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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场呢?
似乎有些惊讶,有些受宠若惊,略一停顿,冰玉少年司寇准脸上忽又浮现起温和的笑意,微微一笑道:“但凭陛下做主。”
那笑就是三月春风,吹拂得连鲤浑身一通好不畅快。
1…014 黑脸卫丰 1()
那笑就是三月春风,吹拂得连鲤浑身一通好不畅快。
连鲤收工式地拍拍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笑眯眯说道:“那便这样,小准儿朕要啦。”
回到队列隐藏于人中的司寇准恭敬半躬着身子,与一众世家子弟跪伏行礼。他看着低头疾跑的公公端来茶盏,看着上头的连鲤笑眯眯饮了茶水,毫无风范地拿袖口擦了下嘴,不由得微微皱眉,虽然入宫先前一众人都有各种德行学识的考察……可是就这么简单自己就成了皇帝侍读?
与自己先前的计划有些出入。司寇准微微皱眉想道,好像小皇帝并不是单纯地出于念恩之情。为什么自己总有种阴谋笼罩的预感?是自己想的太复杂,还是帝王之心太过莫测?
说到莫测,司寇准又摇摇头,直觉把它划掉了了。他面前这小皇帝哪有什么帝王之心?
苦思半晌,司寇准的脸上忽然有些明悟的怪异表情:果然,这皇帝……真的是看热闹滚下去的吗?
“陛、陛下?这……这使不得……”随旁听候旨意的侯公公紧张得嗓子都尖了起来,“今日还未举行殿试,这就……”
“这就什么?”连鲤一脸的土匪做派,复又市井粗民般抖索了两下脚,挑眉问道:“朕定的人,侯公公有意见?”
“这……老奴不敢。”侯公公的脸如苦瓜,纠结半天才再说道,“那至少……侍读已选定一人,陛下看其他人?”
“正所谓一文一武,侯公公自行安排剩下的人打一架便是。朕向来是个行事公正的好皇帝。“
听闻此言,司寇准与众位子弟不约而同地在心底默默吐槽了几句。
连鲤无所谓地耸耸肩,三言两语结束了这事儿,便憋不住笑意撒丫子欢快下了台阶,一把拉住司寇准的袖子,满心欢喜。
“小准儿,从今你是朕的了,你跟朕走吧!”
司寇准站起身来,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比连鲤高了一个头多,低头,认真看那时年幼的她满脸灿若桃花的笑意,眼若琉星。
他亦微微一笑。
“遵旨。”
第二日,向来蹦蹦跳跳的魏国皇帝连鲤顶着双黑眼圈出现在众人面前,一看便是又一夜未曾睡好。
初见司寇准,她便欢喜得一夜未睡,总在想着那人怎么连手指甲都那么好看,裹着被子滚来滚去难以入眠,最后连在一旁熬夜服侍着的小宫女也都抵挡不住睡意沉沉睡去,她依旧睁着眼难以成眠。
到了一大清早,宫女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连鲤哄骗起床,一路火急火燎地赶着去慈济宫向太后请了安,直到用过了午膳之后才得了闲。
连鲤大半天都困乏得很,半睡半醒间由宫人们半扶着赶往各处,直到得了空休息了,她才垂头丧气闭着眼摸着路,一坐在宫女早已备好的矮小软榻上,马上软绵绵地趴在靠垫上。
感觉到旁边候着的宫女轻轻说了一句什么,她撒娇一般扭了扭身体,皱起眉头,可怜兮兮地嘟囔说着:“头好疼。元香,困。练了一晚上的功呢。”
“陛下!奴婢不是元香,奴婢是岫玉啊。”
小宫女岫玉愁苦着张脸,一脸无措地看着庭间候了半天的两名少年。她是自元香走后不久才上任的,与小皇帝之间半新不旧的。因皇帝十分不喜如石兰一般年纪的大宫女们,岫玉虽然入宫年纪小,但是在宫里待着的年份却够长,胜在手脚利落。于是她便入了皇帝的宫中服侍,好在平日洗簌一类事务皆有太后宫中的宫女们帮衬着,她所需要的只是陪着小皇帝每日上下学,见见太后而已。
此时岫玉就觉得陛下估计又是做什么胡梦了,看了看庭间的二人,有些为难地再次轻轻附耳提醒道:“司寇公子来了。”
丝扣公子是什么籽?
连鲤迷迷糊糊地回转着并不灵光的脑袋,忽然间好似一道闪电劈过,猛地直起身,两眼发愣看着眼前的人。
“小准儿!”
她情不自禁一笑,瘦巴巴的露出小巧尖尖的虎牙,脸颊还隐隐有着睡醒不久依旧残留的红印,特别是那张带着黑眼圈的黄瘦的小脸更加惨不忍睹。
眼见皇帝醒了,虽然一脸的傻相,司寇准下意识便无视了过去,照旧无甚特殊表情,不慌不忙行了礼,做足了礼数。
“快起快起。”
连鲤的心情瞬间变好了,那缺少睡眠的无精打采的神色烟消云散。这一块澄蓝的冷玉又出现在她的面前,好似一片广阔无极的大海铺展眼前。毕竟连鲤是孩儿心性,要不是岫玉提点着,连鲤几乎要一下跃下坐榻奔向他去。她难受地扭了扭,有些不乐意地端正坐姿,却憋不住一脸傻笑地问:“你怎么来了?”
