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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蝶-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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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苏温存也不过是少年公子,剑术却了得。他素有洁癖,常穿一身白色麻丝织就的衣衫。普天之下,除了王孙贵族,也就只有他家穿得起这样看似简单的袍子。他的剑寒气逼人,一出鞘,就是杀伐之力。那年楼外楼上,那白衣银剑的身影,不知虏获了多少芳心。
  如今他站在这里,岁月如隙中驹,石中火,身如梦中。苏鸿心中怃然一叹,提起手中剑,走了过去。
  一阵风吹过,苏鸿才猛然发现,他那右臂的袖内,竟空空如也!而他的左臂袖摆下,冒着冷冷的寒意,依稀是一道剑光。
  夜幕在他身后,衬着他低哑的身影,越发深沉:“你果然来了。”
  苏鸿看着他,慢慢道:“是否到了清算的时候了?”
  苏温存无声一笑,算是默许。他看向苏鸿。当年粉妆玉砌的孩童已经长成英俊青年,气度沉稳,隐而不发。他手臂颀长而健美,带着充沛的力道。而他自己,那宽大的袍子里,是已经开始渐渐衰退下去的肌肉。别人不能察觉他的衰老,可他自己最为清楚。那些年少轻狂的日子都在那一个雨夜中消退得干干净净,空留下一副躯壳。
  苏鸿抬起剑,平平指向苏温存。两人都静静相待,等着一触即发的时刻。
  四周寂静无声,远处,皇城之内,似有火光冲天,映得护城河都发亮。岸边绽开的菊花,被火光渲染得绚丽非常。在蓊郁的花丛中,猛然一只鸟影扑扇着翅膀飞了出来,声音未落,两条声音便电光火石间缠斗起来。
  这次的交手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苏鸿的手、足、腰、肩皆如行云流水一般,连接、动作,一刻不停,刻刻都变。紧张之中,却又颇有些快意。
  苏温存动作迅速,剑气如□。他的剑冷傲、犀利,一如当年,甚至比起当年,褪去几分浮躁,多了几分沧桑沉郁。十年洗练,炼得一身憔悴,一剑黯然。那剑光叫人唏嘘,叫人伤怀。而那弄剑的人,抱着一颗未知的心,一副莫测的表情,无言应战。
  苏鸿感到那流连不去的剑意,弹开他手中的兵器。他手中不过一把铁剑,剑刃并不锋利。这许多年,他未必有苏温存的感怀,却也知道了藏锋。真正的锋利不在剑上,不在速度上,也不在力道上。真正的锋利在剑的意念上。苏温存的剑气自伤也伤人,他的剑却越发圆滑。一种沉沉的、仿佛山岳之间的力道,缓缓流于他的剑身。
  剑荡了开来,有雁横野塞的大漠风情,有鹧鸪长啼青山身影;有金陵夜月的流水潺潺,有空阔寂寥的平原景象。
  易水之上,侠者弹剑而歌,伤怀不与行人语;杏花村头,书生醉卧马上,一枕黄粱在梦中。
  他曾经纵马行于广阔天地之间。漠上白沙,星垂野阔。马上少年意气,一时间皆化作剑光。
  边月随弓影,胡霜拂剑花。
  两剑相击,苏温存面色一变,待手中剑断,剑意消散,才露出一抹复杂的表情。须臾间,他觉得体内真气大乱,不由得后退几步,见苏鸿仍站在他面前,手中长剑仍有微鸣,不由得露出激赏的神色。
  血流从顺着他支在地上的剑流了出来。苏鸿慢慢靠近他,道:“父亲曾经有言,若见三叔,毕说一句话,取舍与否,皆看三叔自己。”
  他抬起头。
  “当日吴夫人之死,不是祖父所逼,乃是为了解蛊毒,以血养蛊,自尽而亡。”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出场的贺兰戎……




十五

  在这慌乱的夜下,方予璧与邹雨师的马车,也疾速朝洛阳行驶。
  方予璧在车中盘算,忽听得车外马嘶,随即车便停了下来。他皱了皱眉,掀开门帘,透过邹雨师略微有些僵硬的肩头,看到了两张脸。这两张脸他都见过,是卓启衣和兰若居。
  邹雨师不由得握紧缰绳。对着昏黄岛两大坛主,即便他是重帘传人,也没有多大胜算。
  兰若居握着扇子,一派悠闲地望着两人。眼睛扫到邹雨师手上的扳指,猛地笑道:“右护法今夜如此匆忙,是要往何处去?”
  邹雨师一怔,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冷笑道:“兰坛主,这一声‘护法’,叫得实在不错。即使如此,请二位卖本护法一个面子,让让道,好让我们通行。”
  兰若居侧头看了下脸色昏暗的卓启衣,嗤笑道:“邹雨师,叫你一声‘护法’,是抬举你了,你还真当自己是棵葱?本岛右护法,从来只有重帘一人!”
  邹雨师还未说话,身后就传来方予璧的冷哼声:“重帘当年把扳指留给邹雨师,就是认定他。你又是哪根葱,敢质疑重帘的决定?”
  兰若居用扇子敲了敲头:“原来方大人还活着,看样子岑诗道那火放得不怎么样。也罢,不如就让我替同伙,收个尾吧!”说罢,手中折扇一摇,无数道银光就射了出来。与此同时,方予璧已经扯下车帘一卷,将针卷了进去,同时出手,攻向兰若居。
  那厢激斗正酣,这厢却相对无言,邹雨师略带防备地看着卓启衣,对方的脸色在夜里不很清楚。他记得,卓启衣的眉目一直隐藏在阴暗里,窥伺着重帘的一举一动。叫人不能注意,也不易忽视。
  忽地听到一声异响,邹雨师侧头一看,是方予璧微微受创。他心中一乱,不料眼前一闪,卓启衣动了起来。邹雨师大骇,还未后悔,却见卓启衣一手伸进兰若居胸膛。
  邹雨师心脏砰砰跳动。他认得,那是昏黄岛幻术最强杀招——勾心。
  兰若居不可置信地看着卓启衣,脸上一阵扭曲过后,缓缓倒下。卓启衣的手渐渐从他胸膛里抽离,却没有带出一滴血。
  勾心,不过是幻术,让人错以为自己被穿心而过,从而绝望,最后真正陷入死亡。卓启衣一手勾心,既快且流利,显见得幻术已臻强境。
  他缓缓回头,盯着邹雨师错愕的脸,冷冷道:“我不是为你,我是为他。既然他选择了你,那我绝不违逆。”
  邹雨师愣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此举等于背叛了昏黄岛,贺兰戎不会放过你的。”
  卓启衣轻笑一声,转身离去前抛下一句话:“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你若是辱没了他的名声,我会让你不得好死!”
  
