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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倾国-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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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程不远,但足够绕远。

突然有几滴冷雨落在眼皮上,待我小心擦拭完再次挣眼时,就看到前面巷口的人,一个顶顶熟悉的人,熟到这几日总能见上好多面。
虽然这么熟,我还是愣了一下。可是这一刻,脑中的第一反应不是他为何在这里,而是他在这里我要赎回短刀的计划就破灭了。我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我将短刀给当了,他一定会非常生气,就像当初在长安时我嫌东西太多要扔掉他送我的胭脂一样那样闹脾气。
虽然那时的我没有想明白他为何会那样反常,可着并不代表以后的我也不会明白。

雨丝盈满的视线中,高长恭撑了一柄茶色的油纸伞,伞面印着数朵洁白的小花,身后是古藤老树,是一处亭台阁楼。他就站在那里,月白儒袍飘逸,长身玉立,仿佛雨中的一色风景。
在看到他之前,他就已经看到了我,我愣神的须臾里,他已迈步走来,足下带着点点水花。

随后我便乐呵呵地挪过去打咋呼,他的衣摆也湿了不少,想必出来很久了:“真巧啊,这么坏的天气,你居然也在外面。”
他修长的手指挑了挑我额前被雨打湿的碎发,慢慢道:“不巧,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冷场,于是,我只得干笑两声。

仲夏的细雨不大不小,总是这样飘着,我同他并肩往前走,视线中仿佛都蒙着一层烟色的轻纱。
“出来有事?”他的声音好像都浸在一片烟雾中,“裙摆都湿了,尽快回去换下吧。”
我觉得找慕容羿这件事跟他说了也没什么,找王仁信对他说了其实也没什么,而这两个话题都要比我过来赎回短刀要好得多,于是思恋着开口:“出来找人,平日里总找不到,我觉得下雨天人家应该不会出门的。”

“所以……你已经找过人了,此时正打算回去?”
确实是找过人了,也打算不会,只不过在回去的途中想去一趟当铺来着,但这跟他话中的意思也没什么区别,于是我点点头。
他蓦地停下,视线向右面飘了飘,唇上凝着淡淡弧度:“那为何还拐上这条街,似乎非常绕远吧……”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我顿时有种撞墙的冲动,这不正是我当掉短刀的铺子么……颤颤看了看他的眼睛,很是怀疑他可能知道什么,可那双眼睛非常坦然,坦然着带着丝丝笑意,我拽拽他单薄的袖子,打算岔开话题:“这么薄,你冷不冷啊?”
他挑眉:“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扯了扯衣摆:“哦,我有点冷,那你饿不饿?”
“……”

被他认真而深沉的目光注视着,顿时觉得自己小心思无处遁形,我避开他的眼睛挠了挠耳朵道:“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啊,我其实就是在转移话题呀!”
纸伞忽地被夺去,我反应过来才要去抢便被他猛力扣进怀中,鼻子恰好撞在他胸口的盘扣上,我有点懵,却听耳边响起轻飘飘的声音:“雨大风寒,如此便不冷了罢。”

腰间的手臂沉稳有力,仿佛要把我揉进身体里。心跳的声音紊乱起来,我仰着头,看着他抿起的唇,脱口便问:“你生气了?”
他淡淡道:“何以见得?”
“我一度以为你生起气来就是这个样子,你说是不是?”虽然仲夏降雨仅有一丝凉意,可他的怀抱却是非常温暖,我往前靠了靠,觉得不够又用手攥住他的衣服,“长恭,以后不跟我生气好不好呢?生气容易长皱纹,长皱纹影响容貌!”

一声轻笑,他道:“沈姑娘,在下觉得这个要求的前提该是——你不惹我生气……”
“我没有惹你生气啊!”瞅一眼当铺漂亮的牌匾,张口胡诌,“因为我喜欢绕远,绕远可以锻炼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们要天天锻炼。”
然后不出意外的,我看到高长恭的额角跳了跳:“我其实……没生气来着。”

…… ^ ^ ……

细雨终于在傍晚时分停歇了,而此时我正蜷在胡床上会周公。
梦中的精致光怪陆离,前一刻还是繁花初绽的早春,莺啼婉转;恍惚间便又成了碧波闪烁的沥沥江川,轻舟小泛;裸足才浸到江水,眼前的已是赤红飘零的散乱晚枫,丹桂飘零;丹桂皓月盈了一轮,此时已身处天寒地冻的古都,落雪纷飞……
正津津乐道景色之美时,沈易便将我叫醒,随后又丢来一把纸伞,伞柄的木头当下就戳到腰间的痒处。
朦胧的睡意慢慢散去,我仍旧有些发愣,沈易阴着一张脸,目光在我脸上左右逡巡,终于无奈地提醒道:“阿姐,你是不是忘了要去送人?”
“什么?”
“人家不让你送,你偏偏坚持要去……莫不是真的忘了?”

