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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之城-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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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徐徐散开的温柔,宁江心如果还活着,又要为他起名的哲学骄傲一番。
“阿宁,过去……以后妈妈不在,你也要过得好。余家的事情,永安的事情,你都不必插手,未来,你做一个好女人,好母亲,不要学妈妈,自私了一辈子。”
“怎么好好的,我才低头削个苹果,您就突然哭起来,真是……”又忙忙碌碌去找纸巾,定下心,花一下午口舌安慰这位五十岁,依然敏感脆弱的女人。
最终仍是忍不住,看着余敏柔哭成通红的眼睛,问:“您为什么不答应做手术呢?手术成功,您还可以看着我出嫁,不是很好吗?”
余敏柔下意识地低头,去看棉质家居服里干瘪而扭曲的乳*房,含着些许自嘲,说:“上回医生说切四分之一就足够,我妥协,切完自己都不愿意照镜子,结果呢?不到一年就复发,入院来说情况恶化出乎所料,做最后努力,要全部切除,可是你问他,是不是百分百有效,他也不敢保证,肯说百分之五十已经是奇迹。阿宁,我不想去赌了,即使治愈又怎样?连我自己都厌恶,活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再开玩笑地多说一句,妈妈本来就这么老了,如果变成怪物,到了下面,见到你爸爸,他更要嫌弃我的。”
宁微澜低下头,将眼泪收住,呐呐答:“是……我明白……”
余敏柔一辈子,似乎都在执着地走一条路,不偏不倚,只是同别的人不尽相同而已。
她伸手去,握住宁微澜,忽然又放轻松,可以用开玩笑的口吻言说死亡,“他要找我报仇,我也要漂漂亮亮地应战。”
未觉察,宁子昂已站在门口,终于肯把头发染回黑色,喊一声:“姐,你也在啊。”再去看床上眼圈泛红的余敏柔,“妈——”
余敏柔已变了脸,“你来干什么?谁是你妈?想看看我死了没有,你好分遗产?我告诉你宁子昂,你一分钱都别想分到。”
换作平时,宁子昂一定早开始大吼大叫,吵完立刻摔门去找一群狐朋狗友喝酒嗑药,不到天亮绝不回家。这一次却保持沉默,不回击不理会,转而去跟宁微澜说话,“姐,你手怎么又负伤?”
“没事,地板太滑,在浴室摔的。”
“你最近是不是恨上你自己了,不是断腿就是断手,还都是自己闹的。”
原以为可以三两句话带过,可他太低估余敏柔的仇恨与执着,未抬头,一只水杯已经扔过来,砸在他头上,“滚出去,你没资格跟阿宁讲话。”
宁微澜连忙站起来把宁子昂带到病房外,相对站了许久,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直到宁子昂一语不发已经决定离开,她才伸手拉他衣袖,“妈妈她……病得厉害,你不要跟她计较。”
宁子昂竟露出笑容,是让人心疼的无力,“我明白,我只是想多看看她,毕竟……算了,我回家,你有空也多回来。”
“我会的,妈妈病了,你更要照顾好自己。”
“好啦,少啰嗦,我又不是七八岁,一定要有人看。倒是你,好像个智障,总是挂彩。”

母亲

宁子昂离去的背影单薄而落寞,夕阳向晚,为命运的不可捉摸与难以预料画一道斜长的影,年少的心绪已被藏进一口深井,无人知晓,无人路过。一颗心要被踩碎多少次才够她一次微笑,一次痛快。
隐秘的仇恨,一颗长在腹腔里的瘤,你不去查,这疼痛只当正常,还可以活六十年,梦想跨过这世纪。
原来命绳不过剩下拇指长。
回到雪白无尘病房,余敏柔又哭起来,长长久久地叹,没完没了地怨,发誓一定要在离世前,处理好宁子昂,至于是如何处理,在哪里处理,半个字都肯透露。
“怎么又随口就讲这种晦气话,您生来福气大,还会斗不过一点点小病?您少想一些难过的事情,向前看,把心情放轻松,过不了几天这个病自己就好了。”她又将刚才那些宽慰人的话悉数背一遍,可余敏柔依然故我,半个字都听不进去,絮絮叨叨讲过去恩恩怨怨旧情*事,她还有许许多多冤仇没来得及讨回,人说人死灯灭,宁江心身后却留下无数生活在阴影下的人,余敏柔虽胜了,拿到金钱权力荣耀时间,失去信任家庭挚爱,最终要走时,也不过是一个人睁一双空洞的眼,怨恨地看这世界。
她拉着宁微澜,红着眼,要找一个出口为自己哭诉,“你心里……一直都恨着我吧……”
“妈——你这又是怎么了?我恨你干什么?闲下来就爱胡思乱想……”
“你听我说。”对不起这三个字,余敏柔风风光光一辈子,不曾跟余晋羡以外的人讲过,就是对宁江心,她设计要了他的命,心里生出来的却不是愧疚而是怨憎,人心构造真是奇怪,有的人长成一口无底洞,永远也填不满,“当年如果不是知道他改遗嘱,我也不会狠下心去做那种事,结果还连累你……”
“妈,都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
