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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妖娆-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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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抑或求死不能?
  一瞬极乐,一瞬灭绝。
  “呲——”鹤雪捂住嘴推开夏小雨冷笑道:“不从?”
  夏小雨不说话。
  “我就喜欢你这种不从的人。”鹤雪说着又游过来拦住夏小雨的肩膀道:“怕我吗?那是因为你没见过我哥哥。”
  鹤雪的兄长鹤凌,容貌更加出众,可过刚易折,红颜祸水,美人总离不开流亡与生死的考验,鹤雪一想起他的哥哥,顿时又恢复了往常的清冷。
  “我哥哥他,他曾是公主的男宠,不,他是皇帝,是所有人都可以宠幸的人,盖因他出身卑微,除了容色出众,一无所长,那年将军刀下留人将他带入宫中,从此夜夜残忍待他,没人真心对他好,他们所想索取的不过是那瞬间的快慰,哥哥在宫中受不了折磨终于在一天叛逃出宫,一路逃至南疆,结实了一位神秘人,神秘人就是九墨曜的第一任掌门,若果七年前哥哥不将那孩子带回来,兴许会活到现在吧,呵呵,可,可他终于是没斗过那孩子。”
  夏小雨没兴趣,也没功夫听鹤雪说这些陈年旧事,他在水中扑腾挣扎,却见鹤雪绽颜欢笑,越笑越艳,半晌后眸光落定道:“这缭绕如藤蔓一般,越是挣扎,缠得越紧,若想被掐死你就努力的折腾吧,哎呀呀,可惜啊,他又不会立刻让你毙命。”
  夏小雨放弃了挣扎,颓然望着鹤雪,“你究竟想怎么样?”
  “先听我说完故事。”鹤雪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道:“七年前,哥哥绑回来一名人质,据说身份尊贵、高不可攀,那时我也才十几岁,那孩子年纪与我相仿,形貌却胜我一筹,我一向自视甚高觉得自己生得好看,可跟他一对比,却是云泥之别,其实那孩子也说不上五官多么精致,只是那种气度远超同龄人,早慧有风骨。”
  夏小雨百无聊赖地哈了口气道:“这孩子后来怎么了?”
  “这孩子着一袭白衣,哥哥捆着他回来的时候浑身负着刀伤,我未曾见过哥哥伤重如此,也不知是谁伤了他,只知道哥哥面目狰狞对那孩子吼道——闭嘴!”
  闭嘴就闭嘴吧,谁知那孩子居然不识相的哈哈大笑着道:“杀了我也没用。”
  那孩子眸光坚定,一看就是不怕死的亡命之徒,我注意到他手心上生有老茧,一看就是常年习刀之人,哥哥将那孩子摔在垫子上咆哮道:“你不叫顾棠?”
  “不,我正是顾棠!”那孩子不卑不亢,浑然不觉死期将至。
  “妈的,你怎么会狼邪的刀法?狼邪是你什么人?”哥哥愤怒地扯住那孩子衣领,那孩子身子骨单薄,看起来弱不禁风,但紧蹙的秀眉里却倔强的厉害,我从未见哥哥如此大发雷霆过,我记得哥哥是与三名高手一道去的,竟然只归来他一人,着实奇怪。
  我怯弱地走过去问,“紫姐姐呢?欢哥哥去哪儿了?”
  哥哥更加怒不可揭,手指指着那孩子眉心咆哮道:“你问他,你问他,呵呵,居然一个人干死我三个兄弟,厉害啊小兔崽子,那狗皇帝若真能生出你这样的儿子倒也是老天开眼了!”
  原来跟随哥哥出去的其余人都被这孩子杀死,那孩子眼角余光瞥向我,森冷清幽,如万尺深潭,他抬手抹了抹唇边的血,笑得妖冶莫名。
  他说:“把刀还给我!”
  接着哥哥拿起那柄长刀向下一嗯,血流如注,那孩子整个手掌犹如被刀破开。
  “你不是要你的刀吗?我倒要看看你以后如何握紧这柄刀!”                    
  作者有话要说:  含蓄的揭开谜底ing~~~


☆、替身

  重重雾气中,鹤雪的脸模糊悠远,舒爽地让人恍如置身蓬莱仙境,鹤雪就是一袭白衣的仙君,施施然说着残酷的陈年旧事,气雾熏开了墙壁,璧上悬挂着的白纸上竟缭绕出一幅幅瑰丽图景,图上白衣少年英姿勃发,或半握书卷,或斜倚假寐,或扬刀立马,那轮廓五官清丽脱俗,隐隐之间似曾相识。
  怎么那么像王良琊?那画中的人影似步了出来,提壶赏花,对月沽酒,那一抹艳丽的身影不是杏花侯又是谁?可五官相似,气质却丝毫不同,若说那人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白衣侠客,杏花侯则是“五花马,千金裘,呼而将出换美酒”,那人似醒还醉,王良琊似醉实醒。
  翩翩少年郎,不识愁滋味。
  “听我接着说——好久好久没人听我说这个人了,这是我一生遇过最奇怪,最有趣,又最佩服的人,不是说他生得多么玉树临风,而是那种气度,呵呵,饶是平意门徐公子,唐门唐雪天,亦或武当七侠,都无人比得上他半分。”
  “江湖上道貌岸然的大侠太多,真英雄,我看一个也没有!”鹤雪在水汽中氤氲,形若白蛇,看天边云卷云舒,因活得自在洒脱而更显真性情。
  柔媚若骨也好,壁立千仞也罢,红尘俗世,五光十色,难道人活着就一定要囿于世俗准则吗?
