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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里四千士兵大气都不敢出,几千双眼睛盯着对岸那些衣履歪斜,散漫疲惫的秦兵,邹金海心里纳闷,怎么看也没有九千人马,看上去也就是个四五千的样子,而且好像全部经历过一场恶战,疲惫不堪,个个无精打采;看来这下自己捡了个金元宝了。
三声清脆鸟鸣声啾啾响过,前边不远的的树林里亦传来同样的鸟叫声,这是邹金海想出来的联系方法,三长声则表示等敌军全部过河再攻击,两长一短则表示渡过大半再击之,凡此种种倒是蛮适合在这树林间通报消息,下达命令的。
秦兵休息了小半个时辰之后,领头的一名高大的秦军将领高声说了句什么,瘫在地上的秦兵士卒们马上爬起身来,翻身上马,队伍有条不紊的沿着古旧的木桥依次过河,很快四千人便全部渡过渝水,乱糟糟的整队往北驰来。
“就是此时了。”邹金海一声断喝,率先冲出树林,他所率的八百亲卫军,全部随之冲出树林;紧接着呈品字形分布的树林里,晋兵蜂拥而出,千余秦军士兵恰好深陷品字形之中。
邹金海响彻四周的一声爆喝:“射!”
箭矢从四面八方浇了下来,甚至都不需瞄准,秦军的队形太过密集,随便闭着眼睛朝那个方向射一箭肯定能扎到秦兵的人或者马匹。
措手不及的那先头一千秦兵登时大乱,晕头转向之际只有队伍中间逃出两百人,掉头便往河岸方向逃出,慕容垂走在队伍后面,眼见前方出来密密麻麻的晋兵,大叫一声不好急促下令沿河疾走;他知道后退的命令不能下达,小木桥不堪拥挤,极有可能会被众多人马踏断,即便不断,也将有大部分人落入水中丧命;他也知道这时候想打是绝对不行的,士气低落之下和这些早有准备的晋兵开战无异于自取灭亡,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马匹之利逃出升天,这些晋兵都是步兵,无论如何两条腿也跑不过四条腿。
三千多名秦兵沿着河岸朝东狂奔,然而,邹金海无心之举居然在此时发挥了最大作用,为抵御寒冷而挖的陷坑实属戏谑之作,但是长宽高均为十步的陷坑刚好可以陷下去两骑;烟尘阵阵,人嘶马叫声中,百余名秦兵跌落陷坑,摔得骨断筋折;这还不算,跟在后面狂奔的秦兵收不住马的前冲之势,顿时倒地翻滚,摔得哇哇乱叫。
众秦兵见势不妙,也算他们骑术精湛,硬生生拨转马头前队变后队转而向西逃窜,同样的情形再次发生,又有数百人落马,滚倒在地上呻吟;慕容垂知道今天要扳命了,大喝一声道:“前方必无陷坑,全部往北冲,他们是步兵,追不上我们。”
士兵们无瑕思考其他,也不去想北方有敌人比陷阱更可怕的箭雨,只是主将下令便下意识的全部往北冲去,慕容垂和小野望等人在人群中低头弯着腰,一路往北冲去。
“放箭!”
“放!”
“放!”
“……”
慕容垂的耳边清晰的听到对方主将那令人烦闷的呼喝声,身边箭雨咻咻,忙乱中大腿一痛,他知道已经挂彩了,但是连低头去看一眼的时间也顾不上,只觉得耳边风声呼呼,夹杂着不断传来的整天的哀号和战马的嘶鸣声,渐渐的这些声音都已远去,他还是不敢回头,只是狂抽马臀,发疯似得往北逃窜。
一直到钻进咲山巍峨的怀抱,慕容垂这才松了口气,回头看时,身边尚有二十余骑跟随者他,腿上的剧痛传来,一直雕羽插在大腿上,血流如注;他咬牙拔掉箭支,覆上疗伤药,简单包扎一下,回头看着一望无际的来时路,仰天大吼。
“我慕容垂在此立誓,昔日必率大军卷土重来,杀光你们这些晋猪。”言罢喉中一咸,一口鲜红的血吐出,二十几名秦兵忙劝慰慕容垂,慕容垂咬牙不语,马鞭一挥,一行人绝尘往东,绕山而去。
第二九九章 春夜
东线战事以慕容垂全军覆没而告终,两万精锐鲜卑军,仅余二十余骑跟随慕容垂狼狈逃回秦国,小野望、拓跋诸等八位将领全部阵亡。泡*
而晋军方面,王登部一万人仅余一千八百人逃散,王登自杀殉国;徐州府宁远县城北被屠三万百姓,宁远县城被焚毁殆尽;徐州之战,徐州军民阵亡八千四百余人,伤者无数;徐州同知许攸战死;晋民总计阵亡四万六千六百人,财物损失数以亿计。
胜乎?败乎?谁人能给出答案。
若言寿春之城尚在大晋手中,晋国版图未损分毫,此为胜仗;但若言百姓所受苦难,慕容垂军所到之处造成的毁灭性的破坏而言,晋国简直是惨败,一只万余人的部队居然在大晋腹地纵横来去数日,造成巨大的破坏,不得不说桓温经营日久的大晋军事体系有着巨大的缺陷。
经济上的损失且不言,百姓心头的阴影何日才能挥去,此后数年徐州百姓谈秦色变,夜晚风吹草动声都被误以为是秦军突至,妇孺孩童,甚至壮年男子都安全感缺失,他们再不敢相信他们奉为神明的大司马能够保佑他们的安全。
围追堵截之下,若不是彭城守将邹金海误打误撞,几乎让慕容垂带着作恶多端的四千秦兵无恙而归,那将是奇耻大辱。