任她说什么,余敏柔也听不下去,长久以来的相处模式,余敏柔只要得到她想要的,其余一概不管。
余敏柔继续说:“医生说,我也就剩下半年了。阿宁,只是妈妈不甘心啊,永安从无到有,从生到死,我对你父亲不离不弃,他在家搞艺术玩高雅,要多少钱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可他呢?他是怎么回报我?永安是他创立,他名下股权远多过我,最风光的时候我也不曾伸手跟他要。结果,他竟然要为一个婊*子改遗嘱,宁先行那个老不死还要把文雪兰的儿子给我养,那是什么东西?宝楠没了,也绝对轮不到他来分一杯羹。”
“妈——你不要提宝楠。”宁微澜变了脸色,也不如先前恭谨,隐隐有些许怨愤,未等余敏柔察觉便已经压下去,她将自己的情绪控制得很好,人前人后,不露破绽。
余敏柔推开她,为女儿的不理解不赞同而愤怒,“为什么不提?我的宝楠,我的孩子,却被那个杂种占了名字!不过没关系,很快,他也要得到他应有的报应。只是阿宁,妈妈不甘心,妈妈到死也不甘心,你爸爸最后那份遗嘱究竟被藏在哪里?妈妈只想看一眼,看看在他心里,那个婊*子究竟值几斤几两,而我,结婚十年,他又究竟把我摆在哪个位置,这个秘密,我不要带进坟墓里……”抬头去看宁微澜,见她眼中温情一点点冷,最后在乌黑眼底结一层厚厚的霜,映出她的彷徨与急切,这一位面容憔悴,皱纹横生的老女人是谁?明知道老得不成样子,还不知庄重,哭哭啼啼,纠缠不休,越发显出丑态来。
余敏柔惊惧,卸去美妆华服,珠宝名包,她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副人见人憎的鬼样子。
宁微澜扶着她,避免她疯起来撞伤自己,也不去看她残留在人间的自私与老态,低声问:“母亲想让我做什么?”她声音平静,就像电视新闻里,那一张张扑克脸一样的面孔,平静无波的语调告诉你,今日地震死伤无数,昨日空难,无人生还。
余敏柔依旧坚持,抓住她双臂,“阿宁,你成全妈妈,妈妈只想知道真相。”浑浊的眼泪又流出来,却也没有先前那样足的杀伤力了。
宁微澜突然间笑,侧身坐在床沿,抚摸着余敏柔干枯褪色的浅棕色短发,偏着头,也纳闷,“连母亲都不知道,我又怎么会晓得。”
余敏柔急切地说:“你爸爸死之前,只有你陪在身边……”
宁微澜打断她,笑着建议,“那母亲应该去问李国兴、郑天勇,他们是主犯,现在还在牢里头,安排见面也方便,或者问高涵霍展年,他们也在。问我?我那个时候才多大,怎么会记得。”
“你从小就聪明,而且你爸爸又最疼你,怎么会不肯告诉你。阿宁,你可怜可怜妈妈,我已经是快死的人了,你连最后一点点事情都不愿意为妈妈做?”
“妈妈为什么总是逼我?”
“这就是逼你!芝麻绿豆大的事情,母女之间,你都不愿意做。我养你二十几年,就等你今天这么对我!”余敏柔对待宁微澜,耐性也不过是比对宁子昂好那么一点点,只是宁微澜一贯乖巧,凡事顺着余敏柔,平常相处也不显得。
宁微澜笑,平淡口吻,却任谁都听得出来其中讥讽,“我求你接我回去,你不也没有答应?”
余敏柔的瞳孔瞬间放大,枯槁的面容扭曲得不成样子,抓了手边随便一本小说就往宁微澜身上砸过去,口里喊,“滚!滚出去!你跟你爸爸一样都是养不熟的狗!不会报恩只会回头反咬我一口,我当初就根本不该冒险接你回来,让你跟你那个死鬼老爸一起去海里!”
“我真的不记得了。”
“我不管!我一定要知道遗嘱里写了什么!我不管你记不得记得,我一定要看到!”
“不然呢?”宁微澜问。
“不然你就跟宁子昂一起滚,就当我余敏柔孤家寡人一个,从来没有生过谁!”余敏柔指着她的鼻子,厉声责备。
宁微澜只留下,“你是我妈,我一定会帮你。”便推门离开。夜里,医院的走廊空荡荡,四处都有鬼混飘荡,她坐在小花园里,只想着身边如果有一包烟就好了,不会抽,也闻一闻味道,熏一熏自己,将脑子里理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都驱散,原本就简单,母亲开口,她便照做,至于心痛难过这类伤,藏在坚硬躯壳下,旁人看不见,也就没有兴趣多谈。
放轻松,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
哪来那么多伤感故事值得悼念,她只愿快刀斩乱麻,第二天顶着一对黑眼圈就去找袁医生,袁医生看到她,倒真像见了鬼,原以为这位眼下乌青的小姐是个来讨钱的瘾君子,没想到是随时会发疯会咬人的宁微澜。
“宁……宁小姐,今天你好像并没有预约。”
她有些低烧,轻微的头痛让人不甚清醒。好像一大早喝到半醉,对人对事都没有清醒时的把握。
“袁医生,我求你帮帮忙。”
“呵呵……”袁医生笑得像个傻瓜,用“呵呵”给自己挣三秒钟时间思考,要不要立即打电话向霍展年汇报。
宁微澜精神不济,实在不耐烦跟他啰嗦,抓着领带就往他办公室走,又跟护士说:“把袁医生今天的预约都延后一小时。”
关上门,她自觉躺到小床上,“我需要你给我做一次催眠。”
“催眠不是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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