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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师之四-测凶卜吉by :羽宸寰-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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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血过多,感觉意识渐渐飘远,封辛爻倒卧在寒冷透骨的雪地,脑海里浮出一幕幕过往的画面,最终,停在一张泪颜上── 

      不想害了你,逼不得已将你驱离…。 

      结果,伤了你的人,居然是我? 

      从来都没有气过你,气的是自己任由情感决堤;从来就没讨厌过你,讨厌的是动了心的自己…。。 

      如果还有来生,我会好好跟你赔罪,会温柔地对你说抱歉,如果还有来声…… 

      积雪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不停地落下悬崖。顿时大片积雪猛地滑落,连带那染上了血腥的雪白也一同坠下身不见底的万仗深渊…… 

      就在野兽与猛禽凄厉的嘶吼声中,一道影子跟着一起跃下断崖。 

      老者得意地扬鞭,正要离去时,突然自山坳转折处乍现百余名身着军装的士兵,包围住悬崖上的一干人等。 

      为首之人头戴钢盔,身后的旗帜上绣着当今五王爷的苍鹰标志。 

      老者表情瞬间转变,不知情的人见了定会认为眼前的人是个和蔼可亲的老爷爷,捻须微笑地就像是家中慈爱的长者般。 

      「这不是五王爷吗?老臣差点给奸人所害,险些遇难,所幸王爷来的巧,老臣这条命才得以保住。」 

      钢盔下传来低沉压抑的声音,「奸人呢?」 

      「那奸人自知不敌五王爷神勇,跳崖求死了!」 

      带着钢盔的那人拔出腰间配剑,众士兵纷纷搭箭上弓,对准被包围在中心的老者与其党羽。「 

      「王爷,您这是何意?」老人脸色大变。 

      其中一名将士对着王爷恭敬地一欠身,摊开手里铭黄绢纸──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查占星官聂枢为夺高位,竟假传前东宫殿下旨意,与奸人联手诛杀昆山一族上下共一百二十多余口性命,如今又欺骗圣上,假寻昆山遗族,实则意图将之灭口。 

      欺君罔上,阴狠残虐,按本朝路法理当腰斩,朕念之高龄免其重刑,赐以鸩酒,命五王爷依朕旨意就地正法。钦此! 

      老者惊得当场摔下马背,颓软地跌坐在地上,不死心地辩驳:「不!皇上不能如此对待老臣,老臣无罪,此乃有人欲陷害我。」 

      五王爷翻身下马,徒步走到老者前方,「死到临头,你还不认罪?」 

      「不!这是阴谋,老臣绝不认罪!」 

      「聂枢!你仔细看清楚。」说完,五王爷背对着众人脱下钢盔。 

      「你…。。」这张脸…。不可能,他竟然还活着。 

      「不认得了吗?」 

      「怎、怎幺可、可能…。。嘻嘻…。哈哈哈……呵呵呵…。。」 

      聂枢疯了! 

      冷风中飘荡着全是老者涣散的笑声。 

      五王爷重新戴上头盔,任由手下扼住老者灌下毒酒,最后亲眼见他吐血倒卧在银白雪地。 

      她伸手在老者怀中摸出血琉璃,目光复杂地凝视着掌中的玉石。 

      一名士兵匆匆跑来,喘着气回报:「军、军师、秦军师他──」 

      「我知道…别说了!」 

      从那深渊坠下,谁能活命? 

      怪只怪没能趁早发现那祸端竟是眼前这犹如风中残烛的八旬老人,累得两个年轻的生命就此殒落。 

      一旁的士兵急急地禀报:「不…。不是的…。。秦军师他…。」 

      * * * * * 

      就地搭起的军营大帐内,一名魁梧大汉支着下巴瞅着床上昏迷的两人,另一人则是询问着随行医官床上两人的状况。 

      医官收起扎在两人身上的银针,「这位公子失血过多,不过性命倒是保住了,不过秦军师嘛…。」 

      「秦羽怎幺了?」 

      老医官扭着脸啐了口,「没事!」 

      「什幺意思?」 

      「悬崖、是悬崖耶!从那里摔下去,就算下面有张大网,但一路碰撞山,好歹也该断几根骨头或是内脏移位破裂什幺的,可是这家伙居然只有几处擦伤…。啐!真是浪费老夫的药材!」 


      男子送走了医官,返回军帐内,见那大汉依旧盯着床上瞧,拍拍他的背,关心地问:「怎幺?」 

      大汉吓了一跳,回过神,无法置信地开口:「皇兄,我说他…呜啊…。好痛!干麻打我?」 

      男子箭眉一蹙,「叫我晴阳!五、王、爷!」 

      「是…是…。晴阳兄,怎幺会有人笨到陪人跳崖啊?」 

      「他这叫做情深意重!」 

      「啐!还情深意重?要不是我早差人在下面挂了张网,这两人早成了肉泥!」 

      晴阳疑惑地看着五王爷,「你怎幺会在那里挂张网子?」 

      「厚…。我说皇…嗯,晴阳大哥哥啊!要是你有个宝贝女儿没事老爱往悬崖边跑,说也说不听、骂又骂不得,做爹爹的为了怕有个万一,当然是差人挂了张大网,就怕那鬼丫头一个不小心摔了下去,那我这做爹爹的岂不是要哭死!」 


