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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高兴。你马上去彻查此事究竟系谁人所传,并明令禁止府内所有人不得再议此事,若谁还敢再胡说八道,定严惩不贷。”
程逸之额头沁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如、如果,查出是谁传出去的,要、要怎么处罚?”
沈兆言定定地看着他,声音很缓慢,语气却十分沉着:“表哥为何一副紧张的样子?”
“我?我……”程逸之犹豫了许久,内心不停地挣扎,思索了半天,最后,他把心一横,干脆地说了出来:“是我说的。”
第五十一章:谣言止于智者()
说完,他又急忙地做了辩解:“这种情况给谁都会这么想,六爷孤身一人多年,那个丫鬟从乡下来,身无所长,又无家世,还背着那么大的一个罪过在身,六爷却向大少爷求情,将她调入竹园,大家认识六爷这么久,谁不知道他清心寡欲,从不求人?!所以有人好奇地问我,我就随口一说,哪知道会……会传得那么厉害!”
沈兆言黑眸半眯,心中有了判定:这件事虽然出自他口,却是被有心人听去后利用了起来,然后才传得众人皆知。
这人究竟是谁,又有何目的呢?
“兆言,六爷回来了吗?我这就给他赔礼道歉去。”程逸之硬着头皮问道。
沈兆言收回疑虑,看向程逸之,肃然问道:“表哥认为向六爷道个歉就可以了?”
程逸之急忙补充道:“道完歉我就回去召集各房各院所有的下人,澄清此事,并禁止他们再传下去,谁要是敢再传,就定个‘妖言惑众’的名头,将他送到官府去。”
沈兆言的声音又冷了几度:“仅此而已?”
程逸之再次紧张起来,他实在想不到,除了这些,他还能做什么?这还不够吗?程逸之想了又想,最后悻悻然地道:“兆言明示。”
“莫非表哥认为,这种谣言只中伤了六爷一人?”沈兆言不悦地厉声说道:“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来说,就没有丝毫的伤害?”
“一个六爷没看上的小……”程逸之刚想说话,触及沈兆言冰冷的双眸,顿时心头一抖,急忙为自己伸冤道:“那个丫鬟可不冤枉!”
沈兆言眸光一沉,冷冷地说道:“此话何意?”
“我说出这话,还是许久之前的事。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此事非但不见消停,反而越传越真,这是为何呢?自然是与当事之人脱不了干系。六爷常出远门,极少在府中,所以不知晓此事,更不会传出话来。但是作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鬟,听闻此事后心中定然会以为,是六爷看上了她,她欣喜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去否认?恐怕只会默认了此事。如此一来,别人便误以……”
“嗙——!”还没等他说完,沈兆言便猛一拍桌子,怒目睇向他。
程逸之浑身一惊,再看向沈兆言,脸色阴沉得比外面的天气还可怕。
从未见兆言发过这么大的火气,今日是怎么了?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为何听了几句话就大发雷霆?
不止是他,站在外面屋檐下的明德和钟漓月也是吓了一跳。
“大少爷发飙了?”钟漓月骇然地瞥了眼门里面,然后看向明德:“发生了什么大事?”
明德嘴巴一撇,“我怎么知道?反正能让大少爷动怒的,就一定是大事。”
废话!
“这么大的事,你连一丁点都没听说?”钟漓月用大拇指掐了掐小拇指的指尖,夸张地比喻道。
“下人的本分就是伺候好主子的衣食,主子的……”
“主子的事少打听,对吧?好好好,”钟漓月竖起手掌阻止他继续啰嗦下去,“我不说了。”
如果不是书房太大,这破门应该也不会有这么好的隔音效果。钟漓月坏坏地想,如果明德不在这,她就贴着门窃听一下。
书房里,沈兆言勃然大怒道:“一波谣言未平,大管家还想再造一波谣言出来?”
‘表哥’的称呼换成了‘大管家’,程逸之瞬间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进府来好几年,兆言对他一向客客气气,从未如此过。兆言这么做,究竟是因为谣言四起,对六爷造成不利,还是有意借此机会,下了他大管家的职位?
“去外面把漓月唤进来。”沈兆言吩咐道。
程逸之惊恐地连忙点头,转身出去叫钟漓月进来。
钟漓月以为喊她进来是为了奉茶,怎料一进去,沈兆言便劈头盖脸地问道:“府里最近传出你与六爷的谣言,此事你可否知晓?”
钟漓月愕然,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奴婢知道。”
“你知道?”这回换沈兆言愕然了,最近她表现并无异常,他以为她还不知此事。原来她是知道的。对于一个女子而言,听到这样的传闻,若是受了冤枉,定是又哭又闹的大感委屈,她却没有任何反应,难道真的如表哥所说的那样,欣喜还来不及?
想到这里,沈兆言身体一僵,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悄然漫上心头。自己这是怎么了?
