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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鬼才-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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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一个月没吃好睡好,不知道我们的陈叔至要多久才能缓的过来?”
陈到低头思虑一番,再抬头时眼神已经重新变得坚毅:“叔至自然不用一个月,认清了现实,叔至也便明白了。”
“甚好,徐济没有错信你陈叔至,走吧,去吃些东西,一整天没吃了,估计你也饿得发慌,我们喝两杯,既然事儿已经过去了,更有趣的还在后头呢。”徐济拍了拍陈到的上臂说道。
嗯,为什么不是拍肩膀呢,因为徐济发现自己只能拍得到上臂……
不远处荀匡迎面走来,脸上带着很是亲切的明亮微笑:“公子,叔至,一起下船去吃些东西?下面的今日猎到了不少新鲜的肉食。”言罢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徐济稚气未脱的脸上也露出笑来,往身后看了陈到一眼:“叔至,走吧。”陈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陈到面色愈发沉冷,自从他离开船舱就似乎突然成熟了一样。徐济稍稍有些觉得头大,但是也不好多说,于是也只好暂时放在一边,但是心里暗暗记下了这事。
荀匡领头,三人一道下了船,当先的这个大叔突然开口问道:“公子与二少爷似乎交情不浅?”
徐济稍微有些惊愕,他一时间没有弄明白这个所谓的二少爷是谁,随即知道说的是荀彧,于是也很是恭敬的回答道:“荀叔谬言了,文烈承蒙文若以友相待,文烈才疏学浅,不敢妄攀交情。”这个不甚健壮的豪爽大叔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随即回头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徐济而后说道:“荀匡行走江湖十余载,你这般年纪处事如你的还是生平仅见。有趣,有趣。”说罢大笑转头继续领路。
徐济也是哭笑,谁曾想自己这么谨慎的处事反倒让人觉得圆滑,自己与荀彧虽然的确是交浅言深的知交,但是别人眼里多半是攀附权贵的代表,自己这样不正是不想落得这么个风评嘛,谁知道这个大叔竟然一副觉得自己是奸猾之辈的态度,实在让他哭笑不得。
一路再无交谈,走了不到十几步就看到几个荀氏的族人在空旷的水边升起了火,已经架起了肉食在烤制,种类似乎不少,徐济已经看到了一条鹿腿在火上烧烤,正在嗞嗞作响,边上还有不少野兔和野鸡。这几个族人看到荀匡也是立刻招呼他们过去,三人在篝火边上坐定,也已经临近夜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个副手模样的对荀匡说道:“哥哥来的好生迟,要不是哥几个下手快,怕是没有这许多肉食了。”
荀匡哈哈一笑,指了指徐济和陈到说道:“二公子嘱托照料的人,荀匡可是不能怠慢,这种难得下船开荤的事儿如何能不叫上他们一起?”那副手模样的人也是施了一礼,转头对陈到说道:“昨夜见这位小兄弟身手甚为矫健,当敬一杯以示佩服啊。”
陈到拱手还了一礼:“陈到远不及诸位,真要性命相搏,只怕绝对各位的对手。”
荀匡拍着陈到的肩笑了笑:“我们是行走江湖刀头舔血的人,下手自然是只求一击毙命,叔至你未经江湖洗礼,否则这几个哪里是你的对手。”那副手模样的汉子也是很爽朗的大笑:“哈哈,哥哥说的是,我们皆是江湖野路子,不曾正经习武,若真是这位小哥有我们的阅历只怕也只有哥哥能压得过他了。”
荀匡佯装怒起:“你这只会耍嘴皮子的三脚猫功夫也敢说这种话?叔至学的是战阵冲杀,我等向来江湖搏杀,不入一门岂能相较?你哥哥我马上只怕不是叔至三合之敌。”说罢自己倒是先笑了,围坐四周的几人也都是大笑。陈到难得有些脸红:“荀大哥高看陈到了,陈到习武也有十余载,昨日方知搏杀之道全在快准狠三字上,真要一招一式比拼又谈何搏杀,还不如叫切磋。”
荀匡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叔至看得透就好,乱世中人命贱如草芥,想要活得下去,自然就要比人强比人狠。也罢,不说这个了,来来来,去取酒来,今日喝个痛快!”
诸人也是欢呼着喝个痛快,徐济看着陈到慢慢舒缓的脸色也是感激的看了一眼荀匡,这大叔倒是一脸无所谓的神色,还朝徐济笑了笑,徐济无言。
这无良的老家伙,分明什么都看透了还不直言,徐济这么想着,抓起一只兔腿狠狠的咬了一口,就着烈酒狠狠咽了下去,随即辣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江湖汉子果然只是讲究酒要烈啊。
人如酒,酒如人,烈的别有风味,烈的直入脾脏,暖如火烧。

第十八章

徐济狠狠的喝掉了两口酒,随即信手把酒囊甩给陈到,示意他也喝一些。陈到也不客气,操起酒囊仰天喝尽了所有的酒,而后扔掉了酒囊,抹了抹溢出的酒,发出了恣意的狂笑来:“少主,纵情江湖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啊,大好河山任我行,大碗美酒随我饮,哈哈哈哈!”
