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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商舰队玛雅征服史-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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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授我们的美容技术。”

攸侯喜指挥官急于见到女王,对于其他的事他丝毫没有兴趣,于是满口答应下来。

金字塔周围在一瞬间安静下来,地下室门口的粉尘仍未散尽,宽阔的甬道尽头传来小车移动的吱咛声。所有的人都屏息凝气。

很快硝烟散尽,数十辆平板小车缓缓从通道内开出来,推车的男性公民都露出了痛惜与屈辱的表情,他们为了生存,正在将自己的女人献给外国人。

为首的平板车上俯卧着的,是一坨壮观臃肿的肉块,几缕布片挂在松弛苍白的皮肤上,丝毫不起遮掩作用,泛着油亮的光泽。肉块的前方还挂着一个小肉块——这个小只是相对概念——活像个晚期肿瘤,赘肉在上面波涛汹涌,此起彼伏,将五官淹没无踪,只剩一张嘴巴翕张闭合。肉块的顶端戴着一个缀满了羽毛和玉石的冠子,显示出它的独特地位。

在这辆车的后面,每一辆平板上都俯卧着一位类似形态的生物,这些生物体态都极为庞大,四肢却退化到几乎肉眼无法识别,简直可以和鲸鱼并称进化史上的奇观。

为首的肉块对攸侯喜指挥官说:“我谨代表哈马祖尔的子民,亲吻您的脚背。”说完它把细长的脖子耷拉下来,就要用肥厚嘴唇去碰触他,

攸侯喜指挥官惊惶地大叫一声,后退了数十步。他无论从生理和心理都对肥胖的爬虫类生物有着本能的厌恶。

这对于精神行将崩溃的殷商士兵来说,是一个可怕的信号。他们效仿自己的指挥官,歇斯底里地把手里的所有东西朝那些噩梦般的肿瘤丢过去,然后惊恐地扭头就跑,这最终演变成了一场叹为观止的大溃退。

康斯坦丁诺唯奇在《失落的殷地安文明》论述这一段历史时,引用了一位营养学者的话。

“肥胖是人类健康的大敌。”

第九章  大溃败

洋称太平海波宽,二万里外卷旌帆

只手难扶商社稷,连城犹拥美江山

危地马拉涉险阻,夏威夷狄取新川

鹿台春深骨生草,西顾遥问殷地安

——大元资德大夫御史中丞陕西行道马祖常

克劳塞维茨在《战争论》里曾经如此定义过“溃退”:溃退是指一个军事单位丧失了足够维持整体运作能力的组织度,碎化成一个个不具威胁的分散个体。

必须要指出的是,这是“西方中心论式”的表述方式——刚愎自用,并且充满了粗鲁的直率。克劳塞维茨本人是一名普鲁士军人,不曾从事过宣传工作,他不了解事实与文字表述之间的微妙差异,也不明白“失败”这个词对于发动战争的政客们的前途有怎样的影响。

这种事故不会发生在殷商的军队中。考古学者们翻遍了所有的殷墟遗址,找遍了司母戊鼎和四羊方尊的每一个剖面,从来没有发现任何可能与“溃退”相关的金文遗迹。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蒙古式的。精通骑术的蒙古人认为一个人从马上摔下来是不可想象的,因此蒙语中没有表达“掉下马来”的方式;同样的逻辑,因为殷商军团从来没有遭遇过失败或者溃退,因此也就没有必要为此而专门发明一个词。

还有一种是埃及式的。埃及法老们的军队经常在亚叙人的进攻下溃退,但法老本人总是亲自修改公告,将敏感的“溃退”用松香涂掉,改成了“逆向自由转进”——埃及人很骄傲地宣称这是散兵线的最早雏形。殷商也可能拥有自己的词汇审查部门,把所有关于“溃退”的描述性文字都用诗歌或者漫画的形式加以修饰,让同时代缺乏良好教育的老百姓和后世的考古学者们看不懂。

无论哪一种猜想是正确的,其实都不影响殷商殖民军团在哈马祖尔城的真实状态。

最初的混乱来自于金字塔下最先目击到哈马祖尔女王的士兵们。他们被女王臃肿的体态吓破了胆,一边朝外面惊恐地跑去,一边疯狂地喷射着今天的早餐和昨天的晚餐。外围的士兵们看到自己的同袍们叫嚷着冲出来,完全不明就里,但恐惧与呕吐物很快传染了他们,一传十,十传二,信息与恐慌情绪滚雪球般地迅速地在哈马祖尔城蔓延开来。

为了给自己失态的解释加强说服力,每一个人在传播信息的时候都“适当”地多了一些添油加醋。金字塔下的士兵们嚷的是“好恶心的女人,我要出去透透气。”等到消息传到哈马祖尔城的城门时,就已经畸变成了“那流着脂肪的肥胖白蚁驾驭着邪恶心灵的女王降临,它甚至穿透了大气层,用口水与胃液消化每一个接近它的碳基生物。”这一个案例让公共关系学家研究了许久,并据此编造出了“咕咚”的寓言故事。

恐怖传说的叠加效应彻底摧毁了军团的指挥体系,那是一次标准意义上的布朗运动:每一名士兵和军官都朝着自己相反的方向竭尽全力地跑着,直到撞到一棵树、一块大石头、一头山猪或者另外一名士兵,才会变换一下方向,继续狂奔,把自己彻底仍给了随机之神。这是一次极为彻底的狂欢,哭泣和叫嚷声甚至惊起了数百只南美大蝴蝶,它们振翅高飞,掀动气流,空气分子如多米诺骰牌一样层层推进,引发了远在几千公里以外克里特岛的一次海啸,险些毁掉了整个西方文明。

