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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异传-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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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过《红磨坊》吗?”分坐在小桌两侧,一人拿着一杯酒,看着台上眼花缭乱的艳舞,却都是久久无话。直到我的杯子快见底时,才听到她这句不咸不淡的提问。

“看过,怎么了。”淡淡地啜下最后一口,既没有去留意台上穿着火爆衣装的女郎裙子到底多短,也没有关注郭嬛说这话时的神情。 

“不怎么,只是想找点话题。”她说得很慢,亦很漫不经心。

“话题不是可以找的,该来的时候,就会有了。”我看着她,笑容略有讽刺意味。我们居然还是和遥久的“那时”一样,平时的生活毫无交集,连见面打个招呼都不见得是必要,却会在必要时心照不宣地找到对方,说该说的,做该做的,直奔主题,无需拐弯抹角。就像那次她从身后叫住我“司马先生”,而我在回头的刹那已给出她想要的答案,“欲除甄夫人,只需,人言可畏”。

这种关系,她称之为默契。记得有个人曾有意无意说过:仲达,嬛和你有那么点像。 

她看着我,怔了一下神,终于也笑了。

我们怎么遇到一起了?她平静挑起一句波澜。我聪明的司马先生。

第一次见她时,其实我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不是说郭嬛不值得我留意,她很美,肤白唇红,明眸皓齿,要是那时只有她一个人跟在曹操后面,说不定当时我就会见色起意进了曹家;可是那时,在曹操和郭嬛之间,还夹了一个曹子桓。 

曹子桓当时的面容不知为何我就是忆不起来,我记得他的服装,发饰,和腰间的玉佩,但对脸,只朦胧有印象,那是一片比太阳还绚烂、比月亮还柔美的华光,只要他出现,就会让周围所有人黯然失色,包括乱世奸雄曹操,包括绝代美人郭嬛,都被一个打扮得金丝娃娃似的曹子桓抢了舞台。 

缘分。我不浅不深地笑了。

缘分?我们两个?郭嬛楞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 

我们两个怎么就不能有缘分。我十指交叉放在身前。还记得第一次在司马府上,曹公为了笼络我说要将你送给我当侍妾吗?

当然记得。郭嬛脸上浮现出一丝回味的笑容。我还记得当时子桓立即冲到曹公面前,跪下求他说“父王不要让嬛姐姐嫁人”…… 

我停了一下。慢条斯理地接过她的话头,那时候我觉得,真是羡慕你,能让他……

先生何须羡慕我?郭嬛的笑声中有一两丝凄凉。后来曹公欲对先生不利,子桓不也是极力相争? 

回忆,像蜂蜜旋转在温水中,一圈圈,丝丝的甜,却又是酸的。

你说,我们为什么会见到?她还是提出了那个问题。

子桓想我们了。话音刚落,就觉得肩头被人重重砸了一圈,惊诧地转头,只见郭嬛正挥着拳头怒气冲冲地看着我。 

一点也不好笑。她烦躁地瞪着我。

我也没把它当笑话讲。我推开她的手,拍了拍肩膀。

舞台上,红磨坊舞女的热辣艳舞,仍然是我们刚进来时的那么火爆张扬,然而我却忽然想起电影《红磨坊》中那段在风花雪月的场所里充满理想主义色彩纯真的爱情,We could be heroes; forever and ever。 We could steal time; just for one day。

纸醉金迷的歌舞中,仿佛看到一个身着蓝色盔甲的少年,在那个粗服乱头不掩国色的女子面前,执起她的手,郑重地说:Give me the chance; make it a day; or a hundred years。

我冷笑了一下,这原来就是那两个人宿命的开始:红磨坊,初见的惊艳,理想主义。

 




第九章 魏玛
本以为,天鹅堡是我们德国之行的结束。看着同伴们都已收拾行装热切地等待准备迎接法兰西的怀抱,却莫名突然觉得心里有一个遗失的角落,寻寻觅觅,都空空如也,好像最美的项链上忘了珍珠,最华贵的皇冠上忘了钻石。于是,在即将离开旅店的那一刹那,我终于想起那个未来得及接触的名词——魏玛。

没到过魏玛,就等于没有到过德国。就像没到过维也纳,无法说自己来到了欧洲。

文学圣殿,枪炮硝烟,歌德与席勒,战争与和平,李斯特的爱之梦,都只在,小城魏玛。所以,我才会坚决地对颇有怨言的同伴们说,要不你们自己去法国,反正,我一定要看完魏玛。

最后结果当然是我胜。

想来魏玛,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原因,不仅因为那个“魏”字,而是魏玛和记忆中的“曹魏”,确实是十足地相像。

提起魏玛,恐怕大多数人立刻联想到的都是那个专政、虚伪的军国主义的“魏玛共和国”;就像说到“曹魏”,一般人最先想起的也是阴谋,篡位,权臣勾心,手足相残。然而,君不见歌德、席勒、李斯特等人在魏玛留下自己一生的足迹,“建安七子”“竹林七贤”遨游京洛开创魏晋风骨,更不必说,三曹风流,倾倒天下几许。

