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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御医不由得心怵了下,小心地说道:“皇上,上官姑娘因心力交瘁过度陷入了沉睡,想要唤醒还得过几日。”
“哈哈”宋衍大笑,“想不到,绝情如你也有这样一天。”说完,对着御医吼道:“朕要她现在就醒过来!否则,就拿你的命来换。”
仿佛熬过了千年,他看着御医在上官瑶的身上把脉、针灸,不期然地,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时间越长,气氛也越来越紧张。
“阿衍?是你吗?那一晚你可有事?”上官瑶轻轻地睁开眼睛,熟悉的声音好似穿越空间,再次响彻在宋衍的耳畔。
阿衍?
原来她还记得他。
原来她还记得那个被她随意丢弃在路上的少年。
原来她还记得那个一直爱她,一直念她,那个愿意为她与所有人为敌,那个愿意为她双手沾满鲜血的少年。
只是,上官瑶,我们都变了。
上官瑶的身影在他眼前越来越透明
他的拳头缓缓松开又放下,如果人生必须要经过酸辣辛苦,那他又何惧什么后果。他所经历的痛苦,他要她一辈子来偿还。
他的眸对上她苍白美丽的面容,辗转出一种掺揉恨意的疯狂爱恋。他几近疯狂粗暴地撕去她的衣裳,不管她尖锐的嘶叫。他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她。
他就是要伤害她!
他就是要她痛苦!
她越痛苦他越兴奋!
可到底,终究是自欺欺人。
那日过后,他就将她丢弃在冷宫,对她不闻不问,他以为只有对她恨,他的心才能好受起来。三个月来在一次次的克制中他没有踏足过一步冷宫,他不敢去看她,甚至不敢再去面对她。他怕她恨自己,他怕她那双死寂的眼睛。
等待把他折磨得心力交瘁,在苦苦的忍耐和焦灼的思念中,任寂寞将他撕碎。
直到太监禀告皇后将上官瑶带走,他拼命告诉自己他不应该去管,可是他却止不住得害怕皇后会对付她。有人说过思念可以杀人于无形,此刻的他早已深陷于其中,一点一点体会之间的彷徨与无助。一寸一寸一丝一丝将他的心,将他的骄傲,将他的硬气慢慢磨灭,最后变得孱弱和胆怯。
他发了疯一样冲到了朝凤宫,可是当走到门前,他却再次退缩了。
他这是干什么呢?
是上官瑶应该得到的,不是吗?
他想要她体会他所有受过的痛,品尝他所有受过的苦。他想要她知道,他现在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她造成的。
他要她知道,无论是从前还是以后,他都不会再这样义无反顾地去爱上谁,许下的诺言是一滴滴践踏的鲜血,他不要再这样被伤害得伤痕累累。
可是,当他看到她那双布满血迹的手,看到她脸上肿的不成形,看到她身上一道一道伤口时,他再也忍不住,不知怎的,忽地就落下泪来。
他疾步走到她的身旁,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望着她那双犹如死神般的瞳眸幽然无神,不见一丝光彩,他的心中猛然一颤,他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他这一生,从来没有怕过,可这一刻,他却颤抖起来。
他已经失去了所有,他的母妃、他的善良、他的自尊、他的爱情,他不要连她都将要失去,他哭出声来:“阿瑶,我带你回去,我们回去。”
只要她点头,他一定会听她的话,放弃皇位,放弃江山,然后继续过他们的自由生活。
可是她没有说话,似乎有种叫做悲伤的气氛在蔓延,淌过两个人的心,然后渐渐散去。
他将她带回了静心殿,几日后,朝凤殿无端起了大火,因是午夜,宫人救火未及时,皇后死在了大火中。又过了几日,宋衍娶了上官瑶,并且立她为后,还命人在皇宫中盖了一处茅草屋,草屋周围种满了紫苑花。
他还让人将上官瑶抬进了茅草屋,然后极尽讨好地说:“阿瑶,你看,这是按照我们当初住的草屋盖得,你看,这是我们的家。”
他不断地说着什么,从说他第一眼看到她便喜欢她,到今日他才知道他错了,问她可不可以原谅他。
可上官瑶却依旧呆呆地望着远方,只是身子,却越发地脆弱。她开始每日不停地咳血,一咳便是一大片,嫣红夺目。到最后,已是一睡不醒。
御医们全都束手无策,任凭宋衍斩了十几个御医,他们的回复依旧一致:“上官姑娘已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而且,娘娘已经有了身孕。”
本该欢喜的面容上,他却笑不起来。
他颤颤巍巍地走到上官瑶的床前,她的气色愈加苍白,身子清瘦如柴,他的心一阵一阵的疼,宋衍想,那个如莹珠一般玲珑明媚的女子,终究离他远去。
明明那般善良的女子,明明那般疼爱的姑娘。
他们两个却走到这个地步?
