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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嫁倾城第一妃-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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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想上去,却见金晟睁眼对着小姐笑,伸手把小姐轻轻的揽在怀,低头往小姐脸上亲了一下又一下,一双深眸溢着柔情!

胧月看着脸微一红,这臭男人,又在轻薄小姐,一边急巴巴的想着青梅竹马招进府来团聚,一边又在这里对一个别人亲亲我我,真不知道他这颗心能装进多少女人。

正这时,门外响起了景侃的低叫:“爷,您的晚膳……”

他到现在还没有吃?

胧月望望外头西斜的月色,忽觉得金晟也不容易,他身为王爷,要担当着很多人不能担当的事,他也能难处——

以前,紫珞总是这么对她说:看人要看他全部,人无完人,一个人既有坏的方面,也必有优秀的一面。金晟在女人方面是乱的可以,可在大事上一点也不含糊。

现在,她看到了,这男人,虽然心头一直惦着小姐,可朝廷上该干的事,他依旧会做的妥妥当当。

也许,这也从一个侧面反应出了他对于小姐的在意,远远还不能动摇他在政途上一展鸿图的野心吧——为了他的理想,他再娶多少个女人来巩固他的地位,都属正常,古来王者皆如此。

这么一想,胧月的眉头又拧在一起。

金晟放下帐子,瞟了一眼满眼带着不平之色的胧月,走出去,见景侃端着一大盅夜宵候在门口,低声道:“送回东院吧!她睡着,会吵到她!”

景侃一楞,王爷什么时候懂得体贴人了?

他犹在疑惑,金晟已经下楼去。

身后,胧月也是一呆:难得他会这么通情达理!

****

踩着薄薄的清辉,走出园门,没几步,有人急急的追上来:“王爷!”

是程襄!

金晟回头,看到浅淡的月色中,她急喘喘疾跑过来,提着裙摆,失尽平常的风度,身后奴婢紧紧相随。

云鬓高环,罗裙迤逦。

这么深的夜,她怎么还没睡?

他不觉望向她住的那处园子,才发现那边灯火通亮,刚来他来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注意到?

“什么事?”

他淡问,看到的是她脸上几近委屈的神色,咬着唇正在深深睇他!

“爷刚回来吗?”

程襄努力压着那急促的气息,低声问,她看到景侃手上抱着一个大盅:“还没吃饭?”

“嗯!”

金晟点头。

程襄慢慢轻移莲步的上去,这个男人,看似就在眼前,她却完全抓不住他——本有满身的自信,如今,皆被他的冷淡给无碾碎。

她想念他,想和他说话,也想念他的拥抱,想念他在床第间的疯狂……

新婚正值蜜月,她真是不甘被如此无情的冷落在旁。

她欺上前,敛尽心头的不堪,扬开笑容灿灿,满怀期待的建议问:“不如到我那边去吃吧……吃完了,襄儿陪爷下棋!”

满身桂花香,扑鼻而来,她的玉手轻轻的落到他的手臂,软软的身子欲倚进他的怀里。

他本能的退开,淡淡丢下一句:“不了,天色不早,本王想去歇息。襄儿自己找奴婢们下吧!”

这么晚了,还下什么棋,其用意,可以用一个词儿来形容:司巴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这词儿是墨问教的。

程襄的笑容一下变的惨然,忙改口道:“那襄儿服侍爷歇息去!”

“不必。今儿个本王不需要女人侍夜!你且好好睡去!”

金晟转身离去,现在,除了岚阁里的那位,他对任何人都没有兴趣,既没有生理上的兴趣,也没有心理上的兴趣。

身后响起女子凄然一笑,又追了几步:“爷现在是不是除了岚阁时里的那位,谁都不想要了?你忘了么,我们是夫妻……你就这么无情吗?爷,求您给我一个孩子好不好,有了孩子总有一个寄托,要不然这日子……”

可怎么过!

她没有说出最后四字儿,便呜呜在那里哭起来。

“夫妻”两字刺痛了他

金晟顿了顿身形,还是没理会,踏步流星的回自己的东园。

在转弯处,他掩没在夜色里,见他的那个“妻”犹在那里悲凄的哭泣!

看到那个在夜风中颤抖的纤瘦背影,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在他很幼小的时候,母亲总是掌着灯在自己冷清的宫门前,暗自凝望着那轮月,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躲在无人处哭泣,在泪水中但看春华尽逝。

多少年了,他一直做着让女人伤心的事,却直到这一刻才发现自己其实跟父亲一样的残忍。

所不同的是,父亲还曾给女人们留下子嗣,而他,则将她们为人母的机会都给狠狠的剥夺了去。

他将目光重新的回到岚阁,心里想,也难怪她看上不他!

可孩子,他只会让自己喜欢的女人生。

默默的走回房后,吃完夜宵,金晟静坐在书案前自己的跟自己下棋,虽然很累,却思潮纷涌,难以入眠。

景如过来就禀了昨夜在岚阁里听到的那番话。

他听完,推掉了棋子,眯着眼,一句话也没有说。

心里的气,又浮了上来,那丫头,居然在那里跟景如说,日后还是要离开的,想想真是很来气儿!

