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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萧妃传-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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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出之首——嫉妒!”他笑笑不以为意。

在宫中纵有完人也只能是他——皇上。但在女人中,嫉妒这个词却是可大可小的。嫉妒也可以说成爱之深,妒之切。所以我宁可“嫉妒”,也不是“完人”。他的手指在我腹上轻轻划着圈,道:“何时动了——告诉朕一声——朕要第一个知道。”我低低答应。他的声音低而不连贯:“你的哥哥——说你需要好生调理——前期亏的很了——所以长不大——此刻稳住了胎就快了——只怕你的身子受不住——朕也是要护持的——”一阵一阵的气息吹进耳里,在这样的春天,我的身体有了不应该有的反应。“皇上。”我搂住他:“臣妾……臣妾……”“唔?”他的目光也是迷离,我伸舌轻舔他的脸。“稚奴。”他喃喃的,目光忽的一闪,有了神智,要推开我。我哪能容他清醒,抱的更紧,在他耳边低喃:“莫推,会伤了臣妾……”他的目光一下子柔软下来,那阵灵光渐暗,他犹自道:“不行,稚奴,朕不能的……”“皇上不想?”我问。“不是,是不能……”他的话语渐渐无力:“稚奴,你不该这样。”“皇上是自己来的。”我莺莺道:“皇上来时没想过要臣妾吗?”他眼中的那道光终于灭了,他像一个被迷幻的人,下面的每一个动作都由不得自己。于是,他抱起了我,放在床上,解开了我的衣衫……

雨犹在下,我与他都醒着,他赤身搂着我,我们一起听雨声——不,还有腹中那个。它此刻安稳地睡着。我轻吟:“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作平生。”刚刚停下,他便接下去道:“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忽的停下了。我轻轻叫:“怎么不念了?”他低低道:“朕与稚奴并非无情,日后更有许多风雨要经历。朕不愿……”我翻过身,面对着他,道:“天授有情,稚奴有义。此心可证天地!”他重复道:“朕有情,卿有义,此心可证天地!”我埋首在他怀中。他长长的手指在我的后背上轻轻滑落,喃喃地道:“稚奴,稚奴,叫朕怎生忘却你?也免得夜夜入朕梦,惊朕好睡。”我道:“皇上身已离臣妾,还不准臣妾魂魄入梦伴君么?”言毕,两人都忍不住吃吃地笑了。

“皇上,”刘全在外面高声道:“侍讲时辰就要到了。”“侍讲?”我惊异:“自皇上亲政后,上书房已撤,何来侍讲?”“朕叫的。”他低低解释:“每日少则一个时辰,多则四个时辰,在承庆殿,大学士讲经国治世之道,将领讲领兵步阵之术。朕获益匪浅呢。”我问:“什么时候开始的?”他道:“二月初十。”我抬眼,他有些无奈,避开我的目光,怯嚅道:“稚奴……不能侍驾……朕……也无聊得紧……本想读几本书……可又静不下心来……每日耳边……都是稚奴的声音……”我微笑,起身穿上衣衫,为他也着衣,一边道:“但愿今儿皇上不要走神才好,雨这么大,也难为他们冒雨前来。皇上宽慰几句,他们听着比圣旨还受用呢。”他似一个孩童般任我摆弄,一直嗯着。我担心他心不在焉没听进去,故意一紧腰带,他吃痛,皱皱眉,却不言声,无辜又委屈地看着我。我笑:“皇上打叠起精神来。你叫了人家来侍讲,自己个儿却神游物外,这样的学生是要挨手板的。”他笑起来,纯真如婴儿。我忍不住亲了他一下。他也没有反应。“皇上!”我赶紧倒了杯茶递给他。他伸手接过,道:“你放心,你说的朕一个字也没漏。朕听讲从不走神的。”一气饮完茶,装模做样地咳了一声,转身大步走了。我微微叹口气。谁说他对我不好?即算平常百姓家,也未必有如此真心的儿郎吧。

正文第16章兄长

第二日下了半天的雨,下午时却晴了。满院的树木花草带着犹未干的雨水,舒展身姿,半含羞色。平姑姑担心雨地路滑,叫人扫尽了水,我心里暗自可惜那些落叶落花铺径的景致,但她的话一向是不可违的,也只好无奈地笑笑。

坐的久了,我也不耐,斜倚在门边,看满宫的人边打扫边笑闹,水珠儿飞溅,在阳光下闪出一道道一粒粒的霓虹之色。永璘说的不错,我是在纵容他们,只要他们不犯大错,我愿意这么纵着他们,看着他们展露天真的本性,在这森森宫闱中找到快乐,他们快乐,亦会感染到我。这种众乐乐的快乐不知能持续到几时。但只要有一日,就让它一日存在下去吧。

“行了,别闹了。”上元宫的总管太监李银福匆匆进来,止住了宫人,跑到我面前道:“娘娘,右卫军校骑都尉萧子治奉皇上的旨意来看望娘娘。”“噢?”我抬头,宫门口隐约有一个魁梧的身影。“请他进来。”我喜道。李银福叫进了二哥。我看着他,他大步踏过青砖地,重重的脚步踏得地上凹凸处的水珠飞溅,有好些新来的宫女都好奇地看着他,放肆地指指点点。他看了我一眼,随即低下头,单膝下跪,禀道:“臣萧子治叩见德妃娘娘。”我伸手相扶:“将军甲胄在身不必多礼,请进屋叙话。”回身进屋,听到他跟了进来。

