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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凤来仪之八字谶-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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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侍凤,她怕是不好了。”
我闻言回身,正瞧见执箫无声的站在我身后,脸上尽是焦急神色。
那天在林中,执箫背着侍凤赶来时,我惊诧不已,本以为到此她们的戏份就尽了。执箫却解释说,为了戏能逼真些,死了倒不如失踪,何况还能保护我,可谓一举两得。
可当夜宿郊外一高丽农家时,侍凤身上足足洗下一身的血水。我看着那铁盆中的暗红的水,心里一悸,分辨不清那到底是她的血还是别人的……
第二天便又不得不拼命赶路,饶是如此,还是叫苍平的人追查到行踪。
那个早晨,七八个黑衣人将我们团团围住,我吩咐石步保护还在昏迷的侍凤,自己则抽出身侧短剑,剑尖直指那些人。
剑是把好剑,是临行前大哥赠与我的,一如他的人,沉静稳重中透着冷冷的锋利。但这显然是太古旧的一把剑了,大概没有人会一眼便识出来它了罢,后来还是在执箫的细细辨认下,方才知晓这把古剑名唤亡秦,曾是一江湖女子用的,不知怎么辗转流落才到了高丽。
“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我纵是死了亦不愿嫁给他!”
那些黑衣人大概是得了命令,不能伤我,所以才在我不高明的剑法下还没有擒住我。那领头的人在执箫手下也一点好也没讨到。见势不利,那人使一口哨,沉声喝一声:“撤!”
眼见黑衣人远去,石莫过来对我拱手,沉声道:“请小姐上马。”
我转头看见嘴角流血的侍凤,知道刚刚的打斗大抵又叫她的伤势严重了。
不顾石莫反对,命令他找来马车,侍凤的伤若再坏下去,她那右臂大概就永远拿不得剑了。
侍凤,这个倔强女子,是第一个以命相护的人。
若真的右臂废了,那骄傲的人怕是会受不住的。
此时马车里,侍凤额间冷汗直冒,我伸手一探,顿觉不妙。
低烧!
这是伤口发炎恶化的结果!
我掀开盖在她身上的略厚些的深衣,看见伤口果然恶化,有些化脓的预兆。
这一次总归算是逃命,所以我们轻装上阵,本就没料到会有人受伤,所以没有药品,也没有棉被,侍凤身上盖着的是我多余的深衣。
“去蓟县。”我不理会执箫惊讶神色,又重复一遍道:“咱们转道去蓟县。”
我想让侍凤死,她不能死!这就是那时候我脑子里唯一的念头,不许她死!
接下来便是日夜赶路,一天一夜,侍凤开始还能咽下些稀粥,到了后来就是连水也不能喝进去了。眼见她脸色苍白仿佛随时都会没了气息,我却半点办法也没有。
生平第一次恨自己不是中医,如今情况即便寻些草药来也好啊。
马车速度放缓,我心知已经到达郡城门前,遂掀了帘子瞧瞧。
巍峨城门直耸入天,城门楼的城墙上两个隶书大字,蓟县。
我略定了心神,放了帘子,心想,侍凤的伤终于有的治了。
……
。。





