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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乱三千-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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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瑱见状立刻慌张地撤手,但还是不及萧珣决然的迅速。看着锋利剑尖割开血肉,像剜在他的心上,呼吸一滞,萧瑱急忙扔了手上一向宝贝的剑,搂过萧珣下跌的身体跪倒在地,直朝旁大呼“快宣太医”。
  就算是如此堂而皇之的夺位,他也并不想伤到萧珣,拿出剑本来只是做做样子,哪知计划终是赶不上变化。
  皇城内殿一夜灯火通明。
  隔日,新皇受诏,昭示天下,简曰:“朕多年夙兴夜寐,操劳国事,奈何身体固虚,积劳成疾,缘觉病重,恐难理大局,又因专于政事,无妃无嫔,膝下无子,故传位于弟”云云。
  新皇即日即位,天下大赦。次月恰逢新年,遂改年号亦锦为瑄徵。
  对于登基一事,朝堂之上并未有多少反对之声,一是诏书条理分明,字句均在情理之中,加盖国玺更是让人无疑有他,毕竟众所周知在此之前皇帝的威严和权力并未被架空;二是萧珣此前早已打通一切关系,即位之后又以果断高明的政治手段与英明高效的治国之措服了众人难调之口,数月之后,即便私下,也再无人非议。
  平民百姓依旧过着自己波澜不惊的日常,只要不影响到普通生活,他们对于庙堂高庭上的谋政与外部御敌的血腥几乎漠不关心。即使是朝上大臣,也因换位的诸多事宜忙得焦头烂额,若非有心人,鲜少有人在意,这“因病退位”的前皇萧珣,倒是寻不到一丝消息了。
  那日夺位之后,萧瑱就将萧珣软禁在寝宫里,不准无干人等踏入半步,饮食起居也命专人伺候,断绝一切消息的流通。萧珣住的还是原来的寝宫,而萧瑱则住在宫殿一侧附带的房间里。
  刚开始萧瑱只有晚上处理完政事才得空回宿,往往这时萧珣已经入睡。他便静默地坐在萧珣的床边,看着熟睡中的人。
  安静平稳的睡颜,柔和又带着坚毅的英俊脸庞,萧瑱不由得伸出手,用指腹轻柔摩挲那光滑的轮廓。这是他一心仰慕的兄长,与他有着相似的眉眼,固执且温柔。
  不经意瞟到脖颈上一圈白色的布帛,顿觉呼吸一滞,果然还是十分碍眼。
  当时那一剑,萧瑱收手得及时,且因角度关系恰好避开了大动脉,在萧珣颈侧割出一条不太深的口子,饶是如此,在那样脆弱的地方挨上一剑也不是好受的。太医惶惶恐恐地按压止血,给伤处涂抹药膏,再缠上几圈纱布,一切妥当了后禀声告退,兢兢战战地退去药房熬煮有利伤口愈合身体康复的汤药。
  整个过程中,萧瑱不言一语。墨黑的瞳仁深邃又沉重,注视的目光却不曾偏离片刻,任内心里悸动着找不到宣泄口的感情横冲直撞四处奔腾,任凭这一腔无法言明的激情如岩浆炙烤他的胸膛。是他一手造成了现在这种难堪的局面,他没有资格求他原谅。
  萧瑱知道萧珣一直待他极好,但他也明白,对萧珣来说那只是哥哥对弟弟的单纯的宠爱。他想要的不只是这些,不仅仅是萧珣赤诚相待的兄弟情谊。
  他不想躲在萧珣的身后,心安理得享受他的照顾与宠溺,他想与他并肩,站在他身边,以平等而不是被保护的身份与他同行,一起面对这微妙善变的世界。
  他将一切都算计好,却偏偏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一山不容二虎,一国不事二君,他们永远也不可能达到真正的平等。
  对往昔记忆犹新的是,萧珣每次见到他,都会露出一副灿烂的笑脸,温柔地好像能掐出水来一般,惹人心动,哪怕他刚刚受了父皇的责骂或者兄弟的责辱,也不曾变过。萧珣只是众多皇子中的一个,得到的信任并不比别的皇子多,但他却处处尽力护着自己,不让自己受一点委屈。萧瑱看着萧珣明明有心事,面对自己时却硬要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仿佛平常一般地笑着,还怕自己发现什么端倪的样子,就在心里默默地发誓,总有一天,要强得让这个人可以毫无顾忌地依靠。
  可惜人生总是充满了戏剧性。他只是不想让他这么累,每天太阳未起就上朝,不到亥时不入眠,结果却成了实际意义上的篡位。
  是他太天真?