司寇准刚刚行礼完轻收双手,听闻此言竟愣了愣,肺腔突然涌现一阵瘙痒,他勉强憋住轻轻咳了咳,及时化解了脸上的尴尬,面上有些无奈地笑笑。
岫玉几乎要扶住额头悲叹起来,附身轻轻在连鲤耳边提醒:“陛下择选侍读之后,依照惯例第二日总要私下召见一番的。”
“啊,宣召侍读么……朕,当然记得!”连鲤急忙表明自己的超强记忆力,摆出一脸的赞赏钦佩加迷之笑容,笑眯眯地看着司寇准:“小准儿的诗文……呃,武功……呃,应该极好,人也精神,朕心甚慰啊……”
她每呃一声,酒越尴尬起来,这才想起自己昨日根本没有考察司寇准的底子,直接挥手便招入了自己身侧。
“陛下谬赞。”司寇准听着这不着边际的一连吹,眼神波澜不惊,嘴角却扬起一如往常的淡笑,不卑不亢,客客气气。
倒是庭间有谁带着尴尬与不满,也学着那日司寇准的模样故意压着声音咳了咳。连鲤狐疑回头,看着司寇准身旁的孔武少年,一脸的惊讶。
这人咋这么黑?
“你是谁?”
“臣,卫若山之子卫丰。”
那武力少年卫丰,方正的黑脸上没有尴尬,反而是眼底带着些不满,赌气一样大声报答,只是那脸色实在太黑,连鲤的注意力全然他的不满情绪上,只是愣愣看着那人一开口说话,那黑乎乎的脸蛋儿上露出白花花的牙。
1…015 黑脸卫丰 2()
“卫丰?卫……?莫非是舅舅家的……表哥?”
连鲤惊讶一叫,终于想起来这人为什么这么黑了。
她的母后还有一名兄长名作卫若山,长年宦居于北方略城,这表哥卫丰自小好像就从未与连鲤见过面,生来就跟着舅舅一直待在北方,最近才归来不久。
大概是北漠风沙太大,这表哥的脸也像是被磨砺过的黑铁一般。
“在下不敢不敢。”卫丰傻笑一声,露出白花花的牙,显得脸庞更为黝黑,透着股傻憨的气质。
“你怎的进宫了?舅舅近来可好?”
连鲤忽然有些担心久居在外的舅舅,听母后说舅舅向来脾胃不佳,北方饮食粗烈,莫不是身体抱恙了?或许应该寻个日子叫他回京养养?
“家父身体安康,陛下福泽。”卫丰一脸坦然,脸上带着荣幸的骄傲神色,定定站在连鲤的面前。
“呃,既然舅舅无事,那你站在这里有什么事吗?”
连鲤愣了愣,一脸的迷茫。既然不是报消息来,进宫请个安?
小黑子卫丰的脸色有些怪异,看了两眼身旁的蓝衣少年,好像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司寇准并不动一丝一毫,面色严正直视前方,宛若石像。
卫丰的脸更苦了,只好扭头委屈答道:“陛下莫非忘了?前日武试我胜出,跟司寇准一文一武,也是陛下侍读。”
啊,连鲤这才想起来了,一脸的恍然大悟。她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尖,笑着连连说道:“甚好甚好,表哥威武。”
卫丰这才高兴起来,正要张嘴说些什么,就看见皇帝陛下问完话后,立马扭过头去,兴高采烈地问眼前的司寇准道:“小准儿,你陪朕逛逛御花园吧。”
再次被忽视的卫丰黑了一头线,终于放弃。他忽然明白在这位随性胡闹的陛下眼里大概只有司寇准了。于是冲着司寇准打了个眼色干脆不说话,叹了口气默默站在司寇准的身旁。
卫丰下意识侧目看了司寇准两眼,心下感慨这人生得也太偏白净文弱了些,怪不得那日殿上有人偷偷嘲笑。要不是自己瞪了几眼,保不准那些人在殿上说出些什么。
再看魏国小皇帝满脸笑容凑到司寇准面前一个劲地说这话,卫丰心下又叹了一口气,这皇帝弟弟喜爱美人的名声还真是不错,传到边境父亲耳朵里不说,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司寇准如此亲近,自己看了虽然不会觉得怎样,但那些明处暗处的人会说些什么就难说了。
皇帝诚恳地邀请无法推脱,推脱说不定要斩首,于是卫丰默默地跟在司寇准的后边跟着小皇帝兴高采烈地逛起了御花园。
燕草如碧丝,秦桑低绿枝。
天锦八年夏,继司寇家名不经传的幼子有幸入宫侍读之后,司寇相府又传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正房薛夫人于某日凌晨红着眼静悄悄回了阳关娘家,听说是与相爷大清早的吵了一架;随后又有人听闻大公子司寇冶被送往东海高人处求医,纷纷感叹起相府长公子自幼体弱,传言中一岁识千字,两岁诵百诗的司寇冶,居然就这么错过了宫中侍读大选。
至于这求的是什么医,也就没人了。因为前些日子刚满十一岁的秦国大皇子居然入了神殿还拜入南门七圣的门下,这一消息也就让诸多的魏国人民不由得精神一震,好生感慨之后,便也识趣地没了下文。
毕竟秦魏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也没有长别人家的志气灭自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