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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新娘-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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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应天戒备森严,他纵然兵强马悍,又怎敢孤军深入?而且,也没得到金军突袭之类的回报。
花溶又惊又怕,在僻静处撕了信笺。
轻烟桥就在应天城外七八里许,金兀术难道就在哪里?
如此一分析,金兀术定是孤身前来,自己该去马上抓了他还是不予理睬?她越想越是心乱如麻。如今,金宋之间暂止干戈,而且,金国尚有宗翰宗望等人位居金兀术之上,他绝对算不上一号人物,如此情况下,抓了他又有什么好处?但他毕竟是金国四太子又是当今南侵的绝对统帅,如果拿住他,对于振兴宋国的士气真是可想而知。
她左思右想,完全拿不定主意。
黄昏时分。
金兀术穿一身灰色的文士衫子,头戴当时最流行的变形东坡帻巾,在轻烟桥附近徘徊。此时,残阳西沉,天空云霭灿烂,火烧一般,周围的树木繁茂森森,河里清水潺潺,附近有人家的炊烟袅袅,飘到树梢顶端,金兀术这才明白“轻烟桥”得名的由来,而且非常形象。
第二十三章 人约黄昏后(2)
他在桥墩的一块大石旁坐下,此处僻静,并无人注意到他。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天上的火烧云慢慢变成了一种深蓝色,再到浅蓝、变白,天色,慢慢地就要黑了。
依旧没有花溶的影子。
远远的,一轮明月冉冉升起。弯成一种很奇怪的形状。忽然想起汉人诗词里许多描写月亮的,什么海上明月共潮生,代表的都是悲欢离合。
而自己,就像“一个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青涩少年,在这里等候敌国的女子。
如今,她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俘虏,而是敌国大营里甚至有着某种权威的“教头”,带着一定意义上的平等,跟她邀约。
她会否出来见自己?
她又会否前来捉拿自己?
仿佛是某一次心灵上的赌博。有了这一次,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对手的感觉,其实比奴婢的感觉好太多了,他忽然有些兴奋起来。
武乞迈悄然站在他身后,低声道:“四太子,快走吧,这样太危险了……”
他抬起头,饶有兴味地看着武乞迈:“你说她会不会带人来捉拿我?”
“会。现在拿了你交给赵德基,可是一等大功。”
金兀术呵呵一笑:“我认为不会。”
“为什么?”
“她上次在战场上,明明可以杀我,都放手了,这一次,也绝不会杀我。”
“女人心,谁知道呢?她要是对您有意,怎么不跟您走?四太子,您还是别费心了,这样太危险了。而且,这么晚她都没来,肯定不会来了……”
“再等等,再等一会儿。你且先退下。”
四周又安静下来,金兀术闭着眼睛,头顶的月色照在他灰色的衫子和“东坡头巾”上,令他和身边同样灰色的石桥成为了同一种颜色。
有脚步声传来。他一喜,却见是一晚归的老农,扛着锄头,牵着一头老牛,嘴里还哼着一曲山野小调。
略略一听,这是当地土语,虽觉得活泼有趣,但也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依旧将头枕在大石上,老农走过,牛哞哞地叫,都未注意到桥边还有一个异族人。
天色越来越晚,月亮升得越来越高,武乞迈终于忍不住又走过来:“四太子……”
“你不觉得这月白清风,坐在这里也很惬意么?”
武乞迈摇摇头,在这里喂蚊子有什么好?
“大金严寒,跟南朝风物完全是两回事。相比之下,我更想成为南朝江山的主人。”
“那等秋高马肥,再来捉拿赵德基不就得了?”
“不行,那时他根基稳了,更不好办。”
在这个关头,唯有金兀术不屈不挠地坚持留下,武乞迈知他心思,也不再劝。只说:“四太子,我真不明白,你上次为什么会放了她?”
“乐趣,因为一种乐趣!”
如果就如所有宋国女俘一般,何来如今这般等待的乐趣?
孤独和渴望——得不到——永远是人类最大的乐趣。如果一切皆唾手可得,人也就没有了欲望,没有欲望,没有奋斗,何异于行尸走肉?
美满总是需要缺陷。
他知道武乞迈不懂,也不解释。
终于,三更的梆子声音远远地传来,一下一下:“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一下一下,带了清冷的气息。
在他脑子里,常常浮现这样一幕景象:春暖花开的时候,风霜冰雪的时候,一个女子陪在自己身边,持一卷书,盈盈浅笑,或者什么都不做,焚香对坐。这个形象,只能意会,无法说出,可它就在那里,在无声无息之中,永远令人渴望,却根本达不到彼岸。
他抬头看天上的月亮,遥远而孤清,仿佛跟北地寒冷的月色大有差异,照在头顶,滋生了新的奇怪的疲倦。在这个地方,连疲倦都不一样。 。。  。。 
第二十三章 人约黄昏后(3)
金兀术随手从地上扯一根青草放在嘴边,慢慢起身往回走。
走了几步,终究不死心,回头,来路去路都是空荡荡的,没有丝毫人影。
“她不曾杀我,也不来见我!”
他想,这就是花溶的态度?从故意被俘到金营刺杀自己,到现在,自己送上门,她也不屑一顾?
