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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陪着他。”我的目光落在詹佑成的身上，久久无法挪开，心底泛起了一丝酸意。
电影院清场的人来了，委婉提醒我离开。我不忍心把醒熟睡中的詹佑成叫醒，给了清洁阿姨一点小费，继续待在这里电影院里。
已经忘了有多久，我没试过这么安静地打量詹佑成的脸。这段时间他确实太忙了，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我的工作逐渐上了轨道，与他见面的时间也变少。
我以前从没发现，詹佑成睡觉的时候安静得就像个小孩子。
可是睡着的时候他也没有一刻闲着，眉头紧皱，似乎有什么烦心的事情没有解决似的。我握住他的手，要是时间可以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就好了。那么我们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待在一起，即使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看着他睡觉，也感觉很满足。
伸手轻轻抚上詹佑成的脸颊，我用指尖临摹他的眉毛、嘴唇、然后是下巴。最后，还是忍不住贴上去亲了一口。
嗯，淡淡的薄荷味糖味，还是我刚才硬塞给他吃的。
我的双唇还没离开，腰间突然多了一道力。身下的男人翻身把我压在下面，疯狂的吻席卷而来。
偌大的电影院里，似乎只能听见我们的喘气的声音，以及亲吻的声响。我们旁若无人地拥抱在一起，彷佛除了我们以外的世界，都是多余的。
“别亲了，等会儿清洁阿姨进来看到多不好意思。”我推开詹佑成，不好意思地说。
“情难自控。”詹佑成眯着眼，眸光有种我读不懂的光芒。大概自信的男人，都会像他这般闪闪发光吧。
***
圣诞节将至，节日的气氛越来越浓郁。就连公司的正门口，徐成亮也吩咐秘书准备了一棵圣诞树。
树下堆放了不少包装精致的礼物，徐成亮说，是为员工准备的福利，感谢这段时间以来他们所付出的辛勤劳动。
平安夜的晚上，徐成亮组织的员工聚餐。下班前他敲响了我办公室的门，笑着问我：“今晚要跟大伙一起狂欢吗？还是回家伺候你的小少爷。”
听到“小少爷”这个称呼，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概上次我在徐成亮面前打电话给詹佑成的时候，他听到了吧。
“你们玩得尽兴点，今天是平安夜，我想回去陪詹佑成。”我合上电脑，松了松脖子说：“今晚的账单记得留给我。”
徐成亮笑了，调侃说：“要当詹太太的人，果然豪气。”
我有些意外地徐成亮会这么说，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是老秦告诉你的？”
“我猜的。”徐成亮说着，晃了晃手中的盒子然后摆到我的办公桌上，提醒说：“送给你的圣诞节礼物，我先走一步了，下周见。”
“谢谢，下周见。”目送徐成亮离开，我把盒子玩弄在手中，想了想，决定还是留待圣诞节以后再拆礼物。
离开公司以后，我到附近的商店逛了一圈，想给詹佑成买一份圣诞礼物。可是绞尽脑汁，我都想不到他缺些什么。最后在一间精品店的橱窗里，我看到一对星空图案的杯子。
第三卷 蜕变 151。他的承诺1
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七点半。
詹佑成的车子已经停在车库里，可是屋子里却漆黑一片，窗帘全被拉上。刚想掏出钥匙开门，我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回来了怎么不开灯？”我慢步走进屋子里，刚想摸黑开灯，却被熟悉的男声阻止了。
“别动，一会儿就好。”詹佑成低沉的声音从楼梯的方向传过来，隐约还传来“哐当”的铃声。
我乖乖站在在原地不动，疑惑地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最近工作不是很忙吗？家里停电了？”
“不是。”詹佑成的语调怪怪的，听起来……听起来就像是有点期待，可是又有点拘谨。
漆黑中，我凭着感觉往楼梯的方向走去，可是还没踏出几步，脚下突然被什么硬物绊倒，差点没摔个四脚朝天。
还好我反应及时，才没有把手中的盒子摔在地板上。否则买给詹佑成的礼物，非摔碎不可。我的身旁就是沙发，于是随手把盒子搁放在上面。
“你把什么东西放在客厅里？差点摔死我了。”我揉了揉膝盖，忍不住朝詹佑成发火。“手电筒在哪里，我去找一下。”
脚步声由远而近，詹佑成很快摸黑来到我的身旁，长臂一伸轻轻环住我的腰。他的声音低沉，伴随一丝期待。
“平安夜快乐。”詹佑成贴住我的额头一点点地往下亲，温热的双唇很快堵上了我的唇瓣。
虽然看不清詹佑成的样子，但我从这个热烈的吻中感受到源于他的炽热。他很快就离开了我的唇，呼吸声也变得沉重。
“我……给你准备了圣诞礼物。”詹佑成的声音满是期待，一手楼主我的腰，另外一只手在晃动。他的手上似乎拿了几只铃铛，随着摇晃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哐当……哐当……”
