时候一样。在这一刻，她的心跳情不自禁加快，身体不自觉发热。
他看到了她，他的目光离她而去。
像没看见她一样。
陌生，冷淡，疏离。她心中的希冀全部浇灭，如堕深渊。
柏蓝沁迅速垂下眼，防卫性地抱住自己的身子，在两人错身而过的时候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没用的男人。”
随后，像个高傲的公主，昂首，大步朝金尊包厢走去。
卜烨脚步一顿，眼神幽暗，唇角抿得更紧了几分。
第一次，有女人敢这样挑衅他！
其余三人则都是一副见鬼的样子，经理邵华宇吓出了一身冷汗，求救地看着傅阳，张口无声地问道：“认识？”
傅阳瞟了眼离去的卜烨，拍拍邵华安的肩膀：“你按规矩办就行。”
邵华宇大大松了口气，这样就容易多了。对着他们笑笑，急忙跟着柏蓝沁走进金尊包厢简单引荐了几句，就去忙自己的了。
柏蓝沁从刚才开始就木着一张脸，对着朝着自己扑过来的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表情都未变一下，不动声色地闪到了一边。
“霍小姐说的没错，还挺假正经的。”王总没扑着人，干脆坐到了柏蓝沁边上的沙发上，满脸不悦。
“我当然不会骗王总。”里边走出来一个与柏蓝沁差不多大的女孩子，走到柏蓝沁面前，笑着说，“学妹，真巧。”
“是你？”柏蓝沁眉头微微一皱，转身就走。还真是被她猜中了，醉鬼和仇人都占齐了。她怎么都没想到是霍妤珂在背后搞鬼。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过这位富家千金，这位比她大一届的校友处处针对她。现在看来，这次翻牌肯定没那么简单了。
“放开我！”柏蓝沁没走两步，就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抓了回来。
霍妤珂见她这个样子，就乐不可支：“学妹，还是留着点力气伺候王总吧。我知道你想出名，王总最近正想投资一部电视剧，你用心点，王总肯定不会亏待你。总比你穿着这种羞人的衣服在这里做低贱的工作好吧？”
“好说，好说。”王总伸出肥腻的手就要来摸柏蓝沁。
柏蓝沁躲开魔抓，冷笑地看着霍妤珂：“我的工作总比师姐拉皮条好。王总的盛情，你留着自己慢慢享用吧。”
霍妤珂面色一白，气得牙痒痒。即使处在弱势，这个女人都有办法压她，她就是气不过。好不容易才挑唆王总翻了牌子，今天一定要让柏蓝沁吃点苦头。
她朝包厢里的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大家迅速出了包厢。
柏蓝沁想趁机逃出去，手被王总拉住了，就晚了几秒钟，眼睁睁地看着包厢门被关上。
“柏小姐你别怕，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王总笑眯眯地往柏蓝沁身上摸。
“谢王总。”柏蓝沁眼神一厉，忽然冲着王总撞了过去。
王总一个没注意，就倒在了沙发上，扑腾两下，滚到了地上。
柏蓝沁拔腿就跑。
“你以为你跑的掉？”背后传来一声冷漠的声音，哪里还有刚才的醉态。
柏蓝沁心不住地往下沉，手拼命拉门把。
“别白费力气了。”王总从地上爬起来，冷冷地朝着门口走来。
他的话刚落，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邵华宇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蓝沁，卜总……卜总让我来跟你说一声……”
第五章 警察来了
“蓝沁，卜总让我来跟你说一声，你身上这件衣服得脱下来。这是焦小姐的作品，不能弄脏了。”邵华宇歉然地递给柏蓝沁一条白色的长裙，“先换上这件吧。”
柏蓝沁脑中嗡的一声，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
是她太天真了。
她死死地捏着门框，那句“我是卜烨的女人”烂在喉里。这条退路，她不能跟王总说了，也不能跟邵华宇说。
她真傻，卜烨怎么可能会为她这个处心积虑爬上他的床的女人动心思？她的无奈，她的委屈，他都不会在意。
他只想羞辱她而已。
她轻声笑着，倚在门框上，望了眼手中的裙子，又低头看看身上这件：“卜总很在意这条裙子？”
不等邵华宇答话，她猛地站直往后一退，嘭地关上了门。
她憋屈，卜烨也别好过。
“脏？”柏蓝沁自嘲地笑笑，她承认这句话刺痛了她的神经。
