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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承罪-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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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雪脸一红,却不似前次般嗫嚅,嗔道:“殿下就会说,那么,今日清雪来了,也没见您回魂啊?这都没跟清雪说上几句话呢。”
  秦子墨佯装叹口气:“这不是害了三日相思病,暂时没缓过来吗。。。。。。”
  玉怜颇有深意地睨他一眼:“还真没说错,活生生害了三日相思病,缓不过来了。”
  秦子墨想,这相思病可真是磨人呐!
  晌午,秦子墨留李清雪用了午膳,又从自己宫里的置物柜里挑了几样稀罕的宝贝塞给了李清雪,让她带回去,李清雪推辞,无奈秦子墨厚脸皮,说不收本太子礼物的姑娘不是好姑娘,李清雪才让自己的丫鬟收好。
  三人又开了会儿饭后茶会,李清雪才准备离宫,道别时,秦子墨竟顺其自然地说要送李清雪出宫,玉怜听了急忙劝道:“殿下,你这突然间要出宫是要闹什么呢!”
  秦子墨理所当然:“难得清雪来一趟宫里,我当然要尽地主之谊,送人送到家嘛。”
  玉怜:“什么?!你还要送到家!不行不行,小祖宗,你知不知道,你一踏出宫门就随时随地处在危险当中啊?!姑娘我去送就好,你就安分些吧!”
  李清雪也帮着劝:“是啊,殿下,您的心意清雪心领了,您还是听玉怜的吧。”
  秦子墨脸一垮,蹭到了玉怜身边,委屈道:“好玉怜,你想想,我都多久没出过宫了,这趟也只不过是坐着马车逛一个来回,能有什么危险?”
  玉怜皱眉想了想:“还是不行,”复又略微压低了些声音,“齐将军要是知道了,咱都吃不了兜着走,再说,殿下的动静,齐将军一定会第一时间知道的!”
  秦子墨:“那就在他知道前回来啊!反正李府又不远,我保证很快就回来,玉怜,那就麻烦你看家了!”说罢,一把拉起李清雪就出了太子宫,无论玉怜怎么喊,他都没有回头。
  直到出宫门前,李清雪又劝过几次,却还是没有成功,秦子墨终于还是成功出了宫门。
  几乎在马车踏出宫门,走完长长的宫道,周围开始有陌生的集市喧闹声时,秦子墨便急不可耐地掀开了车帘,近乎贪婪般地活动着眼珠子,想把眼前的一切都收进眼里,记进心底。
  李清雪小心地问了句:“殿下多久没有出过宫门了?”
  秦子墨刚开始没听见,仍在专心致志地观望着外面喧闹的集市,直到李清雪问第二遍,他才听到,无甚感情地回道:“大概。。。有八年了吧,记得上一次,还是有人把本太子拐出宫来的,害的我回宫后,被父皇狠狠地臭骂了一顿!”
  那时候,一切都还没有开始,一切都还美好。
  那时候,秦子墨还不懂,何谓无奈,何谓矛盾。
  李清雪见秦子墨失了神,轻轻地唤了声“殿下”,秦子墨才又回了神,朝他淡淡一笑,这一笑,让李清雪的心漏跳了一拍,同时,却又莫名地疼了一下。
  很快,李府便到了,秦子墨与李清雪道了别,顺道借了马车,却不要车夫,换由秦子墨随身带来的哑老奴驾车。
  李清雪硬说要请她父亲派几名护卫护送,被秦子墨严词拒绝了,还说:“可千万别告诉你爹我出过宫的事儿,否则,我以后更出不了宫了!”
  李清雪总算是答应了,毕竟她也是骗了李延才偷偷进了宫去的。
  在李清雪的千叮咛万嘱咐下,秦子墨保证会直接回宫,这才离开了李府的门口,往回宫的方向行去。
  马车一路行到看不到李府的巷口便停下了,只听车厢里的人静静地吩咐一句:“去杜连安大人府上。”
  亚老奴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难听喑哑的音节算作回应,调转了马头,驶往杜府。
  秦子墨撇了撇嘴,心里默默向李清雪道了个歉。
  秦子墨到了杜府,敛去了身份求见了杜连安,成功征得了与之单独谈话的机会。
  这一谈,几乎谈到了傍晚,秦子墨才出了杜府,杜连安坚持要送,终被秦子墨说服了。
  今日这一趟,越少人知道越好。
  踏出府门的那一刹那,秦子墨突然觉得疲惫地几乎想要赖地就睡。
  犹记得那番谈话从开始到高。潮,再到终结,整个过程,杜连安逐渐从迷惑的神情转为惊愕,再到惊喜的模样,秦子墨一想到,就觉得头疼,他觉得这些铁了心地忠于秦家天下的忠臣们简直固执到残忍的地步!
  他这个秦家太子究竟有多窝囊,难道都没有看到吗?为什么还要坚持,为什么还要对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为什么还要对他抱有期待?!为什么。。。不肯给他一个继续窝囊下去的机会?
  如果可以,他倒宁愿当个亡国太子算了,或者。。。或者被齐誉囚禁一生,他也没所谓。
  被人说两句没什么,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呵,那如果,他更想死呢?
