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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皇后升职记-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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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云歌眼睫微微一跳,只是双手紧握。一双皓腕上,那墨黑色的玉镯,格外鲜明。

轩辕长倾随手从袖口中取出一根细长银针,放在药汁内试探一下,将依旧雪亮的银针给夏侯云歌过目。

“放心,无毒。”

“我又岂会怕这个!”夏侯云歌终于开口,清亮的明眸寒若霜雪。

轩辕长倾若有似无一叹,依旧语气低缓,“乖,喝了药,身体就好了。”

夏侯云歌瞥了他一眼,捧起药碗,几口喝下。

轩辕长倾递上帕子,欲言又止,“歌歌……”

夏侯云歌手微顿,他却像个不能恹足的孩子,又低唤了她几声。

“歌歌,歌歌……”

没有平日俊朗神采,霸气凛然,他的俊美的脸上神色有些低落。

夏侯云歌漠然不语。

“你可还好?”轩辕长倾低声一问,眸中竟有淡淡愧色。

夏侯云歌冷哼一声,浑身散发出森然的寒意,“你觉得呢?”

轩辕长倾眸色一沉,没有说话,复而浅浅一笑,“我见你气色还好。”

他的话终于将夏侯云歌激怒,“还好?摄政王似乎很失望!若非我奄奄一息,也不能让摄政王满意是吧!”

她显然曲解了他的意思,他亦没有耐心与她辩解,脸上亦微有愠色。

“你在病中,我不想与你动怒。”这已是他能做到的底线。

也正因魏荆所说,怕她动怒不能养好身体,他亦多日不曾露面。他虽恨她,可在这件事上,终觉有愧。

“孩子没了,摄政王得偿所愿,自是心情大好,不会动怒!”夏侯云歌怒火一路飙升,直至双眸血红,怨毒地盯着轩辕长倾,似要将他剜出两个洞来。

“是你自己喝了那碗药!我岂有逼你!”轩辕长倾的口气亦重了几分。

“摄政王推卸责任的本事,望尘莫及!若非你默许,旁人又岂会执意送药过来?我倒是想知道,摄政王竟不想与我有子嗣,不与我同房便是,何须太后送来一碗有毒的绝子药!怎么?摄政王见我貌美心起歹意,还想与我巫山云雨夜夜洞房不成?像我这样的残花败柳,就不怕脏了摄政王高贵的身子!”夏侯云歌越说越气,最后几乎喊了出来。

轩辕长倾的脸色青白交加,最后涨红如血,“你是不是病的脑子糊涂口不择言了!”

“我可不会忘记!是谁玷污我清白身子!不妨告诉你实话,高贵的摄政王,那个孩子就是你的骨肉!我夏侯云歌在你眼中再不济,也知洁身自爱,从不与哪个男子有染!是你的母亲和你联手,亲自杀死了那个孩子!”夏侯云歌一把拽住轩辕长倾的手臂,身体前倾,誓必要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看到轩辕长倾脸上任何一个微妙的变化。

轩辕长倾惊怔的神色,眉心高耸,眼底浮现了一闪而过的挣扎痛色。

身为一个人,但凡有些血肉,哪怕十恶不赦亦是虎毒不食子,终是无法接受亲手杀死自己亲生骨肉的事实。

“哈哈哈……”夏侯云歌凄声大笑起来,“听魏荆说,那个孩子都有些成形了!是个男胎。惨死的无辜生命亦有灵魂,他会日日入你梦中,向你索命,亲口问你为何杀了他!满手血腥的摄政王,你可会怕呢?”

夏侯云歌双目赤红,脸上笑容狰狞若狂。

她是怕的,甚至晚上梦醒,有时不敢入睡,生怕再梦到那个男孩,哭着问她“为何抛弃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已接连几日梦见那个孩子嘤嘤哭泣。

她是双手沾满血腥的杀手,竟也无法面对自己孩子无辜丧命的事实。

这种血脉相连的母子亲情,不触碰还好,一旦牵扯,整个人都变得陌生,不再是原来那个冷血绝情的杀手了。

轩辕长倾一点一点张大漆黑的眸子,那双眼睛黑如曜石亮的惊人。

第85章 报复,当真是疯了

夏侯云歌紧紧盯着轩辕长倾那双黑如曜石的眸子,邪佞残笑,声线低缓拖着森寒的长音。

“那孩子的眼睛亦如你一般漆黑明亮,当真像极了你的。摄政王日后照镜子时,可要仔细看清楚,你那未出生的孩子,与你有一样的眼睛。”夏侯云歌贴得他极近,阴凉的吐息洒在他脸上,一阵阵发寒如隆冬腊月。

轩辕长倾终是慌了,一把推开夏侯云歌,“你疯了!”

夏侯云歌拽紧他月牙白的衣袖不放手,他挣脱不开,一对黑眸阴郁地睨着她,眼中怒火熊熊燃烧。

“夏侯云歌,你再疯言疯语,休怪我将你打入王府偏僻院落,自此孤潦一生!”

“你怕了?呵呵……”夏侯云歌低声啜笑,“在梦中,那个孩子满身都是血,也是穿了你这样一身月牙白色的衣服,却被血染得通红一片,就像这样……”夏侯云歌笑着执起藏在床上的那一碗鸡血,直接泼在轩辕长倾的身上。

一袭上好锦缎的月牙白衫子,染了一片血污,如那盛开妖红的曼珠沙华,夺魂摄魄。

轩辕长倾气得低吼一声,整张脸顿时铁青,“夏侯云歌!你当真是疯了!”

