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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二相-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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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凰心中一愣,暗忖这怎么可能,她已是将近三个月的身孕,怎么一个娃娃就变成了一摊葵水,强撑着身子去拉住叶歌的手腕,问:“叶太医可不能虚言,孤这。。。。。。”
“微臣不敢胡言乱语,陛下身娇玉贵自然更不能妄断,是葵水无疑。”叶歌语气笃定,见芸凰一脸迷茫,又说,“陛下这身子混乱的很,以至连着三月都未来葵水,需服几贴药认真料理才是,微臣未能及时察觉陛下体质,还望陛下恕罪。”
叶歌何罪之有,是芸凰细心瞒住,且她眼下已不在是肚子痛,却是心痛了,对着叶歌轻一挥袖,有气无力道:“你出去吧,孤知了。”
“微臣告退。”叶歌低眸福身,提着药箱离了寝宫。
贴身仕女进来替芸凰净身更衣,又扶她上了龙榻,白于裳立在榻边,道:“陛下要好生休养才是,切莫胡思乱想。”
芸凰让下人都退了,先是径自靠着软垫发呆,而后竟小泣起来,渐渐是收不住的失声痛哭,吓的白于裳手足无措,见未有旁人便坐至榻沿扶起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轻拍她的后背道:“陛下是不是肚子还痛,要不要再叫叶太医过来瞧瞧。”
“真是犹如一场梦,孤以为老天最终待我不薄,却原来是一厢情愿。”芸凰边言边哭笑起来,显得有些诡异。
白于裳不明所以,问:“陛下这到底是怎么了?”
芸凰哀莫大于心死,方才想好的一番退位之言竟是忘的一干二净,且她眼下也没了心情,又不肯告诉白于裳实言,只说:“方才孤以为自己活不成了,便对无男后之事心有遗憾。”
“陛下乃一国之君,要娶个男后有何难,明日便叫他们去办。”白于裳示意芸凰不必伤感,这不过小事尔尔,这天下想做男后之人大有,那齐则就是头一个。
芸凰两行清泪如玉珠一般的滚滑到白于裳的手背上,轻言:“孤只想要他。”
“陛下要谁?”白于裳一脸狐疑,而后细瞧起芸凰的脸色。
芸凰深吸一口气,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凝视白于裳,问:“你可还记得二年前,我与你一道往行宫后山狩猎,在那里遇上了一位公子,可有印象?”
白于裳蹙眉深思,却真是想不起,只摇了摇头。
“那你可知这天下生的最美的男子是谁?”芸凰又问。
“说艳姬为第一美男子是抬举了他,排他之上应是浅苍浅未央,但那位摄政王爷的胞兄浅未际才可担的起这天下第一的称号。只是此人早已失了音讯。”白于裳缓缓道来,后又盯着芸凰问,“难道他是陛下心中所爱?”
芸凰实在说不出口自己绑了浅未际近两年光阴,只叹:“是没了消息,孤遍寻不着他,故此迟迟不立男后。”
白于裳一闻此言才知芸凰为何不近其它男色,确实是再挑不出比他好的,除非浅未央愿意献身来此,但也不大可能,只好劝慰:“姻缘之事命中注定,陛下不必太过伤怀。”
“第一眼便叫我永世难忘。”芸凰长吁哀叹,又拉住白于裳一只手,语重心长道,“芸汐就替孤接替这皇位吧,放孤自由之身。”
白于裳愠怒的直起身子,一改方才轻声细语,却是极为严厉的斥责起芸凰:“陛下如何能为一男子失了方寸,且这国君之位岂是说让就让的,况且微臣此生只为臣子,一心辅佐陛下,这接替二字如何使得,还请陛下万不要再说了,否则微臣只能辞官回乡,下地种田了。”
“怎么连你也不肯帮我?”芸凰抬眸而视白于裳,又是不自禁一窜泪珠滑落,滴到锦被之上,哽咽负气道,“这位子谁要谁拿去,孤腻了。。。。。。”
白于裳晓得芸凰情绪不稳,却也不愿她胡来,只说:“请陛下外头瞧瞧先皇遗像,方才所言是否对的起她。”
芸凰屏息,而后又深吸一口气再长长叹一声,低眸轻言:“孤乏了,云汐退下吧。”
白于裳福身应诺,才走出几步便又回转身子对芸凰道:“微臣叫秘探局去打听此人的消息,陛下先宽宽心罢。”
“不必了,不必寻他。”芸凰淡淡言,而后侧身转里面闭目自怜。
一个梦破碎了,叫人更是无所适从。
外头淋淋的竟下起了小雨,空气之中未见清爽反倒气闷。
白于裳心有余悸,暗想芸凰终是如此绝非有益,若说此言再传进芸香耳朵里,更不知要翻起什么浪来。
马车缓缓而行,前头驾车的车夫是个新手,竟绕到了严肖染的府门口。
择日不如撞日,白于裳便叫车夫停下,提步往前去敲严府大门,顺势也盼着严肖染能给自己指点迷津。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国二相
严肖染并不诧异白于裳今日来访,他手上正煮着上等的紫竹茶,应该说他一直都在等她。
幽兰今日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有些沮丧还带着少许忧愁,开门见到白于裳也没了往日的欢愉热情,反倒是有些诡异的怨,嘴角勉强扯动一下,有气无力道:“先生在里头呢,国师大人请吧。”
白于裳礼貌点头,而即提步穿过院子,低眸瞧了眼空空的地,打趣说笑道:“先生今日为何不晒银子了。”边言边走到廊下径自与严肖染对面而坐。
“国师今日来的巧,正在煮好茶。”严肖染一面说一面拈壶将茶斟在玉瓷杯里头递到白于裳面前。
白于裳捏杯细瞧,笑道:“这茶好似夜玥贡茶,先生是从何处得来的?”
