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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忠于皇上-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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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雅羽闻言,倒退了两步,颤声对乌雅逍道,“我去找杜圔!我回来之前,大哥万万要保住皇上一口气。”
“不可!”乌雅逍厉声道,“他的为人你清楚。莫说他必然不肯,即便他肯,逆天行道,你可知他会要求什么?!以皇上的脾气,必然不会愿意接受!”
“这事我自会办好,无需皇上费心。”乌雅羽说完,便转身向殿外跑。
“芽儿!”乌雅逍想追上去阻止,可回首看了看榻上帝王,终究只是咬牙对廖远道,“我此时离不开皇上左右。芽儿外柔内刚,你跟着她,莫要让她做傻事!”
第二十六章
廖远本听那兄妹两个的对话觉得莫名其妙,听到乌雅逍最后一句,却出了一身冷汗,赶忙纵身追了出去。
纹平帝有句话说得尤其精辟,乌雅羽功夫如何不论,这逃跑的本事,可绝对一流。廖远一个有内功的男子,追着前面一个奇经八脉不通的女人,竟是半晌追不上,又急又气,揪根头发上吊的心思都有了。
暗夜之中,跟着那女子,竟不知不觉到了无雨宫。翻了院墙进去,寂无人声,只闻池塘睡莲畔,虫鸣蛙叫。
廖远正自举目寻找乌雅羽身影,便听池塘那里“噗通”一声,浑身血液都似冻结了,大喊一声,“娘娘!”便也冲过去,纵身跃入水中。
浅浅的池塘,顿时被搅得一片混浊。开晚了的睡莲本在享受迟来的花期,这次可真遭了殃,七零八落的可怜。
廖远心急如焚,摸索半晌,终于抓到一只纤细臂膀,用力提了上来。
“廖先生?你怎么来了?”面面相觑,乌雅羽惊讶的瞪大媚眸,望着对面满眼心碎的男子,奇怪他怎么总在意外的时候,出现在意外的地点,带着令她意外的神情。
廖远整个身子都在打颤,狠狠的将那女子揽在怀中,欲将她揉进身体里般的紧拥,哽咽道,“娘娘……娘娘……你怎地如此傻?!你一时义气随那帝王去了,要远如何活下去?!你若死了,远绝不独活!”
虽说对廖远没有男女之情,可任何一个女子听到这样生死相许的话语,也难免会怦然。乌雅羽震撼的呆呆任廖远抱了许久,才脸红的推拒,“廖先生误会了,我怎会寻死?”
廖远闻言用力抓了她双臂摇晃,“不是寻死?那是夜半戏水?!娘娘好雅兴!”
“不是!”乌雅羽被折腾的无奈,挥起手中的东西轻敲廖远转不过弯的榆木脑袋,“我在这池里藏了东西,有急用只好趁了星月亲自下水捞!先生观羽为人,可是轻易会寻死的?!”
廖远涨红了俊脸,气哼哼一把把那姑娘抱了起来,走出池塘方才“扔”到地上,“你在情事上如何为人,我个单相思的哪里有机会知道?!”
接连几次毫不掩饰的真情流露,乌雅羽再不会认为廖远对自己的爱慕是别人刻意的夸大。可一时之间,又不知要如何应对,只得抱了怀里的东西,低头匆匆道,“先生放心,便是皇上真的离我而去,我也不会轻生,定会完成他的嘱托。何况,皇上的病或者还有转机。”
黎明前的夜,最是黯黑。两人一骑奔驰在出城的路上,各有所思,却都是郁郁。
夜风沁凉,吹着乌雅羽湿透的衣裳,冷得她簌簌发抖。廖远抿唇将身前的女子揽的更紧些,运了内力为两人暖身。
与廖远如此接近,她心中觉得别扭无比。可两人共乘,这样被他搂在胸前反倒好些,否则身体不断相撞,更是尴尬。越想越是羞涩无奈,见已出城很远,赶紧勒了缰绳道,“此处无人,先生与我皆须闭了双目。否则瀚海黯香不会带我们去那人的所在。”
廖远无奈遵从,直到□瀚海黯香再次前行,才问道,“我们究竟要去找何人?如此装神弄鬼!”
乌雅羽犹豫片刻,想起之前廖远言决不会害自己,又对自己生死相许,终究轻叹直言,“去找大哥、二哥的师父。”
逍遥二子年纪轻轻,却功夫极高,放到江湖上也算得是超一流的高手。他们二人的师父,又是怎样的人物?廖远心中不禁好奇。
乌雅羽听闻他此问,咬唇沉吟良久,才吐出一句,“他……是个很好看的人。”
过了不过半柱香的时间,瀚海黯香便停了脚步。
廖远睁目一看,竟身处一片大漠之上。
地平线上已露天光,渐成一片层叠深浅的橘色。微风拂过,沙粒在沙丘上起伏翻滚。
远处一小小酒肆,黝黑木色。房檐下风铃“叮咚”,绝寂之中,不觉悦耳,反如无边沧桑顺着时空的隧道荡向不知名的远方。
廖远这是第一次见识大漠风光,在一个不可能存在大漠的地方。如此无垠的大漠,最近的也在西边华时国的境内,饶是黯香神骏,也决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皇城奔行到那里。
正惊异这近妖的怪现象,乌雅羽已翻身下马,“先生请随我来。”
廖远随着乌雅羽向那酒肆走去。远远的便看见门帘一挑,走出一位男子。距离甚远,看不清眉眼,却觉那人随意而立,便优美如嫡仙起舞。
“他就是逍遥的师父?”
