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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忠于皇上-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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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有不善的事情么?狄螭想起了那个荷包上绣的三个同心圆,不禁怀疑那莫非是她的杰作?勾了唇角,他放开了袍子,缓步走了进去。
气虽已经消了大半,可想看看她的心思却未去。早起之时见她已如常无恙,只是声音稍稍沙哑了些,可不要因着劳累又再反复。之前他道,他自己身体不好,便不明白身体好是怎样的感觉,倒并非虚言。他若是染了风寒,不拖上一个月是决不会痊愈的。见她睡了一觉便活蹦乱跳,自不免怀疑她也和他一般是在逞强。
进到正厅,正巧遇到楚儿,见纹平帝驾到,本想进去通禀却被帝王拦了下来,神色之间甚是尴尬。
纹平帝见她表情,不由心下起疑,再靠近了内室两步,便恍然了楚儿那不自在神情的由来。
乌雅羽房中,竹妃正在发脾气。
“你不是说你也在思过么?!为什么他昨夜不单来了,还留宿了无雨宫?!”竹妃握了双拳,蛮横的将乌雅羽推坐榻上,叉腰俯视,气势十足,“同样是思过,为什么他就连靠近我金明宫的心思都没有?!”
“姐姐误会了……”乌雅羽苦笑去拉竹妃的手,“我昨日病了,皇上只是来探望。”
“探望了一夜?那你病情还不更重了?!”竹妃撇嘴。
乌雅羽闻言绯红了脸颊,笑啐,“姐姐说这话一点不脸红,妹妹可脸皮薄的很!皇上昨夜只是在无雨宫歇着,没有做旁的事情。真得只是因为我生病了。”
竹妃冷哼,“还说他不疼你爱你,换作是我,便是病的要死了,他也不会看一眼,那是有多远避多远!”
“姐姐说这话,我可不信。”乌雅羽含笑道,“姐姐眼高于顶,可不会爱上这样的男人,即便他是九五至尊。”
竹妃听了,痴痴半晌,竟怔怔的流下泪来,“当初我生徆儿,临盆时只觉得好痛,拼命叫他。他便不顾旁人的阻止,把那所谓的见血不吉都抛在脑后,进来陪我。我痛了一天一夜,他便陪了我一天一夜,连那风雨无阻的早朝都不上了。”竹妃说着,忍不住伏在榻上,放声痛哭,“他是什么样的男人?他便是对自己不爱的女人也会这样温柔相待的男人。”
“姐姐莫哭。”乌雅羽最看不得人落泪,顿时头大,慌忙安慰,“一日夫妻百日恩,皇上怎会不爱你?不爱你又怎会如此待你?”
“他当然不爱我!他若爱我,怎么忍心让我母子分离?怎么忍心让我们骨肉分离?!”
“皇上也有他自己的苦衷……”乌雅羽低叹,又是这个说了千百遍的话题,此时已不知要如何安慰。
“苦衷?!你等着!等你有了孩子,看你还说不说的出这样的话!”竹妃恨恨又痴然,拉了乌雅羽的手,急道,“雅羽,你肚子里会不会已经有他的孩子了?如果是的话,赶快跑!以他的心性,如此爱你,若是你想离去,他定然不会阻拦。你快离开,否则等肚子大起来,便是他想放你走,也碍着规矩而不可为了!”
乌雅羽苦笑,揽了几近疯癫的竹妃在怀里,一同榻上坐了,轻轻拍哄。却忽闻屋外古琴声响,竟似有人在弹奏。竹妃顿时止住了哭泣,愣愣的听着,好似连呼吸也忘记。直到琴音消失,才喃喃道,“《夏雨后》……竟是我的《夏雨后》。他不是连我想给徆儿弹首曲子都残忍的不准么?!如今又来你这里弹《夏雨后》,算什么?!”
乌雅羽讶然,瞪大了眼睛,“你说刚才弹琴的是皇上?”
“除了他,还有谁能这样每个音都好似藏了百转千回的心思般,让人心疼又迷醉?”竹妃冷笑,复又落泪,“这个杀千刀的!将我母女分离还不够?!如今又要来凌迟我爱他的心么?!我若是死了,他可会放过我了?!若不是放不下徆儿,我早便死了,不用他来弹这催命的曲子!”
