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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棋话----西陵歌者-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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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了将近五十年的伤,终于又能够鼓起勇气来到人间了。当年和我为敌的那些人早已作古了,就连他们的徒子徒孙也已经记不清我的事了。我没有勇气回那个祭坛去看看,不知那血字还在不在了。
      妈妈落水的这条小河在鹤城外,荒凉的河堤上堆放着杂乱无章的砌石,既便是夏天也少有人来,更何况现在已经是百草枯黄的隆冬时节。我懒洋洋的躺在那陡陡的堤岸上,看着铅灰色的天上彤云渐渐密布,回忆着在山中的点点滴滴。冬日里昏昏暗暗、暖洋洋的太阳,实在是让人还有狐妖无法抗拒。我眯着眼睛仰卧在满是荒草的堤岸上,身下垫着我那毛茸茸的九条尾巴,朦朦胧胧的打盹。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的,一面断断续续的回忆着爸爸当时讲述的和妈妈相识的经过,还有我的过去,一面筹划着自己将来的幸福。
      朱红的样子都有点记不清了,只记得她那一身血红色的长袍和雪白的手腕上,一串串的仿佛流动着的鲜艳欲滴珊瑚手镯。和妈妈的感觉一点也不一样,仿佛是我的一个小妹妹,嗯,绝对是一只小狐狸。既调皮又任性,常常把我搞得哭笑不得、狼狈不堪。她现在也早就投胎了吧,不,这么多年就算嫁人她也嫁了不下三次了吧?我不由得笑了,要是脾气还和以前一样,那可真够那些凡人们受的了,我的朱红。。。。。。早就习惯了心口的隐痛,不仅不再觉得那是痛,反而把它当成了一种什么呢,就好像喝水、吃饭一样,是毫无疑义的感觉。
      什么时候就不再觉得伤心了呢?是那次山里的朋友们被猎户一把火烧成焦土的时候吧。还是朱红说得对:天地万灵皆有情,。。。。。。爸爸,你真的相信幸福是存在的吗,存在于这个无聊的人间?
      我思索得累了,就闭上眼睛吐纳调吸,同时听这天地间一切的变化,当然,不包括凡人。
      突然,仿佛是从天而降一样,先是一根竹杖敲在我的脑袋上,睁开眼睛,一个人正好在我眼前不偏不倚砸在我的身上。他一下子砸碎了我的梦,把我吓了一跳。可是,他却似乎比我还受到惊吓,一言不发,又突然马上从我身上扎手扎脚的爬起来,向着一个根本没有人的方向,连连的说:〃抱歉,抱歉。〃我一下子觉得很纳闷,蹲下来,静静的打量着这个青年男子。他身上的装束非道非儒,一身湖蓝色的长袍,外罩着半透明的月白鹤敞,腰间系着一根已经松掉的锦带。这身打扮仿佛是某家祠堂的祭祀。这是我最头痛的一种人了,祭祀和狐妖是世仇,他们手里常常掌握着一些凝结天地灵气的宝物,有些甚至是可以刺杀狐妖的利器。但是,他似乎没有对我怀着丝毫敌意,甚至似乎还没有看出眼皮底下这个拖着九条尾巴身材高挑面貌英俊的家伙是狐妖,兀自〃抱歉,抱歉。〃的说着,但是,他把方向搞错了,一直冲着湖面赔礼。我走到他的面前,死死的盯着他的脸。他的面容十分俊秀,大概是人类的十八九岁年纪,也和我现在的样貌差不多。不过,他的眼睛虽然十分透明,但是,在那透明的眼睛后面,似乎有一层薄纸隔着,迷迷蒙蒙的。难道。。。。。。?我伸手在他的眼前晃晃,没有反应……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喂,我在这里,你向那里道歉呀?〃略微沉默了一会儿,我终于对他说。〃抱歉,抱歉,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不太好。〃他说话怯生生像个小孩子似的,月轮一样的脸庞一下子变得通红,与他身上的装束很不符合。在以前的一百多年里,我曾经与几个有名的祭祀打过〃交道〃,也有损狐妖面子夹着尾巴落荒而逃的经历。精明强干、年轻有为,几乎是他们的共有的特点。可是眼前这个,除了年纪轻轻之外,似乎和祭祀的职务相去甚远。我越发紧盯着他那透明却无用的眼睛,可惜呀,要是能够看见。。。。。。算了吧,替他打算什么。何况他还是那种我最讨厌的道貌岸然的祭祀。
      眼前,那个瞽目的年轻祭祀转过身来,又一次向我一揖到地:〃抱歉,是在下一时失足,不知这位仁兄有否受伤?〃我看着他,觉得他怪可爱的,不过看着他的眼睛又觉得好可怜。不过,既然在今天找到幸福的机会已经被他断送了,那就索性逗逗他玩吧。我轻轻的低头凑近他,近到他一定能感觉到我的呼吸的地步。〃你说呢?〃我突然开口。〃啊,〃他显然是被那个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惊叫了一声,脸上现出可爱的表情,急急忙忙的后退。
      本来已经有些看呆的我,突然瞥见了他身后幽深的湖水,急忙向前,〃喂,你小心,后面是。。。。。。〃 
