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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郎宜漆黑的眸子看着她动也没动,仿佛出神了般。
余念娘缓缓松开握着杯子的手。
以前她觉得自己不过是有个曾经任天师的父亲,不管是父亲如何离去,她也没什么可遮掩。所以,在太原府的时候,有人询问,她大方的告诉众人她的父亲喜欢天道。
但这一切从她发现自己中毒变哑是个阴谋时,一切就不一样了。
如果她的身份被众所周知,难保生命便会受到威胁!
所以,这是为何她现在不想让人知道她的生世的原因。
但,如果池郎宜是想利用她占卜的本事做点或想知道什么,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她已经在用她知道的在与他交换。
当然,如果他只想得到,不想付出的话,那她也不会答应的。
余念娘缓缓抬头,平静的看着池郎宜:“世子爷想说什么?”
“还是当初那句话。”池郎宜幽深的眸子像一湖深坛,看不出一点儿情绪:“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余念娘面无表情的道,冷淡的道:“只是保命而已。”
“保命?”池郎宜皱眉,语气略带讥讽:“十年前的事,现在来保命?”
余念娘瞳孔一缩,压住内心深处突然不知名的汹动,努力平静的道:“世子爷知道什么?”
池郎宜端起杯子,淡淡的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余念娘差点将一杯子茶水甩在对面的人脸上。
突然告诉她,他知道她的来历,却又不告诉她,他知道什么。
余念娘眸色渐冷,压下胸口的怒意,若说刚才那股涌动来自这具身体的反应,那现在的怒气就是真切的来自于她。
她面无表情的看了池郎宜一眼,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道:“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世子爷很关心大皇子的。原来不是!”
池郎宜皱紧眉头:“你,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余念娘挑畔回视。
池郎宜危险眯起眸子,淡然的神色渐渐变得冷漠。
余念娘面色平静,以往每次见到池郎宜的小心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不以为然。
她的隐忍和退让只在以前!不代表永远!
余念娘无视池郎宜的不愉,直言而又坦言的道:“就算世子爷说的那些是真的又怎么样?我父亲为天朝,为天下而去,此乃大义,大奉献,连皇上都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赞他,就算外人知道我的身份又如何?”
“我祖父救过卫老太爷这是事实,我清清白白跟着卫老太太到了京城,惧谁也?”
池郎宜漆黑眼眸变得深邃起来。
“世子爷您欠着我的救命之恩,欠我人情这也是事实。不过,我这人一向,施恩不图报,对方若愿意回报恩情我就受着,若是不愿意,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古人曰,有来有往,礼也!”
若只想得到不想付出,以后也别从她这里得到任何消息。
余念娘起身,朝池郎宜福了福:“如果世子爷哪天想通了,哪天愿意跟我做这交易了,就派个人来报个消息。我无所谓,可以等。不过,就是不知道宫里的贵人能不能等。”说完,也不等池郎宜回神,转身出了屋子。
院子里卫其宇正和地煞说话,屋门突然砰的一声打开,然后就见余念娘板着脸走了出来,她看也没看其两人就出了保和堂。
再看池郎宜,则坐在屋内桌边,看着院子里,拧着眉头,脸色不太好,居然也没生气。
卫其宇和地煞相互看了一眼。
地煞向池郎宜走去,卫其宇两边瞧了瞧,觉得还是去追余念娘才是正经。
等他追出去,余念娘已经带着孙妈妈和玲珑坐着马车走了。
卫其宇满头雾水,倒转回了后院,遇见正要出去的地煞。
“怎么回事?”
“不知道。”地煞摇头,池郎宜冷着脸,他没敢问。
“那你现在去哪?”
“有事。”
卫其宇跟着地煞出了后院。
而余念娘满肚子郁闷的回到将军府,刚去南苑见了卫老太太,正要回玉笙阁,就遇见了卫其玉四人。
四人有说有笑,正朝着南苑去。
余念娘淡淡跟几人见了礼,卫其玉和卫其雪同样还礼。卫其颜鬼机灵,也最会见风使舵,笑着邀余念娘一道去南苑。
“……听祖母说你出去了,我们便只好先去了园子里逛。既然你现在回来了,不如我们一起去祖母那儿,厨娘新学了一种点心,我们正打算过去尝尝。”
余念娘此时哪有心情去应付这帮人。
她摇头,婉言拒绝:“我已去过,乏了,先回!”
“哦。”卫其颜笑容僵住,没想到余念娘会这么干脆的拒绝。
一旁的卫其娇就冷笑道:“余姑娘现在身份可不同往日,哪有时间同我们一起。不过呢,山鸡想变凤凰也得看自己有没有那造化!”