“这么巧，我刚才也给你买了一份圣诞礼物礼物，等会儿给你。”我伏在詹佑成的胸前，感受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感觉特别踏实。“对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加班到十点吗？”
詹佑成轻轻地捏了一下我的鼻尖，嘲弄说：“今天特意早点下班回来陪你，免得你老是抱怨当我的女人这么久了，还没有好好谈过恋爱。”
我忍不住“嘻嘻”笑起来，捶打一下詹佑成的胸肌骂道：“随便说说而已，别放在心上。我们已经约好春节去瑞士玩，到时候好好补偿给我就行。”
“嗯。”詹佑成松开手，笑着说：“不过现在，我也能补偿给你。”
说完，他在黑暗中捣鼓了一会儿，眼前突然亮起了刺眼的灯光。眼前有色彩斑斓的灯光有节奏地闪烁，仔细一看，我才发现是一棵缠满灯饰的圣诞树。
圣诞树很漂亮，上面挂满了礼物和彩带，足有两米多高。
“这是你弄的？”我不容置信地盯着詹佑成，突然有种想要仰天大笑的冲动。
请原谅我的不解风情，因为这些装饰灯和圣诞树，与詹佑成一点儿也不搭调。他拿起星星图案的挂饰，提醒说：“还差把星星挂到树上。”
“让我来！”我兴奋地夺过詹佑成手中的星星挂饰，踮起脚却发现怎么也够不着圣诞树的树顶。“詹佑成，麻烦你帮我搬一张椅子过来，我要亲手挂上去。”
詹佑成二话不说上前抱住了我的腰，身体微微一弯，轻松把我整个人举起来，坐在他的肩膀上。“现在够得着了吗？”
我一个没留神，吓得差点掉下来，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不放。“你别动……小心把我摔下去！”
“你放心，摔下来我垫着。”詹佑成故意快速往前走了一步，身体惯性往后仰，吓得我“哇哇”大叫起来。
“好……往左一点……往右一点……好好！就这样！”我握住星星挂饰，成功挂在圣诞树的树顶上。配合灯饰的闪烁，有种置身梦境的错觉。
“喜欢吗？”詹佑成把我放下来，盯着客厅中央的圣诞树，得意地问道：“那天在步行街的时候，你看起来对这种东西很感兴趣，回公司以后，我让秘书给我准备了这个。”
“喜欢，很喜欢。”我踮起脚，在詹佑成的脸颊上亲了口，忍笑说：“那你能不能陪我跟圣诞树拍照？”
詹佑成有些哭笑不得，盯着我许久才无奈问道：“非要这么折腾吗？”
“嗯。”我翻出手机，然后把詹佑成扯到圣诞树前，叮嘱说：“拍照的时候记得要笑。”
詹佑成拗不过我，无奈地盯着手机摄像头挤出了一丝笑容。
“不能发朋友圈，不能发微博，不能发给其他人。”
“做头像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
“壁纸呢？”
“不……”
“哼！”
“好吧，壁纸勉强可以。”
我拍了好几张，最后选了笑得最灿烂的那张照片设置成为手机的壁纸。回头再看詹佑成，发现他也正盯着我，目光温柔。
“十八岁生日的那天，我曾许下一个愿望。”我盯着手机里的照片，心里有一种幸福随时溢出的感觉。
仔细回想起来，这是我第一次与詹佑成合照。挂满装饰灯的圣诞树为背景，他脸颊贴住我的额头，笑容僵硬，目光却很温柔。虽然看起来有点滑稽，可是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
“什么愿望？”詹佑成认真地问道。
我抬头看着比詹佑成还要高出一个头的圣诞树，自言自语地说：“那年的生日愿望，我希望能考上心仪的大学，然后遇上喜欢的男生好好谈一场恋爱。不要轰轰烈烈、撕心裂肺，只要他对我好已经足够。”
詹佑成没有说话，就这么安静地看着我。
“后来发生了那件惨案，我的梦想破碎……”我的声音哽咽起来，有些伤痛无论过去多久，都能轻易让我泪奔。“我以为自己的人生彻底毁了……背负杀人犯的罪名一辈子都无法抬头。直到我遇见你……”
詹佑成轻抚上我的脸颊，轻声安慰说：“都过去了，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不是吗？”
“嗯，会越来越好的。”我含泪点头，紧紧抓住詹佑成的手。
我可以不要荣华富贵，不要金钱和名誉，我只想一直这么与你走下去……
“好了，我们先拆礼物吧。”詹佑成拉着我在圣诞树旁坐下来，清点了一下围在树下的礼品盒提醒说：“一共二十六份礼物，可以填补你过去的空白。”
我忍不住笑了，戳了戳詹佑成的胳膊说：“我才二十五岁，一年一份圣诞礼物总共才二十五份，你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吗？”
“多出的那份，就当是惊喜吧。”詹佑成自言自语地说，唇角高高扬起。
想了想，我才从手袋里翻出给詹佑成买的礼物，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还是先拆我给你买的礼物吧，想了很久都想不到要送你什么，不知道你喜欢没有。”
詹佑成不说话，三两下就把包装盒拆掉，仔细打量手中的陶瓷杯子笑说：“谢谢，我很喜欢。那么，该你拆礼物了。”
对比詹佑成给我准备的礼物，我送给他的杯子实在太寒碜了。
整整二十五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