我坐了下来,他要行正礼,我止住了,让他坐下,解下外甲。他到底是军人,笔直地坐着,双手放在膝上,双目平视前方。我暗笑,道:“二哥不必拘束,此处没有外人。皇上有何吩咐?”他道:“皇上只让臣来看望德妃娘娘,此外并无吩咐。”如花端上茶,萧子治接过,道:“谢谢姑娘。”如花的脸一下子红了,局促地走到我身后。我问:“娘好吗?嫂嫂好吗?”“劳娘娘惦记。”他微一欠身:“娘和嫂子都安好,她们也让臣向娘娘问好。愿娘娘贵体安康,平安生子。”我脸红,虽是一家人,仍然不习惯被人提及这等私事。他接着道:“臣妹萧瑗托臣带给娘娘家书一封并一包衣物。”“噢?”我欣喜:“在哪儿?”他向我身后的宫婢道:“有劳姑娘去门外从臣的侍卫处取来臣的物什。”如花看看我,我微微点头,她急步出去。

我问:“二哥好吗?”“臣很好。”“练兵辛苦么?”“尚好,比臣在前线时好的多。”他一本正经的,我倒没了主意,想了想道:“皇上今儿早朝时叫你来的么?”他道:“臣是为皇上侍讲平阳之役的,刚刚讲完,皇上便让臣来见娘娘。”原来他也是侍讲之一。我问:“皇上……可听的进么?”他欠身:“圣上聪睿过人,闻一知十,不仅用心,而且过耳不忘。”我心中甚喜,听他的语气,似乎不像从前那般反感永璘。我道:“也是二哥讲的好……”如花已拿了包袱进来,我接过,打开一角已见里面的衣物,忙掩上系好,对如花道:“放进我屋里去,晚上再细看。”复问二哥道:“带兵辛苦,兄长要多保重。右卫军是皇上羽林之一,职责重大,兄长也要多加小心。”“臣谢娘娘教诲。”他道。

我喝了口茶,问:“大哥有信来吗?”他答:“上月有封家书。言道一切均安,嘱家人勿念。”淮阳是苦县,均安不过是宽慰之语,我本想送点东西给大哥,但永璘不许,他说一旦我送了,各地方官争相巴结讨好,县令就不是县令了。我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就苦了哥哥了。我叹口气,道:“此事全是我所累,我对不起哥哥。”他道:“娘娘万勿做此之想,还请珍重贵体为要。”顿了顿道:“男儿志在四方,吃点苦算不了什么。何况如今之苦与当年相比有天壤之别,娘娘不必放在心上。宜惜福爱身才是。”他说的句句有礼有节,虽无不对,却凛凛然如对上宾,恭敬是恭敬,却全失兄妹之情谊,我暗暗神伤,道:“多谢兄长提醒。”再不知该说什么,不是无话,是满肚子话说不出来。

我看着他,他依然目视别处,神情肃然。我瞥见他肩上似乎衣服颜色有点不对,便走上前去要细看。他立即站起躬身:“娘娘——”“哥哥。”我无奈,道:“不要这样好么?难道我除了德妃娘娘,就不再是你的妹子了吗?”他迟疑了一下,坐下来。我抚着他肩头,果然有一处肩缝处微微绽裂开了线。我对如花道:“去取我的针线盒来。”“娘娘,”萧子治忙道:“不敢劳娘娘费心,臣回去自会缝补。”“二哥。”我急得几要落泪:“凭你怎么想,我都还是原来的稚奴,是你的亲妹子,什么时候都不会变。你如有心生分我,我回去告诉娘来评评理。”他默然片刻,叹了口气,低下了头。我挑了根颜色一样的丝线,穿了针,打了结,给他缝补衣裳。眼角瞥见他颈上似有伤,忙拉开他的衣领查看,果然,他的左颈有一块如我掌心般大的疤。我问:“这是……你受的伤?”他伸手摸了一下,道:“是。阴山之战得的,早已好了。”口气中浑不在意,我轻轻抚摸,以创伤大小,当日受伤必不轻,又在颈部,许是有性命之忧的。我闷闷地问:“这样的伤你身上还有几处的?”他道:“十来处吧,我也记不清了。上战场哪有不受伤的?”我的泪终于夺眶而出,滴在他衣上。又忙擦了,二哥最不喜欢人流泪,每每看见了是要瞪眼骂人的。我重新拿起针线缝衣,道:“哥哥英勇善战,男儿有志,本是好的。稚奴本不该劝。只是稚奴是个女人,望哥哥不计较女人之言,听稚奴一句话:上有高堂老母,下有兄弟姊妹,上阵之时还需珍重自己,免致家人之忧。哥哥可以奋不顾身,稚奴却不愿有失兄之痛。求哥哥看在稚奴幼失慈父的份上,勿再令稚奴经丧亲之痛。”泪水止不住扑漱漱跌落下来,滴在他战衣之上。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知道了。”我轻轻叹口气,道:“但愿哥哥不单知道,更要记得。”他低头不语。

一时缝好,我打了结,低头咬断丝线,回头放针线时,看见门边有衣角闪动,依稀明黄。我不禁失口叫:“皇上!”永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满脸笑容的三哥萧子风。我蹲下,他扶起我。二哥刷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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