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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度优秀死神工作薄-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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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澜惊恐万分地看着林少宗,几乎想跪下来祈求他放自己回家,我不想成为共犯啊喂。
  林少宗一路飙车,在一栋漂亮的别墅前停下,才放安澜下车。安澜脚步虚浮地原路返回,没走几步,就见几辆警车呼啸着追过来,几名警察随即下车。喊住林少宗。
  这时从别墅里走出一名中年男子,正是上次在酒店里遇到的那位。男人把林少宗拉到身后,和那些警察说了几句,随后又派了一名管家模样的人跟随警察去做调查。
  男人牵着林少宗的手,嘴里轻声说着什么,两人慢慢走回去。
  安澜觉得这情景十分有趣,隐约觉得这两人的关系不寻常。林少宗忽然朝他看了一眼,然后极快地从男人手里抽出手,气咻咻地回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捕风(2)

  叶灵凤还是不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一袋二十公斤的大米买回来,在楼梯口犯了难,催命似的给安澜打电话。安澜下课之后赶过来,暗暗擦了一把汗,把书包放一边,挽起袖子,气沉丹田,“嘿”地一声扛起来,摇摇晃晃地迈步上楼,几分钟后,身体不堪其重,忍无可忍地把袋子扔到地上。
  “随便花钱雇个人搬上去吧。”安澜扶着墙壁,大口大口地喘气。
  母子两人正发愁时,从楼上走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体格高壮,面孔黝黑,但是很和蔼。“咋的啦?”他很热情地问。
  叶灵凤似乎是认识他,张嘴抱怨道:“买了袋米,我们娘俩搬不上去,正犯难呢。老张啊,你说说,家里没个男人还真是难啊。”
  安澜自尊心受挫,不高兴地喊了声:“妈!”
  “这有啥难的。”老张顺手把拎着的纸袋子交给叶灵凤,弯腰轻巧地把袋子扛起来,往楼上走。叶灵凤也不顾安澜,自己走到前面引路,和他有说有笑。
  安澜不高兴地拎着自己的书包,嘟着嘴巴跟上去。那个男的把米放进厨房之后,就摆手告辞了。安澜趁机问:“这个男的是谁啊?”
  “就是楼下面馆的老板。”叶灵凤在厨房忙碌。
  “你不会是对人家有意思吧?”安澜开玩笑,其实很不喜欢她对陌生男人的热情样子。
  叶灵凤抄起勺子跑来打他,安澜笑着跑到卧室躲起来。然后安澜看见床头柜下层放了一个崭新的苹果手机。包装还没拆开,但是看款式应该是最新款。他忽然想起前几天叶灵凤无意间问他手机是不是坏了。
  安澜从卧室里出来,叶灵凤从厨房探头,说了一句:“宝宝,不准乱翻妈妈的东西。”
  安澜笑着“哦”了一声,很乖地坐在客厅的椅子上看电视。
  其实他和叶灵凤的关系并不算很亲密,他六岁的时候被送到林府,七岁又转送给酒鬼夫妇,酒鬼夫妇后来因贩毒被抓,安澜又辗转了好几个抚养人,考上大学时,才在这所城市里和叶灵凤重逢。两人都是尝尽了世间冷暖、性格凉薄之人。虽然还念着幼时的亲情,但彼此在很多方面都很生分。比如安澜从来不向叶灵凤要钱。他的生活费和学费都是打工族挣来的。而叶灵凤也从来不在别人面前承认与安澜的母子关系。
  吃了晚饭之后,安澜泡了一壶茶,与叶灵凤边喝茶边看电视。外面夜色渐深,叶灵凤不时看一眼墙上的钟,问他:“天这么晚了,你们学校会不会锁门啊。”
  “我今天不回去了。”安澜懒洋洋地坐着不动:“你给我拿个枕头,我在沙发上睡。”
  叶灵凤的脸色变了一下,似乎有些不高兴:“我一个人多清净,你来干什么?”
  他想留在这里,其实是担心叶灵凤一个女人住在屋子里害怕,但叶灵凤现在的反应就有些可疑了,安澜一向多疑心细,这时就耍赖道:“我就住一晚上,天这么晚了,我不想回。”
  安澜的态度很坚决,而且他的要求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合理的,毕竟这所房子还是安澜付的租金。叶灵凤张张嘴,说不出话,转身从桌子上拿起安澜的书包,丢给安澜,拽起他的胳膊把他往外赶,嘴里道:“我不喜欢跟别人一起住。你回去吧。别烦我。”
  她拉扯的力气很大,是一点情分都不讲的样子,安澜没想到她变脸如此之快,加上胳膊被她的指甲掐的很疼,不由得高声问道:“你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来过夜。”
  “你胡说什么!”叶灵凤高声尖叫,开始撒泼,狠狠推了安澜一下,又抓着安澜的的胳膊往屋里撕扯,喊道:“你把你妈当成什么人了!你不信的话就住下来好了。”一边哭,一边骂。
  安澜再了解她不过,越是哭闹得厉害,越是心虚,自己的猜测也八,九不离十了。他心里觉得很疲倦,忽然不想管那么多了,轻轻地关上房门。独自下楼了。
  楼道里十分昏暗,声控灯不知何时坏了。安澜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地往下走。周围十分安静,他只能听见自己“沙沙”的脚步声。
  安澜停下脚步,想从书包里掏出手机照明,不知道为什么四周的氛围让他感觉很不对劲。
  忽然,他发觉周围“沙沙”的脚步声一直没有停止。安澜顿时吓得汗毛乍起、动弹不得。耳朵里那种“沙沙”的声音由远及近,缓缓地走到了自己身后,然后,停止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捕风(3)