心里忽然忿忿地,她怎么不来?为什么不来?即便不喜欢自己不想见到自己,来捉拿自己也不行么?
给她机会,让她效忠赵德基,立一大功也不行么?
一阵风起,桥边的树木,河里的水声,一种突然而来的烦躁的闷热,仿佛是衣袂的飘忽,他立刻意识到,是有人来了。
他心里一喜:“花溶,是你来了?”
没有脚步,没有人。
四周寂静无声,河水缓缓向前,如同血液在人体里流动。河水之上,再也没有了风吹动,只有偶尔的犬吠声从隐蔽在夜晚薄蔼后面的村庄里传出来。
他疾走几步,四周依旧毫无人影。
武乞迈怕有伏击,连声催促他赶快走,金兀术又寻了一会儿,始终不见人影,只好怏怏而去。
待他二人完全走远,花溶才悄然从一棵大树边闪身出来。
她本是要带人来捉拿金兀术,可是,思虑半晌,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他单枪匹马,而且是因自己而来,虽是大敌,却终是下不去手,只惆怅道,若是日后战场相逢,自己再堂堂正正杀他吧。
她站在树下,衣服上沾了夜露,湿淋淋的,贴在身上,有些不舒服,慢慢地往回走。但觉这夜色下,一切都很朦胧。
敌人,爱人,谁又能真正分得清楚?
在前面的分岔路口,她看到一个黑影,心里一紧张,却听得他柔和的声音:“姐姐……”
原来是岳鹏举。
因为岳鹏举巡逻,她并未告诉他金兀术这件事,只想谁都不惊动。但是,他这些天,因为秦大王和皇帝,生怕她有什么意外,无论多么忙碌,都悄悄留心着她的安危,自然知道她的行踪。
“鹏举,我……”
“我知道,金兀术来了。”
“我本想带人去抓他,但,还是没有……”
岳鹏举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微笑着低声道:“他信中所言,有些也很有道理。他一个人前来,你怎能捉拿他?真要杀他,就等战场相遇再说!”
原来鹏举就在身后,本来,他完全是可以捉拿金兀术的,但是,他没有!大丈夫恩怨分明,这是岳鹏举一贯的处事风格。
花溶有一瞬间,有点失神,觉得岳鹏举和金兀术,这二人,本质上是如此接近,只是,岳鹏举更加纯良,金兀术太过算计。如此二人,以后,会不会变成一对生死大敌?运筹帷幄之中,金兀术手中握有强大的军权支撑;而鹏举呢?在他身边,几乎都是无比的桎梏,他一名小将,虽然战功赫赫,却因为“辞婚”——几乎一辈子也不能再升迁,加上黄潜善、汪伯颜之类的阻挠打击,他在新兴的帝国里,又会有怎样的命运?
也许是这样的夜色,也许是身边的人,她第一次细想这些不可知的未来,因为,他的命运,就是自己的命运,自己和他,是牢牢联系在一起的。
岳鹏举拉着她的手,发觉她手心微凉,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身上,柔声道:“回去好好休息吧。”
她忽道:“如果皇上威逼,怎么办?”
“那就离开应天!天下之大,总有容身之处。”
她笑起来,这样的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和害怕,这才是自己所要的良人,她紧紧依偎着他,觉得安全和温暖,天若要塌下来,也有他个高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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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鸿门宴(1)
如此匆匆过得半月,老将宗泽奉命回京。
新帝立即召见。宗泽进殿后,涕泗交颐,长跪不起,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开口:“臣宗泽叩见陛下,恭祝圣躬万福。”
皇帝见他老迈,即命宦官康公公扶起他,赐座、进茶。花溶这些天奉命和许才之一起做侍卫——她逐渐地,开始找些借口,不愿再去做什么侍卫,因为,按照规矩,是轮不到女流近身的。但是,这一次她之所以前来,是因为听说是宗老将军回来的缘故。
大臣们在转阁处排队等候,宗泽一来,立刻安排他首先面圣。花溶见皇帝格外礼遇宗泽,心里很是高兴。
宗泽喘息略定,才悲愤地说:“臣不能救援开封,致二帝北上,万诛何赎?”
宗泽寥寥几句,皇帝也不知是不是想起自己拥兵避敌,很有几分尴尬,转换了话题。
宗泽又道:“国家初立,黄潜善、汪伯颜等人恶名昭彰,陛下请勿亲近奸恶之流。”
皇帝想起岳鹏举小臣上书,已经指斥自己任用奸邪,见宗泽也如此,很是不悦,只道:“大臣议论国政,各执一是,朕需兼听,择善而从。”
花溶见他如此袒护黄潜善和汪伯颜,忍不住出声道:“汪伯颜口口声声要官家巡幸东南,实则是要逃离到扬州,苟且偏安,又鼓吹与金和议,阻挠战事,磨损好不容易累积起来的军民锐气;黄潜善更是在民间搜刮美女,名义上奉献官家,实则自家收用,败坏官家名声。如此二人,不能救国就阻挠他人救国,不能成功便败坏他人成功,直是一群醉生梦死的鼠辈……”
皇帝黑了面,斥道:“溶儿,国家大事,不得妄议。”
花溶无言,只好默默退下。
宗泽见她身着侍卫衣服出奏,吃了一惊,认出这是岳鹏举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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