程逸之则大松一口气,他就知道会是这样。一个小丫鬟,能被六爷看上是何等的荣幸?她不过是年轻一些而已,其它还有什么?换言之,年轻的小姑娘想嫁给六爷的多了去了,兆言竟然还不信!埋怨地看向沈兆言,却见他正复杂地盯着钟漓月看,那眼神里似有幽怨之色,像一头受伤的狮子,凶悍的外表下漾着阵阵的温柔。
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仔细地一瞧。
沈兆言面色平静,与往常一样。
程逸之不由得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看错了,转而一深想,却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兆言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不知道大少爷因为何故,突然问起此事?”钟漓月不解地问道。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沈兆言刚才就是一副受伤的表情,正当她奇怪,他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时,他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
沈兆言冷然说道:“今日六爷方知此事,很是生气,他要揪出造谣者,严惩不贷。”
“真的?那实在太好了!”钟漓月两手一拍,高兴极了,想到那个造谣者,她又咬牙切齿地道:“一定要揪出来这个人,狠狠地严惩一番,不然也太不把六爷放在眼里了。”
程逸之闻言,气得差点噎过去。他堂堂一个大管家,竟然轮得到一个小丫鬟来指责!
沈兆言被钟漓月的反应弄糊涂了,听她拍手称快,应是对此事也十分气愤。那为何没听她诉说过?“既然你知晓此事,那为何不及时报上来,亦或出面阻止事态发展,还任由谣言传播下去?”
钟漓月轻蔑地一笑,勾着唇角不急不躁地缓缓吐出几个字来:“谣言止于智者。”
轻轻的六个字,却透出莫大的不屑。
沈兆言瞬间明白了钟漓月的意思,与其费心费力地去解释,倒不如随着时间,让谣言不攻自破。对于风月之事,人们素来倾向于相信自己所想的那般,所以越解释只会越不清楚。不论她与六爷有没有交集,时日一长,真相便会自动浮出水面,届时,那些假传闻自然也就消散了。
第五十二章:何止是夸()
“大少爷,”钟漓月皱眉唤了声沉默的沈兆言,真诚地说道:“六爷对奴婢有知遇之恩,若是需要,奴婢可以站出来澄清此事。但不过,人人皆说是奴婢高攀了六爷,所以,若是别人觉得奴婢是在炫耀,那奴婢就无能为力了。”
知遇之恩?沈兆言脸一黑,肃然道:“不管别人如何以为,你们当事二人都需出来澄清此事。麻烦表哥安排一下,明日午时我回来解决此事。”
程逸之不敢多想,恭谨地垂下头说道:“是。”沈兆言当着别人的面喊回他的表哥之名,说明他还没想换了他这个大管家,刚才只是吓唬他而已。看来还是这个谣言影响得太大了,触及到了他的底线,所以他才会发那么大的火。
沈兆言睨了钟漓月一眼,道:“看茶。”
钟漓月过去拿起水壶,用手试了一下,温度正好适中,便打开茶盏的盖子,将早已泡上的绿茶倒了进去,然后送到沈兆言的手边。
见状,程逸之说道:“那我去找六爷了。”
沈兆言微微点了下头。
等书房安静下来,只剩沈兆言和钟漓月二人时,沈兆言一副说教的口吻开腔道:“宅门大户家里最重视男女之事,门风正,生意才能做得顺。以后与男子接触,要多注意这些规矩礼仪,言行举止要有男女设防,不可叫人传出有毁清誉的话来。”
钟漓月微怔,他这话什么意思?好像是她作风不好,举止轻浮,才会让人传出那种新闻来。
简直呵呵了。
她故意装作没听懂的样子,无辜地眨着眼睛笑着问道:“大少爷是在跟奴婢说话吗?”
沈兆言看着她,皱眉反问道:“这里除了我与你以外,还有第三者?”
钟漓月暗翻一个白眼,他知不知道‘第三者’是什么意思?真不知该说有,还是该说没有。“不好意思,刚才奴婢没听清。”
“没听清?是我声音小了吗?”沈兆言当即脸色一沉,恼道:“我在教你宅门内院的生存之道,你却开小差!”
“哪有?奴婢听着呢!只是奴婢觉得,大少爷实在是多虑了。你想,奴婢从浆洗房一下子跳到竹园,本来就饱受争议,对于那些努力了很多年,却依然进不了竹园的丫鬟来说,只有这么想我,她们心里才能平衡一点,不是吗?”钟漓月嘲弄地笑了笑,道:“不过她们也就只能说说我这个了,以后也没什么事可让她们说的。”
沈兆言斜睨着钟漓月上下打量起来。
钟漓月不解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没什么异常啊,“怎么了?”
沈兆言静静地看着钟漓月,目光真挚地缓缓吐出几个字:“她们与你,毫无可比性。”
钟漓月凝眉思索这句话的意思,想了半天,她脸上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