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飞读中文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断阳春-第4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刚叫了一声,嘴一瘪,又要流下泪来,赶忙拿袖子揩了两下,好歹忍住了。
  怀风叹口气,「莫要哭,有什么话只管说。」
  顿了顿,「你若真是不愿随他去,我自然也不会硬赶你走。」
  千锋愣愣站了一会儿,忽道:「公子,我小时候无时无刻不盼着他来接了我和娘走,今日真的见到了,却又恨他恨得不行,但凡他早来几年,我娘也不用那么早死。他一味害怕他那大老婆,又哪里将我娘放在心上,若非他家里没有男丁,怕也根本想不起来还有我这么一个儿子。」
  怀风想了想,柔声道:「他固然有亏欠你们母子之处,只是倒也并非存心,虽说晚了些,毕竟是前来寻了,且你身为人子,便有天大委屈,他亦是你尊亲,不可心怀怨恨。」
  说得千锋垂下头去。
  似岳长松这等怕老婆到不敢认领亲生儿子的行径,怀风虽然颇为不屑,但事关千锋前程,便不肯稍露鄙夷,只劝道:「看岳场主穿戴,想是家中豪富,他只有你一个儿子,此番来接你回去,定然是要立你为嗣的了,强过你在这里为奴千百倍。你也渐渐大了,总不成一生给我做书童吧。现下这般机遇千载难逢,你若拒他于千里之外,一来不合孝道,二来也不免耽误了自己,何苦来哉。」
  千锋眼巴巴瞅着他,「公子,你这是要我跟他走?」
  「认祖归宗,份数应当,自然是该跟了你爹去的。」
  怀风笑一笑,「你们父子便有芥蒂,日后住在一起,慢慢消弭便是,他心中歉疚,定然会加倍爱护于你,总归是桩好事。」
  千锋听了便怔怔的不言语。
  怀风见他心思已有些开了窍,也不催他,只道:「回去再好好想想,想通了来告诉我。」
  打发他回屋去了。
  接下几日,千锋神思不属,终日恍恍惚惚的,怀风也不叫他干活,由得他去。
  那岳长松却是沉不住气,每日一早便来药师堂探看,见儿子躲在后院不肯见他,纵然沮丧非常,却不肯离去,每每坐到药师堂下了门板才走。
  到了第五日上头,千锋终于想通,跟怀风道:「公子,我想明白了。」
  「哦?」
  「我再怎么怨他,他终归是我爹,我需跟着他走。」
  怀风听了也自为他欢喜,「甚好,我这便请他进来,你们好生叙一叙。」
  说罢去前堂告知了岳长松喜讯。
  那岳长松听了儿子肯认亲简直喜不自胜,奔进后院抱住千锋,老泪纵横,「我的儿,这些年委屈你了。」
  千锋让这一抱触动赤子心性,眼泪滚了几滚,扑簌簌滑落面颊,低低叫道:「爹!」

  第四十九章

  千锋父子这一相认,可谓皆大欢喜,岳长松老来方得此子,其喜悦之情自不待言,当晚便在夷陵最体面的一家酒楼宴请怀风及水沉烟,席间奉上千两白银。
  「千锋这孩子品性淳良,我是极喜欢的,且如今他认祖归宗前程似锦,我自是代他高兴,这酬金便免了吧,也不枉他服侍我一场。」
  怀风出身富贵,这区区银钱又怎会放在眼中,也不去接,便取出千锋身契当众烧了。
  岳长松这下更是感激不尽,执意要手下将银子送去药师堂。怀风暗忖若再拒却恐伤了岳长松颜面,这才不再推辞,由他去了。
  岳长松感念水沉烟育儿之恩,亦送了许多绫罗钗环与她。
  水沉烟恼他薄情,也不说谢也不推辞,始终神色冷淡。
  岳长松自知理亏,倒也不恼,只好声好气赔笑。
  岳长松既得了儿子,便急于回家,又过两日,便匆匆带了千锋启程,临行前来药师堂辞行,千锋拉住了怀风与水沉烟的手话别。
  沉烟一手拉扯他长大,便如亲弟弟般,眼见分别在即,悲喜交集泣不成声。千锋亦是泪眼汪汪,岳长松便在一旁劝慰不已。如此依依不舍中,万安马场一行人终是北上而去。
  千锋一走,水沉烟着实难过了几天,幸得有冯德才从旁劝解,慢慢也就放下伤怀。
  那冯德才确是个厚道人,待到入秋便捧了银子来给沉烟赎身,又请了媒婆上门提亲,要按娶正室奶奶的礼迎她入门,怀风自然是一口答应,代沉烟立了婚书,不几日便寻个良辰吉日将沉烟嫁了过去。岳长松送的首饰衣裳做了陪嫁不说,便连赎身银子也给她做了压箱钱。这下子沉烟与冯德才俱是感恩戴德,成亲之后仍旧时常来往走动,竟是将怀风当作了一门亲戚。
  沉烟这一嫁走,后院中便只剩了怀风一人,起居饮食乏人照料,颇为不便,便想着叫牙婆来欲买两个僮儿使唤。谁知那牙婆带来的孩子不是笨便是滑,要不便是年纪过小用不得,挑了半天竟没一个可心,正烦恼中,冯德才晓得了这事,翌日便荐了个老媪李妈妈过来,帮着怀风打理饭食衣裳。