“娇女的生辰在即,严某帮瞧了一个吉时,故将此茶做为赏金而赐。”严肖染言语的气定神闲,他晓得他此刻拿出这茶很是不妥,但他却不怕白于裳疑心。
白于裳甚有不解,想那芸香从来都是要体面之人,今日付几两银子却也要以茶代银,后又似想到什么,轻笑:“难不成是先生不敢收娇女的赏金,故此才要了这茶?”
“竟瞒不住国师。”严肖染微微点头。
那日他去行宫复命,却见夜玥新国君司息政也在,芸香最喜摆阔,且眼下刚刚有人进贡五十两黄金摆在桌上,如此便顺势叫他收下。
若是收下才叫傻瓜,严肖染见桌上有紫竹茶,便说以茶代金,而娇女既省了金又有了体面自然高兴,当即就送了好些茶叶。
白于裳暗嗤司息政与芸香走的也忒近了些,但眼下也不是思量他俩之时,只抬眸往里屋瞧了眼幽兰,对严肖染问:“怎么今日这小丫头闷闷的,难不成是有什么心事?”
严肖染不以为然,淡言:“她心里不开心,正在闹脾气,过会就好。”
白于裳也不细问,放下手中茶盏说起了正经事:“白某今日想请先生算一卦。”
“严某早已不再算卦,国师怕是问错了人。”严肖染直言相告,又提壶将白于裳面前的空杯斟满。
“先生这是要改行做哪样生意,竟狠心把这看家本事都弃了。”白于裳半开玩笑半认真道。
严肖染不以为这话好笑,带些自嘲及不悦道:“严某以为国师是来探我,原来是为惦记一个卦签。”
“那先生到底算不算?”白于裳也不愿绕弯子,直截了当再问他。
她此刻除了问问天,算算运之外亦不知该如何作为。
严肖染不语,只是摆弄着桌上茶具,而后又突然放下,径自起身到里屋吩咐幽兰往外头买些菜食回来。
幽兰先前就已是心头气闷,眼下听严肖染存心要支开她更是恼火,却又不敢当着外人的面顶撞,便只得忍气应诺下,装模作样出了门绕了一个圈又从后门回到府里。
她心有不安,眼下对严肖染的一举一动都带些怀疑,往日会客也不忌讳她在场而今却头一次要赶她走,实在忍不住要胡思乱想。
且前两日还叫她离府,好话说尽都不肯再留她,如何叫她不愁。她没别的志向,只想留在严肖染身边照顾他,也从未想过没有他的日子会是怎样,可他却恼她还留在严府,并不像是在玩笑。
开始以为他是一片好意怕严府之事会害她受到牵连,却原来不是,他是怕她太过对自己感情用力,且她眼下的算卦之术已是如火纯青,故才三番四次让她走。
这其中意思倒真是猜中了七八分,严肖染虽说与幽兰相依为命数载却对她未有半分男女之情,眼下有桩大劫迫在眉睫,她已然不适合在与自己一道。
为她,为自己,为所有人都好。
白于裳此刻正被严肖染一路领着往后院最深的地方去。
这倒是有趣,往日在院子里廊上讲话今日却非要往后绕到偏静的书房不可,白于裳虽心有疑惑却还是依了主人的意思。
一只脚才踏进屋内就见严肖染急急将门关上,慌的她清咳一声,尴尬道:“这。。。。。。我是有夫之人,如此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似是不太妥当吧。”
严肖染未睬她,只是严肃劝她:“国师还是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这话从何说起?”白于裳蹙眉不解。
“国师近日有个生死劫,若说离了梧栖尚可保一命,否则在劫难逃。”严肖染语气凝重,一派冒死泄露天机的圣父形容。
“先生别闹了,我这又不是修仙,难不成还要渡劫。”白于裳轻笑笑摆摆手很是不以为然,后又觉着严肖染绝非浪得虚名的江湖术士,且他往日也从未玩笑过,便对他问,“先生都未替白某算卦,怎好妄加论断,占一察了再言其它。”
“方才国师未来之前已占。”严肖染差点就要将内心那份激动显在面上却还是强逼自己隐忍着,缓了缓情绪,道,“念在国师往日瞧的起严某的份上再好言相劝一句,非走不可,越快越好,越远越好,且任何人都不能告之,只可一人偷偷而行。”
“我肩任梧栖国师一职,如何能说走就走,况且此处是我的国,我的家,亦有我的君,我的父,我的夫,如何能独自撒手而去?”白于裳秀眉紧锁,比方才面色难看。
“国师大人只有弃国弃家弃夫,从此隐世独居,才可相安无事。”严肖染字字认真,他透过遮面的白色轻薄烟纱看到白于裳因自己此言而脸色大变,但见她依旧甚有不信,便又道,“请国师三思,性命之忧不容多虑。”
白于裳不自禁低眸沉思,来回踱几步,耳边每每想起严肖染方才所言便是一阵阵寒意,后又顿足立于他面前,道:“先生可否替梧栖算一卦?”
严肖染避而不答,只讲:“国师今夜就要动身,早一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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