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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拐圣僧-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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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一个人单独呆着,免得她自杀……

所以,当月升抓着全寝室的妹子组原班人马重新去一次电影院,再看一次同样的电影,大家犹豫了一会儿也就同意了。

曲月升知道这段时间,寝室的妹子们为了照顾她的情绪牺牲了很多个人时间,也知道不应该一直这样麻烦别人,她甚至知道再看一次电影也不可能再有一次穿越的体验,可是她就是想再努力一次,再为见那个人努力一次,也许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了。

如果还不能回东篱国,我就把那些记忆当成一场梦,永远放在心里——月升暗暗对自己说。

电影的大屏幕上播放的是时下女生最爱看的文艺片,主演和制作班底都不错,可再好看的文艺片也架不住刚看过一遍啊!因此电影才播到了一半,一干室友都因为无聊而睡着了,只有月升聚精会神地看着。

她看的是电影,满心满眼里想的却都是闻远的一点一滴,悲伤和喜悦来回交替,怎么也睡不着。

好不容易熬到电影结束,她叫醒了一干室友,发现大家脸上的神情都很正常,显然没有谁跟她一样平白无故多了一段穿越的经历,至此她才完全死心。

也许,这才是佛祖的旨意吧。

曲月升无力嗤笑,乖乖的跟着大家回寝室,开始认认真真面对现在的生活——这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吧?

她开始学着向现实妥协,像歌词里写得那样,试着一个人吃饭,旅行,到处走走停停,也试着一个人看书,写信,自己对话谈心。

只是心又飘到了哪里,就连自己看也看不清。

如果说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而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那么她就尽力让自己享受这种状态,尝试着慢慢的从爱上一个人,变成爱着一首歌。

就这样,一个学期稀里糊涂的过去,月升奇迹般的从一个不挂科万岁的学渣,变成了一个高绩点的学霸,整个人也从一个咋咋呼呼撒娇耍赖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淑女。

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寻找闻远的存在,反而开始醉心于物理。她相信有穿越时空,相信会有虫洞的存在,更相信那个让她失去了闻远的神秘无底洞早晚有一天会再出现,把她的爱人还给她,她等待着这一天。

在这样望不到尽头的等待中,又一个学期过去了。曲月升正式迈入大四,重要的专业课基本都修完了,只剩下培养方案里几个顽固的选修学分拿不够,月升便报了一科风马牛不相及的《现代物理学》,由物理系最有名的“老变态”执教。

“老变态”最先是物理系的同学喊出来外号,因为这位系主任老师非常严格,尤其喜欢问学生很多变态的问题,比如怎样用现代物理学解释打桌球应该选取何种角度,再比如怎样用物理学原理解释两栋教学楼之间的间距。偏偏又只问理论,不设立具体参数,每次都把学生问得一脸懵逼,恨不得从小学物理重新学起,因此人送外号——“老变态”。

今天是第一次上“老变态”的课,曲月升不想迟到,很早就去了教室。此时教室里还没几个人,她挑了个靠前的角落位置坐下,随便翻了翻书本,里面有一章是专门介绍爱因斯坦的平行时空理论,内容又枯燥又无聊,没看一会儿就睡着了。

梦里,她好像回到了心心念念的东篱国,回到了灵觉寺。藏经阁里竖着鳞次栉比的掉漆书架,依旧堆满了古旧的佛经,阁楼里的阶梯又高又陡,闻远还穿着那件熟悉的红色袈/裟,洁白的僧衣一丝不苟的熨帖在身上,随着楼梯一节一节往上,仿佛一仰头,就能跟佛祖对话似的。

曲月升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一步一步拾级而上,绕过密密麻麻的书架,看见他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桌旁磨墨,浓郁的墨香散发在空气中,让人莫名心生宁静。

他抬起头,一手拈菠萝花指,淡然一笑,宛如要破空而去的佛陀:“月升,过来抄经文。”

曲月升双眼一红,一路小跑奔向他,却发现桌子上的白纸上根本不是经文,而是一幅画,画中人穿着一身嫩黄色的衣裙,宛如春日里抽枝的新芽,长在山脚的必经之路上,被众多面露凶色的匪徒团团围住,眉目如画的僧衣少年从天而降,宛如救苦救难的佛陀临世。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喂,同学,同学……”同桌的女孩戳了戳她的手肘,月升迷迷糊糊的醒过来,一双小鹿眼红得吓人。

“嗯?”

同桌的女孩悄悄指了指讲台:“代课的学长一直在看着你呢,别睡啦。”

曲月升一怔,懵懵懂懂地抬起头,从她的角度看过去,讲台上代课的学长恰好迎着阳光,让人看不清面容,一身纯白的衬衫像会发光似的,从衣领到衣角都打理的一丝不苟。

她看到讲课的学长身子一震,慢悠悠地走过来。

他像是刻意放轻了脚步,走路的姿势标准得堪比军人,整个身子笔直得宛如校门口挺拔的白杨,连每一步的距离都恰到好处,仿佛丈量过似的。

随着他的走动,阳光渐渐从他身上挪开,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灰褐色的眸子跟记忆里的佛陀沉静的双眸重叠,有一种遗世独立的寂寥,曲月升怔怔地瞪大了眼睛,压抑在心中澎湃已久的情愫汹涌而来。

他伸出手,长了一层薄茧的手指在她脸上温柔地揩拭:“为什么要哭?”

