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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赤然将军回忆录-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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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中日月

1933年9月8日,我被转到陕西省高等法院第三监狱,该监狱关押了许多政治犯。我来之前,党组织就已经了解到我在审讯中的表现,故我被关押到石作奇等人的牢房中后,张资平、冯锦江、杜鸿章、窦绍庭、何佩章(何子玉)、朱有康、朱天明、李惠友、胡毅民、窦增荣等几十个难友,为我送水送饭、送衣送物、送被送褥,阴森森的牢房里洋溢着暖融融的战友情谊。同志们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对我如此盛情款待,使我热泪盈眶。

石作奇向我介绍了狱中的情况。他本人是横山人,榆林六中即将毕业的学生。他说陕北大部分县的地下党、团组织,由于叛徒出卖而遭到破坏。假装疯子的张资平被判刑七年。朱有康、朱天明、李惠友等还未定刑期。他还介绍了牢房中的学习、生活情况,以及对敌斗争的经验。

监狱当局把定了刑的政治犯编进“磨面组”、“修建组”、“针织组”中从事繁重的劳动,全部成果都被监狱当局攫取。

杜鸿章、冯锦江等在“磨面组”,所有磨出的面粉都被看守、狱卒掠走,以倒手赚钱。我们却只能用剩下的麸皮和掺沙子的小米搅在一起充饥。政治犯大都是一些营养极差的年青人,每天要从凌晨一直干到夜半。为了给难友们多赚些麸皮以换取粗粮改善生活,他们硬是撑着虚弱疲惫的身子骨拼命。当大家吃着用血汗换来的饭时,泪水只有在心中流。

窦绍庭、胡毅民、何佩章等在“修建组”。敌人一般是把刑期短的将要释放的政治犯分在该组。其劳动强度比磨面组更甚,两手几乎每天都是血淋淋的。为防止他们逃跑,收工比其他组早。该组同志可利用各种渠道从外边买回《上郡日报》、《大公报》、《中央日报》和一些进步杂志供大家阅读,从中可以了解形势,便于狱中党组织制定适宜的斗争策略。

“针织组”是由刑期比较长的要犯组成。当时有张资平、石作奇等,我也在这个组里。我们必须先把驼毛、羊毛洗净、晒干,再纺细线,织成毛背心、毛衣、毛裤等。往往要费4、5天才能织成的衣裤,敌人只付给一、二角极其微薄的报酬。这里的工作时间最长,条件最差。我们所创造的财富都中饱了吸血鬼的私囊。

未定刑期的政治犯要戴7斤半制的重镣,它所有的边缘锋利如刀,一动就会割破皮肉。一天只放两次风,起床后倒便桶算一次,下午一次。时间虽然很短促,却成了十分难得的享受。

狱中党团组织利用各种机会同敌人进行针锋相对的斗争。为了揭露敌人苛扣口粮以及往小米里拌砂子的恶劣行为,大家以静坐、绝食迫使他们有所收敛。我们提出读书、看报的合法要求,敌人不得不允许买进反动官僚的报纸、书刊。借此机会,张资平给大家讲解马克思主义浅说和辩证唯物主义,历史唯物主义原理。还组织大家每周两次讨论国际国内形势。我们向监狱当局要求和“家人”通信并要求允许“亲友”探监。开始他们坚决不接受这些条件,但经不住我们坚持不懈的斗争,终于让了步。虽然必须经过严格检查和监视才能探监,但我们终于和上级党组织取得了联系。

1933年寒冬,陕北特委派马文瑞、张达志化装成佳县李某的“亲友”,给狱中的同志送来了80多元的营养费。狱中党组织举行了秘密而隆重的“授礼”仪式。当拿到分给我的两块银元时,和大家一样,我对它十分珍惜!

此外,大家还利用各种机会,交流对敌斗争的经验。狱中的斗争生活和同志们的教诲,使我感到自己就象进了一所革命的大学校,经验更丰富了,信念更坚定了,人也更成熟了。

第三监狱位于榆林城北端,高等法院位于南端,中间相距约5华里。每次审讯的政治犯都要通过榆林城一条街。围观的群众对脚戴重镣、鲜血淋漓的政治犯充满同情,又对他们视死如归的英雄气概崇敬不已。

共产党人就是要向世人表明:我们从事的事业,是崇高的,为了民族的解放,为了人民的幸福我们宁肯把牢底坐穿!

共产党的优秀儿子白明善同志,就是我们的光辉榜样。狱中战友对我讲了他的英雄事迹。

白明善是清涧县高杰村人,1924年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曾是“清涧起义”的领导人之一。先后担任过绥德、米脂等县县委书记以及陕北特委委员、常务委员等职。不幸被井岳秀抓捕,严密关押在第三监狱,又成了狱中党组织的重要领导人之一。他气吞山河的革命气概及舍己为人的高尚品德,博得牢宠中共产党人和有识之士的崇敬与爱戴。敌人对他恨之入骨,怕之要命,用“十指穿签”的刑法,使他的双手长期流脓淌血,还不给治疗。在极恶劣的条件下,他不顾个人安危,坚持给难友们讲解革命道理,做了很多教育、组织工作。敌人万般无奈,于1931年初春将他杀害。行刑当晚,敌人加岗加哨,严密防犯闹事。他牺牲的第二天,狱中共产党人和革命志士为他举行隆重的追悼会,大家绝食请愿,要求向遗体告别,装棺入殓,灵柩要送回他的家乡安葬。敌人害怕事态闹大,只好接受了全部条件。

对白明善的过早牺牲,我深感悲痛。他曾是我在绥德四师念书时最崇敬的历史教师,他具有渊博的学识,很高的马列主义理论水平,曾是我得以增长才干并坚定革命信念的良师益友。我一定要继承他未竟之业,革命到底!

