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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时间去当劳役,我得先去找我的二学长。”程繁说道:“往东十五里是什么地方?”
“东城。”凌可医有些好奇,说道:“二学长?”
“二师兄。”程繁解释道:“我以后会注意的。你明天去东城看病吗?”
凌可医点头。
程繁说道:“我能和你一起去看病吗?我能帮上忙。”
凌可医看着程繁结实的身体,说道:“那你的二师兄呢?”
程繁说道:“总不能一直找下去,也得做些事情。好人有好报。”
凌可医说道:“明天五更,我在门外等你,去休息吧。”
凌可医转身走进木屋,不再理会程繁。程繁将琴收好,也随后跟了上去。
海浪并不会理会人们的作息,昼夜不停地起降,似乎疲惫,老人从海里探出头,只听得海浪声阵阵,再没有令人烦躁的琴声。
老人哈哈大笑,说道:“臭小子,你的事还有很多,不要浪费时间。”
老人开怀地在水里畅游着,再次将头没入海里,在水里浸泡的老人慢慢冷静下来,想着刚才催人泪下的琴声,却再也提不起脾气。将头伸出水面,他幽幽说道:“阿一,要是你没死就好了。”
老人的声音有些悲伤,刚才的暴怒只是不愿去面对罢了。独自一人度过几天,就像是野人一般,唯一能够陪伴他的就只有茅庐里的万卷书。书终究不是人,孤独终究是孤独,再如何掩饰也无法改变。
程繁的琴声唤醒了他内心封存的记忆,他难以想象为什么那个臭小子的琴声变得如此程度。想起逝去的故人,就连世外的老人也感时伤世起来。
有人而后有情,故厚,再如何的高人也难以摆脱厚重的感情。
老人再次沉进海里,片刻后又探出头,只不过双手紧紧抓着一条鱼,那鱼一尺来长,张着比较大的嘴,在剧烈的挣扎。老人的手一抖一抖,这鱼的力气很大,他不得不用力抓住鱼身上细小的鳞片,防止挣脱逃跑。
他看着残缺的月牙,眼睛在星光的照耀下有些湿润,缓缓说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阿一,阿城他也离开了,虽然不久后有人来陪我,可我还是想念你。”
老人用力抓着鱼,往岸边走去,高大的身躯再次出现在海边的沙滩,他将鱼扔到沙地上,把衣服穿好之后便走进森林。片刻后手里便多出了许多干柴。
篝火熊熊燃烧,火苗上挂着一只烤着的鱼,火光照出老人苍老红润的脸,老人转动着手里的木棍,木棍那端的鱼也随之转动,像是努力跟着老人的节奏一般。
老人很仔细地慢慢转着木棍,一边减柴添柴,生怕火势一大,将其烤糊,火势一小,吃着嘴里还有鱼腥味。
闻着手里的鱼冒着的香气,老人笑着连连点头,说道:“烤的很不错,可惜阿一你是尝不到了,你还是在天上看着为师吃吧,记得不要流口水下起了雨,弄坏了我吃鱼的心情。”
老人坐在海边,听着浪潮逆转声,看着隔岸的万家灯火,手里拿着鱼送到嘴边,就要一口咬下去的时候,他笑着摇了摇头。
鱼皮扭动着尚且有弹性,鱼肉之间的联系脱落,于是香气更盛,一块鱼肉被老头扯了下来,然后扔进海里。鱼块扔进海里瞬间消失不见,老人说道:“阿一,我知道你馋嘴,给了你一块,你可别说我小气,也不要流口水。”
老人吃着鱼,看着海,喃喃说道:“阿城,拯救世界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第七章 少年与柴()
五更起对于程繁来说没有问题,早年与老人的耕种生活便是如此,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岛上清淡恬静的生活程繁早已适应,只不过在晨间出门时呼吸着海边的空气,而不是在森林里,这还是让他有些不适应。
凌可医早在屋外着,见得童小蔓站在她的身旁,程繁并没有感到奇怪,对于程繁来说,他更小的时候就在老人的照看下背诵书经。
童小蔓看着程繁出门,笑着说道:“大哥哥是要和我们一起吗?”
程繁点头,他将琴和包袱都放在木屋里,并不认为一朝一夕就能找到有用的线索,或许他还想再在老杉家赖上几天。
凌可医依旧身着布衣,许多布条缝在身上,手里拿着一个布包,看上去就像是个贫苦人家的普通妇女。
凌可医说道:“好了?那走吧。”
三人同行,路上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热闹,凌可医牵着童小蔓,程繁在后,双方各怀心思,一路上都沉默着前行。
程繁虽在老杉家住了几天,但老杉要赶去干活,凌可医和童小蔓一早便出门,所以他们之间的交流终究不多。童小蔓虽然叫程繁“大哥哥”。但毕竟是生人,在娘亲面前也不如前日那般畅所欲言。
清晨的空气清新得令人清醒,树叶上一滴滴露水似雪粒,慢慢垂下,通明得像是宝石。
早起的鸟儿站在枝头,用尖锐的喙啄着树干,像是在捉着同样早起的虫子,树林的路上并没有如同岛上的那一大片草甸,但胜在土质松软,踩上去会留下一串串脚印,仿佛漫步在雪地。
程繁本就是耐不住寂寞的人,不然也不会在岛上捉着蚂蚁,童小蔓虽然不愿随意说话,但正处在好动的年纪,又怎么会忍得住沉默无言的处境。
童小蔓低着头,用布鞋踢着地面柔软的沙土,显得很不耐烦。程繁邪异一笑,这笑容跟那日在岛上的老头有些相像,不过邪异的笑容展现在他微黑的脸上,看上去很滑稽。
程繁并不知道自己的滑稽表情,凑上前去站在童小蔓身旁,附在童小蔓耳边,轻声问道:“小蔓,大哥哥是不是坏人?”
