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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克飞奔而来,高高跃起,他的胸膛正好贴在了隐藏手雷的位置。剧烈的爆炸瞬间将小克的躯体撕得粉碎。
站在树下的羊倌,以及正对着树干的鹿鸣铮身上落满了斑斑血迹……
“小克兄弟!”
鹿鸣铮发出了一声哀鸣!
而羊倌几乎被吓傻了。
所幸手雷并没有炸断粗壮的树干,但羊倌手里的绳索已经脱落,花脸猫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手疾,飞快地朝前迈了两步,侉侉飞起一脚,正踹在落下的花脸猫身上。
花脸猫横着飞了出去……
吊在六七米的高处,花脸猫若是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吊了这么许久的时间,只剩下半条命的花脸猫怕是要彻底告别世界了。侉侉机智地化解了花脸猫的危机,他横向踹出的一脚,化解了落下的势能,所以落地的花脸猫只是受到了一些皮外伤。
连忙冲过去,扶起花脸猫,鹿鸣铮和羌羌七手八脚地解开捆绑他的绳索,挖出了他嘴里的破布。
直翻白眼,粗重而急促地穿着气,花脸猫像是要昏过去了。
轻轻拍打花脸猫的后背,鹿鸣铮接过侉侉递给过来的水壶,给花脸猫喂了一口:“醒醒,醒醒!”
足足过了几十秒,花脸猫才悠悠地清醒过来,他看到满地的血迹不由号啕大哭:“你们都瞎吗?我让你们小心绳子,小心绳子,听不见吗?”
此时鹿鸣铮他们才明白花脸猫为什么在树上拼命扭动。
可是花脸猫的嘴里塞着破布,只是哼哼唧唧,谁能知道他在说什么。
没有人反驳花脸猫,小克的死如同刺进每个人心里的一根利矛,让他们无比悲痛。
双手还是麻木的,但花脸猫胡乱扭动着身体,想用手拾起什么。
又能拾得起什么呢?
刚刚还像飓风一样奔跑的小克瞬间化成了遍地的血迹……
就在下午的时候,小克还像飓风一样跑在他前面,试图给他清除诡雷……
就在刚刚,小克还像豹子一样高高跃起,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了所有人……
小克还是个孩子,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年纪……
即便认识的时间不长,花脸猫已经把小克当成了自己的兄弟,因为小克早已经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兄弟。
如果没有把他当做兄弟,他怎么可能替他清除诡雷,怎么可能用自己的身体掩护所有的人。
小克把花脸猫,把所有的中国军人都当成了他的好兄弟!
疯狂地环顾四周,彻底陷入绝望的花脸猫哭喊着:“小克,小克……你们都瞎呀,看不见手雷吗?小克……”
把悲痛藏在心里,毕竟敌人近在眼前。鹿鸣铮搀起花脸猫,对羌羌说:“背上他,跟我来!”
几乎是拖走了愣在原地的羊倌,侉侉不停安慰着他:“那是意外,别想着,先突围!”
被羌羌背在身上的花脸猫还在哭喊:“我不走,把小克找回来,把小克找回来……”
尽量多地带上坂垣平八郎用来当地雷的甜瓜雷,羊倌的眼睛里满是怒火:“杀!”
花脸猫从树下掉下去的那一刻,坂垣平八郎才意识到树下的日军士兵已经全被消灭了,他的计划又失败了。
岂能甘心计划的又一次失败,坂垣平八郎立即带着身边的几名山兵朝大树的方向冲了过去。
鹿鸣铮选择了一个方向,带着几个兄弟冲了过去。
大概计算了一下距离,鹿鸣铮估计到了日军埋伏圈附近,于是对着羊倌说:“羊倌,用手雷开路!”
话音未落,一枚手雷已经准确地落在了鹿鸣铮前面十几米处。
手雷落地爆炸的瞬间,火光照亮了四周,两名隐藏的山兵顿时暴露了。
三支枪同时开火,两名山兵瞬间被撂倒。
鹿鸣铮在冲在最前面,背着花脸猫的羌羌紧跟在后面,羊倌居左,侉侉居右,鹿鸣铮四个人保护着花脸猫,以三角阵形向外冲杀。
“杀!杀呀!”
羊倌像疯了一般冲在了最前面,他不避子弹,像是寻死,更像是在寻找解脱……
三角阵形迅速向前推进,羊倌的手雷总能准确地落在远处,火光一闪的同时,枪法精准的侉侉和鹿鸣铮便会迅速射杀隐藏起来的山兵。
藏在附近丛林的山兵迅速靠拢过来,一名山兵藏在树后,举枪瞄准了羊倌……
第四十九章 返回山寨()
大克这些克钦族勇士在滴血盟誓的时候,坂垣平八郎已经带着残兵败将离开了恶战的丛林。
这场恶战下来,日军侦搜小队有死有伤,山兵们不仅有严重的伤亡,还有更加严重的情况发生了。
鹿鸣铮这些人冲出重围之后,坂垣平八郎便陷入了沉默,直到真田浩二走到他身边,局促地不知道说什么。
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裤子,坂垣平八郎说:“真田君,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有些无所适从,茫然地看看远处包扎伤口的日军士兵和失魂落魄的山兵们,真田浩二说:“阁下,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张张嘴,但把原本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坂垣平八郎说:“你有什么想法吗?”
