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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让臣妾猜一猜吧，那些大臣们会怎么说臣妾，是红颜祸水呢，还是祸国妖孽呢？”
“都有。”姒烨爱惜地摸了摸柳青青的头，“这不是你所希望的么？”
柳青青的心脏猛地一收缩，她突然想起来自己进宫前发的那个誓，她说：“我要让那皇帝做那筑郦陵！造阿房！修长城！的绝世昏君！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如今誓言差不多成了真，为什么她心里一点儿也不开心。
“是么，”柳青青笑着，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只是唇角上扬，声音酥软，她问：“皇上如何得知？”
“还记得么，朕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姒烨嘴角含笑，像是回忆起了极好的时光，“那时候你在台上，要众人做一首能打动你的诗，那时候我就想，这丫头真是刁钻古怪，可你最后还是被一首诗打动了，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漫星繁廊深扉后，倾城红颜锁眉头。千金一掷佳人悦，为伊烽火戏诸侯。”
“为伊烽火戏诸侯……”柳青青喃喃地念着，自己有多久没有听过这首诗了，那时候萧怿轩……
柳青青闭上眼睛，阻止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她对不起萧怿轩……
姒烨轻轻拍着柳青青的肩，“‘为伊烽火戏诸侯’，朕知道你羡慕姬宫湦对褒姒的感情，可是朕还不能做那末世帝王，只是为你做个昏君，朕还是愿意的。青青，你可喜欢？朕是个昏君，就不用在意朝堂上的看法，不用在意史书的评价，不用为了牵制朝堂而宠幸妃嫔，朕只喜欢你一个，就只和你一个在一起。”
柳青青终究是忍不住，两行清泪缓缓跌落在姒烨膝头，“皇上，你不必如此……我……何德何能……”
“青青，”姒烨俯下身去吻上她的泪水，“你不要哭，朕做的一切，都是希望你这一生不要再有悲伤。”
柳青青伸手，环住姒烨的脖子，泪水濡湿了姒烨的脸，她说：“姒烨，你待我太好，我怕无以为报。”
“你这一声姒烨，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青青，我若是这一刻死了，想来也是幸福的。”姒烨爱怜地看着柳青青，伸手摩挲着她的长发。
“那明日，去上早朝吧……”
“好。”姒烨用脸蹭着柳青青的脸，一点一点擦干了她的泪水。
第七十五章 生辰
很快就到了九月十八柳青青的生辰，一年前的今天，柳青青刚刚结束五年的雪藏生活，在漫星楼高台之上一舞动天下。
也是那一天，她认识了萧怿轩，重逢了冀璟镡，和姒烨的姻缘，或许也是从那一天开始纠葛。
而一年之后，物是人非，她不过才长了一岁，就好像老得经过了沧海桑田。冀璟镡不知死活失去音讯，萧怿轩死在她眼前，而最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一年之后，她居然会睡在姒烨的身旁，还有了他的孩子。
这一年里，她离开了漫星楼，离开了惠国，真正拥有了苏萱瑱的身体，毁了容，当过丫鬟，经历过一段很开心的时光。
柳青青躺在摇椅上静静地想着，已经是深秋，天气已然很凉，柳青青却不许人收了这把竹制的摇椅，日日坐在廊前打起帘子看外面的日光一寸寸走过。
红菱怕影响了胎气总给她盖一层厚厚的被子，那日柳青青又一个人歪在摇椅上睡着了，红菱怕冻着她就小心翼翼得放下了帘子，自己去了小厨房看着厨子做饭。姒烨打着帘子进来的时候，柳青青仍旧呼吸浅浅地在睡觉，姒烨轻手轻脚地上前，把掉在一边的被子给她盖上。
柳青青的睫毛抖了几下睁开眼来，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发现是姒烨就又皱了皱鼻子闭上了眼睛，“你怎么来了？”
姒烨好笑地捏住了柳青青的鼻子，拧了拧说道：“别睡了，朕日日来你日日睡，怎么都快入冬了还是这么嗜睡，要不要找太医来看一看。”
柳青青刚醒烦躁地很，只伸手挥了一下说道：“别闹，俗话说春困夏乏秋无力，冬日炎炎正好眠。”
姒烨哑然失笑，伸手抱起柳青青，宠溺地说道：“快别睡了，把人都睡傻了，冬日炎炎，亏你说得出来。”
“哎呀，别闹，我再睡一会儿。”柳青青还是迷迷糊糊地拍了拍姒烨说道。
姒烨张嘴，舌头缓缓描摹着柳青青的唇形，柳青青被姒烨舔的清醒了起来，伸手推了推他，“怎么今天来得这么早，没有陪芊昭华用膳？”
“不想去，”姒烨摇摇头，把柳青青放到榻上，又把旁边的薄被子盖在她的身上方才继续说道；“我一看见她就没有食欲，总想来看你，正好你也快过生辰了，我就来与你商量一下你想怎么过，我想给你个惊喜，可也想着你能不能给我点提示，你以前的生辰都是怎么过的？”