第二卷 墨玉束发赴长歌 第四章 藏身
更新时间:201455 20:15:27 本章字数:4233

早秋八月,天边白云打着卷在蓝天中翻滚,好不自在。悫鹉琻浪院子里的几株茉莉散发着阵阵清香,有清风拂过,卷起我腰间丝带。
忽闻身后有袜子摩擦地板声音,回过头来,发现正是侍凤。
她的伤足足养了一月之久,前些日子才能下榻,如今右手还是使不得力气。
那日进了城,寻了最好的一家医馆,结果连大夫都有些后怕的说,若是再晚些,不仅手臂保不住,连命大概都会送了。
她慢吞吞坐在我边上,像我一样将腿悬在廊木下,良久也没说话。
“小姐…为何,当日不丢下我呢…毕竟那样重的伤。”
她开口,竟是这样的询问,语气里有不知名情绪,声音哑哑的。
我笑着摇摇头,道:“因为你是第一个以命相护的人。”
“……我不想让你死。”
她偏了头,眉目间染上疑惑神色,道:“这本是侍凤的任务,实乃分内之事。”
我无端恼怒起来,不知道这个世界的人怎么了,如此轻贱自己的性命么!
因为恼火,所以语气也冷了下来,皱眉道:“那你便当我脑子进水欠抽好了!”
话毕,我掀了衣摆,翻身而起,转身离去不再理她。
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直到有天半夜我听见院子内有不知名动静,起身透过窗楞纱布看去。
那晚,新月高挂夜空,有早秋凉风暗送茉莉清香,透过窗纱轻轻拂过我的颈畔。
涟涟月光下,紫衣执箫似一只紫蝶般,她挥舞手中长剑,冷冷剑光映在她浓丽却冰冷的眸光里。
地上是三个黑衣人,想来已经是尸体了罢。
我推门出去,执箫走过来,对我轻声道:“这院子已耽不得了,咱们得换个地方了。”
我点点头,脑筋一转,贼笑道:“不若…我们还留在蓟县罢。这地方我倒是喜欢的紧呢。”
执箫闻言,眼睛一亮,温软笑道:“主子,你和二公子可想到一块去了。”
我一愣,随即弯了唇角,唔,果然云淡风轻的二哥也是狡猾的狐狸呢!
--翌日清晨,青安巷里清静的很,没有半个人影。
我着了一件不出众的藏青曲裾,头上戴着纱帽,白色面纱将我的面容遮得严严实实。
出了小巷,有一辆马车等候,车前驾车的是石莫。
身后跟着的是执箫,此时她扶着我的胳膊,因为担忧我看不清楚路,在我耳边轻语道:“主子,慢些走,这路有些不平。”
我点点头,一掀衣摆利落上车,车上是侍凤,仍旧是一袭绯衣。
车子渐渐行驶,有晨风刮进车子,凉凉的沁人心脾。
我掀开纱帽,和执箫换衣服。旁边侍凤皱了眉头,语气里含着担忧道:“小姐,这样还是太危险了罢……执箫你怎么也和小姐一起胡闹。”
眼见着劝不动我们,她拽了我的衣袖,认真道:“不若小姐再考虑看看,叫侍凤代小姐去可好?”
我转头笑着安慰道:“若我猜得不错,那些贼人此时已经发现我们踪迹,这路上该小心的是你们。我假扮执箫的样子,他们必不敢轻易动手。”
话毕,叫石莫在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停了车,我利落下了车。
此时我已是一袭紫衣,着了妆,眉目浓丽。腰间的剑是执箫惯用的,一柄不知名的短剑,幽幽剑光归于剑鞘之内。
街边铺子已经开门迎客,早点铺子里的笼屉散发出蒸汽,有诱人味道徐徐飘来。早晨起来也没顾得上吃饭,倒是有些饿了。
“客官,今儿个用点什么?”小二哥热情招呼道。
我浅笑,道:“两个包子,一碗粥。”
“得嘞。”小二哥吆喝一声,不大一会儿就上了吃的。
我吃的正欢,忽而有青衫男子坐在我的对侧。
刚抬起头,便听他说:“座位满了,在下确是赶时间,还请姑娘见谅。”
我点头,没过多理会,又埋头继续吃着。忽然对面人轻笑一声,问道:“姑娘是关外人罢。可是蒙古人士?”
我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道:“宁国的。”
“哦?”他桧扇一阖,再开口已经转移了话题,道:“姑娘只身上路未免危险。”
看着他高深难测的样子,我断然不敢再和他聊下去,于是抱拳,行的是江湖之礼,道:“多谢公子提醒,在下还有事情,告辞。”
……那个俊朗男子,当真是有些奇怪呢。
彼时我正坐在落霜居的二楼大堂的一角,饮茶。摇晃茶杯,闻着渺渺茶香,正想着今早发生的奇怪事情时,听见有人叫我。
“姑娘,真是巧得紧了呢。”
我转头,挑眉道:“怎么又是你。”
也不知他是否听出来我言语中的反感,他就丝毫不在意我的目光坐了下来。
我正欲开口赶他,他却低声说道:“有人跟踪姑娘。”声音只我能听见。
学着执箫的样子,半真半假一笑,低声道:“公子可别多管闲事。”
他诧异抬头,道:“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也不知是夸奖还是讽刺。
“过奖。”我毫不谦虚道。
傍晚时分,夕阳西斜,那个奇怪的青衫男子方才离去。
他竟是和我对饮了一天的茶,饮的是洞庭的碧螺春。一边饮茶一边论茶,他说,最喜欢的就是碧螺春,因为母亲喜欢它的缘故。
天南海北,聊了一天,他不问我的来历,我亦不问他。
我知道他在保护我,他离开前,暗处的黑衣人离开了。那些暗卫终于放弃了对我的监视,因为他们接到的任务一定是捉到“冷青凝”。所以对于“我”这个无足轻重的侍女,当然不会太放在心上,之所以派人监视,只不过是因为“我”的武功和见识。
执箫,不是一个简单的侍女。
我起身,欲付茶钱,却被告知钱已经叫那个公子付清了。
抿紧唇角,暗道,又欠人情了……
晚上新月高挂的时候,执箫他们终于翻墙而入。这个院子是石莫找来的,一个主屋,两个侧屋,还有一个二层小阁子,古朴中带有一种不可言说的雅致。
晚间凉风拂过枝桠发出沙沙声响,桂花香浓郁迷人。
“如何?”我急急询问。
执箫笑道:“甩掉了,现在那群贼人定是认为我们往冀州去了。”
看来计划成功了,大隐隐于市,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赫哲一定想不到,我还有胆子耽在蓟县。
……这一回,赫哲,我又一次瞒过你了。
。。





第二卷 墨玉束发赴长歌 第五章 险逃
更新时间:201455 20:15:27 本章字数:6155

看过红叶翻飞,赏过冷梅绽放,春风拂过,河水渐渐解冻,这小院子里的生活倒也是闲适。悫鹉琻浪在蓟县的日子似乎过得格外的快,因为要小心赫哲手下的缘故,所以我们出门时都要格外注意些。
为了隐瞒身份,我们对外宣称是商贾之家,从扬州来,我的丈夫做的是茶叶生意,两个月前去了西凉。
来这里之前是早秋时节,桂花香浓郁的日子,在这里度过寒冷涩骨的严冬,如今一转眼,已是早春三月。
看着院子里开得正好的海棠,我不禁溢出口气,已经快一年了么。
我推了窗,春风拂面,送来沁心花香,阳光斜射进屋子,昏黄而泛暖。
“主子,大事不好,幽州刺史反了。”侍凤门都未敲直接迈进来,脸上染了焦急神色。
彼时,我正在看二哥写给我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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