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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月歌-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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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稀松平常地一路聊著,一下子便走到了中庭,开始那每一日例行的晨间功课。那一日的晨间习剑,与过去无数个日子无有二致。可尉迟律击剑踩步回身之间,於身姿急速旋动之际,隐约瞥见,北端远处、七重楼塔前,一抹渺小的妖诡人影,纯白如雪,在清晨冰风中衣袂飘飘,几乎要融在一片细飞白雪之中,教他看不清。
  演剑之间,几度照见,稍稍看了分明,那人一身仙风道骨,肌白骨瘦,面上一块雪纱覆面,在风雪中掀掀飘飘,一双眸眼妖异如画──竟是雪月峰掌门人?!
  掌门大多时候皆待在那座七重楼塔之中,甚少出来,更遑论出现在众弟子面前,又为何今日会……
  尉迟律故意慢了身法,在旋过北面时看向掌门,发现他的目光,亦落在自己这方位,不禁疑惑更深,他与掌门素无交集,自然不会是看向自己的。
  莫不是……
  ──眼角馀光处,一道如雪般仙白身影,擎剑掠过。


  ☆、〈雪月歌〉47

  是他的师兄?!
  尉迟律眉头紧蹙,几乎能确定掌门的视线正正落在顾长歌身上,妖诡眉眼一眨不眨,彷佛在觊觎什麽似的,那感觉没来由地令他心里极不舒服。
  「律,不许分心!」顾长歌舞剑之际匆匆瞥了尉迟律一眼,察觉师弟练剑的动作明显变得迟钝,登时淡声警告。由顾长歌所站的角度看不到外面的情景,只道尉迟律被什麽有趣之事吸引了目光,手里的剑好似快要脱了掌控也不知会否不小心伤到自己。
  尉迟律怔然回神,惊见师兄面露不悦地看向自己,只得敛了眸把思绪调回来,偏生身形旋动间,眼角馀光仍是不意瞥见远处掩融於雪中的白影,复又不期然触及那道不曾挪开的专注视线,他眸光瞬即一凝,动作不觉又慢了下来。
  蓦忽间,外面一阵冰风呼啸袭来,吹得远处那身白袍狂然翻飞,恍若叠叠浪花,冷不防地、面纱也被掀起了半块,一张不曾展露人前的脸落在尉迟律眼底一闪即逝──
  白玉无瑕的雪颊上,是一道血红的蝎子印记。
  待尉迟律以为眼花想看清时,面纱飘然而落,重新掩去那惊鸿一瞥的容颜。
  那蝎子印鲜明清晰地刻入眼底尉迟律,映衬在一片无色的白雪之上,那一抹鲜红忒是刺目,以至於远远望去也如此显眼,只消一瞥就捕捉到那出现在脸颊的不寻常标记。
  惊讶归惊讶,他也无意探测那位素来神秘诡谲的掌门人所作所为,作为一派掌门人的思维自是他一介小小弟子想像不得的,偏他就是莫名不喜欢掌门人看著自家师兄的眼神,直接得诡异不善。
  「律,你到底怎麽了?」顾长歌见他几度分神,本以为他只是一时恍惚,几回下来,心情渐渐由不解化作担忧,当下也止了剑势,踩著忧急的脚步靠近,温暖的手先一步往尉迟律的额头探去,「身体不舒服麽?莫不是昨夜受了凉?」
  昨晚师弟是与自己同榻而眠的,按理说他床榻不若师弟那边引风,自己早醒时棉被也是厚厚实实地把师弟裹得暖和,怎麽想也不可能在自己身边受凉,现下也探不出异常的高温,可看著尉迟律始终无法专注的异状,哪里有他一贯练剑时的无比认真,顾长歌觉得不妥,又循著师弟刚才的目光瞥向中庭外的雪景,却见那里除了一片空旷白茫以外什麽也没有,想不明白尉迟律在恍什麽神。
  「我没事。」尉迟律抿了抿唇,把顾长歌探在额上的手拉了下来。
  「那你就专心练剑。可你若感不适,可不许藏著掖著不说。」
  顾长歌显然不信,偏生师弟不肯说他也无可奈可,退开两步复又举剑舞了起来,每一招起落之间,仍禁不住瞥向旁边的师弟,见他虽是眉头紧蹙,目光却回复平日专注,方渐渐放下心来。
  纵然尉迟律不明白也不喜欢掌门人那时静静凝视顾长歌的视线,心里却没有多少疙瘩,毕竟对方是一门之主,平时行事面目又神秘至极,本来就没有人懂得掌门人的一分一毫,现下来打量自家弟子,细想起来其实并不是什麽太奇怪的事,只尉迟律心头愣是冒出一股不爽,不过当往後几日再不见那道白纱蒙面之影,自己才稍微释然一些,逐渐把这事抛在脑後,也就不曾向顾长歌提起半个字。
  雪月峰心法共有六层,据说即便是北坛长老杜十方也只练到第五层而已,最高之第六层心法当代几乎寻不到一人练成,如今再也无从得知那是否可达之境。顾长歌最近大半时间都在修练第四层心法,一天到晚废寝忘餐地窝在暗室里,要不是贴心的师弟知他一练起功来便没日没夜,总是准时为他备上膳食、准时拉他回房睡觉,他就基本上与闭关无异了。
  说白了,顾长歌本是半个武痴,若不是七年前身边多了一个师弟,分去了他大半时间精力,他的武功早就不知要精进到何处去了。
  因为顾长歌正在独自修练第四层心法,这一阵子尉迟律便多了单独练武的时光。
  尉迟律心里对顾长歌虽有著依赖心性,但毕竟已是个十八岁的男子,他早就不能像当年那般镇日黏著师兄到处去,不过这些年他的剑术日趋成熟高深,再也用不著顾长歌手把手地教,多是自行翻阅剑谱对照演学,遇著难解之处向师兄讨教一番便罢。终究是同住一室,与顾长歌见面相处的机会比其馀师弟妹都要多,师兄再忙再倦也是会腾出精力细心教导,说到底,七年的情谊是谁也比不上的,不管尉迟律是否明白这一点,顾长歌面对他这个师弟时,总是暗地里多了一点耐性、少了一点淡漠。
  尉迟律一人时不喜在中庭练剑,反而自从体质调理适应极地气候,因再也不惧寒天雪地而喜爱在七重楼塔後的空地上独自耍练,念著那里了无人烟格外能清静专注。
  除了偶尔有当值弟子巡楼经过之外,四周静得就连鸟啼声也没有。
  剑划长空,霍霍之声,彷佛是雪月峰之歌。
  他的剑耍得越来越快,自去年竞试锋芒大露後又进了一步,几可达迅雷之速,往半空疾刺开去,竟刮出一圈白烟似的剑气,力道之大可见一斑。
  演练了两个时辰,尉迟律觉得倦了,便打算直接经七重楼塔的门回到寝室小休片刻。那道门是一般弟子不能用的,虽不曾上锁加密,众弟子一向尊七重楼塔为掌门人居所及长老闭关之地,从不敢擅闯打扰,可尉迟律是谁,自入门以来什麽大大小小的祸未闯过,像区区一扇门这种无聊的规矩他根本理都不会理。
  与其说他乖张叛逆,倒不如说他只是从不把明文规条放在心上。
  光明正大地压开七重楼塔的青铜门,满楼肃穆壮严之气迎面而来,他并非第一次走在楼内,该怎麽绕道避开守门门人、哪里是死角哪里是漏洞他清楚得很,如入无人之境,加上练武之故脚步放得极轻,几乎没有人发现过他闯了塔,唯一的一次失败是两年前不幸被西坛长老陆青羽碰个正著,事後被杜十方拿门规责罚了一顿,他却依然故我、高兴了就穿塔而行,踏上弯弯曲曲的暗阶,大摇大摆地从走过掌门人所居之所──