虽然我本人有时候总是转不过弯来,但这件事怎么可能会忘掉了。
高长恭今晚便要启程北上,大概两个多月后返回,前晌他来找我为的就是这个,那个样子认真得真像是一场告别的仪式。他让我乖乖呆在幽州,不要乱跑,少出门,不需担心沈易惹来的麻烦,也不用担心长安那位黑衣刺客来寻霉头。

沈易之事我虽心有担忧,却从未对他提过,没想到他什么都知道,并且安排好了一切。我知道虽然最不经常更吃亏,能在口头上讨些便宜,可我的能力也仅限于此,关乎身家性命安全的事情只有同他在一起才得打消担忧,这是我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我虽是女子,总希望有一个依靠不用担心事事,但我知道若只是为了如此而喜欢一个男子,那这个姑娘一定是肤浅的。我喜欢应该有很多原因的,他不仅救我保护,还我懂我,与我调侃逗我开心……同他在一起是真正的宁静,从心底衍发出的可以淹没一切不安的静谧。

我喜欢这种感觉,喜欢同他在一起的感觉。
可事实上我好像从未为他做过什么,我绞尽脑汁也没想到我能为他做些什么,所以只能在他要去他处办事前,送送他,给他营造一种愉悦的氛围,如此离别的愁丝,应该会被冲淡很多吧。

…… ^ ^ ……

乌衣雀巷,红灯高挂,可谓灯火通明。
明日便是封家小姐出嫁的日子,灯笼和红绸下午时分便都布置好了。想到那个被她顺走的竹篮,我觉得有必要好生考虑一下去蹭顿饭吃。

高长恭站在街边,身上穿着收身的藏蓝袍子,身姿甚是挺拔。朦胧月色就在他的身后,湿漉的水汽却蒸得我眼睛发酸。
他神色宁静地看着我,看我一步一步走过去。

城门晃然大开,古老的吱呀声飞过万水千山、划过亘古长空,而千里送行,终有一别。
棕色的包袱塞进他手里,我垂着头,愣愣看着自己的脚尖,心底有种疼痛愈演愈烈。明明很想把气氛搞得很活跃,可面对分离,我竟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
“包袱里有赵大娘送来的鸡蛋,我用咸水腌过再煮熟的,你不用担心天气热会坏掉。”

半响之后他猜到:“包袱很重,里面可还有别的东西?”
“有些应季的小果子,路上疲了可以摸出几个吃,果子不大,数量不少,你记得大发点分给你的同伴们……”
高长恭笑了笑:“嗯,还有呢?”
我认真想了想,说:“没有了,就这些,再有便装不下了……”

“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么?”
我一愣,恍然惊醒,结结巴巴道:“还有就是……一路平安!”

随即手腕便是一凉,低头去看,挂在上面的竟是一块通透淡色的玉,仿佛浸在雾色中的青山。惊疑看他,右手便又接过一物,正是那把被我当掉的短刀。
我愕然,他压低的声音便拂在耳畔:“刀是防身护命之物,即便再是缺钱也不能当掉;这是暖玉,你且带着,人养玉、玉养人,以后若真是缺钱,暂且用它,数目想必能解你一时之难。”
“你……”百味杂陈,都不及怦然心动的感觉,不论是温凉的暖玉还是沉重的短刀,我觉得手里接过的不是物,而是他一刻真诚且火热的心,滚烫滚烫,灼出脆弱的眼泪。

他的指尖拂去脸上的泪水,慢慢道:“我收下你的祝福,还有便是——在幽州等我。”
我用力抓住一片藏蓝的衣角,良久才酝酿出一个笑容来:“好,那你记得早点来找我。这次,我一定会等你回来的……”
字字,烙在心间;承诺,同君约定。
月色中,他身后两队人马的衣角猎猎如斯,整装待发。


作者有话要说:前几天发烧了,一直没精神码字,吃了药就睡,堪比某动物……我在家,台式用起来没有笔记本舒服,所以更新比较没规律,所以乃们就期待我赶紧回学校吧!!O(∩_∩)O




、第十章  枣木(上)


七月初秋,紫蔚花开。风送清爽,竹叶摇动。
踏过碎石路面,绕过茂盛一块巨大山石,我同沈易终于到了一处院落。
竹篱笆里里外外绕了三圈,推开柴扉小门,有一人合抱粗的古树下正席地坐着一个青年。

没错,他真真是个青年,水色的长袍铺在身前,手上握着一柄小巧的刀,深绿的草地上还放了几截匀称的小木桩。
“姑娘找谁?”
迎上他看来的视线,我有点傻了,那传言中德高望重的巧匠不该是一位长须白鬓,满脸周围的老人吗?谁能告诉我,为什么眼前的人这么年轻啊,不仅年轻而且长得还不错呢?我觉得自己好像是受骗了,可究竟是被谣言骗了,被滕郢舟骗了,还是被慕容羿骗了,这还真是不得而知。

想到慕容羿给我的纸条上煞有介事多出来的几个字——行踪不定,来去无依,只此一人,寄身于燕……这个人不是王仁信又会是谁呢。
其实,我还真未听人说过王仁信乃一个花甲老人,所有的我以为都是毫无依据的猜测和想象罢了,我苦笑,以后一定不要再胡乱猜测了,毕竟想象和现实的落差太大了啊。

走神之余,对面的人已将视线收了回去,继续专注着自己手上的活计,我干笑两声,试探地问:“您好您好,请问您可是王……王……”
一声犬吠响起,我哆嗦一下,原本就非常紧张,现在被吓得连脑袋都不灵光了,王了两声,我也没想起来改用什么词比较合适。尴尬地噤了声,这时,跟在身后的沈易就开始扯我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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