从宏观的尺度来看,整个训练有素的殷商军团瞬间就被瓦解,恐惧使他们变成了二战时期的意大利人——人数很多,但基本派不上什么用场。至少在这一个瞬间,殷商军团已经不复存在,他们沦为哈马祖尔城中的蝼蚁,一锅混杂着人类呕吐物与歇斯底里的混沌之汤。混乱所引发的振荡是如此地频繁,以至于没有人能预测最终的结局会是怎样——即使是混沌学者和经济学家也不能。

一些别有用心的家伙总喜欢拿这件事与2985年以后的敦刻尔克大撤退相提并论,并觉得后者比较辛苦,还嘲笑殷商军团面对困难时缺乏坚定的意志与勇气。假如历史可以交错的话,相信殷商士兵会对英国远征军慷慨地说:“我们来换一下,你们去哈马祖尔,德国佬就留给我们对付吧。”

城内的大混乱很快就惊动了城外无所事事的投石车兵们。他们听到巨大的呼喊和杂乱的脚步声,立刻跳起来,吐出嘴里的青草,提好裤子,跑到投石车前。

“我们要朝哪里射击?”

其中一名炮兵问投石机指挥官。投石机指挥官对于整体局势的混乱并不清楚,但他很了解自己这些手下在抛物线和三角函数方面的成绩,于是他想了想,指着远方那座金字塔说:“设法砸中那个最大的东西。”

于是殷商炮兵们仔细地计算好射击诸元,并调整投石机的扭距和仰角,然后集中火力把炮弹抛向金字塔。他们糟糕的数学让射击误差大幅增加,好在金字塔的宽度弥补了这个缺陷。

经过数轮乱七八糟的轰炸后,哈马祖尔的金字塔就在数十枚石弹的打击下坍塌,连同塔下最后的哈马祖尔人变成一片废墟和废渣。女王陛下也变成了一堆散碎的肉泥,但是它的灵魂如同噩梦一样萦绕在每一个殷商军团士兵的心中,久久不肯散去。

在当天下午,殷商兵团极为不体面地撤出哈马祖尔城邦。第一次哈马祖尔攻防战以攻方的大溃败和守方的全军覆没而告终。

从那一天起,哈马祖尔作为一个城邦不复存在,而殷商兵团也再也没有接近过这片可怕的土地半步。哈马祖尔城成为历史上第二座因女性而导致毁灭的城邦——第一位是朝歌、第三位是特洛伊。

在此后的战役中,殷商兵团的士兵只要一见到肥胖的玛雅人,就会立刻呕吐不止,完全丧失战斗力,这被称为“哈马祖尔综合症”。病情严重的人甚至连肉都不能碰,他们成为了世界上最早的素食主义者。

这一场未载入任何史册的大溃退持续了大约三个小时,直到所有的人都精疲力尽方才罢休。将近一万名殷商人已经分散在了方圆将近十公里的土地上,每一个人的心理状态都不同:有些人余惊未消,心脏几乎跳破胸腔,疼痛不已;有些人因为呕吐得太多而胃疼;有些人开始反思这场混乱的根源,于是脑袋开始疼起来;有些人则什么感觉也没有——他们跑得太远,被美洲豹吃掉了。

攸侯喜指挥官没有把这种事放在心上。丢脸这种事情被讨厌的人知道,才真正算是丢脸——而新兴的周王朝在遥远的大洋彼岸,他们不会派遣另外一支舰队专门跑来中美洲嘲笑这群殷商遗民的。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被救出来的齐。

在刚才的混乱中,攸侯喜指挥官是最初恢复了神智的人,他的诀窍是把女王想象成一大堆无害的碳水化合物与氨基酸。这种想象暂时压抑住了恐慌,然后他在一片混乱中手握着青铜剑艰难地在宛如迷宫般的哈马祖尔城内跋涉,大声呼喊着齐的名字,还要不时绕开地上一摊摊白花花的可疑油脂。

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历险,最后他奇迹般地在哈马祖尔篮球场内找到了齐。她正盯着青石地板上的散乱花棒,回想自己当朝歌橄榄球队啦啦队长的美好时光,那时候她是整个朝歌的梦中情人。

灿烂的午后阳光透过屋顶的缝隙照射下来,逃出生天的齐看起来格外美丽动人,哈马祖尔城的水果把她滋养得愈加纤细窈窕,皮肤细嫩得快要滴出水来。即使是海伦和克里奥佩特拉跟她相比,都要怪自己得鼻子生的太大了。

齐一看到攸侯喜指挥官,就飞扑过去,在他怀里嘤嘤地哭泣,尽情宣泄一位女性劫后余生的委屈。她在哈马祖尔城虽然没受到任何物理上的虐待,当精神上的打击却十分深重。女性的脆弱在她身上暴露无疑,她们可以承受数十小时不间歇购物的疲惫,却不能容忍“你好丑”的质疑。这一心理痼疾一直到数千年后仍旧未能得到根除。

据齐自己说,一枚象牙形状的石弹砸开了监狱的大门,于是她趁机逃了出来。当时城里一片混乱,没有人再去管她,她便顺着最宽敞的路一直前进,最终来到了篮球场。篮球场很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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