消息迅速传到正匆匆往徐州进军的桓温处,桓大司马再一次怒不可遏了;羞恼交加的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次在兵力大优的情况下居然出了这么个纰漏,一世声名毁于今朝;然而他担心的不是百姓的怨言,军事制度的弊端,他担心的是如此一来,朝中逆流在九锡之礼这件事上恐怕要大做文章了。
……
大晋咸安年正月二十五日晨,韩暮所率使节团正式辞别秦都长安,踏上回归之路;昨夜姜文再次设宴款待韩暮;这一次双方再无勾心斗角之事,连日来的朝夕相处,彼此间也有了丝丝的情谊。
姜夫人再次上演贵妃醉酒,而这一次韩暮没有逼迫她,她只是因为高兴而已,这个令人头疼的家伙终于要走了,从此姜府中又要回复往日的宁静,此事可喜可贺。
若说姜夫人醉酒可谓常事,但是长安才女苏蕙也来了一出贵妃醉酒,就教人纳闷了,酒后艳若桃花的苏蕙亲自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纸交给韩暮,说这是一个谜语,长安城所有的文人才子都猜不透这个谜底,她想请韩暮试一试。
没有人知道苏蕙为什么这么做,知道的只有姜夫人;这是苏蕙呕心沥血之作,若是有人能看懂这些文字,她便委身下嫁;这是那日骊山老母殿中姜夫人亲耳听到苏蕙在骊山老母面前许下的誓言;她本来是当笑话听得,这样做有些儿戏了吧,虽说娘家姑父去世已久,但是这婚姻大事岂是一个谜语所能决定的,当时她也就当做一个笑话来听,却没想到在酒宴上苏蕙珍而重之的将此物交给韩暮,这让她实在不能理解。
这小子有什么好?姜夫人醉意朦胧的想着,终于她醉意上涌,再次被丫鬟架入内堂昏昏睡去;众女纷纷告辞之后,韩暮还被姜文拉着聊了许久,按照姜文的话来说,韩暮是他生平所见第一个令他心服口服之人,此去千里云烟,或许再不能相见,所以要拉着他多聊几句。
韩暮没想到这个外表粗豪之人亦有这般细腻的情感,心中很是有些感动,两人畅谈良久方各自散去,直到次日韩暮临行前,姜家众人还在呼呼大睡之中,韩暮倒也没有打扰,只留书告辞,便归心似箭的带领这五百人的使节团出城而去。
那一夜,长安皇宫内苻坚痛快淋漓的临幸了凤凰儿慕容冲和其姐清河公主,姐弟二人屈意承欢,却将心中的屈辱压抑至心底最深处。
事毕,苻坚和慕容冲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凤凰儿,你觉得朕为人如何?”苻坚一手抓着清河公主娇俏的淑乳揉捏,一手在慕容冲细腻的臀肉上抚摸。
“皇上英明神武,一手奠定大秦天下,为人又仁爱慈善,绝不滥杀无辜,实乃自古以来第一贤皇。”慕容冲低垂着眼睑,避免看到自家姐姐全裸的身体,轻轻的道。
苻坚哈哈大笑道:“可是就是有人说我妇人之仁,放过了你们慕容氏诸位皇族,他们要朕杀了你们呢。”
“皇上自有主张,普天下百姓臣民的生死均操于陛下之手,陛下要杀谁,要留谁,岂是他们操心的。”慕容冲语调丝毫不起波澜。
“说的好,朕的江山朕做主,他们要杀你,我偏要留,不但不杀慕容氏,我还要封你们官,让你们为大秦出力,你们好好的干,堵住那些碎言碎语。”
“啊,皇上隆恩浩荡,凤凰儿惶恐之至,但是凤凰儿不想离开皇上,只想呆在皇上身边,皇上莫要赶我走啊。”慕容冲低垂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神采。
“哈哈哈。”苻坚再次大笑,细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道:“朕就喜欢你这样有情有义之人,我朝想你这样的真不多,譬如苻睿,苻成,朕对他们多好,但是他们就是抱着死理不放,死心塌地的心中只有那暴君,无奈啊,只有送他们下去陪那暴君了;非我嗜杀,是他们逼我的。”
“是,陛下有难处,凤凰儿懂得。”
“令叔慕容垂做京兆尹他们也说话,朕让他带着自家的两万鲜卑兵他们也叨叨,期盼这次慕容垂能给朕带来惊喜啊。”
“一定会的,陛下,家叔也是识大体之人,不然也不会在燕国未被陛下征服之时便弃暗投明了,家叔忠心耿耿,绝对不会令陛下失望。”
“但愿如此,朕派你出去做平阳太守吧,你的才能不能埋没了;只是每隔三天你便要回京一趟,如何?”
“皇上说如何便如何,凤凰儿一切都听陛下的。”
“不错,真不错,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事除了大秦江山,便是得了你这个小凤凰儿,哈哈。”
“陛下……”
“那位晋国来的小使神态有几分像你,本来我不打算让他活着回去,但是因为这一点,我才听了王猛的话,留了他一条命。”
“陛下难道喜欢上了那个小使了么?”
“哈哈哈,凤凰儿吃醋了,来来来,苦短,不可浪费;你摸摸,令姐都湿了呢,看来朕的手法还是不错的。”
“皇上英明神武,自然无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