  萧珣气急攻心,失血过多,加上先前积劳成疾尚未好生调理,足足昏睡了三天三夜才幽幽转醒。更令萧瑱无可奈何的是,萧珣醒来之后仿佛变了个人,一句话也不说,谁也不理,不是躺在床上就是坐在窗边,双眼空洞无神,飘忽迷离,就好像丢了魂似的。以前会温和地笑着对他嘘寒问暖的人仿佛消失了,那个对其他人狠厉唯独对他不设防备的人被抽离出了萧珣的身体。
  面对萧瑱的厉声质问,太医诚惶诚恐地解释说,可能是因为精神上受了太大刺激,身体也过于疲累,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需要慢慢调养才能恢复如初。
  又过了十数日,交接的政务终于在忙不迭的紧赶之下打理得七七八八,议事等基本都踏上了正轨,萧瑱再忙也空了不少,自然这闲下来的时间就要弥补兄弟间几近支离破碎的关系。
  自接位以来,萧瑱每每一下早朝就奔回寝宫。通常这时萧珣还未起,萧瑱就坐在一旁的案几前批阅奏章,估摸着萧珣快醒的时间,命人做好早膳,待萧珣洗漱完毕时刚好端来。
  只是不管萧瑱如何鞍前马后,萧珣也不曾给过什么好脸色。虽然不再两眼无神,但仍旧面无表情不说话,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每天清晨一睁眼,看到的都是这个面带笑容,一副温柔体贴样的男人,萧珣觉得他已经快视觉疲劳了。冷着脸任他一件一件给自己穿戴整齐,拧干脸帕递到面前,举着茶水等自己漱口,在妆台前梳好发髻,盛满粥摆好小菜共进早膳,萧珣事不关己地想,一个皇帝能当到这种任劳任怨的程度真是难得。
  好像病了一场心性也转凉了。萧珣在心里自嘲笑了笑,以前多疼惜这个弟弟啊,什么都舍不得他做,宁愿自己亲力亲为为他置办好所有,现在是倒换角色了?
  如果没有别的事,从起来到入睡这段时间,萧瑱从没离开过他的视线。萧珣看着窗外发呆时,萧瑱就托着腮坐在一旁看萧珣发呆;萧珣捧着闲书打发时间时,萧瑱就认认真真地批阅奏折;好像是为了让萧珣熟悉他的存在感,就算无所事事也待在一块儿。
  也许是这种奇异的方法奏效了,两人角力般这样过了数天,萧珣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堂堂皇帝,一国之主,天天在这儿,很闲是不是。”
  萧瑱的第一反应是,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本人,毕竟月余未用过嗓子,随即心突突地疼,懊悔着急却无处弥补,于是音调里都带了一股子委屈劲儿:“我想看着你好。”
  萧珣皱眉,过了半天,终究是说不出狠心的话来,只得挤出几个字:“你自己注意分寸。”
  萧瑱微微笑着应了,凑上前去:“你嗓子要不要紧?我叫人炖点冰糖雪梨,一会儿吃了吧?”
  只有这时,他那灵动的眉目才会依稀给人一种稚气尚存的错觉。萧珣看了一眼萧瑱,点点头,虽有些许阶下囚的自觉,倒也并没有觉得这样的关切有什么不对,包括之前萧瑱一直在这间房里呆着、批奏折,他只当萧瑱是想找到一点亲人的依靠与安心感,毕竟还是不及弱冠的少年,是他一手带大的弟弟。夺位后没有杀他灭口,没有将他流放边境或者打入死牢,还让他住在原来的寝宫,他已经不奢求其他。也许是那么多年的手足情救了自己?
  不过这业已无关紧要了。
  趁着气氛恰好,萧瑱极力压抑着内心快沸腾的喜悦,尽量用平常平稳的声音趁热打铁问道:“皇兄,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吗?我让人给你备齐。”
  萧珣瞥了他一眼,目光扫过青黑檀圆桌上印纹素雅但精致贵重的茶具,衬着杯壁淡绿的冒着袅袅暖烟的青色茶水,落到面前的福云镂边桌沿,沉默数时,抬头看向萧瑱:“翛然呢?”
  一语未毕,萧瑱的脸色就沉下来,萧珣在心里默默叹气,还和以前一样,每次一提起旭翛然,萧瑱就是这副风雨欲来的表情。
  旭翛然本是自他六岁起就一直跟在身边的贴身侍卫,是对他无微不至照顾关怀的人,是拼死也要护他周全的人,可是那天夜晚被挟持之时,并未见到翛然的身影,这让他不由得觉得蹊跷,因由自然不会是除了萧瑱以外的人事。
  “你还念念不忘他?”萧瑱微眯着眼睛,盯着萧珣,气势忽的紧迫逼人。
  “这是什么话,他和我从小到大那么多年,现在生死未卜,我怎么可能安心。”萧珣丝毫不为所动。
  “哼。”萧瑱站起身,一扫起先的愉悦,冷冷道,“我命人全力追杀他,还是被他逃了,不过据说他身中数箭,有一箭直逼心脏……”
  房间里只有萧瑱说话的声音,四周闲杂人等早已被萧瑱屏退,于是那一声“啪”的巴掌声在静默的环境里听起来特别清脆。
  萧珣气极了站起,当即给了萧瑱一耳光:“他和我们一起长大!同甘共苦那么多年,你怎么……怎么狠得下心!”
  萧瑱看着他,不管脸上火辣辣的阵痛感,神色愈发阴沉,冷哼一声:“我不是你,对他没那么多感情。哥,你又因为他打我。”
  萧珣衣袖底下的手紧握成拳,指甲陷入手心生疼:“我现在不想看见你,出去。”
  萧瑱偏头一笑,略显凌乱的发际显出一丝少年的狂傲不羁:“哥,现在当皇帝的可是我。”
  深呼吸,萧珣将怒气悉数压抑,面无表情点头,目光越过萧瑱,不知落在何处:“好,你不走,我走。”说完直接错身而过,没看见萧瑱瞬间变色的脸,以及迅疾破风的转身,带着追随的意味,凌厉而不舍,向他疾步走来。
  还未打开硬实的楠木雕花镂门,一只手便先他撑住门框,略开又立刻闭合的门发出沉闷的一响。萧珣被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的手臂喾住,整个人被禁锢在一个温暖强势的怀抱中。
  “哥—”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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