乌雅羽本就奇怪这琴声所蕴高远,不像出自四婢之手,闻听竟然是纹平帝,赶忙拉了竹妃要出去接驾,竹妃却死活不肯。此女为人虽总是疯疯癫癫,可自有她率真可爱的一面。乌雅羽劝她半晌,她却仍是不愿出去见狄螭,只好自行出了房间。此时狄螭已然离去,只剩下楚儿在一旁轻叹。
乌雅羽无奈,回了内室,花了不知多久,才将前因后果问了清楚。默然思考半晌,她淡淡一笑,心下有了计较。她虽不能违犯了皇上的规矩,可终究是东学太傅。很多事情,并非表面看起来那样处于绝地。头脑灵活一些,心胸、视野开阔一些,说不得便能绝处逢生。
第十二章 细叮咛国舅办差,藏宝阁此地无银(一)
细叮咛国舅办差,藏宝阁此地无银
未时刚过,乌家老小便带了一车东西,到了皇宫的西侧门。没想到的是,纹平帝竟已在哪里边看折子边等着了。见乌家人推了一车东西来既没有阻止,也没有让守卫放松了检查,一幅公事公办、一切自有规矩做主的样子。
侍卫检查了,发现全是普通物品,并无可疑。只是这如许多,却是前所未有,让人不知所措。试问,有几个人会拉着一车东西进宫探亲的?可也正因没人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故此也没订下说这样不许的规矩。
过了守卫,贵和本想拉了车,却被武锋抢了过去。纹平帝淡笑摆手,由着他去,让贵和伺候着乌极上轿,自己和逍遥二子边走边聊。
扯了几句闲话,逍遥二子终究是胆大妄为惯了,又在这狄螭登基前便与他有旧。此时明知帝王今日赐宴,是冲着北疆的事情要试探或吩咐乌雅遥,自是没有耐心继续废话。帝王为人太过深沉,心思实在难测。此去北疆,逍遥二子心中实在不知这帝王究竟想如何办这案。若是严办,则边疆失了将领,又要何人来守卫?可若是轻饶,一方面已软禁了秦猛,此事难善了。此外,那秦家三兄弟确是军中害虫,时间长了,不仅百姓遭殃,那秦澈练的好兵可也要被他们给毁了。边疆战力疲软,后果可想而知。
乌雅逍替弟弟直直问了出来,狄螭沉默半晌,从袖中拿出一物,交给乌雅遥。
乌雅遥定睛一看,正是自己打得兴起时失落的荷包。抱拳躬身,“原来是圣上的隆恩。我还道,也没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能引了功夫如此高深的两位宵小趴乌家的房檐。”
纹平帝伸手托了乌雅遥手臂,淡淡道,“朕生性多疑,又居高位。望雅遥莫怪朕谨慎。”
“您生性多疑才怪。当年第一次见您就觉得,您实在是皇家的奇葩。被送去别院根本是被排挤了还不自觉,好欺负到有些无聊的程度。想当初若不是子澈护着,我兄弟二人性情顽劣,怕不把你折腾惨了?”乌雅逍满不在乎的拍打了仍打算再“恭敬”的埋怨两句的乌雅遥,“只是这皇位不好坐,谁都明白。不论咱君臣的尊卑名分,就说私交。子澈虽不在了,我二人也不会就此对您断了情分,何况我家小妹还是您的枕边人。雅遥心眼太小,才会和您计较这些。话又说回来,能让人趴了房檐,我二人功夫实在是白学了。无颜怨怪他人。”
“既然知道有君臣的分别,就不要再妄论什么私交!”乌雅遥瞪了自己哥哥一眼,“请皇上恕罪。”
“你二人一搭一唱,对朕是怨恨已深。”纹平帝苦笑,仰头看天空,天色尚早,日头仍让人目眩,“便这样怨恨着吧。做皇帝自是少不了帝王权术、阴谋手段,你们又是四国仅剩的几个栋梁之材,朕自是少不了要算计你们的。若是如此被朕算计利用,还没有怨恨,朕反倒会不安。”
逍遥二子对视一眼,乌雅遥沉了脸道,“皇上这是对贤妃娘娘不满了?”
“雅遥何出此言?”狄螭侧目。
“咱兄弟虽与你交情不深,却没少听子澈提起。以您秉性,若是真疼我家小妹,自是会将她藏起来远离这如狼似虎的前朝、后宫风波,又怎会公开的将她宠上天?小妹虽涉世未深,却聪颖过人,又怎会不知您心思?可她却从未心生怨恨吧?您是因此觉得不安了?”乌雅逍撇嘴。
她是知晓的?他的那些恩宠全是做戏,她是知晓的吧?他总觉她如此聪颖,又精通兵法谋略,日子长了自然是会明白。只是她望着他的双眸总是澄澈,他便宁可自欺,道她并不知道他将她利用的彻底。
“皇上大可不必觉得不安。”乌雅遥躬身行礼,“娘娘如此,自是她甘愿。皇上纵横权术,皆是为国为民,而非由着自身喜好利害,她是明了的。兼之她天性宽容良善,故此不生怨恨,并非隐而不发,有了什么龌龊的心思。”
他不安并非是怕乌家生了二心,而是良心不安。可这自是不必与逍遥二子解释,便是解释,也未必能取信于人。于是言归正传,对乌雅遥道,“你此去北疆,诸事小心。前途多舛,绝不是治秦虎那么简单。朕将这荷包交予你,你便当是锦囊吧。莫要忘了那晚的言语,也莫要忘了囊中所收藏的,为国为民的心思。此外只需便宜行事。朕已潜狄离先行,若欲大事,当可相商。四国朝堂如今已无几人可用,莫要再将朕的股肱之臣折在那北疆了。”
无雨宫的宴席,让贵和大开眼界。虽说从前也算认识逍遥二子,觉得这两人胆大妄为,可如今有了武锋的衬托,倒是成了循规蹈矩的两个安份人。
其实武锋倒也没做什么,只是一进门就将自己的女儿抱了个满怀,然后因为自己身上拉车拉出了一身臭汗,而吵着要先沐浴才肯用膳,自始至终都当那帝王不存在。逍遥二子虽然都悬着心,可毕竟是小辈,怎么也管不了那疯癫的老爹。乌极可真是急出了一身汗,不停的给皇帝鞠躬赔礼,到后来干脆跪在地上不起来了。到头来乌家三个小辈和众奴仆也不得不一并跪了。
狄螭对此情景着实头疼,思虑半晌,终究只想到一策。恶人还需恶人磨。那廖远也是一狂生,虽是男子不便来宫妃处,可宫学少傅的身份倒也进得后宫。没办法,只得以帝王随侍的名义让贵和命廖远来无雨宫伴驾。
狂生遇狂生,可真是风声水起,初时还是琴棋书画的文比,没过多久就有些意气风发的奋臂欲武试。乌极此时已是彻底绝望,抬了袖子遮了脸,连声哀叹。逍遥二子虽然表面上在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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