语毕,其它三人皆惊讶的看着卫其娇。
余念娘本来已打算离开,闻言,停住转身的动作,看向卫其娇,冷冷的道:“山鸡变不变得了凤凰倒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它有那机会。”然后她漂亮的眸子一眯,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不像有些人,一辈子只能空想。美好,难得的机会再怎么用心,最后都是作茧自缚!”
卫其娇脸色顿时变得煞白。纤瘦的身形摇摇欲坠,嘴唇哆嗦着,张嘴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卫其玉和卫其颜脸色古怪的看着卫其娇和余念娘。
卫其雪也被余念娘的话吓了一跳,没想到卫其娇一句话就将余念娘激怒。
余念娘的本事京城许多人都知道了,将军府的人,连下人们都知道了余念娘是个厉害的占卜师。
这是她和李氏最担心,最矛盾的事。
余念娘一身本事为真,那便能为将军府所用。但同样,她以往所说的话都是真的。也包括对卫其娇的批命。
如果此事在京城散开,那李氏带着她们姐妹来到京城的苦心就要枉费。
卫其雪严肃的看着余念娘:“余姑娘,你现在也是将军府的人,切不可乱说。”
余念娘收起脸上的笑,冷冷的看着卫其雪:“大姑娘与我认识已不是一日两日,觉得我是会乱说话的人吗?我做人的原则很简单: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然后看向卫其娇:“不要惹我,你,惹不起!”
第195章 还要什么()
一整日余念娘心情都不爽利,孙妈妈怕池郎宜真的翻脸不管,心情也不好,坐在屋子里拿着针线,一只袜子半天也没缝两针。
余念娘便让她把所有的银票拿出来,于是她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没多少私房钱。
“在太原府的时候我不是替人卜过两次卦吗……还有在丹州的时候……舅舅不是还给了一百两吗?”
孙妈妈苦着脸看着她:“舅老爷给的那一百两路来京城的路上早就用了……丹州的时候姑娘虽然卦卜得很多,却收得很便宜,我们每个月都要在药铺买药材,而且给姑娘买的参都不是最好的……后来又带着世子爷,花销就更大了,太原府好不容易挣的银子早用得差不多了……”。
虽然池郎宜有给一个玉佩,可那不能拿去卖呀!
然后孙妈妈又将余念娘在京城以及太原府收到的首饰全摆了出来,大概估算了下,如果拿到当铺去,也许勉强能凑够七八百两。
但这也只是想想,万不可能真把那些首饰全当了的。
余念娘皱起眉头,这些表面浮华的东西看着值钱,却像累赘,不仅要人好生保管,还不能换成银子!
“那怎么办?没有银子就开不了卦相馆,那姑娘就没有理由搬出去。”玲珑着急的道。
到时候,卫老太太定也不会让余念娘就这么搬走,余念娘不在意名声不名声的,但她却不能因为离开将军府与之交恶,所以,得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余念娘摆了摆手,让孙妈妈把东西收起来,伸了个懒腰,舒服的躺在榻上,淡淡的道:“不用着急,过两日再看。实在不行就当首饰,咱们租便是。”
“姑娘为何要等两日,早些把这事办妥免得卫老太太返口,不是更好?”玲珑不解的道。
“我知道啊。”余念娘躺在榻上慵懒的道:“可也要留两日的时间看看有没有人给咱们送银子啊。”
孙妈妈和玲珑对视一眼。
她们姑娘已经那样顶撞了宁安候世子爷,世子爷还会答应?
翌日,余念娘刚用完早膳,卫其宇就来了。
玲珑佩服的看着自家主子。孙妈妈客气的替卫其宇沏了茶。
卫其宇似乎很忙,坐也没坐:“你不是要开卦相馆吗,替你看了一处地方,去瞧瞧吧。我已经跟祖母请示过了。”
余念娘没一点儿惊讶的表情,淡淡的看着他:“好啊!”
卫其宇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
一行人出了将军府,马车早已经安排在府外等着。
卫其宇依旧骑马,看着孙妈妈扶着余念娘上了马车,才道:“我一会儿还有事,送你过去,你自己看。”一个字也没提昨天的事。
余念娘撩起车窗帘子看着他,依然道:“好啊!”
淡定自若,早已料定的神色让卫其宇不禁多看了余念娘一眼。
哪个男子不想要个貌美如花,聪慧能干的妻子,可若这人什么都能猜到,什么都能算到,就像自己的一切秘密在对方面前不过是隔着一层纱,只要她一伸手指,那层纱不用自己揭,就能掉下,后面的自己便赤。身luo。体的呈现在对方面前。
想想就觉得心里很怪异和不自在!
卫其宇突然轻松起来,还好卫夫人坚决反对这门亲事。
可余念娘一再打破他初见她时的印象,心中竟有一些难以描述的情绪!
马车驶过闹市,差不多行进了半个时辰的路,最后在一条行人寥寥无几的偏街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