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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宁传-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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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岚冷着面孔,倒还是动作温柔的扶着他上了马,道,“先回去再说。”
  说罢,便也翻身上马,骑在温碧城的后头。
  骑了几步,千岚忽然对他说道,“左长老死了。”
  温碧城执着缰绳的手一顿,应道,“什么时候的事?”
  千岚瞧着前面马背上的人挺直的脊背,慢慢答道,“我们从冥渊川回来的第二天,被人一扇封喉,地上倒是一滴血也不见。”
  温碧城道,“那倒是和南伯伯的死,一模一样。”
  千岚道,“是,一模一样,而且,”
  温碧城转过头来,不甚在意的问道,“而且什么?”
  千岚道,“宫主知道了这件事,急召我们回去。”
  温碧城淡淡讥笑的道,“又要回去?等哪天那群老不死的都死绝了,我们就不用回去了吧?”
  千岚看着同样看着自己的人,觉得喉间发涩,终于说道,“无论如何,宫主都是你的母亲。”
  温碧城笑出声来,驾马飞奔,掠起一阵风,掀翻了千岚的衣角。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7 章

  温碧城倒是没想到,南怀安死的时候他那半人不人的母亲都不曾从地宫里出来,现在左长老死了,她竟然冒着老去十岁的风险从下面上来了。
  在去见母亲的路上,他有些恶毒的想,也不知道若是叫早已经化作一堆朽骨的南怀安知道,自己在痴爱一生的女人心目中连个老头子都比不过,他会不会变作一阵烟,缠绕不休。
  文嬷嬷见温碧城眉头深锁,便对他说道,“少宫主,宫主为了见你一面,冒着多大的危险你是知道的,一会子见着她,可不要惹她生气。”
  温碧城嘴角一勾,道,“什么样的危险?她逃过的十三年一下子老过去?文嬷嬷,母亲走火入魔了,你还看不清楚么?”
  文嬷嬷道,“老奴知道少主心中对宫主存有怨气,可是,她毕竟是你的母亲,这个世上,母亲总是爱着孩子的。”
  温碧城转过身来对文嬷嬷笑了笑,道,“你说的是,一会见着母亲,我自然会和颜悦色的。”
  话一说完他便转过头来,挂在嘴角的笑意瞬间崩塌,他拧着眉头眯着眼睛看了下前方,又睁开来,脸色恢复平静。
  正前方四方威严的大殿门上悬挂着多年不曾改变的门匾,广明殿,里面供奉着历代宫主长老和护法的牌位,烧着长明灯,远远的都能闻见死人骨灰的气味。
  文嬷嬷同他一起走到门口便停下脚步,温碧城推开门,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抬步走了进去。
  他看见那里有光,还有他的母亲。
  什么样的记忆可以深刻在每一根骨头之上,什么样的感情在漫长的时间里发酵成浓稠的怨恨,温碧城松开握紧的拳头,轻声道,“母亲。”
  长发女人有着瘦削的肩膀和修长的身体,侧过身来可以看见细长的脖颈和青色的血管,她的长眉的红唇,都在烛火莹莹中越发诡异。
  她转过身来,正视着低着头的温碧城,冷笑了一声,道,“这么害怕见我?”
  温碧城慢慢抬起了些头,道,“孩儿不敢。”
  她慢慢走近,停下,道,“我也不想见你。”
  又走近,又道,“因为一看见你,”
  她猛地挑起温碧城的下巴,厉色道,“我就知道他早死了。”
  女人鲜红的指甲几乎划破温碧城的下巴,他看着自己的母亲,不作反抗,也不承受的心甘情愿。
  她看着温碧城和那人几乎一样的眉眼到底还是松开了手,后退几步,道,“你以为我这一次上来是做什么?”
  温碧城语气平静道,“孩儿不知。”
  她笑了笑,道,“知子莫若母,你到底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心中作的打算,我会一点看不出来?”
  温碧城道,“孩儿还是不知母亲的意思。”
  “你看看这些灵牌,每一个人在活着的时候都杀人无数,他们就算死了,也会化作最恶的鬼,你一个人,不怕吗?”
  女人的声音如同鬼魅,飘进温碧城的耳朵之中,久久不散。
  他抬起头,一字一句的说道,“反正从时至终都只有我一个人不是吗?这个世界上哪一个不是注定孤单?就算是母亲,不也是孤单的做着自欺欺人的梦吗?”
  “你闭嘴。”
  温碧城勾起嘴角,道,“反正,母亲若是要杀了我,我也无可奈何,反正,从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天起,我就没有真正的开心过。这样的人生,和躺在深不见底的地宫的冰床上,也没什么区别。你想要的不就是这样么?所谓的一家团圆,不正是你想要的?”
  女人看着温碧城,长眉拧成一把剑,直直的插入发鬓,不带一丝勾回。
  “你果然还在恨我。”
  温碧城哑然一笑,道,“难道母亲不也是一直在恨着我吗?”
