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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转在时光里的等待-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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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靠近我,只是远远的站在那里,形单影只,浑身都透着一股孤独的味道,让我愈加心疼。
“尼亚,过来坐吧。”我指指紧挨病床的那把椅子。
“可以吗?”他看向我,眼睛里闪着光芒。
“嗯。”我微笑着鼓励他,像老师对待一个自卑的学生。
他把椅子轻轻挪开,自己缓缓坐下来,像极了一部电影的慢镜头。然而,不知是不是怕我,他离我还是留了些距离。
我侧过身子,右手不受控制的抚上他的脸。就是这一张脸啊,让卧日思夜想食难下咽,不管是它曾经的又或动人,还是今天的苍白憔悴。
我感到掌下的尼亚有些微微发抖,可是他还是用双手按住了我的手,让它紧紧贴近他的皮肤。
眼泪还是不争气的留下来,我用另一只手抹了抹,主动开口打破这份难得的静谧。
“尼亚,你说你要解释,好吧,我听着。”
他的眼睛闭了一会儿,之后睁开来又是无尽的痛楚和歉意了。
他抓着我的手的力道又重了些,“你肯定埋怨我这么久和你断了联系吧,其实……其实我不是故意的……不不,我是故意的……”
他开始皱着眉,充满了懊恼神色,好像总也拼不出让他满意的句子。
“我在美国说好听点是调养,其实就是接受治疗。我打了近十年的雌激素,身体已经遭到了严重的损坏,医生说,最好的办法就是进行手术,就像变性一样。”
“可是,我总想着能保守治疗,因为我剩下来的钱并不是很多,那么多手术所要缴纳的费用我承受不起。我只能一点一点靠着药物,期待自己一天天变得更像个男人。”
 
 
“……然而我的情形不太好,治疗到半程的时候,我出现了很强烈的抗药反映,医生告诉我,是因为我在注射激素的时候已经开始发育,而且……而且我中间用过太多雄激素,两者就像在体内打架一样,对内脏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然后呢?”我问,“这些并不能成为你不联系我的理由。” 
“是……是不能。”尼亚的声音一下子弱了下去,像是被我冷硬的态度狠狠的冻伤了。 
“可……可是突然有一天我晕倒在医院里,生命体征开始变得越来越弱,医生们都束手无策,听说,我最终还是被推进了手术室,在里面躺了整整十六个小时……我做的那些,都是违心的……” 
“他们说……差一点我就是器官衰竭了,因为有一种药对我产生的副作用极其之大,以至于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所以……你不联系我,可是为什么你回复张姐?” 
尼亚眼睛里有泪光闪烁,他说:“我醒了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不,其实睡着的时候满脑子里也都是你。可是医生说,我将来会有伯起的治疗,也许会——” 
“会和人上床来证明自己恢复健康?”我替他把话说完。 
尼亚痛苦的点点头,“所以我必须克制去想你,因为我怕一旦联系你,就会功亏一篑,我想成为正常的男人,我想向普通人一样站在你身边,追求你,给你幸福……可是我不能,我告诉自己,忍一下尼亚,一下就好。” 
“但是我憋得发狂,只能偶尔通过与张姐的联系来告诉自己,我依然存在在你的世界边缘。” 
“这么说,我写给你的邮件我给你的留言你都没有看?” 
“当时没有……可是,可是我昨天看了……铃铛,对不起……” 
尼亚的眼泪哗哗落在地板上,晕湿了一片,而我,却脑袋空白,不知道该责备还是安慰。 
良久,我终于有了反应。我没有多说什么,仿佛只是听了一个与自己无关紧要的故事,“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尼亚。我不怪你。” 
他站起来,转身,又低了头。 
“其实,你还是没有原谅我对不对?铃铛,我真的爱你……” 
尼亚走后不多久,连声音仿佛都仍在我耳边萦绕的时候,张姐就推门而入了。她坐在尼亚刚才坐过的地方,关切的问我:“谈的怎么样了?” 
我无所谓的笑笑,“就那样吧,真相大白。” 
“然后呢?”张姐何时也喜欢学人家皱眉头了? 
“我就让他走了,没有然后了。” 
“唉……”她看着我,“铃铛,我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尼亚其实一直都在医院守着你,是我说你不想看到他,不让他在你病房周围的。他……他从你住院那天起就在等,等一个机会,他每天坐在安全门那里的楼梯上,撵也撵不走,就这么不吃不喝的,偶尔被我逼得没办法了才多少喝杯牛奶啃个面包……” 
“我一直笑你太虚幻,可是尼亚……最起码就这几天的表现来看,真的是个值得你虚幻的人。”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张姐向我道歉。 
可是我的眸子里,已经盛不下除了平静以外的任何东西了。 
我伸手打断她,“别这么说,你也是为我好。我们今天晚上就出院吧,尼亚和我已经两清了。” 
张姐惊呼:“可是你们——” 
“我们不可能!”我把语速缓慢下来,“你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吗?那一幕,我永远都忘不掉。而且为了他好,我们最好连朋友都不要做了,否则也是徒留感伤。” 
…… 
那一夜,我还是走了。张姐帮我收拾好东西,直接把我送去了机场。直到飞机起飞得前一刻,直到我看着手机变得黑屏,我也没有告诉尼亚。 
有时候,绝情是一种特效药。然而,起码我还能安慰自己,我和尼亚之间,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只不过,过程短了些,以至于走不出个结局…… 
 