  贺兰戎盯着眼前的人,白衣素净,面目默然,身上自有一股无形的剑气。他浸淫武艺二十年,自然知道,这是高手才有的气质。
  况且,这个人他并不陌生。
  这十年武林,一直有着一个人的名字,被隽刻在每一个少年侠士的心里,就像是理想,叫人不住追逐。他是年轻人的偶像,挑战过那些赫赫有名的人而未曾败过。他像是一座静静伫立在那里的高峰,引得人们竞相攀登,却难望其项背。
  他就是“小孤山”陈俞幸。他的“孤山经”已经成为“江湖榜”上最为人艳羡的武功。他曾峨眉金顶之上力挫武林盟主,曾少室山上逼去还剑老人。他的声名,叫最为尊崇的人听了,都不免严肃对待。
  
  贺兰戎却是轻轻一笑,不屑道:“原来名满江湖的陈楼主,也不免沦为朝廷走狗。”
  陈俞幸不与他争辩。他讷于口言,轻易不与人多费唇舌。天子在他身后道:“你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
  贺兰戎昂首而立,不看陈俞幸,只淡淡道:“无妨。本座也想与陈楼主一较高下。”说罢,身影已经动了起来。但见华服流彩,在金殿中转圜,飘飘如仙,又光灿逼人。正是昏黄岛主名技——“凤栖梧”。
  陈俞幸也发力而出,只见金殿之内,两道身影四处流窜。一个飘乎不定,高髻广袖,仙风道骨;一个沉寂如山,孤独寂寞寒伧,衬得这金灿灿的大殿异样空虚。
  天子与摄政王对峙着,心神却完全放在那两道身影上。忽听殿外异响,两人都是一愣,然后彼此深深对视一眼。当此之时,那殿中徜徉的两道身影忽然变得疾风骤雨起来,倏忽间,就擦过涌进来的御林军,窜出殿外。
  天子环视四周,只见御林军分为两垒,一垒立在自己身前,一垒环在铷王左右。叔侄两对望片刻,铷王眼睛扫向天子身边的帝师,不由得笑道:“傅大人果真是老当益壮。”
  傅雪岩捋着腮下的胡须,眯着眼道:“王爷的野心,也是越来越大。老臣记得,当日先帝托孤,王爷不负所托,臣等兢兢业业,才使得朝堂稳定,百姓安居乐业。好容易到了今日,陛下龙章凤质,勤政爱民,本以为王爷和老臣一样,心怀归野之心,谁知……”他叹了口气,没有说下去。铷王冷笑道:“本王初时并无其他想法,谁知尔等步步紧逼,深怕本王有不轨之心。本王不欲步步为营、小心翼翼,只有先发制人了。”
  “王爷即不愿如履薄冰,为何不撒手朝堂、逍遥而去?”
  
  




十六

  一袭清冷的声音从殿外响起。众人循声望去,但见一年轻男子,儒袍银甲,手执长剑,身姿如一杆笔挺的长枪,静立于月色之下。铷王一看到他,一直镇定的脸色有些波动,低呼道:“秦川!”
  秦川手从冷冷的月色中慢慢踏入殿内。他脸色静漠,行到天子身前,御林军诸人自觉地让开一条道,只见秦川单膝及地,道:“臣,秦川,叩见陛下。”
  天子表情也有些微妙,只略略一颔首。他身旁的傅雪岩却开口道:“秦将军,西北军是否已到洛阳?”
  秦川答道:“西北五万大军已驻扎在郊外十里,静候陛下发落。”
  “很好。”天子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铷王。双方严阵以待,大殿之上静谧得可以听得到针落得声音。殿外隐隐有风声而来,忽听一声惊呼,众人不由得向外望去。只听秦川低低问道:“出了什么事?”
  殿外疾步走进一卫兵,向天子行礼,道:“禀告陛下,门外有两个人……飞了起来!”
  众人又是一愣,忽觉风起,竟有短兵相接之声。突然一声低呼,有三个身影从远方天外落在殿门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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