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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曜坐在龙椅上,有些无措的看着脚下的群臣。
那些投向他自身的目光,充满了怀疑……
他们在质疑他天子的能力。
他们……早就把他的弟弟,威名震慑天下的摄政王风若痕。
当作了国君。
……
凤鸣殿里,睿儿似乎还不习惯他的太子生活。
一早醒来,第一句话照样闹腾着要回乔家去。
花殇没辙,又安抚了他好久,吩咐宫婢给他换上衣服,终于是送去太学殿读书。
不时,风若痕便来了。
“现在你倒是闲。”坐在凤榻上,花殇也不看他,她那一身繁复的装束,都让她懒得挪动位置。
见了来人,挥手让侍候的人都下去,她才能好好的埋怨他。
“可怜了我的睿儿,不到五岁,就开始读书,跟着文臣武将学那些以后都不知道用不用得上的玩意儿~”
风若痕嘴角含着一丝淡笑,做到她另一边,“你是在担心睿儿以后无法继承皇位?”
‘砰——’
花殇顺手砸了昂贵的青瓷杯,满脸盛怒的瞪着风若痕。
大婚,所嫁非他(十四)
得了她的脸色,风若痕不恼,神色淡淡,道,“看来是我猜错了。”
“废话!”花殇一怒而起,“你现在算什么意思?交代好这里的一切,然后好飞奔去修罗谷找你的心上人?
风曜有多少年没处理政事了?你现在把大权还他,不是给其他五国钻了空子?
你把我的睿儿丢到风口浪尖,难道你就不怕你今日走,明日不知是哪国就先发兵?
你还指望风曜会领兵出战?
你挫了他的锐气,消磨了他的意志,现在又因为一个女人把这摊子丢给我们,你……你到底要我们如何做?
我与你可是一母所出啊!”
终是把花殇惹急了,抬手将那甸甸压在脑袋上的凤冠取了下来,一并砸到他的脚下去。
几乎是咆哮着道,“我根本不稀罕你给我的这些!!!!!”
那样的声音,凄厉而决绝。
吓煞了凤鸣殿外面的一干奴才。
默然……
花殇大口的喘息着,眼里带着恨意死死蹬着风若痕。
良久,那一身素黑衣装的男子却浅笑,道,“以前我不知道,今日才发觉,你原是担心国家大事的。”
一句话,盛怒的女子哭笑不得。
倒也是因为他这一句,让花殇心里有底了。
不管贺兰沁儿能够如何牵动风若痕,他也应当不会被儿女私情影响。
毕竟,他当年也是因为看不过大军节节败退,不忍风国断送在自己的眼底。
才起兵夺权,最后亲自领兵迎战,将朱雀打了回去。
而今他这么做,不会没有原因的。
想通了一些,花殇深吸了几口气,又坐回原位,往外唤了宫婢给自己重新上盏茶。
风若痕见她脾气发完了,才道,“我不会走的。”
话语里,几分苦涩。
闻言花殇就想起当日在王府,贺兰沁儿指责他的委屈模样。
只怕身边坐着的男人,想到那个女子,总是心里的软处,要疼痛几分,无奈几分。
大婚,所嫁非他(十五)
“司空韵又没死,写封信去解释清楚不就行了~”多大的事,他有的是时间机会解释,偏偏他还不说。
连花殇见了都觉得莫名其妙。
那天见贺兰沁儿的神情,分明也是心痛的。
这两个相爱的人,到底要互相折磨到几时?
罢了宫婢小心翼翼的送上来香茶,花殇端起来就喝,刚一送进口里,被烫得‘哇哇’直叫唤。
又把才进来的一群奴才吓得跪地不起。
她看这那一群就心里堵得慌,“起来吧,烫死横竖不拿你们开刀,你们急个什么劲。”
别说睿儿未习惯宫里的生活,连她自个儿都是不习惯的。
风若痕在旁见了,暗自好笑。
方才沉凝的脸色也缓和了些。
“现在的情况,只是暂时的。”风若痕站起来,斜睨了被烫得不轻的女子一眼。
又蹲下身去,捡起她刚才扔掉的凤冠,放在她跟前的桌案上,“我会尽力护你和睿儿周全,所以暂时,你忍耐一下。”
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皇权是把锋利的双刃剑。
风若痕怎可能把自己的至亲送入这龙潭虎穴?
花殇听得似懂非懂。
觉得他好像在绸缪些什么,可她根本不得而知,只得又问,“那风曜呢?”
那个男子,又何尝不是牺牲品?
在她看来,虽然风曜对不起她,可是……
已经往外走去的风若痕步子微微一顿,似想回头,可转到一半,却停下了,“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说罢,离开了凤鸣殿。
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他说的太隐忍。
花殇心里莫名的抽动了下,为什么他会这么说?
如果一开始把她和睿儿送进皇宫是迫不得已的选择。
那么迟早,她们母子定然会再度离开。
可风曜呢?