  ☆、〈雪月歌〉48

  尉迟律步伐猛地一凝,把狐疑的视线挪向那扇紧掩的门。
  掌门人的房内隐微传出窸窣的痛苦呻吟,似乎是掌门人在里头练功练到困难之处,竟就连那位深不可测的掌门人也要喘息回气,良久,运气之声軏然而止,接著衣物拂动,脚步声渐行渐近──尉迟律一惊,连忙掠到转角处,同时门扉一开,走出一道白衣人影,往另一方悠步而行。
  尉迟律这才又转出来,望著掌门人消失的方向,平日顽皮不驯的眼脸竟微微一沉。
  许是出於直觉,也许是因为那日所见的不寻常印记,他心里沉凝著一丝不安的预感,虽然不敬却禁不住这对掌门生出莫名的怪异感,当下想也不想便侧身推门潜入那房中。
  这里是七重楼塔的阁楼,因此就连白天也是满室幽暗,他不敢点灯暴露行踪,所能见到的环境物件并不多,只能就著小窗漏入的雪光掠过墙上一幅幅壁画,闻著微微的檀木香气。他漫无目的地观摩著,讶然发现这掌门楼阁便如一般居室无异,他本是怀著一丝说不上来的猜疑而暗地跟踪,现下却又觉得一切再也寻常不过,但也许是因为四周一片漆暗而看不见罢了。
  才如此想著,他在昏暗中撞上了案桌之类的家具,左肩往一幅壁画一擦,不小心掀起了画纸。他暗叫了一声糟,转首一看,竟见壁画後的墙上另有乾坤──
  那是一段疑似是神功心法的经文,因以梵文写成,他一只字也看不懂。
  眉梢皱出深深的疑惑,他走过去逐一翻开沿屋的一幅幅壁画,同样见著一堆邪异经文,好似每一幅经文代表一个阶段进程一般,一连七幅。
  雪月峰心法剑法中明明无一环是这东西啊!
  本无意细看,眼角馀光却敏锐地触及一幅蝎子图状,刻在一幅人体背脊之上──竟和他那日在掌门面纱底下看到的标记一模一样──
  图下题名,易骨经。
  易骨经……这到底是什麽奇怪武功?
  倘若非是本派之武功,掌门人身为雪月峰之主又怎会暗地修练?
  尉迟律根本由始至终不知此功是什麽大法,正要多加摸索探究,下阶冷不防地敲出一阵脚踏声,尉迟律慌忙把那画纸翻回去,毅然掠至门畔,屏息谛听那步音的走向,身形极快地溜出,往相反方向离开。
  尉迟律安然无虞地出了塔,若无其事地回到中庭,估算著离晚膳时间还有半个时辰,乾脆回他的寝室也打打座好了──殊不知,此时自己从七重楼塔鬼祟离去的身影、落在一双阴险算计的眼眸里,在他看不见的身後悄然浮上遗憾而冰冷的笑。
  「尉迟律。」正踏上通往西厢屋舍的阶廊,一道温嗓倏地把尉迟律叫住。
  尉迟律回身一瞥,看清来人後也不敢像对待其他人那般慵懒应付,当即恭声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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