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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国二相-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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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此时已然清醒,地上有一摊黑血,想来毒已逼出,脸上也有了生气,叶歌替他搭脉后才长长松了一口气,朝瑞英雀跃道:“脉息平稳,无有大碍。”
瑞英亦觉安心,连忙对那白衣女子恭敬作礼:“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还问姑娘高姓大名。”
那女子未作答,只是跃身出了屋子,掠过所有人的身子如一阵春风般消逝的无形无踪。
“感觉。。。。。。不像人似的。。。。。。”管家忍不住在边上小嘀咕了一声。
瑞英蹙眉往他那里冷扫一眼,慌的他连忙低眸,而后又吩咐起下人将白纱都撤下来换上大红色的去去晦气。
未央觉着自己做了一场梦,差点以为就是诀别,幸而他睁开眼第一个所见之人是他日夜期盼的,只是恨自己的身子太虚弱,否则定要抓住她问个清楚,她是从哪里来的解药。
解药,自然是求来的。
那一日白于裳深夜去访严肖染。
严肖染才刚要更衣上榻,见她来了便停了手,命所有人都离了屋子出去院外守着。
“公主前脚走,你后脚就到,难不成是专程来寻我的?”严肖染很是诧异,见她面憔悴之色又问,“你有心事?”
“我有一事相求。”白于裳边言边走近严肖染身边。
严肖染在矮案边上席地而坐,轻挥了挥手,示意白于裳也坐,提手替她倒了一杯茶,轻笑:“你我之间,何必还要用一个求字。”
“他受了伤中了毒,你可知?”白于裳未绕圈子,直奔要紧。
严肖染斟茶的动作一滞,而后缓缓放置桌上,端起面前的杯盏浅抿一口,似有些不悦,问:“你在着急?”
“我想你出面同叶夙要解药,他昨夜来瞧过未央,想必心中已有数。”白于裳言语的一本正经,根本无心饮茶。
“我与他并不熟。”严肖染淡言,心里已暗涌起了醋意。
“你不必瞒我,我知你与他的交情非浅,想来也只有你能求得这解药。”白于裳直截了当戳穿严肖染的谎言,惹的他也无心再饮,缓缓将手中杯盏置到桌上,却依旧一言不发,醋意已然转变成胸闷。
白于裳原不想深究他与叶夙之事,只是眼下事关重大,不得不提起此事,又自顾说:“这天下除了他能给你换颜,怕是再没有第二人,你深知他的医术,没他不能治的顽疾,不能制毒解毒定是他对外的推托之词。”
严肖染蹙眉,虽说此事告诉白于裳无妨,可他并不想救未央,明知故问道:“那又如何?”
“我要他制解药。”白于裳言语灼灼,似是非要不可。
方才积在胸口的那股闷气变的有些疼,严肖染的口气中有掩不住的愠恼:“他死了不是很好,你不是一心一意要置他与死地嘛,为何现在还来讨解药?”
白于裳被他这一句问住了,顿觉心慌的很。
严肖染早就知晓未央中毒一事,且他与浅亦礼一样暗喜,却没想到白于裳竟因此事来求自己,心中的怨恨之意更是多了一层。
两人沉默许久,终又听白于裳道:“我只是多谢他替我照顾父亲大人。”
“那叫软禁。”严肖染极不客气的驳她。
“我欠了他人命,自然先要还清他。”白于裳有气无力,自己都觉着这借口好孬种。
“你这到底是在欺骗我,还是在欺骗你自己?”严肖染怒的抚袖将茶盏打翻在地,身上某个地方痛的他都无法忍受。
幸而地上有软毯,那杯盏落地无声,着实吓了白于裳一跳,她从未见过他生气动怒,眼下的形容更是叫人有些慎的慌,却还是对他恳切道:“人命关天,若是驸马有哪里对我不满的,待救了人之后再对我责罚不迟。”
这一句叫严肖染不自禁冷笑出声,低眸盯着白于裳面前的杯盏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之后又问:“你如何就算定了叶夙一定能解他身上的毒?”
叶夙是个奇才,制毒解毒确实比医疑难杂症还要拿手,只是白于裳从何得知。
“叶歌会的,叶夙只有做的更好,没理由他不会。”白于裳对此深信不已,他那样清高不可一视的男子首先就不会输给叶歌。
严肖染未有否认,低沉着声音问:“你为一个浅未央,难道就甘愿牺牲我,牺牲叶夙,甚至是那些不明原因的无辜生命嘛?”
