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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菊止杀-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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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章  如见 初见

在这个偌大的山洞内,阳光穿过奇花异草,姹紫嫣红的艳花争先夺后绽放,色泽艳丽的蝴蝶飞舞于花丛间,宁静,生动,美不可收,山顶上,破开一个大大的口子,每日,阳光都会从那里照下来,顿时,整个山洞,都光亮无比。
    几百年未有人踏入过,在山洞中间,一块巨大的石头,被四根铁链牢牢禁锢,铁链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的经文,周身泛着金黄色的光晕,近看下巨石身长满青苔,历史悠久,长年经雨水洗礼,而石头里面,困着村民最害怕的东西,巨大石头的旁边,一条悠长的石子路,早已没有了路,只有茂盛的杂草。
    如此美丽的山洞里,却不曾有人敢前往。
    人们相传而知,不可前往东边的那座山里,某一个山洞,里面封印了一只:红鬼。
    谁也没见过红鬼长什么样,也没见识过他的厉害,只听民间的说书,偶然说起,红鬼,法力无边,红鬼在这个世间的品种,极少,谁也不知道他们生是何时,死亦何时,只知道,当天地浑浊,日月同辉,上古时代,地上逐渐有了人类后,便发现红鬼的存在。
    传闻,他有一头如鲜血般惊艳的红发,柔如腻水,长及脚踝,在阳光下,妩媚中泛着寒森,让人不经牙关打颤。
    见过红鬼之人,在毕生之年,心愿便是忘记见过它的那一刻,而没见过的人,惟恐避之。
    在更远的时代,军队为了取得战争胜利,上山请红鬼为他们助阵,而到了后世,突然红鬼发狂,残杀凡人,因此,红鬼渐渐被列入祸害人间的妖物,从此,对红鬼的崇敬,演变成无边无尽的惶恐,漫天的恐怖笼罩人心。
    七百年前,在东边的那座山里,封印了一只法力无边的红鬼,传闻,祸害民间,害人无数,于是,被封印在东边的那座山里。
    时间如流水,缓慢,而恐惧,流逝中不知道是否慢,却也知道快。
    日月星辉,潮起潮落。
    春夏秋冬,冷暖寒雪。
    更换得如此快,快到红鬼都不知道话语是如何说出来的,同时,也慢到不知今夕是何,直到有一天,那个大仙的出现。
    “你叫什么名?”
    是谁在说话,沉睡七百年的红鬼,缓缓舒醒,吸入第一口空气入胸腔,如此陌生,如此舒服。
    感觉到封印自己的石头上,坐着一人,那人竟在与自己说话。
    沙哑的嗓音,明明没有嘴巴,却能发出声音,“红鬼。”
    “我放你出来可好?”
    “师尊!不可!”站在大仙身旁的是一个身着青莲衣裳的小仙童,模样似十五岁少年,青丝高高束起,娇小的身躯上,顶着一张永远长不大的脸,可爱俊秀,双手捧着一把长长的宝剑,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满是焦虑,连忙惊呼声。
    大仙微眯着眼,慵懒的倚靠在巨石上,一手撑着额头,柔柔乌黑发丝缠绕着玉白的手臂,几缕散落在石头上。
    静静的等待红鬼的答复。
    干枯已久的喉咙,多年未出过声,发出的声音,如同鬼魅,低沉,沙哑,宛如喉咙满是沙子般难听,“你有什么条件?”




☆、2章  解除封印

就连他被关七百年的红鬼,也知道,人与人之间,都是利益,没有谁会毫无条件去帮一个人,更何况是仙?
    “呵呵。。。”一声轻到不能再轻的笑声。
    宛如天底下最美的声音,那是红鬼一生中,听过最美的声音。
    愣怔的望着他。
    他是高高在上的菩提大仙,现在坐在自己上方的巨石上,身子慵懒的依靠在石上,微微眯着狭长的丹凤眼,深墨色的瞳孔泛着异样的光彩,暖暖的阳光照在他雪白的衣裳上,泛着一层神圣不可的光晕,修长白皙,如玉的指节,玩弄着指间乌黑如丝绸的发丝,白与黑,越发显得手指如玉,温润白皙。
    话音是如此轻柔,如此平淡,“可怜的鬼,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放你出来,只是一时兴起,要也罢,不要也罢。”
    那双空洞的眼眶,缓缓有绿色液体流出,滴到了草叶上,稚嫩的叶子承受不住力度,弯腰之际,绿色液体滑入泥土里。
    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
    没有耳朵,没有嘴巴,无法发出声音,望着前方的眼眸,里面没有活人该有的眼珠,只剩下空洞漆黑的眼眶,伸出的手指,修长干枯,皱纹布满,丑陋得连自己都无法窥望一眼。
    被困到如今,是何夕?
    已然不知。
    那空洞漆黑的眼眶,隐约透出一股深深的悲伤,无止境的寂寞。
    是不是关太久了,久得连仙的话,都无法分辨出真假。
    他说的是天底下最美的话,简单,温暖,轮廓是如此柔美,那脱俗的白衣裳,纤尘不染,长至脚踝的乌发,如丝绸般乌黑柔顺,服帖整齐的披在背后,几缕青丝环绕在前襟。
    慵懒的声音,慵懒的姿态,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无情无欲大慈大悲的双眸,干净清澈,不可秽渎,也正因为这双眼眸,深深的撼动了红鬼胸腔那颗冷却已久的心。
    七百年了,从未有人对自己说过这番话。
    深刻烙印在心底最深处。
    记忆中,七百年前,有军队来求它,都是各种威胁,各种交易,各种欺骗,即使伤痕累累的心,也很想再相信一次。
    只有他,才是真正无所求的,放了自己。
    “如何,放了你,可好?”
    见师尊如此执着,小仙童无奈的叹气,师尊一喝醉酒,就会作出些出格的事,这回麻烦了,私自放了罪大恶极的红鬼。
    红鬼的声音,如此颤抖,如此珍惜,如此小心翼翼,“好。”
    “记住,我叫御回顾。”
    御回顾?
    小仙童急的直跺脚,“师尊!你怎么可以说出你的本名!不可告诉鬼你的本名啊!”
    御回顾轻轻抬手,白净的衣袖滑过石头,示意小仙童稍安勿躁,小仙童不得不乖乖闭嘴,退回一旁,“这是我未成仙前的名字,你要记好了。”
    伸手在身旁的石旁,轻轻一抚摸,巨石身旁泛着的金光,缓缓消失,伴随着金光的消失,四根布满经文的铁链也碎成粉末,随风飘扬,菩提大仙和小仙童的身躯也渐渐消逝,最后,淡然无存。
    只剩下空空的山洞,与红鬼。