  夏小雨渐渐对鹤雪放下了戒备,反而因刹那的水□融而心生好感,他渐渐地走入了鹤雪的故事。
  那故事中有南疆邪教九墨曜,更有一名不知名的白衣少年,少年握着刀浅笑,他的刀下从来不错杀一人。
  七年前鹤凌误将白衣少年认做七皇子顾棠绑架回来,一时阴差阳错不但白白断送几个兄弟的性命,亦没有达成真正的目的,更因打草惊蛇而错过了再见顾棠的机会,却不曾想误绑回来的那名白衣少年却着实不简单。
  食色性也,这是人最初的欲望。
  鹤凌将那名白衣少年关在黑屋子里足足饿上了七天七夜,那屋子四壁无窗,照不到任何阳光,除了沉重的锁链与孤独的少年,连一只老鼠都没有,七日后鹤凌心满意足地打开牢门,满心欢喜地以为那少年会跪地求饶哭喊着:“给我一口水喝,给我一口水喝——”
  岂知那桀骜不驯地少年非但没有摇尾乞怜,反而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蹲在墙角,他五官本就秀致贵气,饿了七天七夜后下巴越发尖削,脸瘦成巴掌大一点儿小,披头散发,臭气熏熏,他睁大深陷地眼眶望着鹤凌,丝毫没有求饶的意思。
  鹤凌起初是怒气冲天,接着却又觉得有趣的紧,他将那少年请出来,伺候了一桌子好酒好菜,少年也没有故作清高的不食那嗟来之物,反而风卷残云般吃完了一桌饕餮。
  “你到底是不是顾棠?”鹤凌挑眉问道。
  “不是!”那孩子抬袖抹干唇边的一粒米眨着黑曜石般的大眼睛笑道:“他们都走了,没人会来救我的,你杀我留我都没关系。”
  “你小子还真不怕死?”
  “怕死又如何?”少年晶亮的眸子追逐着殿内微光,苍白的唇喃喃道:“爹爹、哥哥不知道我在这儿,姐姐救不了我,我生或死又有何关系?哈哈,倒是江湖中会少掉很大一个乐子。”
  “你与狼邪究竟是何关系?”鹤凌望着悬在墙壁上的寂灭刀道:“你怎么会有这柄宝刀?”
  “偷的!”少年不假思索地拿起一个又香又大的馒头,右手上结得痂狰狞可怖。
  “手还疼吗?”
  “鹤宫主可愿一试?”少年吊梢地桃花眼眉目传情,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都让人感到美丽,鹤凌看到这里心中又生邪念。
  月上枝头,树影婆娑,清宫冷画屏,美人隔云端。
  鹤凌命令两名侍女为这少年沐浴更衣,少年青丝披肩并未束起,粉白面容有了生气,锦衣滑锻垂在身上如谪仙风姿,鹤凌“啪啪啪”又抬手唤上一排衣着轻薄的男子。
  鹤凌敛眸,斜枕着头调笑道:“还没有尝过那种滋味吧?”
  少年玩世不恭的笑骤然僵在面上,他轻盈一掠飞至墙壁上夺下寂灭刀道:“我不会从的。”
  鹤凌按剑而起,他未曾料到这孩子右手已废还如此嚣张,那轻功身法显然不是寻常人等。
  “你究竟是谁?”长剑破空而出,游龙走蛇般一挑,少年刀光一闪,在月下划下流星般的弧度,翩若惊鸿,刀之意在于藏,而锋利的杀气隐匿在他纯白的面容下更显可怖。
  “哼,原来你就是狼邪?”鹤凌恍然大悟。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阴,扬名江湖的寂灭刀狼邪竟然如此年轻,可是我没想到啊,赫赫有名地大英雄竟然是朝廷的走狗!”鹤凌一声怒叱,手中剑芒暴涨,剑花挽做纷飞雪,漫天漫地地朝白衣人袭去。
  白衣人亦不示弱,步步在退却又以退为进,仿佛在刀意中融合了玄妙地哲理。
  生老死寂灭,洒然一捧灰。
  断金碎玉的刀,削铁如泥的剑,此时兵器已分不出高下,唯有剑意与刀气此消彼长,缠绵对抗,谁也不肯让步,可谁也没打算一击绝杀。
  真正比武的侠客,懂得点滴分寸,不会假借比试而故意伤害他人性命。
  尽管鹤凌乃邪教之主,手中剑意却未曾向任何人低头。
  他是嗜剑之人,他是爱刀之人,数十个回合的你来我往之后,两人收势停手。
  狼邪以左手执刀用得颇不顺畅,鹤凌惭愧地摇了摇头道:“当日若不是你为了掩护那个小皇子逃跑,恐怕我都要丧命于你的刀下。”
  “鹤宫主剑法高超,晚辈佩服!”狼邪将摩挲着刀柄,右手隐隐作痛。
  “哈哈,江湖中人都道我南疆九墨曜为邪教,你竟然还肯称我为前辈?”鹤凌挑眉大笑。
  “武艺本身,并没有正邪之分,正如这刀剑,刀剑都是死物,长久沾惹了主人的性情才会有灵气之分,鹤宫主究竟是不是坏人又有何所谓?这世间太多光明找不到的地方。”
  鹤凌心中一颤,长久以来的屈辱与隐忍在顷刻爆发,他曾经是一个一文不名遭万人枕千人睡的卑劣男宠,比之娼妓还不如,今日有人赞他一声剑意卓绝,他很是欣慰。
  十年之后,此子必有大成,他如今不过区区十六岁,倘若再修习个十年,二十年,整个江湖中便没有人可以胜过他。
  鹤凌抬袖屏退了那些下人正襟危坐道:“那为何替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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