  明明门窗紧闭的大殿不知什么时候吹进来一缕风,教两边的火烛轻曳,愰了人的眼睛。
  女人坐在高处,居高临下的看着温碧城,声音冷冷的说道,“就算我长居地底,这个冥幽川也还是我做主,不容别人轻易毁了它。”
  温碧城道,“碧城不知,母亲的意思。”
  “有的人你动不得,除非我死了,到左除兴为止,你一个长老都碰不得。”
  因长居冰冷之处而略有嘶哑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冷冷飘来,黑如墨泼的长发悬挂,灵牌排排列列,每一个上面都写着死去人的名字。
  其中有一双夫妻灵牌,上面刻着父温玉盏,母冥千莲,子温碧城奉。
  温碧城抬眼看见那灵牌,又看见灵牌上的女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一时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眼前的、记忆里的,疼痛的感觉从指间密密散开,沿着血管慢慢爬上他的额顶,
  再从冥幽川回西宁城又是好几日之后,温碧城在腹中打好该怎么和彦宗解释自己又一次消失的打算,没曾想到,彦宗倒是一句话都不曾问过他。
  只是一见他,便问,“几日不见,越发高了也消瘦了。”
  也不知怎么回事,自上次回去一趟之后回来,温碧城大有疯狂长高的趋势,原先只是到彦宗的脖子颈,眼下已快抽条到他耳朵边了。
  就像是树,叫人想起夏天。
  教人担心,一个不小心,他便远远的高过你的头顶。
  温碧城觉察到彦宗的目光有些别有意味,便试探着问道,“王爷是不是还有紧要事情去做?”
  彦宗一摆手,道,“不是,只是这一年来,看着你长高,很有些世易时移的感觉。”
  温碧城淡淡一笑,“世易时移?”
  彦宗看着他,道,“难得这将来不是你们的天下吗?”
  温碧城忙道,“王爷说的太过了,我一介草民,何敢谈整个天下?”
  彦宗站起身来,走到窗户前,他们此时正站在王府的一处高楼之上,临窗而立,便可俯视整个西宁王府,俯视整个西宁城。
  “你过来。”
  温碧城依言走过去,彦宗突然将他圈入自己的怀里,低声道,“你看这个王城内外是不是很大?”
  他的眼睛是浅灰色,温碧城第一次看清彦宗眼睛的颜色,他没有从彦宗的圈禁中挣脱出来,他只是眨了眨眼睛,道,“这么大,又怎么样?”
  彦宗道,“可以让你逃很久,也逃不走。”
  温碧城背过脸来,看着森严的王城和熙攘的西宁城,语气不见波澜的说道,“如果我不根本就没想过逃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8 章

  半夜时分,月光白晃晃的挂在天头,千岚睡不着觉,起身走到温碧城的房间外头不由自主的就停住了脚步,他的左手是要叩门的姿势,但还是没有敲下去。
  温碧城屋子里的灯火一直亮着,却不知他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没有睡着。
  自白日里见他从西宁王府回来,就有些不大对,换做别人可能觉察不出,但他千岚可以,他可以觉察到温碧城一丝一毫的偏差。
  比风还要了解树叶的抖动。
  只是温碧城不想说,千岚就不会问,他说了,千岚就会默默的站在他身边,为他做一切他想要他做的事,他能做的事。
  是这样的默契。
  千岚将手背在身后,安静的站在门前,月光拉出一道长长的身影,落在雕花镂格的木墙上,一动不动。
  温碧城其实早知道千岚站在门外,他安定自若的抄写着《金刚经》,刚好抄到‘爱欲之人,犹如手执火烛,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这一句话,他微拧眉头,看了眼窗户外面。
  窗户是紧闭着的,所以他自然是什么都看不见的。
  白天在西宁王府发生的一幕幕挥也挥不走的出现在脑海里头,彦宗的味道好像近在鼻尖,被他圈住的压迫感那样清晰,他厌恶这一切。
  他厌恶被别人掌控,厌恶被别人喜欢,厌恶被别人讨厌,厌恶拥抱和亲昵。
  他想要做的,他想要的,没有别的任何人能给,只有他自己,别人给的他根本都不想要,或许曾经想要,但那个曾经实在太遥远,远到他想起来,都有些想笑,好像那个可怜的等着别人关爱的小孩,不叫温碧城。
  蘸满墨汁的毛笔被他狠狠的攥在手中,墨汁滴花了还未写完的那副字,他愣了一回神,终而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纸丢在地上,又重新铺了一张纸,抬笔又重新写了一遍。
  佛说,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是爱着离,无忧亦无怖。
  佛说,人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会苦,爱别离苦,求不得苦,五蕴炽盛苦。
  就好像清风明月,就好像阴天雨天,就好像惊雷霜雪,他们本无意义,偏偏被人赋予了各种意义,带着千万种情绪,最后表达出来左右不过四个字,无非爱恨。
  千岚一直等到温碧城吹了灯天将明才离开,月亮也早已经隐去,太阳的光线划破那最后的浓重的夜的黑。
  西宁王府的檐瓦被这温暖的太阳的光镀上了一层金色,各处下人早早起了床,忙忙碌碌的让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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