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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刚把聂行风拖进车里，准备拖动顾宁的时候，她犹豫了起来。
现在的她，算是什么呢？她就连他的朋友都不是，这样的情况下，应该找陈曦来带他走才是最好。可是若是她打电话给陈曦的话，以陈曦的性格，很容易误会她和顾宁之间是不是有些什么，到时候只会让顾宁十分难堪。
在犹豫了一分钟之后，她仍旧是选择想将顾宁送回顾宅，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就在她将顾宁的手搭在她的肩膀的时候，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看到眼前的林然笙时，还以为自己是在梦里。
他用手抚摸着她的脸庞，像是下一刻她就会消失一般，双手很是小心翼翼，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水汽：“是你吗？然笙，是不是你？”
林然笙刚想将他的双手拂开时，他再次开口说道：“这一定是梦，怎么可能会是你，你现在都已经恨死我了。是梦也好，也难得你在梦里才不会推开我。”
他自嘲地笑了起来，脸上的落寞，并不是假的。看着这样的他，她的心里还是会痛，她告诉自己，不可以，他们已经离婚了，他已经是陈曦的未婚夫了。
“其实能看到你，我就很满足了。其实我有好多好多事都想告诉你……只是……”
他的语气依旧落寞，林然笙这才发现，他这段时间整个人消瘦了不少。原本他穿着衬衫的模样是最好看的，可是现在穿着衬衫，只感觉耷拉在身上，显得很是宽大。
看来，这段时间他过的，确实不好。
可是，这又关她什么事呢？她苦笑一声，准备继续将他拖上车的时候，不小心撞到旁边的消防栓，顾宁整个人摔倒在地上，疼痛让他变得清醒起来。
他站了起来，看了看站在眼前的林然笙，使劲摇了摇头，在确定他不是看花眼之后，才真的相信，原来她真的在他面前。他看了看不远处她车里的聂行风，这才想起，她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谢谢。”
他低着头呢喃道，声音小到几不可闻。
“你如果清醒了的话，就自己打车回去吧，我不想被陈曦误会。”
之前决定送他回顾宅，是因为看到他醉的太厉害，现在既然他已经清醒了不少，完全可以自己回去。她可不想因为送顾宁回去而让陈曦借机找她的不快。
“然笙，我们就不能聊聊吗？”
他看着林然笙转身要走，忍不住开口说道。可是话刚刚说出口，他又开始后悔。他们已经离婚了，而他也已经和陈曦在一起了，就算她留下，他们之间还能聊什么？
可尽管心里明白，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不知不觉走到她面前，直视着她。
“顾先生，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聊的？”
她冷冷地看着他，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名陌生人一样，这样的眼神让他有些受伤。
“我和陈曦，我只是……”
他想要开口解释他和陈曦的关系，可是几次张口，却始终没有办法将他们的交易说出来。若是他说出来的话，她会相信么？就算相信了，他们又能够怎么样？陈曦手里握着林然笙的把柄，尽管知道那些证据都是她捏造的，但是这个时候，他不能冒险！
“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我并不在乎。顾先生，我们之间已经离婚了，从此以后男婚女嫁，互不相干，不是吗？”
林然笙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其实她心里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如果不是顾宁同意和陈曦在一起的话，她不会放过自己，她也不能从拘留所里出来！甚至，她这个时候可能已经在监牢里。
只是，她并不感谢他。她知道他为她做的一切，可是她却始终没办法原谅他。如果当时不是他选择了陈曦的话，或许那个孩子不会没了，他或许还在她的身体里跳动着。他的一个决定，让她彻底失去了她的孩子，所以她做不到原谅他，也做不到像是没事情发生一样，继续和他相处下去。
“互不相干……是啊，我们已经离婚了。”
他听到她的话，脸色的神色变得落寞，看着她的眼神中也满是感伤。那一刻的他，让她感觉很是孤单。尽管看的有些于心不忍，但是却依旧看着他慢慢地转身，背影是那样的萧瑟，让她鼻间一酸，差点红了眼眶。
他往前走了几步，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回过头来看着她，眼神中有些期待：“然笙，若是那个孩子回来了的话，我们还有可能在一起吗？”
孩子……是她心里永远的痛，她的唇边浮起一丝淡笑，笑容隐约透着一股绝望：“孩子？就算再回来，也不是他了。”
那个孩子一定在责怪她这个母亲从来都不称职，没有好好保护他，才导致了流产。她对不起那个孩子，就算她以后再也有孩子，那也不是他了。
