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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拐圣僧-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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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明月无心,只会悄然东移。

曲月升记得上一次看见这轮皎洁的明月时,也是在灵觉寺。那时候正逢闻远与南泱国慈渡大师论战的前夕,她特地做了些吃的送去给闻远,却被他以出家人过午不食的由头拒绝了——那可真尴尬啊。

想到这,曲月升蹭地一声坐直了身子:“可是……我今天是不是也算拒绝了圣僧?!”

她完全愣住,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只想掐死自己:“天呐!我真傻!我就想着他只是一时冲动,以后肯定要后悔,却没想到万一他是认真的,那现在得有多伤心呐!”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曲月升着急地来回踱步,额头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突然心里钻出一个声音:去找他呀!

对啊,去找他!哪怕不为什么,就是想看看自己喜欢的人在不在也好。

想着,曲月升的腿速已经快过脑速,在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了闻远的房门外。

天呐,曲月升,你是猪吗?怎么又冒冒失失的来这里了。

幸好闻远的房间里还亮着灯,曲月升探头望了望——他不像往常一样坐定念经,黑色的影子直直站在书桌旁,手中的羊毫肆意挥洒,也不知是在写字还是作画。

曲月升定了定神,伸手敲门。

闻远手上的画笔一滞,不小心留下一个墨点,倒是不大,却恰好顿在画中人亮晶晶的小鹿眼下,倒像颗泪痣似的,怪不吉利——这么晚了,敲门的除了那个熟门熟路的丫头,还能有谁?

他放下笔,抽了一张白纸盖住桌上的画,前去开门。

“月升,你怎么来了。”闻远微微侧身,是迎人进屋的姿态,眉头却紧皱着——夜里凉,这丫头穿得如此单薄,也不怕着了凉。

曲月升的双腿像灌了铅似的,一动不动——他常说男女授受不亲,我这么冒失,他肯定又不高兴了,也不知现在走还来不来得及?

以前,闻远总觉得在这丫头面前,任何情绪都无所遁形,这回总算轮到他一眼看穿月升的想法了。他转身从内室里倒了一杯热茶塞进月升手心,顺势把她拉进了门:“山上夜里冷,怎么也不多穿些。”

随着他温和的埋怨,老旧的木门发出一声长“吱”,门关上了。

进了屋,月升才觉得局促不安,因为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好像真的就只是想看看他好不好而已——现在看到了,他很好。那就离开吗?好像又舍不得。

曲月升颇为纠结地在闻远房里来回踱步,眼睛因慌乱而四处乱看,忽然发现隐隐有些不对——书架上的书少了一大半,闻远常用的东西也只留下了桌上的文房四宝,整个屋子像被刻意整理过一遍,显得很空旷。

她心中警铃大作,又向来是个藏不住喜怒的,索性发起脾气来,猛地把茶杯往桌上一盖,温热的茶水溅出来,把她的手心和桌子上的笔墨都弄湿了:“你要走么?又要躲着我了?”

闻远低叹一声,掏出随身的手帕,拉过她的手来细细地擦干净,不急不缓地道:“不是躲着你,是真的该走了。”

曲月升猛地抽回了手,气得直跺脚:“你……你……”

月升想质问他,还记不记得白天说过的话?是不是后悔了就把她一脚踢开,然后自己一走了之?可她又觉得,自己又不是闻远的什么人,哪有资格说这样的话,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气得转身就走。

闻远知道,这次再让她走了,就无可转圜了,于是一个箭步上前,稳稳地挡住门口,无奈地喊:“月升。”

他声音低沉,还刻意拖长了尾音,显得既无奈又性感,曲月升的腿都软了。

这简直就是不娶何撩嘛!

曲月升越想越气,上前用力扒开他,可惜她那点力气对上闻远,就如蜉蝣撼大树,一点用也没有,只能生气地拿死物发泄,狠狠踢了门一脚。

闻远忍不住低笑一声,低音炮神器再响:“月升啊……”

这一声“月升”比方才的尾音还要长,低沉的声音像磁铁一般吸附着月升的心,听起来那么温柔那么宠溺,月升只觉得脸颊涨红心跳加速,还有点儿腿软,为了避免丢人,她转了身背对闻远,离门口的磁场远了些。

闻远笨拙的上前,想要解释一番:“月升,我……”

“哼!”可惜曲大小姐不听解释,忿忿地扭过脸去,目光恰好落在了书桌上。

方才她发脾气,把茶水弄洒在了,很快就浸湿了桌子上的白纸,没想到白纸下还压着一张作过画的纸,被湿淋淋地贴着,底下的墨迹有些化开,印出一个女子的轮廓。

好啊,这也算是另类的金屋藏娇了吧!

曲月升怒不可遏,猛地掀开了上面一层被打湿的白纸,露出一张圆溜溜的呆萌小脸儿。

画上笔墨虽然有些被化开,但闻远妙笔生花,丝毫并不影响辨认,曲月升此刻正跟万分熟悉的画中人两两相望,两双圆溜溜的小鹿眼像是用现代技术复制粘贴出来的,再仔细看秀颀的鼻梁,微微翘起的红唇,也仿佛双胞胎似的。

闻远一个箭步上前,抽出那张被毁得七七八八的画像,三下五除二地折起来——折得竟然很规整,宝贝似的收进了胸口。

“你……”曲月升瞠目结舌。

☆、11。21独家发表

“这张没画好,下次画一张好的再给你看。”闻远闷闷地道。

还有……下次?