有些胆怯地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担心坂垣平八郎把怒火都发泄在自己身上,真田浩二说:“我全听阁下的。”
却不是要随便找个由头,训斥真田浩二。坂垣平八郎叹口气说:“看来真田君也像我一样,没有什么好办法了。这样吧,我们去土司的山寨。”
想起他们离开时,山寨传来的枪声,真田浩二说:“是的,我们是该尽快赶回去,不知道留在那里的伤员怎么样了呢。”
无奈地笑了笑,坂垣平八郎说:“还能怎么样。这些山兵的战斗力,你也看见了,留在山寨的那几个山兵能经得住支那人的攻打吗?我们回去,是因为我们必须要给那些战死的勇士收尸,如果留在这片土地上,他们会很孤单呢。”
立正后敬礼,真田浩二说:“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阁下,刚刚阵亡的那些勇士怎么办?”
有所顾虑地望向远处,坂垣平八郎越发对自己的预测感到缺乏自信了,他觉得中国军队不会再打回来了,可最近他的推测全部落空。他原本想着应该就地焚烧尸体,带着他们的骨灰回去,但他又担心焚烧尸体的黑烟会引来中国军队,那样的话,他的侦搜小队将面临灭顶之灾。坂垣平八郎说:“带回去,和其他勇士的尸体一起焚烧吧。辛苦你了,真田君。”
再次鞠躬敬礼,真田浩二立即离开,去找那些山兵了。
虽然语言沟通起来有些障碍,但山兵们听说不再和中国军队作战,要回到土司的山寨,都不由地振奋起来,即便让他们背着那些死去的日军士兵和山兵的尸体,也没关系。
派了两名日军士兵作为尖兵,在前面探路,两名日军士兵压阵,坂垣平八郎和真田浩二行走在队伍的中间。坂垣平八郎对真田浩二说:“真田君,你觉得这些山兵们怎么样?”
回想起这些倒霉蛋一般的山兵,真田浩二不由笑了:“阁下,如果在冷兵器时代,他们确实是难得的勇士,可是现在他们不熟悉当代战争的战术,仅仅凭着勇敢是无法消灭克钦族人和支那人的。”
一名背着日军士兵尸体的山兵被树根绊了一下,山兵摔倒在地,日军士兵也滚到了一旁。坂垣平八郎冲过去,朝着山兵的头狠狠踢了一脚,骂了一声八嘎,随后对真田浩二说:“真田君,我之所以去找土司借兵,是因为这些山兵稍加训练,是可以消灭克钦族人的,甚至可以帮助我们消灭支那人,但是我忽略了一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和坂垣平八郎保持着两步的距离,真田浩二思索了一下说:“是对土司的忠诚吗?”
不由笑了,坂垣平八郎说:“他们是勇敢的野人,是丛林的寄生虫,他们没有忠诚,我杀了他们的土司,他们还在效忠于我,通过这点就足以证明了。我想说的是,他们缺乏信仰。”
想到了自己和身边的战友,真田浩二说:“阁下说的是,只有帝国的军人才有信仰,所以帝国才会战无不胜。”
不知是觉得无趣,还是无奈,坂垣平八郎说:“战无不胜这些话留着对下面的士兵说吧,如果真的战无不胜,我们也不会面临现在的境况。”
仿佛脑子没转过弯,真田浩二说:“眼前的困难是暂时的,我相信我们会重整旗鼓。”
照顾真田浩二和自己并肩而行,坂垣平八郎说:“真田君,我佩服你的坚毅,但是我们要面对现实。我本来是想利用这些山兵,补充我们损失的兵力,从而击溃,消灭那些支那人,但是那些支那人太狡猾了。我们有信仰,我们可以和敌人奋战到底,但是这些山兵没有信仰,你难道没有发现,这次战斗结束后,这些山兵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吗?”
观察着前后的山兵,真田浩二说:“是的,我发现了,我以为是失利的心理阴影,不过看他们笨手笨脚的,完全没有了精神,我觉得一定是出了严重的问题。”
停下脚步,用望远镜朝远处望去,他们离土司的山寨不远了。坂垣平八郎说:“支那人突围的时候,我们都没看见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推测,山兵们一定被那些支那人的什么举动给震撼住了,这些山兵没有灵魂,没有信仰,而且非常封建,他们相信鬼混和神灵,一旦他们把支那人当做神灵,或者鬼混,他们就会变成一个个行尸走肉,再也无法和支那人作战。”
终于搞清楚了坂垣平八郎的想法,真田浩二说:“阁下,你的意思是,放弃他们?”
“对,不过也不是完全放弃,战场上用不上他们了,但是他们还有别的用处。”坂垣平八郎指着土司的山寨说:“我们的弹药消耗的很大,去看看山寨里会不会有惊喜留给我们。”
应了一声,真田浩二朝着山兵们大声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