徐济站起身来,也随手抹了抹嘴角的油渍,对着荀匡说道:“荀叔,你行走江湖多年,不知游侠儿行乐的玩意儿是什么?也教教我们啊。”
一众的伴当小厮也一齐起哄,这大叔模样的汉子爽朗的一笑:“投壶什么的太过小家子气,来,取剑来,吾等弹剑而歌岂不快哉?”这突然文绉绉的话语彻底出卖了荀匡文化底子不浅,而他的手下也迅速取来他的佩剑,他“铿”的抽出剑来,映着火光的雪白剑刃上透着隐隐的红,显然是饱饮鲜血的剑,荀匡一手持剑,一手弯指弹剑,慨然高歌:“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歌罢徐济慨然长笑:“荀叔豪气干云,叫人敬佩,嘿,岂曰无衣,与子同袍。这袍泽之情倒是叫人羡慕。徐济虽然年幼,也想聊发狂态,荀叔见笑了。”
言罢也不待别人多说,用自己尚且稚气未脱的声调高声吟唱道:“浮萍寄清水。随风东西流。结发辞严亲。来为君子仇。恪勤在朝夕。无端获罪尤。在昔蒙恩惠。和乐如瑟琴。何意今摧颓。旷若商与参。茱萸自有芳。不若桂与兰。新人虽可爱。无若故所欢。行云有返期。君恩傥中还。慊慊仰天叹。愁心将何愬。日月不恒处。人生忽若寓。悲风来入怀。泪下如垂露。发箧造裳衣。裁缝纨与素。”
虽然年纪尚且幼小,其中也有以女子之事借以比对,但是毋庸置疑,徐济将自己被排挤甚至几乎被逼迫离开故乡的愤懑和无奈说的十分明白,一边的荀匡也是饱含深意的看了徐济一眼,随即高声叫好。作为六岁孩童,能有这样的文采的确已经算得上学识过人了。
荀匡笑罢摆了摆手,开口问道:“叔至你呢?不一起来吗?”一边坐着的陈到也是不客气的站起身来笑着回答:“到是武人,不擅长舞文弄墨的事情,作赋太过为难小弟了。既然为乐,到不如以剑舞为代,请少主和荀叔看着,”说罢拔剑起舞,剑锋逼人,剑气来回呼啸间隐隐有虎豹之音。荀匡在一边拍手称快,一边回头对着徐济说到:“公子这个护卫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手底下的功夫怕是不弱于我啊。”徐济赶忙拱手说道:“荀叔实在谬赞了,叔至还年轻,荀叔正当年的年纪,他如何是荀叔的对手?”荀匡哈哈一笑转头回去不再说话,只是一直拍着手,眼神里隐隐有赞许的神色,显然十分看好陈到。
剑舞作罢之后,陈到收剑回到徐济身边站定,荀匡满脸笑意对陈到说道:“叔至好身手,不知师从何人?”陈到稍稍缓了口气,抬眼看着荀匡面露些许不快。这种事情按着江湖的说法其实是不应该问及的,好在荀匡也立刻做了解释:“叔至切莫误会,我也是看着眼熟,似乎是故人的招式套路。叔至是南阳人?那想必师长应当是文姓的不错?”
陈到这才脸色稍缓,点头示意没有错误。荀匡见没有差错于是再问:“不知是哪一位?”
陈到正色回答:“家师名讳不便言明,他老人家有所交代,不许我肆意张扬。”
荀匡哈哈一笑:“那我便知晓了,这老家伙倒是喜欢故弄玄虚,想必你的老师定然是文休了?”语气虽然带着疑问确实肯定的含义。
陈到点点头示意没错。
随即荀匡又问道:“按着你年级算,他那个宝贝儿子也差不多是你这年纪?”
陈到低头想了想:“是,比到小两岁。”
“是叫什么文,文聘,是也不是?”荀匡以手摸着自己的脑袋不确定的问道。
文聘?文仲业吗?这个在历史上身世神秘的家伙的父亲是陈到的师傅?不过也算一脉相承,这三个家伙留下的记载都并不算太多,这就是传承的低调?徐济这么不负责任的揣度着自己就笑了,随即开口问道:“荀叔,这位文公子有什么特别的叫荀叔如此念念不忘?”
荀匡尴尬的笑笑:“这小子当年尿了老子一手,这事儿我总要找回场子来,文老头与我也算是有授业之恩,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老子这笔账不能找他讨,但是这小子让老子这么没有面子,等这小子年纪再大一点,老子必须把场子找回来。”
徐济哈哈大笑:“想不到荀叔也有如窘迫的时候啊。”
荀匡大声道:“这怎么能叫窘迫?这不过是老子一时没有注意罢了。不说这事儿了,叔至,文老头没有跟你交代什么吗?”
陈到这时似乎才恍然一般的拱手行了一礼:“师叔,师侄不敬,方才想起师傅的交代来。”
荀匡面露满意的神色:“我就说嘛,虽然我跟老头子没有什么师徒的名分,但是他还是把我当徒弟的,对了,有带着那个?”
陈到听罢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阙,上面刻着一个篆体的“荀”字,荀匡结果后长长叹了口气:“想不到老头子这儿看重你,这玩意儿我以为他会给他那个小儿子的,想不到竟然给了你。”
徐济茫然问道:“这是什么道理?这玉阙有什么讲究吗?”
荀匡面露缅怀之色,轻轻抚摸着玉阙回答道:“这玩意儿是我原先的随身物件,后来感念老头子对我的恩德,也就交给他,我是存了报恩的心,无奈文老头什么也都不缺,我就说了,将来交给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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