“那……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他的眼神隐约有些期待，原本黯淡的眸子仿佛一瞬间燃起了一丝光亮，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顾宁，我们之间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你的身边有了陈曦，你们迟早会拥有你们的孩子。”
林然笙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可是她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们之间，再也不会有任何可能了。
“……我知道了。”
他眼中的希望渐渐地熄灭，恢复了之前的黯然，像是再也没有希望了一般，踉跄地朝前走去。他一个不小心，整个人摔倒在地，似乎摔的很是严重，连续爬了几次，都没有爬起来。
她看见他这样狼狈的模样，很想跑上前去将他扶起，可是双脚就像是灌了铅一般，根本没法挪动办法。她看了看自己冰冷的双手，就算她将他扶住了，又怎么样？最后和他一起白头的人，注定是陈曦，而不是她。
难道现在，要让她做可笑的第三者么？
突然，她的右手被人紧紧地握着，她抬起头，看到聂行风站在她的身旁。
“你来了。”
聂行风在车里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在林然笙的车上，可是她人却不见了踪影。他听到了林然笙和顾宁的对话，眼看着顾宁离开，担心林然笙会去追顾宁，便急匆匆跑来拉住林然笙的手。
“酒保说你们醉的很厉害，让我开车来接你们回去。现在你也醒了，我可以回去了。”
林然笙将他的手挣脱开，拿起钥匙就准备开车回去，可是聂行风却直接钻进了她的车子，坐在副驾位上。
“我头晕，如果你不送我回去，若是我半路上出了什么问题的话，你打算怎么和老聂交代？”
他瞟了她一眼，扶着额头，一副头痛的模样。
看着装模作样的他，林然笙很是无奈，先前明明还可以自己从车子里走出来找她，这会就头昏脑涨的没醒酒，这话谁能相信？虽然知道他是装的，但是想到聂毅鸿，她还是妥协了。
“算了，我开车送你回去。”
第186章 为什么不答应他
说罢，只能认命地开车送他回去。凌晨三点的港城，很是冷清。几乎所有的酒吧都已经关门上，这热闹的酒吧一条街上几乎没有什么车辆和行人。将车窗打开，春风独有的寒冷从她的脸上划过，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却让她更加清醒。
她脑子里不断地出现顾宁摔倒的画面，他真的瘦了好多，这段时间他似乎过的并不就好……
可是很快，她摇摇头，他过的好不好，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该关心他的人，应该是陈曦才对，她早已经没有了关心他的立场。尽管如此，可是她的心思总是会不经意间想到一切关于他的事情，这让她有些不悦。
“当时怎么不答应顾宁？你应该知道，你当初能够从拘留所出来，他功不可没。”
聂行风想到之前顾宁问她他们之间是否还有可能时，他当时感觉到心里的紧张。那一瞬间，他真的以为，林然笙会和顾宁说，他们之间还有可能。
可是，林然笙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她说她和顾宁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可能。
所以，他一直等到顾宁离开后，才出现在她的面前。他一直觉得奇怪的是，以林然笙的聪明，不可能猜不到她从拘留所出来和顾宁陈曦订婚同时举行之间的关系，但是为什么她明明知道顾宁是为了她才订婚的时候，还那么毅然地选择不回头呢？
“为什么要答应他？聂行风，我以为你不喜欢顾宁。”
林然笙白了他一眼，聂行风一直都对顾宁有着敌意，但是她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帮他说话。
“我的确不喜欢顾宁，可是我也不想看到你明明心里还爱着他，却又故意疏远他。”
聂行风像是犹豫了很久，这才开口说道。
猛地一个刹车，他因为惯性狠狠地朝着前面摔去，好在有安全带的束缚，才不至于撞到前面的挡风玻璃。
“下车。”
林然笙双手扶着方向盘，看着他冷冷地说道。
“如果你心里没有顾宁的话，又怎么可能因为我这句话而生气？林然笙，你问问你自己的心，你到底是不是还爱着他？！”
聂行风将安全带解开，拉开车门下车。
他的话，久久地在她耳边回荡。
是不是还爱着他？是不是心里还有他？
这两个问题，不断地问着她，她根本就答不上来！她一直很努力将自己的所有感情都隐藏起来，可是每次看到顾宁的时候，那些感情就像是找到缺口一般，在她的身体里蔓延，将她所有的思绪全部淹没。
这种感觉，真的糟透了。
可是，她永远都过不了那道坎，一想起那一天的绝望，她永远都没有办法让她接受，因为顾宁，她失去了她的孩子。这是她心里最深的一道伤口，永远愈合不了。
这道疤痕，将伴随她一生。
顾宁打车回到顾宅，将酒柜打开，挑了最烈的白兰地，几乎是举起瓶来就喝。很快，一瓶白兰地便见了底。酒液火辣的滋味，让他的食道感觉有些烧灼的感觉，甚至有些疼痛。可是他此刻像是已经没有了痛觉一般，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瓶接一瓶，一直到他昏倒在地的时候，身边已经堆满了好几瓶白兰地的瓶子。
他是早上被李妈发现的，那时候的他，已经昏迷了四个小时了。许兰看到顾宁毫无血色昏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