他看着茫茫天空下纷纷扬扬的雨花,落在眼角,好不冰凉。
他不明白,为何他总不是上天眷顾的人!
那犹如炼狱般桎梏的思念他已经不想再过,那疼入心肺的伤他也可以不提,可为何她却不能留下。最可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他可以忍受她丢弃他,骗他,却始终不能忍受她又一次离开。
他害怕,是的,非常害怕。他一直欺骗自己他之所以要对上官瑶有最狠心的报复是因为他恨她,是因为他想让她知道他并非没了她就不能生活不下去。然而他却到了现在才领悟,他爱她,一直爱她,即便是身中数伤忍受多年相思之苦,他依旧爱她。
所以,他绝不能让她离开。
她是他的,一辈子都会是。
第六十章 因爱而恨()
宋衍将他的往事一句话一句话说出来,仿佛是故事,云淡风轻。
虽是五月,我却意外地冷得生寒。
悲从心来。
言语中,我能感受到一股浓情而来。
我凝视着眼前明黄的君王,有情未必是幸,却也未必是不幸。他和上官瑶在命运的安排下兜兜转转,却从未抓紧住对方,最后在癫狂中各背负一身伤。他们都不是薄凉绝情之人,却任由误会,在绝望中一发不可收拾,越走越远。
“是不是觉得朕很可笑?”宋衍的语气中有着太多的无奈。
“臣不敢。”
我明白,苏承景是由衷的。
宋衍的声音微弱却坚决:“朕与她因为一个误会伤害彼此,到头来,终究是一场梦。”
“皇上——”我原想着开口,却被他打断。
“她的梦魇术确实是朕下的,稍后朕会让人解开。你们先退下吧。”
“是。”
我本还想说什么,却见苏承景朝我点点头,我便不再说什么,跟随他走了出去。
“为什么不让我说下去呢?”我看着苏承景,疑惑地说道:“你故意让我们离开。”
苏承景微微一愣,没想到我会说出此话,随即笑了下,说道:“若是我们还迟迟不走,皇上兴许就会改变想法了。”
“原来是这样。”自顾伴君如伴虎,看来这道理的确是深入人心。
苏承景的眼神亮了亮,笑道:“皇上已经很宽容了,不能太逼他。”
回到苏府后,已经是大半夜,我实在是太累了,倒在床上便睡了过去。
可是,比较让我沮丧的是,我完全没睡得够就被敲门声给惊醒了。
打开房门,才看见是带着一脸没有睡醒倦色的苏承景,我很是疑惑地望着他,不明白究竟是何事让他如此着急。
“白桑,刚才宫里有人来传话,说是皇后要见我们。”
我微微一愣,随即肯定地说:“好的,但是有说明是因为何事吗?”
“没有,只说是有重要事情相商。”他静静看着我,突然眼神往下移,面色潮红一片,我不由得一愣,低头一看,右肩的衣裳不知何时滑落到半臂,白皙锁骨若影若现。
我赶紧将衣裳拉起,他也随即转过身去,可他眼中的炽热却依旧让我看了个清晰。
“白桑,我”他似是长舒了一口气,良久才说,“我在外面等你。”
他的话像是捏紧了我的心,和他一般,全是尴尬的冷汗。
外面的初阳刚刚升起,似乎格外撩人,当微黄的日光拂在他肩上时,我才清晰地看见他后耳上未退的红色。
“好的。”我顿了顿,看着他将门关上后,紧蹙的眉目却再次皱起来。
我用手摸向心脏的方向,似乎那里有着一颗狂跳的心,好像是一个不安分的野兽,咆哮着想要挣脱自由的枷锁。突然间,只想落泪,不为别的,仿佛我又拥有了一颗心,踏入红尘俗世。那里藏着一个人,一个我无法跨越的人。苏承景承景他毕竟与我不同!
现在,却不是伤感与落寞的时候。我放下微微颤抖的双手,穿好衣裳后,打开门,若无其事地对他说:“承景,我们走吧。”
苏承景身体明显有些愣了愣,口中似乎要说些什么,我打断了他。
我深吸了一口气,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承景,这件事结束后,我就会回去了。也许我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但我们今后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院中有小鸟叽叽喳喳的声音在回响,苏承景同样看着我,目光中的神色难以辨析,我只看着却不想去深究其中的复杂究竟有什么,因为我与他没有可能。
许久,苏承景仿佛松了一口气,紧握地双拳慢慢松开,眼中隐隐透出温柔:“走吧皇后还在等着。”
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和苏承景的相遇,已经很幸运了。虽然走不了今后的路,但是,我也已经很满足了即便今后没有交集。
“那么,”我开心地笑着,仿佛一切问题都已经迎刃而解,我虚弱的笑容也转为平淡从容,淡淡道:“我们赶紧去吧,让皇后等久了可是大问题。”
到了朝凤宫,外面站着一排太监宫女,看见是我们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