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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三二一-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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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日和这样两位冷若冰霜的人打交道,如果不是大师兄和那两位唯恐天下不乱的仁兄在内调和,我想我会被冻得全身麻痹而死。
  某天日上三竿,我们师兄弟六个围着榆木方桌狼吞虎咽。正聚精会神地咬着馒头的我忽然听见大师兄不经意的向我打听:“菜叶师弟,会骑马吗?”
  我被噎住了,连忙停止咀嚼,磕磕巴巴的回答:“只会。。。。。。骑驴。”  耳边忽然传来清霁自告奋勇的声音:“我教他!”余音未绝,耳畔又传来禾苏清脆的反对声:“学那个有什么用?我教他轻功!”
  大师兄会意地点点头,把脸又偏向一言不发的两个人:“成颜、岚素,明日你们就教他学习马术吧。”
  “是。”二人异口同声。
  我拼了命地把那半口馒头咽了下去,心中不禁怨怼:这哪是馒头?分明是面疙瘩!
  翠稀山脚的西郊马场人少车稀,是个习马的好去处。
  他们二人默默无语的走在前面,我则亦步亦趋的紧跟其后,不敢有半分怠慢。
  岚素从马槽里牵出一匹枣红色的马,抚了抚它额前的红毛,转脸对我说:“你是初学,不宜选性子烈的马,”说着又把他手中的缰绳塞到我手里:“骑上试试罢。”在递绳子的那一刹,我突然感觉到这五师兄的性子其实没有那么奇怪——毕竟是凡人,干嘛那么不食人间烟火么。
  我试着把手伸到它的鼻孔前,探探它的气息。没成想这马是不是患了伤风之类的病症,竟然喷出一股粘液粘在我的手上,我闻之哭笑不得,一旁的岚素倒是很有大家风范,竟没笑话我。 
  成颜骑着一匹褐红色的马嗒嗒走过来,不知是其人还是其景使然,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毫无做作之嫌,一瞧风度果如画帧中的翩翩佳公子般潇洒。他翻身从马上下来,把手中的缰绳塞到我手里,对我说:“你是初学,不宜选性子烈的马,这匹我看倒还好些,试着骑罢。”我没有在想马的事,而是在思考:他们到底是发小还是失散了多年的亲兄弟。
  当我思忖正忙的时候,倏地听到马嚎叫的嘶鸣声,恍然感觉两股蛮力把我夹到一侧——习武之人力道真是大,可恨的是两人不约而同的松开胳膊,我猝不及防地便被一股脑摔在地上。还没等我摸不着头脑的发问,就听成颜自语道:“东郊马场的。”
  东边来的闹事的?我一边突然警觉地发现藏在马厩后偷偷窥视着我们的清霁和禾苏,一边不怀好意地琢磨:没准是场好戏。                    
作者有话要说:  




☆、误打误撞之英雄救美

  原来距东郊双十里地的西郊马场则多不为人所知,倒是个清静之地,也只有我们这样半隐居山林的江湖小子才得知。
  而传闻中东郊马场的形势与西郊马场大相径庭,东郊由来已久,来此的人其中大多都是有头有脸的名门正派;而西郊马场本来是片荒地,近几年才被几个在东郊马场实在站不住脚的小人物给开了荒,我们师兄弟几个算是插空子进来耍,这里没有东郊那些江湖规矩,也就成了生僻的乐土。
  刚才骑马冲撞我的人没有得逞,只好尴尬的拎着缰绳溜达了一圈,很滑稽的隔着我们八丈远却故作侃侃而谈:“刚才纯属无心之失,还望阁下见谅。”连个致歉之礼都不行,明明是敷衍。
  碍于礼数,我也学江湖前辈,粗鲁的抱个拳回敬:“不碍事呵不碍事。”没想到一直护在我身前的成颜师兄看得不耐烦了,冷不防重重拍下我的拳头,颇有严师风采的训斥我:“傻乎乎的学那些做什么?!”不知是他打的我手麻还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我怔怔的望着他的脸,一动不动。 
  这似乎是我第一次认真看他的脸,精致而笔挺的鼻子,似笑而未的嘴唇,白皙的脖颈上——还架了一把清霁的剑。清霁这小子神出鬼没的功夫绝对不逊于禾苏的轻功。
  成颜的眼波流转:“清霁,你这是做什么?”
  清霁啧啧笑道:“刚才你那么对菜叶,我想砍了你,”说着又示意身边的岚素,“你不介意吧?”
  岚素表现出少见的畅快,仰天长啸:“快快动手吧!”老乡之间竟然有如此深仇大恨,当真旷古少见。
  “且慢且慢,剑下留人!”禾苏这小子终于跑了出来,脖子上还爬着两个师叔。他捏着小空师叔的头,说:“小空还想闻闻闻他衣服的味道,小色还想和他洗个澡。。。。。。”
  我手忙脚乱的陪笑着和起稀泥来,另一边的陌生人似乎被我们遗忘了,有些不悦。
  只听他在我们身后大吼道:“你们也不看看来人是谁,太嚣张了不大好!”
  我刚想抬起头赔礼,却错愕的望见他身后的百万雄师。
  