      「怪不得你建议将那贼老头带到那里。」 

      「那当然!要是因为这样让这两人送命,你便会自责,你一自责心情就不好,九弟绝对会整死我。连同我家那个崇拜九弟的鬼丫头,也会不顾父女之情帮着一块儿对付我…。你说,我能不帮你吗?」 


      晴阳听了忍不住大笑,拉着五王爷离开军帐,去探望那古灵精怪的小丫头。 

      * * * * * 

      封辛爻缓缓睁开眼睛,茫然地望着床顶。 

      「你醒了?」 

      「这…。。」这是怎幺回事?我不是…。封辛爻一脸错愕地看着晴阳。 

      「我没早发现那老头就是元凶,连累你受了重伤…。真是对不起。」 

      封辛爻侧过头,淡淡一笑,「这怎幺能怪你呢?只是我不是摔落山崖了吗?怎幺…。」 

      「五王爷恰好在那崖下搭了张大网,这才保住了你的性命。」 

      晴阳以指扣击桌面,沉默了一会儿,「只不过…。秦羽那笨蛋见你坠崖,居然也跟着你跳了下去…。」 

      「什幺?晴羽他…。唔…。」 

      急着起身,牵动左肩的伤口,撕裂的疼痛逼得封辛爻直冒冷汗。 

      「秦羽呢?」 

      「你先别激动,这对伤势不好。」 

      摀着左肩,封辛爻挣扎地下了床,走向桌边,「晴大哥,他人呢?他在哪里?」 

      「他──」 

      「我都没事了,他一定也没事的,对不对?」 

      晴阳叹了口气,撇过头,不忍看急切追问的他,「他在悬崖…唉…。」 

      闻言,封辛爻惨白了脸,不顾伤处的疼痛,匆忙抓了件外衣跑出军帐,赫见飘影就在帐外低头引水,便跨上它往悬崖的方向狂奔而去。 

      晴阳走出帐外,眺望渐远的人影,嘴角勾起狡猾的笑容。 

      五王爷自帐外暗处走出,「我说老大啊…。你就不能改改那整人不偿命的个性吗?」 

      「我有吗?难得当一回月老,哪里算是整人啊?」 

      「是、是、是。──」反正你说了算! 

      一抖缰绳,飘影几乎是足不沾地使劲狂奔,没多久便来到那绝险的悬崖边。 

      重心不稳地下了马背,封辛爻步履虚浮地走到崖边,望着下方的万丈深渊,他两腿一软,跌坐在雪地上。 

      「怎幺…。怎幺会…。」 

      * * * * * 

      为了引出幕后主谋者,封辛爻与晴阳商议后,认为秦羽此行乃奉皇令寻回昆山遗族,贼人尚不至于加害其性命。 

      狠心将他区哩,是为了怕他遭受祸端,果不其然,他们分道扬镳的第二天,原本仅是尾随的人马拉近了跟踪的距离。 

      三日后,到了昆山,这里正是当年昆山一族依山而居的地方。 

      也就是在这不远处,轩辕师父巧遇白虎,救下了尚在襁褓中的自己,带回家中悉心照顾抚养长大,数年后,师父的独子因病身亡,留下一个刚满周岁的轩辕闳。 

      之后他便与那对祖孙一块生活,他曾问过自己的身世,师父道出当年惨案,推测自己很有可能也是昆山族人,其余细节究竟如何,却无法得知。 

      不过当年局势诡谲多变,既是灭族之祸背后必有隐情,是故师父生前总是交代他不可随便向外人提及身世,若有人问起,师父也一律以友人后嗣称之。 

      小时后,他不知那宛如玉石的东西究竟是什幺,只是依从吩咐地戴在胸前。 

      直到八岁那年,轩辕闳养了半年的幼兔挣脱出笼子,给野狗叼了去,最后虽救回了小兔子,但已是奄奄一息。 

      轩辕闳难过得哭了一整天,怎幺也不肯让人将怀里的小兔子拿走,哄了半晌才答应将身子已经冰冷的小兔交给自己。 

      本打算找个地方,将之埋入土中,怎料他才刚接过小兔子揣入怀胸前,那锦囊中的玉石居然隐隐散发光芒,他奇怪地将之拿出搁在掌心,随着那五彩流光,小兔子居然渐渐有了起色,过了一会儿,竟然张开双眼,四肢也开始挣动。 


      之后,自己左腿莫名疼痛,三日后,亦是莫名其妙地不药而愈。 

      岁月流逝,无数的事件证明那块玉石具有将他人病痛移转至己身,再从自己身上化去的功用。 

      好奇之下,也曾将玉石交予轩辕闳使用,却毫无效果,亦不会散发五彩光芒,这才知道只有自己才能让它发挥疗病的功效。 

      半是因为师父的警告,半是因为施展异能对于身体损伤颇大,除了小时后不懂事时为之,长大后几乎就没有使用过那「血琉璃」。 

      就连这名字,还是几经打探、询问知晓当年事件之人后,方才得知。 

      或许因为血缘的羁绊,对于星相占卜之学,封辛爻几乎是无师自通,艰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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