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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恩-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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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回,是真的。」关上木盒,松开手,连盒带笔一同往池底沉去。
  严君离心房一痛,别开目光,没费事去抢救。
  送出去的东西,就是别人的,对方要怎么处置,无他干预的余地。
  凡是他给的,一样不留。他心知肚明,小恩这回是当真的,用这种方式在向他宣告,从此与他切割,恩断义绝。
  严知恩望着空空如也的掌心,这下,当真是两袖清风,无罣无念了——他蓦地一倾身,朝严君离欺去,对方没防备,受不住扑上来的力道,朝柔软草地间跌去。
  「小——」
  没给人开口的机会,便重重往唇上压去。
  那不是吻,他咬着对方唇瓣,像要宣泄什么,咬得唇破血流,浓浓的血腥气味在彼此贴合的唇齿间泛开。
  他痛,也要教对方知晓,他有多痛。
  严君离懂得。
  没挣扎,由着他去。
  那骄性,是他宠出来的;那怨恨,也是他欠下的,活该要受。
  见他逆来顺受,不抗不争,严知恩更怒,一把扯开他襟口,不愿见他那一身刺目又刺心的红,恨恨地、没留情地再往他颈项袭击,小兽般野蛮啃咬,非要弄得别人也一身伤。
  严君离闭眼,不忍见他一身的狂乱伤痛。
  严知恩忽地一顿,没再施力,也没有移动,只是压在他身上,脸埋在肩颈,良久、良久——
  他感受到,那压在上头的身躯微弱的轻颤、喷洒在颈上似有若无的吐息、以及——淡淡的湿意。
  他心一痛,再野蛮的啃咬,都不及滑落颈上,那颗温热烫人的湿意。
  「小恩——」他张臂,正欲将人纳入怀间,只可惜,对方已经不愿再听他一言半语,一使劲,由他身上翻坐而起,措手不及地将脸庞往水面压去。
  严君离一惊,跟着坐起。
  等了好一会儿,没见他有下一步动作,他心下也慌了,伸手要将人拉起,对方却置之不理,不为所动。
  「小恩!」对方是自小习武的,那时只是想,习武能强健体魄,别像自己这般体弱多病,他若是坚决卯上,自己根本拿他没办法。
  「小恩,有话好好说,不要这个样子——」拉不动他,严君离又惊又急,正思虑着是不是要开口喊人来时,对方却在即将用尽最后一口气的当口仰起脸,往后一倒,胸口急遽起伏,紧闭着眼动也不动,两颗清透的水珠自眼角滑落,不知是池水抑或……其他。
  「你赢了……我心没有你狠,斗不过你,只能……愿赌服输,我愿赌……服输……」他喃喃地,似有若无地低语。
  「但是严君离,你最好记住,是你先不要我的,那么从今而后,我便要做我自己想做的事,不再受人摆布。」他坐起身,再睁开眼时,深瞳只剩一片凉寂。
  舍尽一切后,再也没什么好顾忌。
  以无搏有,怎么样都不吃亏,最糟,也不过就如此了。
  他撑起身子,酒意使得脚下仍有些许虚浮,咬牙撑过一阵晕眩,回眸漠然道:「大喜之夜,还是快些回去陪陪新娘子吧,免得她耐不住寂寞,半夜爬到我身上来,我可不是什么柳下惠,不兴坐怀不乱那一套。」
  对方走远了,严君离却呆坐原地,望着远去的身影,久久无法移动。
  「我……没有赢。」恍恍惚惚,对着悄寂的夜低喃。
  对象是你,怎舍得赢,任你去伤、去痛?
  不过……这样也好。
  尽管一时不被谅解,但是时日久了,再深的伤与痛,在往后回想起来,终能一笑泯恩仇。
  「你说得对……」最真的心意,永远是藏在他人看不见、灵魂的最深处。
  咽下喉间淡淡的酸楚,将纠葛如潮的思绪,再一次压回心灵深处。
  这样……便好。
  严君离病了。
  吹了一夜冷风,隔日便发起高烧来,一连数日的昏睡不醒。
  他总是听见,那人在他耳边说——
  「最真的心意,是藏在灵魂深处。」
  那样的清冷忧伤。
  「你不会懂……」他说。
  我懂!小恩,真的懂。
  「严世涛将我当药人养着,以便日后为你所用;你是自觉亏欠,加倍补偿我,无尽宠爱,好让自己良心能安——」
  你是这样以为的吗?把我对你每一分的好,都当成是弥补父亲所造的孽?
