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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砸即中作者:影墨苏笙-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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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小公子身边又多了一个一身狐裘把清瘦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中年人。中年人轻叹着气,摸了摸小公子问道:“大王子,这可是又在想宫里了?”
  小公子转过头来,眉头依旧深锁语带着急地说道:“师父,您怎么就出屋子来了?这雪是歇了,这风还是大的。若是因吹了风,您身子又该更糟糕!”
  中年人微微一笑,却未达底,语气哀伤:“唉,糟糕就糟糕吧。想我暮年为人尽心尽力到了如今,却还是逃不过孑然一身之命。大王子……”
  暮年话未说完,身边的孩子更为不满,赤目更加的耀眼噘起嘴叫道:“师父!您总是如此忘不掉过去且看轻自己,难怪无名师伯他要骂您。师父您不愿意与他人结交,常年躲在这渊中寸步不离,才造成如今现状。师父您虽然武功不及以前,却正是大好年华若是自愿到各处走走,必能交友良多。再说徒儿如今不是陪您身边么,又何来的孑然一身?明明是师父您把徒儿往外推,不愿意亲近徒儿……”
  看着孩子越来越暗淡无光的小脸,暮年心存愧疚于是诺诺想辩驳:“不是……不是的,为师没有……”
  “您莫要狡辩,本来就是。君烈五岁进渊,到如今已快四年之久。您口口声声的大王子,这不是把徒儿往外推还是什么?”符君烈问得坦然,因此目光灼灼。
  暮年见这孩子又以此事为理由讨说法,不禁觉得皖然:“呵呵,虽然我身为你师,却改变不了你是火都国大王子兼太子的事实。正所谓君家为尊,为师不能因为身为大王子的师父就有违礼节。”
  “礼节礼节,无名师伯明明说过师父您不在朝堂,也少涉江湖这所谓君民之礼不守也罢。再说,君烈虽然年纪尚幼也深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道理。莫说君烈如今只是区区太子,就算日后真当了火都的王,您也是君烈的师父。这师徒之礼,君烈守即可。师父不应该如此跟君烈见外的!”
  符君烈与年龄不符的言论一出,不亢不卑、不骄不躁的言行倒有几分王者之势。
  暮年含泪带笑地摸着符君烈的小头颅,由心而悦:“好哇好哇,为师心下甚慰。本来为师还在为这几年来不按王后的懿旨专心授你功夫,还分心培养你识字知书而不安。如今看来,错不了错不了哇!”
  “嗯,师父有远见。孤霜叔叔也曾说过,只懂武艺不懂诗书兵法这谓匹夫,若要成为世人敬仰的王者,理应文武双全。君烈不为则已,若为王必要当个世人皆敬仰之王……”
  一大一小相扶持地进了不远处的木屋。空寂的雪地,不时落下的几片桃花,空中仿佛还回荡着太子那少年老成、那语气诤诤地诉说着豪言壮志…… 
  这日,符君烈练习完功夫飞身跳上一棵桃树伸长脖子望着远方。不错,他在等人。师父自从两年前从渊外回来,身子就一年不如一年了。这不,那日穿得少出来在雪地里站了那么一会,又受了凉。
  他昨日里眼看着师父高热不退,他心下着急就让信鸽送了信给同样隐世它方的孤霜叔叔。因为,师父说了这世间唯有孤霜叔叔的医术最好。宫中那些御医的医术与孤霜叔叔一对比,就如同天地。
  正思忖着,屋里传来声声咳嗽。符君烈一个飞身下树,奔进屋子里。摸进里屋,一眼就看到师父正缩成一团,咳得气息难定。符君烈脱掉靴子,爬上\床去给师父顺背。
  就算符君烈平时再怎么老成,终究也还是个孩子。眼下见自己的师父正难受,心中也不好受。赤红的双眸里含满了泪花。
  暮年又是一阵好咳,在小徒弟的顺背之下竟也好受多了。一抬头,便看到自己的爱徒泪花满脸。  
  又一阵好咳之后,暮年抬头喘着大气取笑道:“哟,我的好徒儿昨夜还说要……要当世人敬仰的好王帝,怎么才一宿的功夫就变了……咳咳……变了呢。你师伯不是与你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么?你瞧瞧,眼下这样子要是让他看了去,该恨你不听教了。”
  符君烈把脸上的泪用手一抹,仰起头目光坚定地说:“师伯他说得也有不对,这男儿轻易流泪是不好。但是这泪该分为谁流,为值得之人/流,这是没有错的!”
  暮年微微一笑,并不作声。他心下欣慰之余也有说不出的愧疚,三年前师弟无名为了让自己不独自一人胡思乱想,就把这个才五岁的大王子送进渊来。说是让自己教他功夫,实质是想有人个陪陪自己。大家不言,他不是愚笨之人怎么会不知呢。如今转眼都快四年了,这孩子乖巧懂事,自己却无心于他。
  心细的符君烈看出师父又在愧疚这三年多没有用心对待自己,正想安慰他却听到外头传来鵰的啼叫声。脸上一乐,下床穿起靴子就外往跑。嘴上还不忘欢叫着:“是孤霜叔叔,叔叔……”。
  才跑到门口,就与外面进来的人撞成一团。穿着红色狐裘的人稳住了身子,笑道:“烈儿这是怎么了,何事如此莽撞?这可不像平时的你啊。”
  符君烈咧着嘴笑,拉过来人就往里屋走去,嘴上催促着:“叔叔,师父他身子又难受了,您快来给他瞧瞧。”
  “沐念来了,唉,都是这孩子大惊小怪了,我的身子没有他想象那么差。”床上的暮年无奈地笑着说。
  “师父,这不是君烈大惊小怪。是您的身子着实不妥,这几日夜里咳嗽得厉害,都夜不能寐了。”符君烈为自己辩解道。
  “谁说的,我……我到了半夜就不咳了!”
