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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成灾-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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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时分,水面上聚起一层薄薄雾气,一片白茫中缓缓地,缓缓地划来一只小船。
小船上跪著个清秀少年,青白面皮挂下两道泪痕,瘦骨嶙峋触目惊心,对面坐著个黝黑汉子,正是萧家少爷与仆从福生。
如同过往的无数年月,这两只鬼将陈年旧怨好一通上演,巫山云雨缠绵缱绻,转眼间面红耳赤争吵不休,一个攥紧篙橹执意向回划,一个摇摇欲坠立在船沿。
那少爷鬼在夜风中颤抖不已,“你……你若是敢动那船篙一下……我就立即跳下去……”
仆从鬼闭了眼睛猛地一撑船篙。
萧少爷满心绝望万念俱灰,朝漆黑河水中纵身一跃。
哪料刚触到湖面,仿佛撞上一堵坚硬泥墙,不但没有坠入水中,反而硌出一身青紫,水波就在眼皮底下晃来荡去,奈何死活沈不入河里。
萧少爷怒气冲冲,脱口大骂:“哪个龟蛋作孽,害得爷爷我死都死不成!”他在坚硬湖面上猛踩猛跺,还企图夺了船篙把河面砸个窟窿。
福生赶紧跳下船去将自家少爷牢牢抱在怀中,悔恨道:“福生知错了,福生再也不敢惹少爷生气了!日後少爷去哪里,福生就去哪里,日日夜夜岁岁年年守著少爷!”
萧少爷抱起胳膊,上下打量这个傻汉一眼,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仿佛个孩子终於出了气,“这还差不多。”
青白面皮泛上一缕酥红,反手搂紧福生的腰。
初升的阳光洒满河面,萧少爷从船篷中向外探去,船外一片明媚,风光正好。不远的岸边是一小户农家,支著柴扉,种著葡萄,藤条细长,叶儿青嫩,花朵儿好似一颗颗米粒,在澄空下,阳光中轻颤,可爱得紧。
他将脑袋抵在福生胸前,“往日恩恩怨怨我皆已不愿回首,只盼将来能与你在一处,好好瞧瞧外面光景,永生永世不再分离。”
福生点点头,咧嘴一笑:“少爷说得是,再也不分开了。”
粼粼湖面上,一只小船划著水波,就此渐渐行远了。