乌雅羽摇了摇头。“他是红,‘天堂没门’的酒保。”
一个男子竟然叫做红?如此风韵竟然是个酒保?“天堂没门”又是什么?酒肆的名字么?怎的如此怪异?廖远听的一头雾水,见乌雅羽没有多说的心思,只得沉默的跟着。
“如何竟将此物带到这里?”那被唤作红的男子对着乌雅羽怀中的物事翩翩拜了三拜,才瞟了廖远一眼,“又为何要将外人带来?”
廖远本在拱手,可被红这么一问,将出口的寒暄也就咽了回去。只觉此人神色淡然,眉目清冽,却不知为何就觉得他对自己有敌意。
“廖……”乌雅羽停顿片刻,改口道,“子远是我兄妹三人挚友。”
“挚友?”红侧目,将乌雅羽面上潮红和廖远听那女子唤“子远”时神色中失魂落魄的欣喜尽收眼底,却并未再多问,拉乌雅羽进了酒肆,“怎的落得如此狼狈?跟我进来换身衣服吧。你从小就容易受风寒。”
廖远听这人语气神色,似乎乌雅羽长辈。可观他容貌,却年纪甚轻,似乎不过刚年满二十,心中更加疑惑。
“无妨的。”乌雅羽摇头,“红可知杜圔在哪里?事情紧急。”
红也不再坚持,转身去温了一壶酒,放在她面前,“我也不知。可你既然将伏羲磬带了来,他必是很快就会出现。”
话音未落,便听得一个低沉中带着一丝沙哑慵懒的声音幽幽道,“刁刁召见,杜圔自然要尽快赶来,免得你改变主意。”
廖远寻声望去,浑身不由漫过一阵奇妙的颤栗。
一男子从门外走进,一阵美酒的醇香顿时飘散开来。鸦羽色的发如飞瀑般披散,随着他潇洒的步伐妖异的轻摆。淄衣如水,松松的挂在身上,只用一条血色的腰带拢在腰间,露出胸前如花瓣般的肌肤和结实优美的肌理。一串项链垂在光裸的胸前流光溢彩,仔细一看,是数十个小小的透明酒坛子,内中液体缓缓流转。
廖远难以想像,世间竟有身姿如此俊美的男子,哪里是“好看”两字能形容的?那根本是仙的飘逸、妖的邪魅。可当看清他逆光中的脸,突然就领悟,乌雅羽的那句“他是一个很好看的人”究竟何意。
这个叫做杜圔的男人,有一张让人会忘却了美丑的脸。
修长的眉拢着不为人知的轻愁。狭长的眸慵懒的半合,浓密的睫毛下,是一抹飘忽的温柔悲悯。唇色浅淡,唇角微撇,傲然又冷酷。
如此矛盾的神情,放在一起却透着让人不可自拔的神秘,移不开双目,只想看着他,直到看明白他心绪。可无论如何也看不懂,于是不由一直看,一直看……
乌雅羽的评价实在再精准不过了。杜圔果然是个很好看的人,似乎永远也看不够他。如酝酿了万年的美酒般,让人上瘾、迷醉。
被廖远这样着魔般的盯着,杜圔似乎已经习以为常。长眉轻挑,睫毛微扬。
四目相对,廖远心下一惊,不及细思,便闪身挡在乌雅羽和杜圔之间。
这“好看”的杜圔,常人眼白处,竟是全黑,只一双瞳孔是罕见的鎏金蜜色。
杜圔见廖远反应,幽幽的哼了一声,转身慵懒的倚在柜台前,修长手指抚着颈上项链,似笑非笑道,“红颜风流依旧,只是品味却着实退步了许多。这男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唯一可取之处,也不过就是肯为你卖命。刁刁不若养条狗来得直接。”
结局一
乌雅羽只觉廖远抓着她的指掌不停收紧,眼看便要发作,反手握住他腕子,将他扯到身侧,轻哼道,“我与子远是惺惺相惜,肝胆相照的至交,自然生死与共。你这对自己徒弟都见死不救的人,又怎么会懂?”
“他是我徒弟又如何?终究是人。是人,就总有死的时候。该死的时候死,是人的福分。”杜圔幽幽拎起台上酒壶,自斟自饮,“刁刁果然刁蛮不减当年啊,半点进步也没有。对无能之辈温柔似水,对我这生杀予夺的妖魔,反倒声色俱厉。有求于人还这么不识时务,竟不自觉可笑么?”
“该死的时候死是福分?!怎不见你有这福分?!”廖远怒道。
杜圔唇角轻扯,悲悯双瞳里一抹淡嘲,扫过廖远,“那样的福祉,至今还轮不到我,我也一直不满的很呢。”
见廖远还待再出言相讥,乌雅羽道,“时间紧迫,正事要紧。”说完,挣脱廖远,走到杜圔身旁,将怀里装伏羲磬的盒子摆在杜圔面前,“求你救一个人。”
“什么人?”
“当今圣上。”
“这是报酬?”杜圔含笑端详着乌雅羽神色中的紧张。
“你不是一直在找伏羲磬?”
杜圔敛眸,冷冷道,“那是从前。如今这东西对我来说与垃圾无异。”
乌雅羽闻言紧咬双唇,手指无意识的抚着木匣上沾的淤泥,心中压抑许久的绝望之情,终是蔓延开来。三、五日。若是杜圔不肯伸援手,那人便只有三、五日可活了。
“伏羲磬再神通,终究是凡物,你若看不上,只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好了。只要你肯救他,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想办法。只要你救他……”她颤声道。
往事翻搅,历历如昨。曾几何时,她也曾这样面临爱人即将逝去的绝境,也曾这样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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