  或许有部分是的,但绝大部分,是我发自真心的喜爱,所以那一年、那一年我才会——
  胸口急遽痛缩,无法喘息,那年的一切犹深深刻印在脑海,不曾淡忘。
  父亲是有预谋的,早年大夫诊出他先天不足,七月便自娘胎产出,虽惊险保住一条小命,也难说这些不甚健全的身体脏器,哪一部分会先衰竭,但无论哪一个,他终必是活不成。
  于是,父亲千挑万选,由人口贩子那儿千挑万选,选中了根骨奇佳、八字命数与他相合的小恩。
  尚未遇上他的那两年,日日以奇珍药物养着,不为关怀珍爱,而是得养好那具身子,不容有丝毫缺失,在父亲眼里,那不过就是一具养着儿子器官的皮囊,甚至连人都不是。
  因此,孩子该有的宠爱,小恩从未受过,每日饮药养身、吃那食之无味的药膳,直到——他给了人生第一抹甜。
  他永远忘不了,那张小脸上的惊奇欢喜,抓着他的指含吮的贪恋模样。后来懂了,每每思起孩子当时的表情,心总是疼痛不舍。
  三年前,他开始产生胸闷疼痛的情形,父亲忧虑终将如大夫所言那般,竟先下手为强,在这具身子耗竭加遽前,对小恩下手。
  那自胸口划下血淋淋的一刀,是为他挨的。
  他只庆幸,那时麻沸散尚未完全夺去神识,大夫怕他孱弱的身子承受不住,不敢大量使用,只能一点一点地增加剂量,慢慢测试,半昏半醒间,耳边所听所闻,让他惊觉到父亲的意图。
  他知道,自己不能让逐渐涌来的黑暗夺去意识,否则这一昏睡,再醒来时,世上将再无严知恩。
  他拼命地挣扎,与那无边无际的黑暗抗争,想喊叫、想醒来、想救他的小恩——
  只要片刻就好,片刻工夫就够了!
  后来,他真的睁开了眼,用尽一生的气力,大汗淋漓地翻过身,抬掌护住身畔那人心口,血染了他一掌,他心胆俱碎、恐惧得难以成言。
  他们——真打算活生生挖出小恩的器物!
  「我与他——同生共死。世间无他,我绝不独活。」
  说完这句话,他挨不住药力,昏睡而去。
  再次醒来,他多庆幸还能再见到那个人。父亲终究是把他的话听进去,及时收手了,但是那一次,真的是把他给吓得魂不附体,这种事不能再有下一回,父亲没什么做不出来的,而小恩不会每回都有那种运气,屡屡与死亡擦身而过。
  他太自信,以为凭一己之力护得了他,可是十岁那年没有,十七岁那年也没有,同处一个屋檐下,父亲有太多机会下手,千防万防,终是防不胜防。


第九章

小恩足足养了半年伤,那半年,他亲自照料、亲自换药,每每看着那道伤,总是会想起那血淋淋的可怖画面,小恩不是傻瓜,心里应是知情,却什么也没说。
  那半年,他倍觉羞惭、自责、愧悔……太多的情绪,不知如何面对小恩,目光回避着,共处时总是相顾无言,气氛僵凝。
  等到后来,他发现时,小恩已不再看他,能说的话愈来愈少。到最后,只剩无言。
  他从不曾探问对方是否怀恨在心,几乎命丧于此,谁能无怨?
  于是,待伤势初愈,他便亲自收拾行囊,要小恩离开。
  这般决绝,早做好心理准备,这一生是要让人怨恨至死。
  他不在乎对方会有多恨他,只要离开严府这深潭虎穴,好好过日子,再别与他扯上关系,就好。
  尽管,放他离去后,夜夜痛楚难息,无法安眠。
  尽管,时时徘徊于无人寝房,遥念着对方是否安好。
  尽管、尽管如此,也永不说出口——
  「舍下你,心如刀割,你可知晓?」
  再次醒来,一身热汗,胸口纠扯的疼痛犹未止息,枕畔湿了一片,分不清是汗是泪。
  嗓子干哑,他坐起身,正想唤人拧条热巾子来擦擦汗,门外传来轻细的对话声——
  「还是没醒来?」
  「没呢,都三天了,一直发梦盗汗、喃喃呓语,神志不清的。」
  「他都说了什么?」
  「……听不清楚,就一些含糊的梦话,我是担心再这样下去,他身子怎么受得住?」
  「让人随时备着清淡的百合莲子粥,醒来时喂他吃点。」
  「好……你不多留一会儿?你每日来问问情况就走,也不进房去看看他,好歹他也疼了你这么多年……」
  认出门外是严知恩与袁青岚,他连忙在对方离去前,扬声喊道:「是小恩吗?进来。」
  外头安静了会儿,房门才被推开,严知恩迈步进房,也没上前,远远望上一眼,声音不冷不热。「你醒了?」
  「嗯。你来很多回了吗?」听青岚的意思,像是每日都来。
  「没事就好。」对方没正面回答,确认他已清醒,转身便要离去。
  严君离没出声留他,心知目前这样对彼此都好。
  偏开头,内心惆怅的,不只是他。袁青岚依恋的目光追随着,神魂几乎要随他而去,对上丈夫审视的目光,这才有些心虚地移开。
  「我、我送送小叔——」
  「青岚。」他沉沉一喊,向来温润的容色难得展现一丝凌厉。「观竹院他自小待到大,算是半个主人,用不着妳送。」
  「……」丈夫明明没说什么,却令袁青岚莫名心惊。
  「我就把话说白了,过去的事我不追究,并不代表未来我就会放任。妳既已是严夫人,也知喊他一声小叔,那么就请守牢分际,莫做出格之事,自误误人,听懂了吗?」
  他不是瞎子,不会没看见她的痴眷难舍,视线从头至尾舍不得自小恩身上移开,但是事已至此,她既已做下取舍,就该认清局势,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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