  说成百万雄师确实有欠准确,但人数确实已过百人。想当年研读兵法的时候还只以为是简单的排兵布阵,现在倒觉得以一敌百绝非易事。
  战术所讲求的天时,没有;地利,勉强算平缓;人和——几个半吊子师兄而已。
  我慌了,本能的望向清霁:“能逃么?”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急火攻心完全不顾礼节地冲他吼:“别他娘的让老子猜,老子猜不中!”完了完了,这下真的要送命了。不过这里草茂风华,在这里躺上一两个月也就入土为安了,风水也还不错。
  他竟然不急不躁的回应我:“让禾苏带你走,这里有我们料理。” 
  五个跑两个,我掰了掰手指头:还剩三个。 
  “人数太少了!”我才反应过来。 
  禾苏拽着我:“我带你走!”他表现出不合时宜的兴奋。 
  时局更加紧张,名门正派的子弟们都已经摩拳擦掌,像一头打摆子的狮子左摇右摆地朝我们逼近着,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丝毫没有看出风云突变的凌厉气势。 
  我心底暗暗踌躇,大丈夫的豪情却突然爆发了出来:此时不仗义,枉为男子汉——我跟你们拼了!不知从谁的手里抽出了一把剑,第一式还没有挥出去,手腕就一阵酸麻,剑戳在地上。只是忽然感到脚背一阵钻心剜骨的刺痛,再也支持不住跪倒下来,幸好清霁在关键时刻扶了我一把才勉强撑着。 
  我脸色苍白的望着地下殷红一片,知道是误打误撞把自己伤了,出了丑,摆出一副赔礼道歉的笑,便力气用尽的一头扎进他的怀里。
  没成想他顺势俯下身,一把揽住我的肩,我便仰躺在他怀里。虽然我躺的大为舒服,但心里总是免不了的惭愧。
  。。。。。。若不是那时事态紧急,我是决意不会如此的!
  恍惚听见人群中有人笑话:“这位小兄弟够娇弱的啊?哈哈哈哈。。。。。。。”又是一阵群众的附和声。
  只听见耳边清霁一声爆裂般的嘶吼:“我——杀——了——你们!”
  一旁的成颜和岚素纷纷收起武器:这下好了,不用我们动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师父师父

  此身不动,随心而行。
  四月初一,大师兄给我们放了个大假,让我们六个人好好吃喝玩乐一番。可我早已下了大决心,绝对不能和他们几个同流合污,自己趁人不备,苦修一番。于是我故意装作自己的伤还没好,把他们打发了。但是清霁和禾苏这两厮钉子似的戳在这不走,我只好趁子时月黑风高,鬼鬼祟祟的从后院溜了出去。
  虽说这院子坐落在山上,可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我把外衣剥下来攥在手上,胳膊留着披荆斩棘使。夜里的湿气颇重,每前行一步,寒意就更甚一层。偶尔有凝在叶子上的露水滴到脸上,鸟聚众栖息,林子里传唤着它们直着嗓子的叫声,听让人不禁脊背发凉。为了壮胆,我清了清嗓子,放声吟诵道:“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心潮刚刚平复了些,又听到不远处淅沥哗啦的杂音,伴着深黑的前路,惊悚无比。
  虽然我平日以大丈夫自居,可面对鬼神之说,还是不免汗毛竖立。 我刚才还慷慨激昂的嘴被吓得顿时没了节奏:“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岗!”
  一口气朗诵完后,我害怕得把眼睛合上,心绪忐忑,真恨不得马上晕过去。可是天不从人愿,随着恐惧的加深我的头脑变得异常清醒,清晰地听着远处还在继续的杂音,一时进退维谷。 
  “姑姑。。。。。。姑姑。。。。。。。”布谷鸟的叫声渗人得很。 
  在这阴森的环境中,我本能的想到了清霁。他嬉皮笑脸的音容笑貌又浮现在我的脑海。我惭愧,自己到现在还没有了解他一丁点家世背景,他倒是对我门清。日常生活中总是能照顾我。。。。。。。。这无微不至的样儿倒是有点贤妻良母的风。。。。。。。。呸呸呸,我摆摆头,恍然明白——此刻谁也帮不了我。
  就在我还犹豫的时候,密林深处的淅沥声忽然停止了,远处悠悠传来如我之前的吟诵声:“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我吓得脚一软,用力抱住身边的树干,做挺尸状,冲着黑邃的前路,绝望地喊出最后一句话:“你少背了一句!”
  原来是与我年龄差不多的俊后生,来此玩耍迷了路,是我太大惊小怪了。辗转到卯时,我们才平静下来。他把水袋递给我,我们肩并肩坐在山顶的断崖上采风。 
  “敢问兄台高姓大名”他拂了拂身上的土,侧脸问我。
  “不敢,”我草草的抹了一把脸,“盛摘叶。”
  “哦?”他起身,“你就是?”
  “哦?”我也起身,“我们见过?
  他似笑非笑地摇摇头,“只是。。。。。。好名字。”
  我连忙回礼:“不敢不敢,还问公子名讳?”
  他笑了笑,露出两枚酒窝同禾苏一样的酒窝:“子牙,江子牙。”
  天下果然很大。 
  我自知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见了人又忍不住把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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