  那李妈妈的丈夫便在丰年斋里做伙计,她自己是常给人帮佣的,手脚俐落又不多话,每日早来晚走,将怀风起居照应的妥帖,怀风心下甚喜,讲好每月与她一贯钱。
  李妈妈见这新主雇出手大方,亦是喜欢,越发勤快,如此一来,买僮儿的事也就搁了下来。
  又过几日便到了中秋,正是合家团圆的日子,前堂伙计与李妈妈干完活计,领了怀风赏的酒水喜滋滋回家过节去,药师堂门板一下,便只剩了怀风一人。
  那李妈妈走前已做好了晚饭,正屋里桌上一盘肉满膏肥的螃蟹,另有一条清蒸鲜鱼及两样炒时蔬,菜色不算十分丰盛,但一人吃用也绰绰有余了。
  此时月色正明,凉风轻拂中带来一股玉簪花香,端的是花好月圆,只是唯因如此更觉凄清。
  望着佳肴美酒、空荡庭院,怀风忽地便没了胃口,落寞坐了片刻,倒出一杯酒来慢慢品着。
  「如此良辰美景,兄弟怎的一人独坐,这可不大热闹啊!」
  一杯桂花酿下肚,院中忽地传来笑声,正屋门扉大敞,目光所及,便见一人白袍广袖,自墙上飘然直落院中。
  「大哥!」
  怀风这一喜当真非同小可,脸上不自觉带出十分欢愉来。
  阴寒生见他喜动颜色,也自高兴万分,几步迈进屋中,笑吟吟道:「我家中诸事底定,不免惦记起兄弟,便来看上一看。」
  一面说一面将手中拎着的一只青瓷坛放在桌上。
  「这酒还是上次来时带的,那陈记客栈的掌柜倒不藏奸,竟还给我留着,正好今日佳节,咱们兄弟便拿它畅饮一番。」
  「甚好,大哥请坐,我再去拿副杯筷来。」
  不一时碗筷齐备,两人把盏言欢。
  那酒是陈年烧刀子,比之桂花酿醇厚浓烈不知多少,是塞北将士常饮的烈酒,南方少有人喝,怀风自南来后还是头一次再尝此味,酒液在舌尖儿上滚过,霎时勾起旧日情怀,目光一片朦胧。
  「这酒太烈,兄弟想是喝不太惯。」
  阴寒生见他一杯下肚后眼角微湿,以为是酒气冲得,暗忖自己不该拿这等烈酒过来,正欲换回拿桂花酿,却听怀风道:「不是喝不惯,实是许久不尝此味,甚为怀念,不知不觉心有所感罢了。」
  阴寒生心中一动,微觉奇怪,「这酒是北人常喝的,南人少有喜好这等烈性的,兄弟以往曾居北方不成?」
  怀风出神片刻,怅然一笑,「这等旧事,说他作甚,大哥今日能来,兄弟高兴万分,值此佳节,咱们举杯邀月赏菊吃蟹,喝他个不醉无休可好?」
  说罢又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他心中有事不愿提及,阴寒生如何看不出来,顺着他话道:「说的是,这等月圆人圆之夜,正该开怀畅饮才是。」
  两人自客栈分手后已有一段时日,抛开愁思,再见自有说不完的话题。阴寒生略微叙述一番自己回家后如何铲除异己,怀风也便说些千锋返家沉烟嫁人的琐事。
  两人有佳肴相佐,边聊边饮,举杯不停。怀风酒量本就不宏,那烧刀子又冲,螃蟹没吃两只,眼前已是一片模糊,字句也含糊不清起来,醉倒在桌上。
  怀风骨子里一段愁思缠绵不去,是以醉得甚快,只是喝得倒也并不算多,睡到后半夜时酒意便已去了大半,朦胧中只觉身在床上,因口渴难耐,便半合着眼要下床倒茶喝,一翻身却翻不动,腰上似被什么东西箍着,后背也靠着个温热的胸膛,竟是被人整个儿抱在怀中,这一下吃惊非同小可,酒液登时化作冷汗一涌而出,心头升上一股惧意,想也不想,手肘向后一击,左腿同时反踢,便听噗通一声,身后之人落到地上,伴着哎呦一声痛叫。
  今夜月色正盛,屋中便未点灯火亦隐约可辨,怀风翻身坐起,便见一人坐在地上揉着肚子,抱怨道:「兄弟这觉睡得可好,怎的还在梦中打起拳脚来。」
  「大哥?」
  怀风一愣,赶忙下床去扶,「大哥可有哪儿伤着了?」
  阴寒生被搀起坐到床上,待怀风点起灯烛撩开他内衫一照,只见肚子上一块红印,已然略微见肿。
  怀风一看之下甚是尴尬,讪讪道:「小弟喝多了,睡中梦到与人打拳,不想竟伤了大哥。」
  赶忙找出消淤止痛膏来与阴寒生涂抹。
  那膏药是拿薄荷、红花等物制的,抹上后清凉去痛,怀风见那红肿未再加重,这才放下心来,问道:「大哥怎的睡在这里?」
  阴寒生系好内衫,笑道:「你醉得狠了,家中又无下人服侍,我恐你睡下后要茶要水,便在你床上一道眠一眠,好有个照应。倒不料兄弟梦中也要勤练武艺的。」
  怀风身上亦只剩一件内衫,外袍想是让阴寒生除去了,虽肌肤不曾□在外,但也颇觉不自在,又听他一通打趣,登时羞红了一张脸。
  他肤色本就白皙,这一红晕满颊,灯下看来端的是秀丽无伦,阴寒生看得呆住,脱口赞道:「兄弟生的真是好看。」
  顿一顿,又喃喃自语,「竟像是以前在哪里见过一般,好生眼熟,莫不是前生的缘分。」
  前半句说的中气十足,这后半句话却是含混不清,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