美人成灾 九

秦辰与凌晚在京城渡口下了船,登上前来接应的马车,一摇三晃朝秦府的方向走。
凌晚抱膝坐在角落里,一路默默无言,只盯著自个儿脚尖发愣。
秦辰想这狐狸兴许从未出过渔阳县城,初入京中难免生涩紧张,遂拿了软垫给这狐狸垫上,将他圈进怀中,“你日後安心住在我府上,我派一两个贴心仆从好生伺候,若是缺东少西,或是不便之处,尽管说与我听。你既已成了我的人,在京中便无须拘谨担忧,我自然处处回护你,不会再教你受半分委屈。”
凌晚点点头,算是应了。
马车行了几炷香的工夫,在一座富贵大宅前停下。宅前立著石狮,灯柱,拴马桩,上马石,正中一扇朱漆大门,门上有金漆兽面锡环,两旁角门各一扇,彩绘檐角,黑漆油饰仿柱,颇为气派。
秦辰在凌晚额头一亲,态度亲昵,“咱们到家了。”
他高高兴兴把凌晚抱下马车,拽著他迫不及待向前奔去,一路穿过正门厅堂回廊中殿,片刻不歇势如破竹,仿佛个小儿欣喜若狂。凌晚被他拖得踉踉跄跄,敢怒不敢言。
秦辰一把推开後寝房门跨入屋内,扭头对凌晚道:“这便是我的寝屋,你我今後就睡这里,瞧瞧我布置的这些个山水画,玉插屏,瓷器漆器……”他献宝似的一件件指给凌晚看,“青花桃纹执壶,十二月花神纹杯,紫檀雕刻屏风,芙蓉石璃耳盖炉,每一件皆价值连城千金难求,如何?”
凌晚冷眼打量屋子上下,梁栋斗拱以青碧洒金绘饰,花梨木架上珍宝琳琅密密麻麻却全无一丝活气,遂假情假意道:“极好。”
夜深,秦辰抱著凌晚已然入睡,呼吸均匀平稳。凌晚被当做布偶圈在怀中动弹不得,默默凝视桌上一炷檀香忽明忽灭。
他方才被秦辰一路从正门拖拽至後寝,竟没真正瞧见这宅子究竟长得什麽样,现下横竖睡不著,睁大双眼打量起这间寝屋。
这间屋子本不算小,被各类奇珍异宝填塞得满满当当,却无任何日常起居用具,不似住人的地方,倒像下葬时盛放著无数祭品宝器的棺材,睡在里面只觉一股子肃杀冷然。
凌晚越看这屋子越觉古怪,近处梨花木架上用玉盘托著一小颗夜明珠,在漆黑深夜幽幽发亮,仿佛一只独眼阴险地瞧著自己。
他下意识蜷起身子将半张脸埋进被窝,只小心露出一双眼,借著幽幽冷光默默看去。
只见那夜明珠旁置著一只多环玛瑙瓶,又细又长通体暗红,雕著极细极小的花草藤蔓纹样,精致非常,乍一看瞧不出有何异样。凌晚却觉有股说不出的古怪,忍不住瞧了又瞧,细看之下赫然发觉那一朵朵花竟是一枚枚人头,扭曲著面庞尖叫哭喊。
他暗道果然古怪,却不知秦辰收著此物有何用处,想了又想没有头绪,也就睡去了。

在秦府好吃好住几日,秦辰待他极为体贴,每日亲自用小炉瓦罐熬好汤药,端到庭院中央,拿冰糖哄他一口一口喝下去。
凌晚嫌那药苦自是不甘愿,边喝边洒每每弄得石桌石凳淋漓一片。
秦辰也不生气,只软言软语相劝,“我特意加了甘草,熬了又熬,定然不再苦了。”
凌晚将信将疑将瓷勺凑到嘴边,小小抿一口立即吐掉,气道:“跟前些日子没什麽不同,我没病死,且先苦死!”
秦辰放下瓷勺将他搂进怀中,一下一下慢慢拍他的背,“我只盼你伤口快快长好,才好出宅子走动,总这麽闷著,岂不要把人憋出病来。若是嫌只有你一人受苦,我今後便煮两服药,你喝,我也陪著你喝,成麽?”
凌晚瞪他一眼,“你喝这劳什子作甚,我岂是小心眼之人,先前受了那般苦楚,这些个汤汤水水自不在话下。”
语毕捧起药罐咕嘟咕嘟将整整一瓦罐汤药灌进肚里。
秦辰笑道:“你说得是,在下小人之心了。”将手中冰糖送到凌晚唇边。
凌晚苦得几乎掉泪,龇牙咧嘴将冰糖含住,汤液在胃袋内翻来搅去欢畅无比,五脏六腑都尝得那个“苦”字。他不肯在秦辰面前失了面子,只得强撑:“那是自然。”
一张口没忍住呕出一滩粘糊糊汤药。
秦辰笑容更甚,“我知道你是真英雄,只求你别再开口,不然我的汤药算是全孝敬土地爷了。”
凌晚狠狠剜他一眼,举袖捂住嘴。
又过了半月,身上狰狞伤口平复下去不少,虽然胸前仍旧沟壑交错,然已见不著猩红皮肉。
秦辰兴致颇高,带著凌晚在後园走走逛逛,悉心介绍园中景致,白牡丹,凤尾菊,老茶树,一一道来。
临近晌午,两人在簃春亭中小坐。
秦辰亲亲热热紧挨著凌晚坐下,道:“我一直寻思替你找几个贴心仆从伺候,你来了也有些时日,人我也找到了,聪明机灵得紧,今日就带来给你见见。”
他一击掌,从假山後面现出两个小人儿,十一二岁光景,生得一摸一样相貌,穿著白衣裳镶黑边,恭恭敬敬走到亭前停下。
秦辰抚著凌晚的手,高高兴兴道:“这就是小金小银,你有什麽事吩咐他们便可”,顿了顿,“若是心里不痛快,也可以拿他们出气,我既然把人交给了你,要打要骂便随你高兴,即便弄死了也没关系,我再替你寻两个来就是。”
又对著亭外两个垂首听命的孩子道:“往後凌晚就是你们的主子,可得给我寸步不离小心伺候,若他有半点闪失,我拿你们是问。”
小金小银垂著脑袋齐声应是。
凌晚狐疑地向前探探,觉得这两个孩子有些古怪。他放下茶盏,道:“你们不必拘束,把头抬起来吧。”
小金小银依言缓缓抬起头。
乌黑刘海下现出两张诡异阴森的脸,煞白面皮乌紫眼圈全无一丝活气,四只眼珠子一动不动定定瞧向凌晚。
秦辰一收折扇,冷冷道:“见到新主子,怎麽还僵著一副面皮,如何讨主子欢心?”
小金小银闻言立即屈膝向前跪下,动作僵硬好似木偶,关节劈啪作响,下颚抽动拉扯出阴凉笑容,露出两排尖刀似的牙。
秦辰满意地,“极好。”
又扭头面向坐在一旁的凌晚,亲热道:“这二人乃是我千挑万选来的,可还合你心意?”