童小蔓抬头,程繁怪异的表情一览无遗,微黑的脸上带着幼稚的笑容,与他健硕的身躯天上地下,童小蔓一愣,继而捂着肚子,但还是憋不住笑,她奇怪说道:“我不知道。”
程繁看见童小蔓脸上强行制止却还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并没有想到是自己的缘由,毕竟岛上没有铜镜,他也早就习惯了没有铜镜的日子,便没有在意木屋里的镜子。难道是自己的问题好笑,她忍住没发作?
程繁不再多言,凌可医察觉到女儿的异常,看见在童小蔓身侧的程繁,说道:“你想干什么?”
相比于程繁对童小蔓的问题,凌可医在昨夜的对话中已经初步判定,程繁并不是个坏人,反而像个小孩子,需要明白太多事情,对他的警惕也就散去了很多,此时看到自家女儿的异常情况,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
程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自己的解释再完美,她心中的疑虑也就更多。童小蔓虽然不怎么喜欢程繁,可还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娘亲的警惕使她很不自然,于是解释道:“大哥哥问我,他是不是坏人。”
女儿的解释理所当然,恰到时候,凌可医慈爱地摸着她的头,笑着对程繁说道:“你很简单,又很不简单。”
亲近的举动反而取得了反效果,自己又碰了钉子,反而再次提起了凌可医的怀疑,程繁无奈苦笑。
越过森林,一处大山便横在眼前,山上的野草遍地,树木丛生,山那边是一处悬崖,就像是一柄剑径直劈开,不着痕迹的光滑,地面起伏不定,却并不陡峭,仿佛海上的波澜。
程繁一边跟在后面上山,一边打量着周遭的环境,这是一处丘陵环地带,根据老头所传授的兵法来看,这是一处大环境,无论是在起伏的地面设计陷阱,还是在树上或是灌木丛里设下小范围的伏兵,在另一面埋伏大股军队。
程繁计算着设伏的最佳位置和伏兵的数量,同时也在盘算着陷阱的布置,模拟着一场战争,竟忽的发现,这里是兵家必争之地。
丘陵那面是东城去往别处的通道,反过来若是进东城,那就必须要走这条路。只可惜东城是贫民窟,这里的性也就小了很多。论战争要地,这里也不是个驻军的好地方。可是这里毕竟是一处咽喉要道,应该有官兵来守才对。
凌可医回头,见落下很远,仿佛若有所思的程繁,说道:“你在想什么?”
“这里。。。。。。”程繁回过神来,说道:“这里为什么没有军队?”
“吴国对襄国称臣,襄国军队若是南下,吴国如同螳臂当车,根本拦不住。”凌可医看出了程繁的疑问,说道:“吴国虽然有些残暴,但人们终究能够勉强活下去,没有被逼入绝境,所以造反基本不可能。”
“吴国都城临海,东城便在角落处,防止西荒卷土重来,所以吴国的军队多数在西境分布,最近西荒有所动作,军队再次往西境抽调了一些,还有一些北城的官兵去帮忙给襄国运货,也就成了现在这样。”
程繁点头,想要再问些什么。
“这是一株治疗风寒的引子,你帮我摘下来。”凌可医指着不远处一片荆棘林里的一株淡蓝色的草药,对程繁说道:“你先采来,我再跟你讲你想问的。”
凌可医这是摆明的威胁,可是程繁偏偏没有办法,从那天醒来到现在,他一直被凌可医压得死死的,没有占上半点优势。
虽是威胁,程繁却并不感到奇怪,在荆棘丛里如果小心点,那株草药还是可以采来,更何况自己已经答应了凌可医来帮忙,那就没有拒绝的道理。在场的三人,他的体质最好,那么自己去吃点亏也是情理之中。
最的原因便是公平,自己去采药,凌可医告诉自己想要知道的,这是比较公平的买卖,或者说是交易。
想通了这诸多节点,程繁也就心甘情愿的去采药了。
将捏手里的草药交给凌可医,凌可医将草药收进包裹,仔细装好。
程繁看着凌可医眼角的皱纹和脸上挂着的淡淡微笑,心情也放松下来,问道:“嗯?”
“三十年前,那珂扎统一了西荒各部落,形成一股庞大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