ps:好像昨天没有发上来,今天重新来过。。。有些话想说,因为种种原因,这篇文无法再更下去了,想看文的亲们请从群里找我或者短信我一下,谢谢 





相互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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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下定决心要忘记的时候,往往适得其反。
为了彻彻底底的从心中放下尼亚,我删除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MSN,QQ,e-mail,还有手机号码。
然而,不知道你们是否有过这样的经历,当你把对方的记录看似狠心移除的时候,却因为那心里不忍的一毫,仍然在潜意识中选择了期待。
明明,对方成了通讯录里的陌生人,可是他的消息一弹出来,依然会自动的备注着那一个让我魂牵梦绕的名字。
明明,手机的电话簿里已经没了尼亚的存在,可是看着来电或者短信上面那一串串的陌生号码,却依然能记起,他给我留下了怎样的伤疤。
明明……有太多的理由驱逐,却无论如何也逃不开、放不下。
一条,两条……直到来自尼亚的信息充斥了我的收件箱,直到我不得不因此删除大量的短信,我还是会“不小心”的留下那未记名的某一条。
承认吧铃铛,你打心眼儿里害怕。害怕清空了所有的消息,害怕从此真的与尼亚相忘于江湖。所以宁肯懦弱的熟记尼亚的号码,也不愿意再次输入他的资料进去。
多么矛盾的我啊!
尼亚显然比我还要纠结,他从每天一通电话到三餐必打。最后,甚至是每隔五分钟我的手机铃声就会准时的响起。
那一曲“友谊天长地久”,听到我心酸的想吐。
不知道尼亚是否会了解,这首歌的歌词,其实本来写的是爱情,不过是世人改编成了伟大的友谊,与世长存。
家里的父母终于被我整日反常的表现打扰到不堪忍受,开始一遍遍的问我:“铃铃,你怎么不用去上班啊?”
是啊,我还要去上班,女人的一生,不能总沉迷于爱情的又或里。
正式向原来的旧杂志社递了辞呈,我开始本本分分的为朋友打工。一间不到十平米的独立单间,一张米白色的时尚工作台,一台十七寸的液晶电脑,起码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就要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officelady了。
******
朋友的杂志社因为正处在创业阶段,所以有时也需要没日没夜的加班,当然,像双休这样的日子往往也都被我们一笑带过了。
相较于社里唉声叹气的男男女女,我的心态倒是平和了许多。毕竟,有工作做,就意味着不用面对空荡荡的屋子,不用面对沉甸甸的内心。
是的,考虑到父母的生活,我还是又搬了出来,在杂志社附近找了间两室一厅的小房子,而曾经居住的地方早已经在我搬回父母家时被我退了租。
这里虽然条件差点儿,但毕竟地理位置优越,也算是一大安慰吧。
手机铃声习惯性的响起,我看看表,十一点四十五分,不用想也知道是尼亚。于是,拿起挂断,不让自己多看一眼。
然而,在我的十指重新放在键盘上的时候,声音又再一次的出现了。
我纳闷,这短短的一个月,虽然尼亚每天都保持着惊人的毅力,可是从不会如此的扰人。以至于到了后来,我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设置了什么自动拨打的程序,否则,为什么连晚上都不放过?
说真的,每天起床开机看到那华丽丽的几十通甚至上百通来电提醒,我也不是不惊讶的。
我瞟一眼仍躺在桌面上兀自唱着歌的家伙——糟了!是张姐!
我赶忙接通,顺便换上狗腿一样的恶心语气,颤抖着声音甜甜叫了声:
“……张姐~~~~”
“你个破铃铛!竟!然!敢!挂!我!电!话!!!”
我的老天啊,张姐这河东狮吼的工夫可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我不得不让手机远离自己的耳朵,以免造成伤残。
“我不是故意的哈……我以、以为是尼亚呢……”连我都开始鄙视自己的声音,活像被太后老佛爷怒斥了的小太监,话都快说不明白了。
“尼亚怎么了?是尼亚你就可以随便挂人电话了?你知不知道这是多不礼貌的事情啊!亏我当初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养大给予你一个家,你怎么能这样不知恩不图报没了心少了肺啊啊啊!!!”
不……至于吧,我心想,不就是挂她一个电话么,又不是开枪挂了她……
可是我现下是真的被张姐的冲**号给震住了,只能喏着声音说:
“姐姐,是我错了啊,我给您赔不是好不好?您老人家……不对!是您年轻人家消消气儿,因为我而气坏了身体你说得多不值当啊!”
那方,张姐似乎真的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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