  “小伙子,是我。”一个中年人浑厚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安澜转身,拿出手机照了一下,看到来人是白天见到的那个姓张的面馆老板。
  “张师傅。”安澜松了一口:“您可吓死我了。”
  “对不住啊。”老张有些歉意地说,从手里的纸袋里拿出一个手电筒,两人借着灯光下楼。老张大概是听见了安澜和母亲的争吵,就劝安澜不要和母亲置气,又说起了单亲家庭里父母的不容易,安澜不想和外人谈论家里的私事。就转移话题问道:“这么晚了还去楼顶啊?”
  “是啊。”老张说:“我在楼上种了点葡萄,这两天该架秧子了。”
  
  他们刚走出楼梯,远处一个穿着大红色衣服的女人就跑过来,叫了一声“老公〃;一头扑到了老张的怀里。
  安澜认出这女人就是那天见到的老板娘。
  “你去哪里啦?又去伺候那几根葡萄秧子了。真烦,下次干脆不要回来了。”女人嘟着嘴,不高兴地说。
  老张呵呵笑,又有些不好意思,轻声说:“我在楼道里遇到了熟人,就多聊了几句。你怎么不在家等我?”
  女人用一双凤眼瞄了安澜一下,才撒娇道:“我刚才在卫生间洗脸,看到一只蟑螂,吓死我了。”
  老张无奈,和安澜道了别,并邀请他没事去家里玩。然后才揽着妻子的腰,慢慢回家,嘴里轻声细语地说着安慰的话。
  
  十一月份,他们的司法资格考试成绩公布,整个年级只有六个人通过,其中就有安澜,而且他的分数还不低。安澜查完成绩,高兴坏了,蹦蹦跳跳地要庆贺。可是他们宿舍其余五个人都没有通过,正坐在床上唉声叹气。安澜不愿意给他们添堵,自己跑到走廊上找其他宿舍的朋友玩了一会儿。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了辰夜的手机号。
  他猜想辰夜也许会关机,也许会无人接听,但他还是很想把这个消息告诉辰夜。话筒里“滴滴”了两声,就被人为按断了。
  安澜站在阳台的风中,握着被挂断的手机,大脑一时反应不过来。竟然!不愿意接听我的电话!安澜在这一刻,才忽然意识到,在他和辰夜说分手的时候,辰夜也毫不犹豫地把他给抛弃了。
  安澜愣片刻,又拨通了叶灵凤的电话。现在是早上十点,她今天是夜班,此刻大概还在床上。安澜不认为她会接,但是两秒钟之后,那边传来一声含糊低沉的男人声音:“谁啊?”
  安澜把手机关掉了。
  他闷闷不乐地跟几个同学出去喝酒。回来时看到学校的报告厅里举行冬季招聘会,里面乌压压全都是人。几个人兴致勃勃地在门口填写了简历,冲进人群。
  安澜对未来什么详细的筹划,模糊的理想就是挣钱。报告厅里有许多大中型企业的职位。其中几个中外合资的汽车公司摊位前更是挤得水泄不通。安澜凑上去看到岗位需求上写着:总裁助理、法务、市场经理等职位。安澜填报了法务这一职位,和人事部门随便交流了几句,留了联系方式,才离开。
  一个小时后,大家终于从报告厅出来,头发和衣服凌乱不堪,一个女生的隐形眼镜掉了一只,正捂着另外一只眼睛啪啪流眼泪,还有一个男生的手表链子被挤断了。大家各自感慨一番,又把烦恼抛到脑后,高高兴兴地去吃饭了。
  
  临近寒假,学校的课程大部分都结束了。安澜在这期间,找了一份兼职,就是给“千味面馆”老板的小侄子当家教。小孩正读八年级,寒假来老张家玩。老张因见侄子考试成绩差,就请安澜每天抽出两个小时给他补课。
  下午六点,安澜拿着下载的试题,来到老张家里。老张家在二楼,两室一厅,面积虽然不大,但是非常温馨,地上铺着绒绒的毛毯,窗帘是米白色的,桌子上放着一对红蓝色的茶杯。看得出来,这个家平时只有老张夫妻。真是奇怪,两人的年纪都不小了,竟然没有孩子。
  老张的小侄子是个很笨的小孩儿,一看就是成天玩游戏玩的大脑麻木的那种类型。安澜见过太多这种孩子,但是看在一小时五十元的薪酬的份上,他只能耐心地在纸上讲解,违心地鼓励:“这个思路已经很接近了,真聪明,再想想有没有别的方法?”
  老张有时候会进来聊几句,老张喜欢侃大山,又对安澜这样的大学生很敬重,聊起来就没完没了。小侄子爬到桌子上,抱着老张的脑袋,两手揪着他的耳朵,喊:“叔叔叔叔,我要上课,你出去啦。”
  老上索性把他抱起来,在屋里飞来飞去。这时候老板娘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盘水果,轻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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