邵华宇站在门口都快哭了。还真被傅阳说中了，这丫头不会乖乖换衣服。这条“迷失”在暗夜放了三年他家总裁都没过问过，他还以为可以自由处置，没想到捅了这么大篓子。
他瞪了眼紧闭的包厢门，赶紧跑去找傅阳帮忙。
金尊包厢内，王总眯起眼，脚步不稳地朝柏蓝沁走过来。他醉得并没有那么严重，起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今日翻牌虽然有霍妤珂煽风点火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他看中了柏蓝沁。他是暗夜的常客，对卜烨也有所了解。
当年，他是见过这条叫“迷失”的裙子的。敢在这里穿焦芷安的衣服，卜烨恨不得这个女人去死呢，又怎么会出手搭救。
“别挣扎了，现在神仙都救不了你。”王总知道这丫头也不是个肯吃亏的，打算先礼后兵。
他进一步，柏蓝沁就会退一步，没几步就退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你别过来。”再坚强，也只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女孩子，柏蓝沁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着声音不那么颤抖。
这种事情几乎每天都在世界的角角落落里发生着，她没想到有一天会轮到自己。
看着这个肥得跟猪一样的男人不断逼近，想起昨晚自己下的决心，她难过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从顺从卜烨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告诉自己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她妈妈以前的遭遇更让她坚定，她这辈子只想有一个男人。
不管会不会跟祁烨在一起，她都不会有第二个男人。
这是她清高的坚持，是她为昨夜这场“交易”的赎罪。
要她顺从，除非她死！
“柏蓝沁，你没地方逃了，乖乖从了吧。我会给你下一部戏的女主角。”王总开出条件，他相信没有一个大二的表演系女生能拒绝。
柏蓝沁紧紧贴在墙上，冰冷的触感从镂空的衣料穿透进来，麻木着神经。
她看着中年男人猥琐的笑容，几欲作呕。
“外婆，蓝天……”她痛苦地闭上眼，脑海中划过外婆苍老的面容和弟弟懵懂的眼神，咬破了冰凉的唇。
带着腥气的血在唇间蔓延，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
“卜烨……”可笑她还在希冀。
是否他昨夜的温柔都是假的，是否他清醒后拥着她说“别怕，以后有我”都是骗人的，是否他让她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都是虚情假意。
柏蓝沁瑟瑟发抖，看着那双肥腻的手离自己的胸越来越近，心中绝望和恨意交织着。
“我会好好对你的。”王总淫笑着，朝柏蓝沁抓来。
“别怕，以后有我。”卜烨在她耳旁的呢喃还那么清晰。
他的泪，他的温柔，他的疼痛。他的第一次……
“我不信！”
柏蓝沁使出了吃奶的劲，狠狠地朝着王总撞了过去。比先前一次还要用力。
王总一个没注意，就被撞得人仰马翻，怒骂道：“贱人，你活腻了！”
柏蓝沁噙着泪，在包厢里打转，见王总要爬起来，情急之下，抓起檀木几上的一个酒瓶子就朝他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啊！”包厢里传出杀猪般的惨叫。
柏蓝沁吓得慌忙扔开砸碎的酒瓶，脑子一片空白。
“嘭”的一声，包厢门被撞开，一群人冲了进来。为首的邵华宇看到满头是血的王总，眼神一凛，急忙让人去查看，另外几人立即控制住了柏蓝沁。
柏蓝沁浑身发抖，由着两个大汉架着，抿唇一语不发。
守在不远处的霍妤珂冲进来看到躺在地上跟死猪一样哀哼的王总，也是吓了一跳，看向柏蓝沁的眼神都变了。她看到暗夜保镖们的架势，立即退了出来。
“出事了？”守在外面的同伴问道。
霍妤珂压低声音说道：“赶紧报警；晚了就来不及了。”
同伴一看事情不对，立即拿着手机跑到角落里打电话去了。
四个保镖将王总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