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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满满的一簸箕瓜子,静琬陡然没有兴趣,强笑道:“娘!你去厨房看看,早餐还没吃呢!”
经提醒,沈刘氏疾步出门,“琬琬!你伤没好完,可别乱动。”
沈刘氏出去,不想再听到高轩两字,静琬挥手让跟进的几人出去。
官兵退去,左右两道却仍是有人盯着,就仿似防乱党,他们不入宅子,静琬也不管,只想专心养伤,一心等高磊到来。
一转眼,二十多天过去,一天夜里,高磊寻来。
天气渐变,夜里更冷,窗外寒风呼呼,披着件外衣的静琬迫不及待地问,“南雁郡怎么样?”(。)
第二百九十章 圣旨到()
高磊眼中闪动着惊心动魄的画面,“南雁郡完了。平南王公开抗旨,率部下抵御。卑职来时,他已经被抓,侍卫、卫队、北军正在到处大肆抓乱党,整个郡的百姓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明知会连累百姓,还要作垂死的挣扎。”静琬失神落坐在椅子上,心里空落落的,或许,她该为南雁郡百姓做点什么,“这样一来,没有三几个月不会消停。”
“是啊!”高磊低声应合。
冬儿挠挠头,“那这样说来得在这里过年了?”
三几个月也就到明年一月了,静琬端着凉茶水,望着桌上那盏油灯出神,“最令我担心的是,高低他们见我们久不去会出沂水山脉。”
担心归担心,总不能派人去送死。
夜里气温下降,沈博第二天便病倒。请了大夫来瞧,吃了几日的药也不见好。别人不知其中原因,可静琬知道,沈博是心病,小心伺候又加以开导,沈博渐渐的好起来。
转眼年关将至,一天细雪飘零的中午,沈宅门前再闻马蹄声。
闻讯出来的静琬就见大门外南宫冥与几个侍卫骑马伫立,冷眼望着南宫冥,没忘记与他在乔其县街中心的那番对话。
与南宫冥在征南时结下过命的交情,可他效忠于高明,他若似高明一样似敌似友。
“蝶舞姑娘、沈博沈大人还不接旨?”
接旨!静琬稍稍一怔,就见沈博越过她跑去门前跪下。
从后来的沈刘氏惊喜拉拉静琬衣角,低声道:“琬琬!你不是蝶舞吗?还不快去接旨?”
是的,她有两个身份,怎么忘了?慢慢走到沈博旁边,仍是淡定,瞧着南宫冥,“不会重兵又围了乔古县吧?”
南宫冥尴尬扯扯嘴角,献上一张笑脸,“没有,尽管接旨就是。”
没围就好,提了裙子,跪在沈博侧面,却高昂着头,高轩是不该杀高耸等人,可高明做得也太绝,他令她同样很是失望。
南宫冥无奈,也不计较了,伸手接过一旁侍卫手中合捧的一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蝶舞封为光禄勋即刻进京钦赐。”
宣读完,又接过另一道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博官复原职,着大司农即刻进京钦赐。”
“老爷!圣上终于还你公道!”沈刘氏喜极而泣,扑出人群。
南宫冥捧着两道圣旨步入门来,望着静琬笑道:“姑娘!殿下一刻没忘姑娘在南征时的功劳,这圣旨没来晚吧?”
静琬秀眉轻拢,暗想:据有限所知,光禄勋权力不小,赏则之物也够多,可不就得整日呆在皇宫,束手束脚了吗?
南宫冥凑近些,“姑娘!这县的县令以及县尉不识好呆,卑职已经着人将他们押解进京,随后处斩。”
这倒是要感谢高明了!静琬笑笑,“可我并不想当什么官,更不想进京。”
南宫冥倏地瞪大了双目,舌头几乎要打结,“姑,姑娘!你说什么?”
沈刘氏发出一声惊呼,斥道:“琬琬!这北执国从没有出过女官,这是光耀门庭的事,不可胡说。”
沈博叩了个头,直起身,望着南宫冥道:“还请侍卫大人回禀圣上,谢圣上好意。老夫年已老迈,再则过惯了乡野的生活,实难再担此大任。”
沈刘氏跑来,望着沈博怒斥道:“沈博!你疯了?”
她不会踏进京城一步,高轩在京城,静琬转身向院中大步走去,“南宫侍卫!烦请回禀圣上,我只想过无忧无虑的生活。他若还当我是朋友,是小师妹,请他不要打扰我。”
南宫冥刹时在风中凌乱,无奈地唤声,“姑娘!”
她倩影转眼不见,整个院中只剩下沈博与沈刘氏。
沈博揖一礼,惶惶后退。
沈刘氏瞠目结舌,这父女俩怎一个德性?
南宫冥犹豫瞬间,快步出门,领侍卫骑马离开。
马蹄声已无,沈刘氏这才缓这神来,她疯一般的扑到沈博面前,嘶喊着,胡乱的拍打着沈博。
沈博瞪眼,无济于事,幸而沈城从后跑来拉开,沈博才得已脱身。
“你这妇人疯了?”沈博气极,厌恶地瞪着沈刘氏,吹胡子瞪眼会儿,拂袖向院中径快步走去,这妇人,没脑筋吗?