      眼看他踉踉跄跄的就要跌进那冰冰冷冷的水潭,我连话也来不及说,就急忙一把捉住他单薄冰凉的手腕,把他拉进我的怀里。毕竟是个成年男子,他还是满重的。我一下子失了平衡,向后摔在枯草地上,后脑勺磕在了一块砌岸的凸石上,很没面子的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那个罪魁祸首居然还趴在我的身上。看他一张脸绷得紧紧的样子,似乎是因为不清楚周围的情况,一动也不敢动。我下意识的扶住他的肩膀,他的身子微微一颤。〃你没事吧?〃我带点呻吟意味的问他……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家伙,自从他出现的时候开始,似乎受伤害的一直是我这个妖狐嘛。〃啊不,没有,兄台你呢?〃他很不好意思的勉勉强强的露出一点点笑容,双手按在我的肩头上。〃那就从我身上起来,好不好?〃我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是。〃他咬住下唇,小心翼翼颤颤巍巍的爬起来。看着他手足无措快哭出来的可怜样子,我的心又软了下来,轻轻捉住他的手腕,把他扶起来。〃这里的堤岸比较陡,以后要小心些,没事就不要过来。你眼睛不好,很容易出危险的。〃我抖着尾巴上的尘土和枯草说道。他轻轻的偏过头去,隔了片刻,才轻轻的说:〃多谢。〃然后不好意思的收回了手腕。
      索性好人做到底吧,我收起了漂亮的尾巴,对他说:〃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他迟疑了一下,摇摇头:〃多谢您的好意,我想我自己可以回去。〃然后,隔了一小会儿,才又说:〃那么,请您把我送到大路上好吗?〃
      〃走吧。〃我轻轻扯着他的袖子,扶着他慢慢爬上河堤。回头望望,今年的河水似乎比往年的都少呢。
      〃真的没问题吗,自己能回去?〃我还是有点不放心的问。〃请您就不必担心了,我想我已经给您添了很多麻烦了。〃他用那双无神的透明的眼睛静静的看着我。随后,又向我做了一揖,扶着道路两边的石墙,慢慢的转身走去了。我跟在他的后面,没有发出一点声息。不知为什么,看着他孤单的缓慢移动的背影,心里总是担心,不只是因为他那双无神的透明的眼睛,我似乎觉得连他的心也是透明的,就像同爸爸生活在一起时的我那样,整个世界不仅仅在眼里,连在心里也是混沌不清的。渐渐受不了周围人的异样目光,我在别人都不注意的时候,用了爸爸教我的隐身术,继续悄无声息的跟在那个从外表到心里仿佛没有一点灰尘的透明的男子身后。
      其实,我还想给他整理一下零乱的衣衫和头发,不过,想到他那纯洁的脸上又会露出的惊慌的表情,就有一种于心不忍的负罪感。算了吧,我悄悄的一歪嘴,他一定不是我的幸福之所在。这时候,街上的人很少,他走得也很慢很慢,我渐渐的有些心烦了,便在一座瓦屋上坐了下来,看着他穿过一条窄窄的巷子。这时,一片白色的雪花落在我的鼻尖上,算起来,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三场雪呢。看着在白蒙蒙的雪花中摇摇晃晃的披着湖蓝色长袍的瘦弱的身影,我的心里莫名其妙酸酸的,恨不得飞下去一把把他抱起来,马上把他送回家去。不过,我突然又觉得,如果真的把这个祭祀抱在怀里的时候,自己说不定就会把他抱回自己家里去了。
      这时,那个祭祀大概也发现了天气的变化,出乎我意料的,这样的天气居然没有引起他的惊慌,脸上反而露出了一股欣然的表情。他站住了,把脸仰向天空。雪白晶莹的雪花,就掉落在他的脸上和那对透明的眼睛上。他长长的出了口气,那白蒙蒙的雾气在他的脸庞周围弥散开来,给这本有些寒意的雪天带来了一丝融融的暖意。他丝毫不畏惧寒冷,把双手伸在胸前,接住那冰凉冰凉的雪花,感到它们纷纷在手心里熔化,露出了会心的微笑。〃虽然我看不见你们,可是。。。。。。〃他笑着,〃不说了,大哥要等急了吧。〃说着,他便又扶着那被雪花浸湿的石墙,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前进。
      突然想起他的那根竹杖,我坐不住了,赶紧站起来,跑回了河边。费了半天力气,才从湖里用尾巴捞出了那根竹杖。来不及拧干尾巴上的水珠,就又赶紧循着原路跑回去。现在雪越下越大,打在脸上有点麻苏苏的,尾巴尖也凉凉的。以狐妖的速度赶回了那条小巷子。年轻的祭祀大概也走出了一段,不过那浅浅的脚印还隐约可见。我循着脚印站在那青灰青灰的瓦屋顶上四下寻找,很快就看见在另一条更加狭小的箱子里找到了那朦朦胧胧的湖蓝色的人影。
      不过这时,他周围站着几个人。大概是他的家仆吧,我猜,刚才不是还说什么大哥要等急了的话吗?既然这样,我看着手中湿漉漉已经结了一层霜的竹杖,突然觉得自己十分可笑。他的穿着打扮,即便不是祠堂的大祭司,恐怕也是同他们有密切关系的公子哥儿。难怪他不愿意叫我送他回去呢。不过,我倒是无所谓了,身为半人半狐妖的异类,始终是幽游在凡人的无聊的等级制度之外的。我随手把竹杖插在不知道谁家的屋顶上,然后就躺在上面打盹。
      雪下的很大,不一会儿的的功夫就在我身上积了薄薄的一层。这时,随风传来了那单纯而惊慌的声音:〃你们,你们是谁?〃我的耳朵动了动,一下子立了起来。〃嘿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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