若此事经浅亦礼查出,想来诛九族都不能叫他解恨,只是白于裳以为这不可能,气定神闲道:“叶夙做事向来周全,否则如何能叫皇上宠到至今。”
“你这是铁了心要救他?”严肖染依旧不甘心,他做不到去救一个情敌,这是天下最难之事。
“是。”白于裳点头。
严肖染盯着白于裳细瞧,身体因为失望恨恼而有些微颤,疾言对她提醒:“你别忘了,芸凰之死与他有关,梧栖被浅苍所取更是同他脱不了干系,眼下他们还对梧栖的宝库虎视眈眈,死了岂不更好,且没了这只鹰,夜玥就能有机可趁,血海深仇才得以为报。”
白于裳面无声色,她终于是明白了严肖染的意思,他不肯,也不愿意,既然如此也不勉强,倒不如另想他法,或许她可以去后宫绑人,再或者走另一条路,故未在说什么,刚要起身却被严肖染拉住,一改方才激动的口气,好言劝她:“你不要意气用事,不要一时冲动。”
“我要救他。”白于裳认真严肃,她眼下就这个渴求,又说,“你不救他我不会怪你,原本他的命就与你不相干。”
“他到底做了什么叫你如此,竟可以抛下一切去求他生,他凭什么?”严肖染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下就从席上站起来,他终想不明白,那东西到底强在哪里,后又似负气的出言,“他不过就是在最适宜的时候出现在你的身边,不过就是抓住了几次机会罢了,倘若艳姬,云清。。。。。。”略顿了顿,后才说,“亦或是我,也有与他一样的机会,只会比他做的更好,你何必对他念念不忘!”后又蹲下身子扶住白于裳的双臂,略带恳切道,“你可以没有他的,他与你也不相干,好不好?”
白于裳从未想过更深一层,今日严肖染的这番咄咄逼人却叫她明白了些,提眸与他正视,一字一顿道:“因这天下,只有一个浅未央。”
她信了他,并且原谅了他,竟唤他浅未央。
严肖染气的眼眶通红,嫉妒的他此刻就想要未央死无葬身之地,放开白于裳的双臂重重捶在桌上,瞬间有了一个窟窿,他已被伤的体无完肤,再没力气妄想了。
白于裳不勉强,也不愿为难他,起身提步就要走,却被身后的人拉扯住她的手指,紧拽的有些生疼,身后略有不甘的声音传过来:“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
白于裳先是不明所以,后才回过了神,却久久不答。
这是他俩头一次这样亲密的动作,也是严肖染梦寐以求的,带着无奈的浅笑,又问:“倘若他终是免不了一死呢。”
“是人,都免不了一死,不过早晚,早些也是好的。”白于裳想抽回自己的手,无奈却挣脱不开,只听身后的严肖染开出了价,“我可以去求叶夙制解药,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白于裳转过身子费劲甩掉严肖染的手,又坐回到他的身边与之对视,平静淡然道:“我是不会因为未央的生而答应你任何的要求,一来倘若他知道绝不会让我好过,第二我不愿意,也不会开心,这第三,他会杀了你。”
严肖染的身子一怔,他从未想到白于裳这般的强势,且这番话说的他更是无地自容,想要替自己辩解却见她已然起身走至门口,连忙喊她:“我这就进宫见叶夙,你在府上等我消息。”
白于裳慢慢转过身子,眼眸里似有疑惑却更有欣喜,朝严肖染行了一个大礼,恭敬道:“多谢先生。”
严肖染嘴角微扬,苦笑连连,而即往后倒下,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他并不甘心,但这就是命。
感谢苍天大地,叫他做了一枚金灿灿的圣父。
以上言论貌似没什么不妥,但听在未央的耳朵里头却很是不快,盯着白于裳道:“他没在为难你什么?”
“他是个正人君子,又不是小人。”白于裳不以为然,且她并没有说完全,省略了一些又添加了一些,把严肖染说的极其大度仁善。
未央此刻坐靠在软垫上,见她总离自己远几分就不太高兴,特别是她抱膝靠在床尾叫他碰不到她,朝她伸出一只手,道:“你过来我这边躺下。”
“我一会就要回府上去的。”白于裳边言边掏出一个小瓶子扔到他身旁,嘱咐道,“一日一颗,连服五日就可将余毒全去了。”
未央未有拿起来看,只是脸色突然扭曲起来,捂着手臂似是一副疼痛难忍的形容,慌的白于裳连忙过去看个究竟,却被他顺势抓住压倒,还撩起她一只袖子,清清楚楚看到她的一只手臂上都是针眼,问:“这是替我施针留下的,是不是?”
他之前有问及叶夙手臂上的针是谁扎的,既不是她,当然是白于裳,但她又未曾学过医,如何就扎的这般准。
白于裳不愿答他,想推开却又不敢用力,只说:“我堂堂一个仙人神医来替你治病,还叫旁人施针,岂不叫人笑掉大。。。。。。”此言还未落就感觉有什么软软的敷在唇上。
未央没太多力气只能点到为止,否则一顿狂风暴雨是免不了的。
白于裳侧过脸,带些恼意斥他:“你别趁机占我便宜,给我起来。”
“我浑身没力气,起不来,只能这样压着。”未央将脸埋在白于裳的脖间,另一只手轻抚她那只有针眼的臂膀,小声问,“这笔帐要记在谁头上。”
自然要记在浅亦礼的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
、一国二相
当日未央从刺客身上扯下来的那块玉佩是郭文长门生所有,故此郭大人终是逃不掉的。
且卫子虚是有手段之人,虽知郭文长是浅亦礼的心腹却也不因此姑息,有证有据自然要将他拿下定罪,连同那一帮门生一道严惩。
可怜冯进也牵连其中,虽满腹才华却终是无缘仕途,临死都未闭上双眸。
浅亦礼虽痛失一只臂膀也是无可奈何,想来郭文长死了倒也干净,连同他全族都被诛杀,连襁褓里的婴儿都未能放过。
自此刺杀摄政王爷一事尘埃落定。
皇上这几日连着去探未央,还特意吩咐叶夙好生照看,亲热的就如同归到孩童时候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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