柳青青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我以前……我好像已经许久没有过过生辰的感觉……去年的时候，我生辰那天第一次登台，也就当是过了生辰吧，虽然是自己给自己表演的节目，恩，再早以前，我妈……娘亲会给我做一桌子好吃的，我爸……父亲会给我买蛋糕吃。”
“一桌子好吃的倒是没什么稀奇也没什么难的，不过这个蛋糕……是什么东西，朕怎么没有吃过？”姒烨皱了皱眉头，好奇地看着柳青青问道。
“蛋糕……额，那是我们家乡的一种小吃，是重大节日吃的，像什么过生辰了，成亲啦之类的。”柳青青挠挠头，好歹解释道。
“恩，就是红白喜事的时候吃的民俗小吃呗，这原也倒不难，只要去惠国你的家乡找个厨子来做就是了，只是惠国刚灭亡没多久，好厨子一时也找不到……朕也不想让你凑合……”姒烨眉头紧锁，想着别的办法。
“臣妾……还是懂一点儿蛋糕的做法的，这也不难，只要找个糕点师傅来试着做一下就是了，重要的不是好不好吃，而是皇上的一片心意。”柳青青仰起头看着姒烨，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说道。
“好，那你便说一说这蛋糕是怎么个做法？”姒烨抓住柳青青的手，呵了一口气说道。
“恩，就是把牛奶反复搅拌，让它分层，上面的是乳清，下面就是奶油了，然后再用面粉和鸡蛋烤一个下面的蛋糕，再把奶油涂到上面……”柳青青干巴巴地介绍着，自己在现代也不是厨子，就这点东西还是当初分享日志的时候顺手看见的，怎么人家穿越就是金手指啊，开店铺啊，做倾世厨娘啊，自己就是废柴一个，什么都不会呢。
不过柳青青想了一会儿，发现自己会吃。恩，这也算一个特长吧。
虽然柳青青的介绍着实磕磕巴巴没有重点，不过姒烨的理解能力以及古代厨子的水准着实是超乎柳青青的想象。
九月十八那日姒烨把柳青青的生辰宴席安排在了御花园正中间的一处小型供事里，已是深秋，窗外菊花却开得正艳，而且姒烨特地吩咐花匠培育出了紫色和红色的菊花，一大排排在一起，姹紫嫣红，甚是喜庆。
后宫的妃嫔按着品级高低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柳青青就坐在姒烨右手边，然后就是常傲岚，有孕的胡芊琪，再就是乐音婕，以及位分最低的王婉茗。
“妹妹先祝姐姐生辰快乐，祝姐姐早早为皇上诞下麟儿，也祝姐姐和皇上白头偕老，百年好合。”乐音婕含笑起身，端着酒杯说道。
“白头偕老，百年好合，这八个字也能随便用么？”胡芊琪侧向常傲岚那边小声地抱怨了一句。
没承想却被乐音婕听到，乐音婕低下头看着胡芊琪，“怎么，昭华姐姐觉得贵妃娘娘和皇上担不起这八个字么，臣妾瞧着，娘娘和皇上却当真是一对璧人，叫人看着也只是羡慕没有嫉妒呢。”
胡芊琪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冷哼了一声就转过去不再看乐音婕。
“如此，就先谢过妹妹了。”柳青青也举起手中的酸梅汤，遥敬了一下乐音婕说道。
乐音婕仰头饮尽一杯酒却并不坐下，仍旧站着说道：“姐姐先不要感谢，妹妹还给姐姐准备了生辰礼物呢。”
乐音婕说着就拍了拍手，一个小丫鬟便端着一个沉香木的盒子走了上来，乐音婕伸手打开那盒子，却是一张白色的狐皮。
“不过是一张狐皮，白色的固然比红色的要好些，到底也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也不是上好的墨狐皮，美人姐姐看起来对贵妃娘娘不怎么用心呢。”王婉茗在一旁讥讽地笑道。
“这个……”姒烨眯着眼睛出声，“朕瞧着，不是普通的白狐，也不像银狐。倒像是寒狐皮，可这寒狐皮可是极不易得。”
“是呢，”乐音婕伸手拿出那张狐皮，“这是寒狐皮，寒狐生性就比一般的狐狸狡诈万分，又生长在极寒之地，毛皮御寒是上上之品，臣妾多年前得此一件，一直珍藏舍不得用，如今天气转寒贵妃娘娘又身怀六甲，臣妾想着，若用这寒狐皮制成衣衫，既不厚重又能御寒，所以，特地送给娘娘当生辰礼物，还请娘娘不要嫌弃。”
“这么贵重的礼物，妹妹真是费心了。”柳青青起身去接，却被姒烨拦住，姒烨亲自起身接过小丫鬟端过来的寒狐皮，“音婕的确是费心了，朕记得……音婕还是美人？”
“回皇上的话，是的。”乐音婕垂下头，中规中矩地回答道。
“那么就晋为修华吧。”姒烨对着身后的赵安挥挥手说道。
“妹妹的礼物，本宫很是喜欢，不如本宫也替妹妹像皇上求一份恩典，这位分晋了，皇上也该给个封号啊。”
自古封号就要比位分更重要一些，位分靠着熬年份一般都能熬上去，再不济过年的时候总该大封六宫，这封号却不一样，有了封号的就是要比没有封号的尊贵一些，像从前的岚贵妃和柳青青这个瑶贵妃有封号都是因者受宠而胡芊琪这个封号则是因为有孕，所以常傲岚褫夺封号，降为妃，最让她感到耻辱的并不是降为妃，而是褫夺封号。
所以现在柳青青为乐音婕求一个封号，实在是气坏了常傲岚胡芊琪和王婉茗三个人。
“恩，”姒烨点点头，“爱妃瞧着哪个字不错？”
“音婕妹妹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