  暑气氤氲,却无正午般炙热,夕阳余晖渐渐洒下,刺眼极了,秦子墨微微敛了眼皮,拖着疲惫的步伐行到了石狮子旁蹲着等了一下午的哑老奴,那驼着背的老者,眼中闪过瞬间的名为可怜的情感,却又在一瞬间被那平日里习惯了的阴冷所代替了。
  秦子墨不禁感叹,果然是父皇训练出来的好奴才啊!
  他踏上马车,在进帘前一刻,他突然停下了脚步,扭头看了眼哑老奴,痞气地笑道:“哑叔,如果我说,现在你把这辆马车给我,您自个儿回宫去或者随便去哪儿都成,您愿意吗?”
  哑叔皱纹满布的脸上,始终没有过丝毫的变色,只是睁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看着秦子墨,就这么看着。
  良久后,秦子墨撇了撇嘴,终究还是钻进了帘子里。
  几声马嘶后,马车轱辘转起,那方向,一旦前进了,便再也无法回头了,秦子墨想,或许,他早已没了退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回到宫中,秦子墨首先遣走了哑老奴,让他重新隐进宫奴里,他一个人走回了太子宫,刚踏进门槛,懒懒地喊一声“玉怜”,却没有如往常般迎来玉怜碎碎念的出场。
  他静静地环视了一圈,终于看到玉屏内,拐出一个人来,冷眉冷眼,容颜清俊,如青松般冷冽挺拔的男人——齐誉。
  他背手而立,冷冷地看着秦子墨,薄唇冷峭,张口问道:“去哪儿了?”
  秦子墨兀自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淡淡回道:“玉怜没跟你说?”
  齐誉也迈步过来,在秦子墨对面坐下,依旧冷冷地看着他:“她预备说,没来得及。”
  秦子墨手里的茶杯一抖,散了几滴水珠落在袍子上,还没问出想问的,门外就走来了两个小太监,两人中间拖着一个人,这个人蓬头垢面,披头散发,头低垂着似乎已经不省人事,可那浑身的血印子,却让人看着心惊。
  秦子墨颤着手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听小太监报说:“将军,二十杖已毕,如何处置?”
  然后,他听到那身后的人,用毫无情感地声音说道:“听太子殿下的。”
  于是,小太监便俯首问秦子墨:“殿下,玉怜该当如何处置?”
  当听到玉怜的名字时,秦子墨差点就失控,却硬是逼着自己移开了视线,静静地吩咐:“送回房去,立刻请太医!”
  小太监似乎又抬头看了眼齐誉,秦子墨的脾气霎时就被激怒,抄起手边的茶杯就往小太监的脚边砸去:“耳朵没用,不如割了拿去喂狗!”
  小太监被吓得惊呼了一声,见齐誉也没怎么说法,急忙谢了罪扶着玉怜走了。
  一时寂静,秦子墨伸手掩住眼睛,仔细地回想着,齐誉是不是原本就这样的,还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不对,他所认识的齐誉,并不是这样的。
  “去哪儿了?”冷森的声音再次响起,秦子墨放下掩目的手,撑着桌子边缘站了起来,朝内间走去,“去送送朋友。”
  “送了一下午?”
  秦子墨走到chuang边,除去了外袍,鞋袜,爬上chuang,拉起被子,“谈话谈多了,便忘了时间,下次不会了。”秦子墨翻身朝里闭上了眼睛。
  真累啊。。。
  齐誉没有再问什么,脚步声却愈趋愈近,停在chuang边,他坐了下来,伸手抚了抚秦子墨的发,再到脸,又在唇上摩挲了几下,逐渐往下游移,在即将探近xie衣领口时,秦子墨又往里翻了翻,躲开了齐誉的手,“有些累,没心情。”
  齐誉仍旧伸手在秦子墨的背上抚摸着,“送朋友送累的?”
  秦子墨受不了齐誉的阴阳怪气,反手拍开了齐誉的手,提高了些嗓音:“对!送累的!”
  谁知下一刻,被子被一把掀开,秦子墨整个人被托着腰跪趴在了chuang上,只觉xie裤被人拉到膝弯处,后面立时被毫不留情地贯穿了,那一下,疼的秦子墨几乎要尖叫出声。
  他还没来得及喊声疼,长发便被身后的人一把揪起,整个人直了起来,耳边传来齐誉怒意里夹杂着讽刺的声音:“你没心情,我倒是足的很!”
  秦子墨想要说话,无奈齐誉适时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不让他说话,发出的全部是呜咽声,他想说:“齐誉,你别这样,我害怕。”
  可是,“呜呜。。。。。。”
  身后的人依旧在无情地ting送着,一下又一下,毫无留情可言,那无边无际的疼痛,到了极致,便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只有心,跳一下,疼一下。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活着竟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在心跳停止之前,疼痛将继续侵蚀着他。
  秦子墨逐渐沉默了下来,他想起,自己似乎并没有资格抱怨什么,他们互相伤害着,不是只有自己才是受害者。
  早在五年前,齐誉早就被伤害透了,那时候,秦子墨在哪里?他还在这座金丝牢笼里,当着一个不知愁为何物,不知仇为何物的享福太子,整天像个傻子一样跑遍整个皇宫,嚷嚷着:“小誉在哪儿?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来找本太子?!你们把他藏哪儿了?!”
  然而,那时候,齐誉又在哪儿?那个仅仅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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