今天,他二十有六,年纪轻轻,有过的女人,一双手一双脚都数不过来吧,就数这个女人最最不守本份,也最难搞,也最最叫他动心。

她说她不要他做他的男人。

她说喜欢他这样的男人会很累。

她说他的心太大,太大了,反而满足不足女人最最简单的愿意。

她说她羡慕如儿,得了一个好夫君。

反意,自然就是他非良人,不可托负终身。

是呀,他怎么就在不知不觉中沾了那么多女人!

不管是中意的,还是不中意的,有用的他就留着,没用的也留着,无所谓了,反正养个女人,就如比一只猫猫狗狗一样的寻常,多张吃饭的嘴,多个侍夜的女人,比起猫猫狗狗来说,总还有另外一处用途。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成这样子的?

忘记了当年母亲忧郁的悲伤,变的和所有皇族世子一样,为了功利,为了出人头地,将女人视作了手上的棋子,从不曾想过她们的想法。

他有第一个女人是什么时候?

十五岁?

还是十六岁?

不记得了。

只记得那是宫里送来的女官,每个皇子都有那么一位御赐的女官奉命来给皇子教授“床第之欢”。

这个女人好像已经死了,至于怎么死的,他不知道,因为从没有把她放心上,在她之后,宫里又送来两个姬妾,这两个姬妾就是北院现住的那两个吧!

曾想将她们打发走的。

她们都不依。

自十五岁跟了他至今,她们已经将他奉为天,在他十五六岁的时候,她们曾陪过他一段不短的时光。

后来,他去了北地,见过的女人越来越多,但觉这两个女子太寻常,既没有标致的容颜,也没有出众的才华,只是寻寻常常、本本份份的女人,再也吸引不住他的目光。

更重要的是,这两个女人是父皇留在府里的眼视,他一直知道,她们可以用来发泄,独独不可以用心相待。

也许,也正是那个时候,他不知不觉便学会了只享用身子、不谈心论情这种本事。

后来,他渐渐成长,懂得去争取,去自己谋求出路,于是,陆续有女人成为他的人,当然,绝多数时候,是为了某种利益!

至今,他都不曾因为喜欢而去留心女人。

从没有。

唯一一个锦儿,是他在外头救下的女人,出身本也不差,因为战乱,家破人亡而被卖入风尘,后遇上他,是他花钱买下她。

之后,她跟了他,已经多年,比较识趣,因为跟他没有权益上的纠缠,所以,他一直带着她,也算是最最上心的一个。

男子三妻四妾那是正常的,帝室里的男人更是如此,为了家国之利益,纳娶各种女人,是极其自然的事,他从来就不觉有什么不妥的,也不会有人会认为这样不正常,若身边只有一个女人,那才真真是奇怪的事。

可,自从认得墨问,他的思想一年一年在发生变化。

墨问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对他起着潜移默化的影响。

而所谓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是墨问教她的奇怪名词。

于是,他身边的女人一年比一年少,于是他对女人的看法,也越来越趋于理性,不再当她们是牲口一样,可以买来卖去。直到这三年,他亚个儿就不再收容女人。这三年,他身在繁华之都的康城,面对各种诱惑,淡定而干净,已胜似和尚。

可岚阁里那位,还是说他脏。

他不觉得。

当真没感觉,男人不都是这样的么,试问这康城内,有哪个男人身边没两三个女人,嗯,五弟除外,五弟还是孩子性子——五弟喜欢上凌岚了……这事,乱着。

真乱,真烦!

他扒扒头皮。

这个女人,怎么就跟君墨问一样,心眼那么的奇怪,别的女人可以接受得了的事,在她眼里怎么就成了不可容下的沙子。

她明明是喜欢他的。

他可以感觉到,她应该是喜欢他的。

那夜,她中了蝶变,她曾说:幸好是你。她还说:她要他!

可是,等清醒了,她却把什么都抹煞了!

她用让人刺心的字眼来跟他对着干,她拼命的想要和他拉开距离。

为什么?

不知怎么的,他忽想到了程襄,她生恼生怒,跟程襄有关。

“景侃,那天你回来传话,可曾在王妃跟前说过什么?”

忽然间,金晟想到了什么,便问正在擦剑的景侃。

话音落下后,他低头,扯着自己衣裳,直嗅,自己身上会不会因为程襄那么一碰,沾上怪味?

凌岚对于这种味道似乎特别敏感。

那天,他只扶了程襄一下,程襄也就往他身上蹭了那么一蹭,那丫头就因为这股沾上的女人香大发脾气。

景侃一楞,停下手上的动作,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王爷在说什么事,摸摸鼻子,他干干一笑,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说,爷去襄园吃饭,可能睡那边了——这话我是跟如儿说的。”

只是他说的特别的大声,估计那位大脾气的女主子全听了过去。

金晟立即顿悟,前天那番闹,全是因为这句话来的。

凌岚恼的就是他前一刻在她这边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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