☆、3章  直闯仙岛

巨石缓缓裂开,如此平静,没有地动山摇,没有惊涛巨浪,甚至没有惊动山外的任何一个人,一只红鬼伫立于碎石间。
    一头如鲜血般惊艳的红发,柔如腻水,长及脚踝。
    阳光下,泛着寒森,让人不经牙关打颤。
    外貌与名字相驰,奇异丑陋,四肢骨受如柴,整颗看似头颅的项上,在眼睛的部位,只有两深邃黑洞,看久了仿佛即使没有眼珠,也能感受到一股莫大寂寞的情绪。
    红鬼缓缓仰首,似乎静静的嗅着四周的气息。
    那仙,离开不久。
    气息还遗留在这里。
    淡淡的干净的气息,和浅浅醇香的酒气。
    红鬼第一次察觉到,原来,自己也能有一天,嘴角能笑的起来。
    迷恋,痴恋。
    静静的感受他尚存的气息。
    他的解封,本以为他出来后,定会横扫凡间,扰乱六界,大肆报复,引起杀戮,血雨腥风。
    却没料到,是如此平静,平静得众大师也有些错愕。
    那是他的重生,也是他的劫。
    红鬼被解封后,寻着气息,找到南海的一座仙岛,那是菩提大仙的居住地,一路硬闯。
    腐烂的身躯,瘦的皮包骨,骨骼宽大,驼着背,脊椎高高突起,只有那艳丽的红长发,让六界羡慕不已,整张脸只看到两个看似眼睛却是两个无底的黑洞,长长的手指干枯如树皮,纤长的指甲锋利。
    三百年后,菩提大仙依稀记得,三百年前,那个红鬼,走到自己跟前,那黑洞的眼睛满满的爱慕,火热凄厉的盯着他看。
    他是无情无欲的仙人,六根清净,被人如此盯着,不由有些不舒服。
    盯着站在脚下那只红鬼,如此大胆,真是前所未闻,竟有鬼闯他的仙岛,目光除了淡淡的意外,还有淡淡的欣赏。
    红鬼只身勇闯,站在自己脚下,仰视着自己,眼神是如此痴迷,那人是他,朝思暮想着要见的人,只要闭上眼睛,在山洞里的场景,便浮现眼前,那场繁华的相遇,如此美人的人,如此让自己心动不已的人,为何会是仙呢?
    纵使仙无意,自己却有心,没有任何理由。
    他突然快速的冲上来,几个弟子一见,手持长矛,忙上前拦下他,大声呵斥,震动整个大殿,“大胆红鬼!胆敢冒犯大仙!”
    红鬼被拦下了,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安然坐在上方冷眼观望自己的人,如鬼魅沙哑的声音,痴迷道,“我。。。我要。。。”
    眼眸一紧,红鬼突然凶狠的挣扎,众人见他如此大胆,生怕他冒犯的大仙,便出手打断他一只腿,那只腐烂干枯的腿,如烟消云散,红鬼依然没有停下来,继续疯狂地嘶叫,拼死的要冲上去,那黑洞的眼眶,若隐若现有青色的液体流下,青液满脸。
    “大胆红鬼!你是找死吗?!”
    即使众人拼命拦他,却还是被他一步一步的往上走去。
    与坐在上方的人,只剩下二十米。。。
    众弟子又打断了他一条腿,从大腿部分开始消失,红鬼失去了双腿,整个身躯倒在地上,双手抓住石阶,一点一点的移动着自己身躯,目光依然凝视着那人。。。
    众人大惊,忙抬头见大仙,他依然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那个红鬼所做的努力,都与自己无关。
    红鬼一点一点的望着爬,那白玉切成的石梯,留下他青色的血液,在那明明没有嘴巴的地方,却发出清晰的声音,嘶哑颤抖,“御回顾。。。”




☆、4章   虔诚的吻

众仙无不震惊,惊愕的望了望坐在上方的菩提大仙,和爬在阶梯上的红鬼,居然喊出那个大仙的本名?
    御回顾的眼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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