  “那是您为了不吵徒儿好眠,才硬生生忍住不咳出声的。您说每回我回屋之后,是谁躲在被窝里咬着被子死咳?”
  孤霜沐念看着这师父一来一往的狡辩与举证,不禁皖然。终于看到暮年顶着张涨红的脸无话可说时,孤霜沐念才从中调和:“好了好了,你们师徒也莫要争下去了。暮大哥你脸色不佳咳嗽不止,确实是旧疾犯了。烈儿你也放心,我这次来带了好方子来,定帮你师父把旧疾治愈。”
  孤霜沐念说完即为暮年把脉,完了叹了句:“这旧疾未愈,暮大哥你何时又落下新疾了?”
  符君烈这时逮到机会把自己师父所为之事抖出来,于是就说:“叔叔,君烈都说了师父他不爱惜自己。两年前的春天,师父也不知从何得知大师伯他人在南临的火焰谷出现。丢下君烈独身前往寻人,三个月后再返渊中身子就每况愈下。这两年来更是一年不如一年,他又不让君烈去书与您们说。”
  被徒弟在孤霜沐念面前直指,暮年脸色有所转变。孤霜沐念也看出了暮年的尴尬之心,想了想说:“嗯,烈儿真懂事。这事我会与你师父说的,你若是无事你代替叔叔去陪陪路儿。他头一回进渊来,一切甚为新鲜。烈儿你就替叔叔去带他在这渊里到处走走,可好?”
  半路,符君烈是听说过的。是无名师伯与孤霜叔叔五年前从途中捡回来养的孩子,听说身子很差。为了抚养孩子,无名师伯只在带自己进渊拜师那次见了,这几年倒也没再见过。孤霜叔叔有时会进渊来给师父送些珍贵的药材,不过这已是两年之前的事了。
  因此,符君烈也对那个孩子很感兴趣。只是无名师伯与孤霜叔叔一直没把孩子带进渊来过,他还以为今生与那孩子无缘相见了呢。这时,倒是来了。
  符君烈小跑出门,一眼即看到那个裹成一团的小孩子坐在大鵰的身上。带着手套子,露出几截冻得通红的手指。小孩正右手圈着大鵰,左手伸到雪地里不停地戳着地下的雪。时不时抬头欢笑几声,眼眉弯弯的很是灵动。
  那通红的脸蛋,那如花的笑颜,没有一处是孱弱之人应有的。看到那无拘无束的笑脸,符君烈久违的小孩子心性突然就发作。他掂着靴尖,由小孩的背后绕过去。双手往双目以及嘴里一扣,突然扮个鬼脸出现在小孩子的面前。
  前一刻还在玩雪的小孩子,双眼一翻瞬间变了脸色,接着口中吐着白沫全身抽搐不止。符君烈被眼前这一幕吓愣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走过去一把抱起倒在地下的孩子。孩子虽然裹得严严实实,却没有多少重量。符君烈轻易就把人抱起来,往屋里面冲并且惊慌失措地叫嚷着:“叔叔,救命啊!叔叔,救命啊……”
  
    ☆、第二十三章:番外之幼时之诺(下)

  在孤霜沐念喂近乎陷入晕迷的半路服下随身携带的药丸之后,又借以还在病中的暮年的内功给半路输了些真气。接着孤霜沐念又从包袱中取出银针,在半路各穴位上针扎。
  两位大人忙活了大半天,半路那青紫的脸色才有好转,全身的抽搐也停了下来。只不过苍白着张脸,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若不是半路那胸前的衣衫偶见有所起伏,外人难以看出这孩子还有呼吸。
  符君烈静静立于一边,懊恼的神色显示着他此时的后悔。孤霜沐念替半路盖好被子一回头,即看到暮年与符君烈一高一低立于床边,脸上都现出愧色。于是安慰道说:“你们无需愧疚,他体内之毒并没清除,隔些时日总会闹腾一翻。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失职,明知这里冰天雪地就应该提前给他服下固体之药。这次也算好的,体内之毒并没有触发。我们都出去吧,他应该会睡上一阵子才会醒来。”
  暮年转身走出去,符君烈却脚钉在地不肯挪动半分。孤霜沐念劝了许久,也劝不动他。只好由着他留在屋子里陪睡过去的半路,离开前不忘记叮嘱符君烈莫要弄出丁点声响。因为半路如今身子尚未恢复,若是被惊醒了有可能会触发体内之毒。
  符君烈咬着下唇,静静地点头。等孤霜沐念出去后,符君烈才放轻脚步上前去观察睡熟中的孩子。不知道是否因为身体带病,半路的脸上没有几两肉,使得整个下巴都是尖尖的。眉毛很细很长,睫毛密而翘就像两扇小刷子。也许因为刚才的闹腾,鼻子不大通气,小嘴正一张一合地吸吐着气。那从嘴角流下的哈达子,证明着孩子睡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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