●党营救我出狱

军阀井岳秀是陕北的土皇帝,所属八十六师镇守陕北23个县,与土豪劣绅、恶霸地痞及高利贷者互相勾结狼狈为奸,残酷地剥削压迫陕北人民。对于从事武装斗争、在人民群众中有声望、有影响、有才干的共产党员,只要落到他手上,自然坚决镇压,格杀勿论。毕维周、白明善等同志就牺牲在他的魔爪下。对于一些被抓的无证据、无声望又不牵连武装斗争的学生娃或社会关系较硬的政治犯,他假惺惺的“考虑社会影响”,故存在被释放的可能性。如朱有康、朱天明、李惠友、曹力如、王子宜等同志就被释放了。因此我一进第三监狱,党组织就派人教导我如何应付敌人。

我入狱后,每月至少提审两次。法官根据安定县的呈状和军法处的口供反复折腾,妄图寻找破绽,以便定罪。但敌人的审讯始终一无所获,到1934年7月下旬,只好将我的案子转交给高等法院检察官宋继周审理。党组织及时通知我,向法庭提出调原告雷治富、折可达到堂对质。

原来自我入狱后,安定县党组织就一直在设法积极营救。这一次他们派游击队到南沟岔区公所警告折可达、雷治富,若敢到榆林对质,伤害到李先生的性命的话,就要杀他们全家,以偿血债。他俩只好在横山县的亲戚家藏匿起来。其亲戚经我党组织做工作,同意帮助我们,对他们进一步施加压力,迫使他们出不了庭。原告不到堂,给我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我就可以理直气壮的揭露雷治富、折可达诬陷我的罪行。法庭既调不来原告,又无有力的证据,只好对我宣判无罪讨保释放。

不久,安定县党组织要孙礼庭先生写好保状,动员了开明绅士杨如震、侯锡康、齐得功及第一、第二高小的校长和教育界人士等50多人联名具保。党组织派专人将保状送至国民党陕西省高等法院。

8月1日宋继周便通知监狱放人。共患难的同志们、朋友们为我的出狱纷纷表示衷心的祝贺。他们诚挚殷切的期望,激励着我尽快踏上新的革命征程。为了他们以及千千万万穷苦百姓的解放,我将继续斗争!

省立榆林六中党组织得知我出狱的消息后,于当天下午把我接到同乡同学董学源的宿舍。当晚,史丕民、贾学谊、南宗玉、魏丁山等20多名同志,买来榆林城特产一豆腐、粉浆饭、羊肉、酒菜等庆贺我出狱。我们畅谈到天明。

在大家的细心照料下,我的身体恢复的很快。他们陪我游览了镇北台、红石峡、古城滩、榆惠泉等塞外名胜。我们合影留念,并共叙未来的革命前景。与同志们的这一小聚使我精神振奋,斗志昂扬。

根据党的指示,我终于回到离别一年的家乡,见到日夜思念我的老父、妻子以及侄女冬花、侄子李杰(他后来参加了八路军一二O师,任某团民运干事、营教导员。1945年在集宁战斗中牺牲,追认为烈士)。大哥李宗元随我到榆林后,先是卖菜为生,以便关照我。后见我出狱无望,以为参加国民党军队或许对我有帮助,就加入了井岳秀在吴堡县的部队。我回到家时,他还在该部。1934年10月,他知我已出狱当了红军,时他身为班长,准备起义,被告密处死。大哥为我的无私付出,令我终生愧疚。

我到家的第二天,特委巡视员刘光贤和刘昌汉等向我传达了县委的决定,由我担任瓦窑堡党组织书记。我也早已准备好投入新的战斗。

○三、谢子长叫我当红军,刘志丹指挥我打胜仗(1934…1935)

●陕北革命武装斗争的兴起

早在1933年7月,陕北特委召开了第四次扩大会议,决定在陕北全面开展游击战争,创建农村革命根据地。党的工作重点,将由秘密的地下斗争转为公开的武装斗争。

当时,陕北特委将受其直接领导的“中国工农红军陕北游击支队”改编为“中国工农红军陕北游击队第一支队”,后在安定县又成立了八支队;延川县成立了九支队;清涧县成立了二支队;神木建起了三支队;吴堡县成立了四支队;绥德南区成立了五支队;佳县成立了六支队;府谷组建了七支队。其中的第一、八支队,后组建成红一团;三支队改编为红三团;以后二支队改编为红二团;此乃红二十七军的前身。此外各县还普遍组织了农民赤卫队。有了革命武装,农民群众打土豪、分田地的斗争如火如茶,迅猛发展。

1934年春,陕北形成了安定、清(涧)、绥(德)、神(木)和府(谷)农村革命根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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