……
走出凤鸣殿,下朝的钟声刚好响起。
百官从宣政殿徐徐走出,或小声议论着,或埋头不语。
大婚,所嫁非他(十六)
气氛甚是压抑阴霾。
有的,干脆大声嚷嚷着要辞官回家养老。
总而言之,所有的声音,似乎都散发着浓浓的绝望。
他们早已经不再把风曜当作风国的皇帝,在他们心目中……
风国曾经名不正言不顺的二皇子,夺权自立的摄政王,才是值得他们臣服的君主。
风若痕站在远处白玉石栏边,看着群臣向正宫门行去,默然不语。
就如沁儿所言。
白日里,他总是一身深色的衣袍,仿佛要用那样的深,掩藏心中的所有。
只有他巍然于天下,沉稳的站在那处,群臣皆心安,天下才会平安……
“王爷!”
宰相最先看到远处的沉默着的风若痕。
顾不得什么百官之首的官威,提着厚重的官服尾摆,一路小跑着来到那石阶之下。
却又因为男子漠视的神情,硬生生的,无法再向前迈出步子。
宰相颠颠的奔过去,其他臣子见了,也跟在其后。
一时间,偏殿外的百步石阶前,站了黑压压的一群朝臣。
而石阶之上,独立着风华卓越的男人。
那是他们的信仰。
“王爷!为何……”
曾经最是在心里不屑风若痕的宰相,此刻的表情竟有些痛心疾首。
常年把祖宗家法挂在嘴边,连摄政王大婚都要斥之有位伦常,可如今……
黑袍的男子迎着清风,俊逸的脸孔静如止水。
漆黑深邃的眼眸里,有零星的光辉。
淡淡的,却凝聚着某种坚韧。
静静的看了那些迫切的脸孔一会,他唇角轻轻勾勒出淡然的弧度,对宰相道,“你不是一直期望本王如此做么?”
宰相哑然,他身后的若干大臣皆哑然。
风若痕又道,“如今,你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他的声音飘忽若轻烟,没有半点怨恨和责难的意思,仿佛是在昭示他如今的态度……
不再管,亦不再问。
大婚,所嫁非他(十七)
大臣们彻底恐慌了。
方才在朝上,他们的曜帝到底是如何,众人都看在眼底。
如今风国的皇帝,根本不知而今天下局势,他最懂的,是字木匠阁里如何挖空心思的雕琢那些模具……
呵……
可是真正的君主,已经对这国家,不再有心了。
唏嘘之后,人也渐渐散去。
风若痕再抬首,便望见站在早朝大殿,穿着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男子。
兄弟二人,早已再无情意可言。
他向他走近,抬手让跟在身后的奴才们候到一旁,屏退了四下。
“你真要离开风都,追那女子而去?”风曜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这个皇帝,他做不来的。
“我只是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物归原主,再说……”风若痕淡然笑笑,“你确定自己真的不想做这个皇帝吗?”
风曜一怔,神色随之变得黯然,“朕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只要知道我在说什么就可以了。”黑袍的男子迎风而立,看着天边的云彩,淡淡的说,“我放心不下,要去修罗谷,这里的一切,原本就是你的。”
真的,确定他不想要吗?
“我的?”风曜自嘲的笑道,“那也许是曾几何时,现在,我已经不想了。”
男子俊美轻蹙,问,“无法收手?”
他什么都知道,所有!
风曜表情有些决然,有些哀伤和颓废,一边转身,一边缓慢的说,那话音,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你若决心‘物归原主’,我必定毁了这里的所有,所以……”
带着那女子,不要再回来了。
……
“王爷。”
风曜离开之后,楚嘉才从远处走上前来,扶剑单膝跪地,“蚩尤与苗疆,还有船王清仞向奴刹国发兵了。”
六国均衡的天下,要结束了吗?
低眉沉思了许久,风若痕却只问,“马车准备好了吗?”
“王爷!”楚嘉深知,他这一走,或许就不会再回来了。
大婚,所嫁非他(十八)
曜帝私通苗疆人作乱,三番几次陷害,这些……风若痕不是不知!
奴刹若亡,必定祸及风国,那时可如何是好?
“楚嘉。”风若痕轻唤他,说,“我杀了司空韵,你,不想替她报仇吗?”
楚嘉微怔,刚硬的表情渗出一丝痛楚,将头深埋,“我的命是王爷救回来的。”
况且,司空韵本来就是摄政王的人,他有什么资格向救命恩人寻仇?
风若痕睨了他一眼,薄唇浅勾了个弧度,抬起脚步,“回你府上看看吧。”
楚嘉听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只得目送人远走,回府上看什么呢?还有他们的王爷,真的要离开风都去找贺兰沁儿吗?
那一身素黑的男子,暗影渐行渐远,只是为了一个女子……
……
远征将军府。
怀着疑虑,楚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