曲月升眨了一下眼,滚烫的泪珠在脸上留下一条温柔的泪线:“窗外的阳光太刺眼了,可惜还是比不上你。”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11。21独家发表

正午三刻,烈日当空,高台上的监斩官泰然而立,面色冷然,高台下两侧官兵整齐的一字排开,个个腰佩长刀,面无表情,四周围满了双眼绯红、面露狠戾的百姓。

我当时才六岁,还不过半人高,便仗着身子小,从密密麻麻的大腿中踉跄穿过,好不容易才挤到了队伍的最前方。

我的父亲——东篱首富,也是东篱国最大的奸商魏世怀,此刻全身枷锁,神情木然,被吊在京城闹市的正中央,捆成一个羞辱的“大”字。

“奸商!你勾结贪官,囤积居奇,低价买走百姓的救命米粮再高价出售,大发不义之财,实在是狼心狗肺,丧心病狂!如今,善恶到头终有报,任你再富可敌国,腰缠万贯,总归也还是逃不出国法的制裁!”监斩官朗然出声,激起大批围观的百姓高声叫好。

一时间,我竟然认不出眼前大义凛然的监斩官,就是那个从小出入我家,口口声声称我为贤侄,唤父亲为大哥的李叔叔。

父亲木然的眼珠子动了动,仿佛是想看看那监斩官一眼,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老夫只怪自己眼拙,识人不清,该有此报!”

监斩官冷笑一声,高声道:“大胆奸商,你借着洪灾大发国难财,害得无数百姓流离失所,饿死路边,事到如今,竟然连一点悔意也没有么?”

父亲仍旧是面无表情,沉寂如灰的眼眸却抬了起来,看向了遥远的东方——那是阳光的方向。

监斩官大喝一声:“冥顽不灵!”

父亲木然的反应激得周围的群众更为义愤填膺,也不知谁先动了手,抓了一大把菜叶子疯狂地仍向父亲,砸得他满身挂绿,狼狈非常。紧接着又有什么鸡蛋,石头,沙子从我头上一一掠过,尽数砸在父亲身上,很快就砸得他顶黄挂绿,头破血流。

监斩官就这么悠然地站在高台上,看着父亲受尽了侮辱,直到日头西移,午时告罄,才堪堪出声,稳住了周围的百姓:“时辰已到,凌迟!”

随着这一声尾音落地,刽子手举起大刀,灵巧地一转,像在表演特技似的,只听见父亲发出一声极为惨烈的叫声,一块铜钱般大小的肉从右胸口旋下来,留下一个血淋淋的伤口,酷似盲人的眼窝。

我拼命地捂住嘴巴,竭尽了全力才把到了嘴边的尖叫囫囵咽下,我看到父亲痛苦得全身打颤,整张脸狰狞得不成人形,刽子手身旁的小吏这才高声报数:“一!”

刽子手将手腕一抖,那片扎在刀尖上的肉,便如一粒弹丸,飞到很高处,然后下落——第一片肉,谢天。

第二刀从左胸动手,还是那样干净利落、准确无误,大刀飞快地旋掉了左胸口一块肉,又留下一个血淋淋的伤口——第二片肉摔在地上,是谢地。

随着第二声报数,我浑身一颤,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呜咽,周围的百姓似乎也觉得太残忍,渐渐停止了叫骂。

紧接着,刽子手在父亲的胸脯上切了第三刀,又留下一个血淋淋的窟窿,铜钱大小,鱼鳞形状,新刀口与旧刀口边缘相接而又界限分明。刽子手把第三片肉甩向空中,这一甩谓之谢鬼神。

父亲已经疼得叫不出声了,他合上眼睛,痛苦和木然两种截然不同的神色在他脸上来回交替,我竟然奇迹般的感知到了他此时最真实的想法,竟然是——无憾。

我不能理解的无憾。

父亲这一生都在追求着世间繁华,人间万象。他爱那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繁华京城,爱那富丽堂皇,金砖铺地的锦绣府邸,更爱那万众瞩目,主宰风云的虚荣痛快。他从来不缺钱,却近乎贪婪的掠夺着全天下的金银财宝,为的只怕也不过是填补心中的寂寥。

如今,他踏着无数百姓的尸骨所掠夺到的金银财宝,名利富贵,都成了过眼云烟,他知道这是因果循环,也坚信上天终究会给那些隐藏在法网之下的毒瘤们致命的一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他要追求的,都得到了,他该偿还的,也用鲜血和白骨了结了。人生不过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去,名利、富贵、甚至于血脉,那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又有什么要紧?所以他是无憾的。

父亲紧闭着眼,报数的小吏便以为他昏了过去,直接拎了一桶凉水铺天盖地的淋了下去,血水冲刷着伤口,把地面染成了罪恶的红,却也洗涤了他这一身的罪恶。

我知道他是罪有应得,我也想为死去的百姓讨个公道,可他毕竟是我的父亲啊!眼看着他的生命以这样残忍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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