鸡血的腥臭味,呛得轩辕长倾一阵恶心,一把扬起袖子,甩开夏侯云歌的手,震怒离去。

“哈哈哈哈……”夏侯云歌大笑起来,倍觉解恨,只是不知为何湿了眼角。

轩辕长倾出门,大吼一声,“来人……”

婢女们吓得战战兢兢跑过来,跪了一地。

东朔单膝跪地,“主子,有何吩咐。”

“将王妃打入……”轩辕长倾回首怒瞪向还传出欢愉笑声的房间,欲冲出口的话戛然而止。眼底缭绕的怒火,翻涌燃烧,似能将一切焚化。

最后,他一摔衣袖,怒然而去。

东朔赶紧跟上,见他一身血污,赶紧命人备水。

轩辕长倾回到书房,余怒未消,将桌上堆叠的奏本全部堆到在地。他牛喘着,心口一阵剧烈起伏,不经意看到一侧的铜镜,照应出他那棱角分明的俊容,一双眸子黑如深潭。他一脚将镜台踢翻,怒吼一声。

“将镜子统统丢出去!”

进来两个奴才,赶紧遵命,将镜子抬了下去。

“主子,”东朔立于一旁,小心提醒道,“浴汤已备好。”

轩辕长倾嫌恶地一把扯开衣袍,厌恶地丢在地上。裸露的脊背上,光滑似玉,修长孤寒。隐约有几道疤痕狰狞可怖,可见他这些年一路枪林剑雨中艰辛跋涉。

层层床帷放下,一片水花中,传来轩辕长倾一声低吼,震慑人心。

“将那件衣服烧了!烧了!”

“是!”东朔赶紧拾起地上染血的白袍,匆匆退下,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东朔刚出门,正好看见锦画的贴身丫鬟冰莹。她刚入紫荆苑,欲往轩辕长倾的书房来。却听见夏侯云歌的房间传出欢愉畅快的笑声,便在一座假山后伸长脖子往夏侯云歌房间看。

“木头。”冰莹对东朔招招手。

东朔一脸平静,恍若未见,转身要走,冰莹已小跑过来拦住他的去路。

“王妃在笑什么?那么开心似的?”冰莹缩了缩肩膀,娇俏的脸上浮现一丝寒意,“就是有点慎人。”

东朔不做声,依旧一脸毫无表情。

“木头,你就不能说句话?”冰莹白了东朔一眼,“以前我家小姐女扮男装在摄政王军营时,我伴在小姐身边,可是有为你洗过衣服煮过饭的。”

“我还有事。”东朔要走,被冰莹一把拽住。

“喂!你不念及我们曾经同在军营出征,出生入死的旧情也就算了,好歹看在我们小姐和你家王爷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透点话出来。这王妃和摄政王感情到底如何?王妃入府便病了,到底怎么回事?是真病了?还是被王爷软禁?又得的什么病?紫荆苑当真口风紧,一点风丝都不往外透。”

“我还有事。”东朔又要走,被冰莹张开双臂再次拦住。

“木头!你怀里拿的什么?怎么有血?是王爷的衣服对不对?王爷的衣服怎么会有血?王爷受伤了?你拿来给我看看!”冰莹说着,就要抢。

东朔回身避开,声音冷了几分,“你家小姐病着,你不好好伺候,来紫荆苑做什么!”

冰莹瞥个白眼,一手叉腰,“还能做什么,看摄政王得不得空,小姐想王爷了,想见王爷。来请了几次,王爷都国务繁忙,今日听说没入宫,应是得闲了。我就来看看,若还请不动,那也没办法,谁让王妃得宠了。”

“王爷国务繁忙,现在没空。”东朔绕开冰莹,卷好怀里的衣服直奔小厨房,找个炉子烧掉。

冰莹对东朔远去的背影,做个鬼脸,小声骂道,“你个木头!像个看门狗似的,把你家王爷看的那么紧,怕丢了不成!还是你也被那狐媚王妃勾了魂,生怕旁人分你家王爷的宠。”

冰莹回头看一眼紧闭的书房,又瞪一眼夏侯云歌的房间方向,低咒一声。

“笑吧,说不上什么时候就轮到你哭了。”

秋水居。

时至傍晚,热意正浓,蝉鸣啾啾。

“叫什么叫!吵死了!”

房内传来锦画一声烦躁的抱怨,随手将茶盏丢出去,摔得粉碎。

冰莹进门吓了一跳,屋里传来婢女小心翼翼的声音,“奴婢这就去叫人将蝉粘了,孺人娘娘息怒。”

“孺人,孺人,你叫的倒是顺口!巴不得提醒我现在是位分低微的九品孺人!是不是!”锦画将桌上杯盏全部丢在地上,哗啦啦碎了一地。

婢女吓得哭出声来,“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好了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冰莹挥挥手,让屋里的婢女都下去。

锦画见冰莹一人归来,一双手狠力揉着绢帕,似要扯碎才解恨。“夏侯云歌那个贱人,到底哪里好,把长倾哥哥看的这样紧。那个毒妇,我听人说,在我受伤时,还要再给我一刀叫我死!”

“小姐,跟那种人置气犯不上。”接着,冰莹小声附耳道,“小姐,我看见摄政王的衣服上有很多血。”

“血?长倾哥哥受伤了!”锦画差点跳起来,牵动腹部伤口,痛得小脸发白。

“不知道,东朔那个木头口风特别紧。不过那锦缎月牙白料子,确实是摄政王的衣服。小姐,你也别着急,摄政王现在被那狐媚子勾了魂,不一定就能勾一辈子。她身份特殊,又曾嫁过人,残花败柳怎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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