我爱诗,尤爱魏晋时期纵情洒脱、透着名士风流傲气的长短词句,上承诗三百之无邪,下启六朝文风之绮艳,正像歌德,衔接着德国文学古典主义与浪漫主义的丛林。

所有这些,都是我一定要到魏玛的原因。如果在欧洲,竟能找到一丝曹魏的影子,应该是一件很浪漫的事。魏玛该是个很宁静的小城,而曹魏,也该是个很诗意的国度。

来到歌德故居门前的时候,同学正在对他和席勒伟大的友谊滔滔不绝,甚至上升到“伟大的诗人都有共同之处而会互相吸引成为知交”这个层面上。

“所以说,你看,不只是歌德和席勒,拜伦和雪莱啦,普希金和莱蒙托夫啦,兰波和威尔伦啦……同时代的伟大的诗人好像都会有什么交集……”

“你没听说过‘文人相轻’吗?”我白了他一眼,试图打断他疯狂的喋喋不休的絮叨。

“那是中西方思想差异吧……不对啊,李白跟杜甫关系就不错啊,白居易跟元稹还挚友呢,中国这类例子多了去了。‘文人相轻’是谁说的?曹丕是吧?哎呀明摆是他和曹植互相看不顺眼写的这句话啦,不好意思写‘王子相轻’就用‘文人’呗,反正大家都是兼职作家。我看他跟王粲处得就挺好,‘相轻’个什么呀……”

我无话了。还好歌德故居够大,转两条走廊就绕开了,图得耳根清净。

“诶,老大,你平时不是很喜欢聊三国的吗?怎么今天忙着脱身啊?”双手交叉站在歌德卧室的窗台前,一个女生走过来朝我暗笑。

“话不投机。”我撇撇嘴,“你听他都在胡说八道什么。拜伦雪莱和李白杜甫一样充其量只能算泛泛之交,普希金和莱蒙托夫完全是偶像跟崇拜者的关系,兰波和威尔伦两个都是同性恋怎么有可比性……”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拿你两个偶像‘胡说八道’吧?”她笑道,“老大你肯定觉得别人不懂装懂胡乱弯曲你两个偶像的关系,我觉得刚刚你就算不走开也会跟他说‘看完曹丕曹植的诗集再发表评论吧’……”

“正解。”我无心正经,随意跟她说了下去。

“不过歌德和席勒还真是难得的好朋友呢。”她用手托着腮,手肘支撑在窗台上,“他们代表的阶级差那么远还能有所交集,真是难得。”

“难得吗?”我略显不屑,“我觉得正是因为他们身份差得太远才可能成为知己吧。歌德在上层宫廷,席勒是中层市民,他们的世界永不相干,永远不存在利益冲突,真是那种席勒的出现不会威胁到歌德,歌德的存在不会干扰席勒,所以才可能存在纯粹的友谊吧。”

“但是他们死后居然还葬一起,这就有些难能可贵了吧?”她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这世界上‘至友’很多,但这正做到死后还合葬的就没有多少了吧?中国好像还没有一对这么值得宣传的友人吧……呃,曹丕和司马懿?哦对他们那是损友一双不适合在大众中宣传,而且他们最后也没葬在一起……其实我一直觉得司马懿想葬去首阳山是想向曹丕示威显摆来着……啊不好意思又对你偶像乱加评论了……”

“没关系。”我淡淡地一句带过。“司马懿和曹丕本来就算哪门子朋友。哪有朋友在帮你抚养后代的同时还顺带篡你江山诛你满门的?知己,真是知己。”

“呃……老大,别激动。历史嘛,过了就过了,我们没必要纠结……不过老大你好像一直很不喜欢司马懿……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谁叫他身为托孤大臣居然做出这么大逆不道人神共愤的事……老大我先走了……”

我记得自己很不喜欢司马懿,但好像并不是因为什么国仇家恨天理难容的大事,似乎,只是一种蔓延在心头,铜绿似的毒。

好像有一天,无意中瞥见,司马懿伸手,环着某个人的腰,轻声细语地在他耳边碎碎念着什么含情的话语,在未央宫,御花园,太液池畔。

从此,那毒素便绵长的蔓延开来,任时间流淌,也挥之不去。

我不喜欢他身边有别人,不喜欢他身边是那个鹰视狼顾的男人,更不喜欢别人对他们的“友情”,啧啧称道。

“歌德和席勒真是……如此挚友又都是超级文学强人……”走出歌德故居,同学还在互相议论。

“切,我和我哥在一起绝对比他们两个强。”不知怎的,张狂不已且毫无逻辑的话语脱口而出。我根本就没有哥哥,更不要提一个“超级文学强人”的哥。

“啊,老大你还有哥的?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嗯……二哥……”似乎只是不自觉地出口。连自己都想问,没有“大哥”“三哥”哪来的“二哥”?

“哇,那是你哥强还是你强?”

“差不多吧……”

“这么厉害?老大什么时候把你哥引荐给我们看看吧……”

于是那一个下午,从席勒故居,到李斯特故居,同学们的大多数话题都集中在“我”和“我哥哥”身上。虽然其实我是家中的独生子,然而回答起他们的问题,却好像根本不用刻意捏造和思考,只是像白开水一样,将最简单的生活点滴倒出。

描述“我哥哥”时,看到一帮同学那些羡慕崇拜的眼神,忽然感到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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