美人成灾 十

凌晚面无表情端起茶盏,“秦爷替我选的,自然是再合心意不过。”
秦辰笑容舒展,恳切道:“你喜欢就好。”
二人在簃春亭用了饭,糯香中糅杂著淡淡花香,熏得人眉酥眼重。凌晚被午後日光晒得极暖和,困意上涌渐渐歪倒在秦辰怀里。
秦辰搂著他,眼里柔得几乎滴出水来,轻声道:“我还是头一次与人坐在一桌儿上用饭,无酒,无琴,无人伺候,安安静静,却有滋有味。想来大概是身旁有个可以依赖之人,心就被填满了,踏实得紧,园子再大,也不觉得孤单。
“我一直一个人住,宅子富贵却冷清,心里空空落落无处安放。而今你来了,我再看这宅子,怎麽看怎麽有趣,也想带你一同瞧瞧,得了新的古玩珍奇,也想拿来与你一同赏玩,日子不再是一汪死水,比以往任何时日都要热闹。好比你我现在坐在亭中,互相依著,我有了个可以依著的人,心里就止不住默默雀跃,希望这样的时日光景可以无限长久下去。你听这流水,虫鸣,别有一番意趣,我能与你靠在一处,默默听著,也就满足了。”
凌晚眯著眼,半困半醒中道:“爷说得是,有个可以依靠之人,心中的确踏实许多,平淡却有滋味。凌晚也希望这样的时日光景可以无限长久下去,若是爷满足了,凌晚也就满足了……”说罢抬手拭去眼角因困倦涌出的泪水。
秦辰亲昵地在他额头一亲,道:“你能这麽想,我也就放心了,从今往後安心住在这宅子里吧。”
凌晚顿了顿,轻轻应声:“嗯。”
秦辰半扶半抱将他送回寝屋,放到床上,轻声道:“你睡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晚些时候回来。”又对著垂首站立的小金小银,“你们小心伺候主子歇息,不可离开一步。”
说罢一展折扇,径自出了门。
秦辰的脚步声方消失在门口,凌晚便倏地睁开眼,霎时眸光骤现,哪还有半分困倦的影子。
小金小银阴森著面皮,四只乌溜眼珠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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