沈刘氏委屈地‘哇’一声哭出来,坐在地下,喊道:“有官不当,有富贵不享,这家子的人才疯了”
沈城耐着好心性蹲下,“娘!你也不想想为何早不还爹公道晚不还爹公道,偏偏这个时候还爹公道?还有,你没听到封官是蝶舞吗?不是沈静琬?”
是啊!自己是高兴过头了,怎忽略了这个?这个很重要,沈静琬是自己女儿,蝶舞则可以说不是自己女儿,沈刘氏止哭声,疑惑地望着沈城,“城儿!你说说,为什么呀?”
沈城扶起沈刘氏,“孩儿愚笨,只是觉得奇怪,却说不出来。”
“你个愚笨的人,跟你爹一样。”沈刘氏没解心中疑惑,气却消些,但还有气,直把剩余的气发在儿子身上,拍打沈城几下,想起荣华富贵又没了,难过得直抹眼泪。
静琬气冲冲地回到屋里,跟来的人脸色都很凝重,谁都不开腔。
良久,小雁怯怯地道:“少夫人!你怎就不趁机问问南宫侍卫王爷如何了?”
确切的来说想问,可刚才那情形不容问,静琬沉默会儿,望着来仪道:“来仪!你赶紧追上南宫冥,问问他王爷情况。”
来仪即刻出门。
众人出去,静琬从褥子下拿出一件叠得工工整整的冰绸黑袍,纤细的手颤抖着抚过缎面,触手的便是一片冰凉,一个不小心,泪滴落上面。
他无情,她却做不到,时至今日,想起他,心仍是很疼。
黄昏,来仪回来,悲戚地道:“少夫人!南宫侍卫说”
由来仪的表情以及话静琬立即意识到高轩已经被身首分离,血溅一地
说过的不在乎他的生死,可这时候,却是那么的不能控制自己疯狂涌动的情绪。
高轩!他怎么能死?高明怎么能真的杀了他?他是他表弟,是他肝脑涂地忠心不二的手下!是御月!是那个令敌军闻风丧胆的战神!更是她的丈夫!不看一面看一面,高明怎么就能真的杀了他?高明!我与你不共戴天!
怒目圆瞪,双手内敛收紧,“说什么?”
第二百九十一章 陵园遇故人()
“南宫侍卫说说,他出城的那天,就是王爷的处斩之日。”话落,来仪泪如雨下,为什么?为什么?主子不是极有把握的说他会没事吗?他不是说,圣上是他兄长不会杀他的吗?早知道,自己才不管什么不准抗命,拼了这条命也要救下主子
王爷小人该死
静琬身子一晃,呼吸都成困难,单薄的背影在灯下颤抖着,伸手扶住桌沿,竭力稳住身形。
高轩走了,他终是走了,他没有战死在沙场,竟死在高明的刽子手刀下,可恨的是,她竟没有前去送送他,哪怕是最后看他一眼都好
如今,阴阳两隔
眼前一片血红,转过身,缓缓朝床榻走去,泪水便一路掉落。
来仪出门,还没收声敛泪,静琬开门跑出,径直奔到马棚,牵了那匹战马出来大步出门。
来仪追出门,透过漫天飞舞的雪冲着她的背影大喊道:“少夫人!你去什么地方?”
怀里一角黑色冰绸随风飘起,泪水合着飞雪随寒风洒落。
她要去乔其县,要去高擎陵园,高轩好呆也是王爷,是一郡之王,沙场战神!他生前没有为自己备下陵墓,尸体又远在京城,她现在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把怀中这件一直珍藏着不让人看见的冰绸黑袍放到高擎的墓里侧室。
高擎因他而死,他于高擎心中有愧,就让他陪伴着高擎好啦!
高轩
御月
冰天雪地,玉枝琼枝,心寒身冷,着薄薄白衣,银装世界倒也不觉得一丝寒冷。
来到高擎陵园相隔两座大山的一座大山脚,环目四顾,这座巍然屹立的大山山下才是来仪嘴里出来的高擎真的墓地。
依据标记,刨一个深坑,找到入墓的入口。
吹亮火折子,依来仪所说,摸索着爬过正确通往主墓室的甬道,再小心翼翼避开机关经过假主墓室,掀了石板下到真正的主墓室。
点亮壁上的油灯,偌大的墓里便能视物,那中央主墓室的巨大棺椁醒目而惊心。
无心打扰高擎,是迫不得已。
失魂落魄在棺椁前跪下,哭了一阵,合捧着那件冰绸黑袍拖着腿向一间侧室走去。
这是一间物品陪葬室,把黑袍小心的搁放地下,心一阵的疼,霍地转身出室。
出来时,已是入墓的第三天。
望着纠缠着飞舞的雪,心里空空落落,觉得活着已是多余。
他走了,阴阳两隔,她才蓦然明白他对她是多么的重要,原来,爱一个人不一定要相守在一起,只要知道他安好则行!
天地间一片白茫茫,浑浑噩噩下了山,山脚的雪铺得很厚,却松软不滑,勉强可以骑马,翻身上马,信马由缰。
“少夫人!可还好?”
谁?岁暮天寒,冰天雪地,谁还会出现在这没有人迹的山中?
大脑猝然清醒,驱马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