曲月升眨着大眼睛,一脸懵逼地望着闻远。

闻远觉得自己是在不打自招,正觉得尴尬,可转念一想,都表明心迹过了,现在再来遮遮掩掩的又有什么意思?

想通了这一点后,闻远又变得无比坦然。他转过身去,坚定地走向书柜,把里面藏着的画轴一股脑搬了出来,在书桌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他本该是个无喜无怒的佛陀,却偏偏遇上了命中的克星。以往他总习惯压抑自己的一切俗念,可仍免不了有被心中汹涌的情感淹没的时候。每当此时,他就会拿出笔墨,画出心中所想所念,以求战胜心魔。别说月升了,连他自己都颇为惊讶,原来不知不觉已经画了这么多幅了。

“打开看看吧。”闻远道。

曲月升下意识点头,疑惑地拆开一张画像,画中人竟然是她自己。她穿着一身嫩黄色的衣衫,像朵春日里的小黄花,开在灵觉寺山脚的必经之路,被众多面露凶色的匪徒团团围住,白色僧衣红褐色袈/裟的少年从天而降,牢牢挡在她面前。

画上落款日期是丙申年四月初七,正是被曲月升遗忘的两人初见的日期,画中右上角题字曰:与卿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曲月升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不可置信:“你……”

闻远坦然一笑:“说来也是玄,那日我本该走另一条山路下山,不料那条路过天堑的桥断了,我不得不半路回头,调整路线,便恰好路遇那群山匪,救了你一命。那是我第一次见你,还真就像话本里写的那样,只觉得是上辈子就见过的。当时我就想,世间上怎么有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清澈见底,像山里的小鹿似的。”

这是……表白?

曲月升后知后觉地眨眨眼,觉得很不真实。

“再看看别的罢。”闻远道。

曲月升心中慌乱无比,却迟迟没有行动。所谓“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闻远也不勉强,自己随意抽了一张画打开来,画里还是月升,她穿着灵觉寺统一出品的僧衣,坐在饭堂吃枣泥糕,她双眼半眯,乌溜溜的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笑意像要溢出画纸似的。

“你这丫头好生粘人,还总得寸进尺,刚答应为你引渡,第二天就开始跟着我,早课一起,晚课一起,吃饭一起,看书也一起,偏偏又一点也没有当人家小尾巴的自觉,时常撒娇耍赖,倒像个颐指气使的大爷。”

这话听着是抱怨,却充满了亲切和宠溺。

闻远再打开一张画,画中的月升还穿着那件灵觉寺统一出品的僧衣,这回却是在清河边上,双手合十,虔诚地向天祈愿,身旁是开着朵朵莲花灯的长河,带着光明与希望,流向远方。

“月升,你是我见过的眼神最干净的姑娘,你的心事明明白白的写在眼睛里,瞒不了别人,更瞒不了佛祖——你的眼睛里,永远有我的影子。”闻远忽然轻笑:“也许你说的对,你还真是佛祖给我的考验。一出现就验出我心智不坚,留恋红尘。”

曲月升猛地瞪大了眼睛,觉得鼻子有点酸。

闻远又要上前拆画,曲月升却先他一步握住了画轴:“我自己看。”

这番隐匿在薄薄的画卷中浩瀚如海的情谊,她要亲手一点一滴地翻开。

初见时被他背着一同走过的独木桥,第一次去他禅房里吃白糖糕时的笑颜,藏经阁里手抄得歪歪扭扭的佛经,站在论战台两侧的石狮子上拼命挥手的模样,以及他每一次弯腰,让她能轻松平视的那双眼睛……

一个个清晰的回忆就像一支灵活的画笔,被记忆的时间线一串,勾勒出一个鲜活的模样,润物无声般深深地镌刻在闻远的脑海里,从此眉间心上,永不相忘。

“你第一次来灵觉寺上早课的时候,曾问过我为何要遁入空门,我告诉你是为了追求内心的平静。我现在在你身边,内心就觉得无比的平静。月升,我喜欢你。以前我不懂,所以一直选择逃避,现在我明白了,就绝不会再优柔寡断。”

曲月升眨了眨眼,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留下一条温热的水渍线,带着浓厚的鼻音轻笑道:“闻远圣僧,你这才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看到她掉眼泪,闻远整个人都慌乱了起来,好像不论做什么都显得无所适从,急急忙忙道:“月升,你别哭啊。我只是将心中所想如实相告,绝不会勉强于你的。”

曲月升猛地瞪他一眼,嘴硬道:“我没哭,我才不哭呢,我堂堂相府千金,还怕你勉强不成?”

可惜曲大小姐也是个口嫌体直的,嘴上说着气话,眼泪却刷啦啦地往下掉。

二十年的老光棍闻远长叹一口气,扯着衣袖领口,笨拙地在月升的脸上擦了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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