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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异传-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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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有没有想过,若小弟在这杯酒中下药呢……”我笑得翻倒在榻上,把偎红倚翠的他扯了过来。

九州不足步,愿得凌云翔。

影影绰绰,寻寻觅觅,这便是人生。我可以选择把生活像《戏梦巴黎》的主角们中那样沉湎于日复一日的欢情中,也可以用一条丝帕,扭断这一片繁华。

我们酗酒,欢歌,热舞,嗑药,却永远分不清什么是梦想,什么是青春。只知道风流过,便是生活。

“老大,到巴黎了。”同学兴奋地朝我喊话。

伸手擦了擦玻璃上浓重的露珠,清晨的巴黎氤氲在一片暧昧不明的水雾中,亦幻亦真。远远看见埃菲尔铁塔高耸入云的顶端,整座城市,像是包裹在一只怪兽锋利的獠牙中。

 




第十三章 玛格丽特
旅馆的窗台前插着一束白色的茶花。

晶莹发亮,在阳光的炙烤下仿佛透明。

这几天我常常坐在床上,看着那一束在骄阳下极力舒展毫无顾忌的白雪,想它们经过了多少道关卡才被来到我窗前。是女佣依照职责的安排,是司马懿顺手放来的礼物,还是一些人通过梦境跨越千年的赏赐?

我望着窗外,望着明媚的太阳被乌云遮住踪影,茶花凋谢,白雪纷纷。

一场胜似黄初六年冬天的大雪。

“嬛,陪我出去看雪好不好?” 

不知什么时候他醒了,从病榻上支起身子,无比留恋地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仿佛在注视着触碰不到的梦幻。

“皇上您醒了?”听到他的声音,我连忙冲到榻前,双手将一直抱在怀里的貂皮大衣披在他只着单衣的身躯上。

他握住我的手,竭尽全力似的舒展出一个不算灿烂的微笑,然后声音很轻很轻地,征询似的向我说道,“陪我出去看雪吧。”

他的侧面,那么苍白,那么脆弱,仿佛一经屋外风雪的摧折,就不再会属于人间。

“外面太冷了,皇上……”

“走吧,陪我出去。”尽管声音无力而虚弱,却透着一股他从小到大不容旁人忤逆的理所当然的贵气。他抓着我的手,掀开被子转身下床。

“子桓!”我伸出另一只胳膊拦住他,不出意料地感觉到他的双肩在我的指尖如此的清瘦。

“我没事的。”相持数刻,他终于朝我毫不费力地绽开一个舒畅的笑容,尽管我此刻很怀疑病中的他为这个笑需要酝酿多久。

“就出去看一下,一下就回来,就一下。”他莹白的脸向前靠近了一些,单纯得就像个只一心想吃冰糖葫芦的孩子。

我承认,每当他那样看着我,我就沦陷得毫无办法。

轻柔地帮他系上貂皮大衣的口子,抚着他的脖子软声说道,“好了我陪你去。但一会儿,就一会儿。”

我小心翼翼地搀着他,缓步走出嘉福殿,他却突然像一个兴奋的孩子,整张脸都因许久不见的欣喜和期盼微微红润起来,脚步也不自觉地流畅利索。

雪花随着西风飘落在他黑缎似的长发上,冰凉点滴看得我心疼,而他的晶亮的双瞳却流出许久不见的神采,连唇齿都微微打颤。

“嬛,你记不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正在这里堆雪人……” 

霎那间,我很不争气地环住重病中他虚浮的身子,泪如泉涌。

“今天碰巧遇到了另一帮来巴黎玩的同学,大家说要一起出去吃饭,你来不来?”

桌上震耳欲聋的振动声把我从回忆的残片中惊醒,翻开平滑的盖子,跳出司马懿的短信。

他们的同学聚会,我去了自然徒生尴尬,回了条信息说你们慢玩就把手机关了。

坐在床垫上的一角望着窗外渐浓的夜色,总感觉平静得有些无所事事。

也罢,趁着空闲出去走走,好好欣赏塞纳河的夜景。

葬身首阳,不坟不树,古往今来未有不亡之国,亦无不掘之墓……他披着厚重的大衣,伏在龙案前固执地拿着狼毫一字一字写下这些触目惊心的句子,不时停下咳嗽在金丝啪上留下一朵妖娆的血花,却仍然固执地继续往下书写。

这是我能留下的最后一丝痕迹了。

他望着我,平静淡定的眼神如刀尖似的锋利。

我跟着他的眼神,拾级而上,一步步由他指引入开满郁金香的殿堂,即便是身旁暗夜下的雕塑如魑魅魍魉般妖娆,我也只能选择认命。

巴黎东郊,拉雪兹神甫公墓。

庄严的十字架下,一尊做工精巧的纯黑水晶棺木静静地沉睡于此,反射着柔和月色的棺盖被拉开了一半,像张开大门的神殿等待着朝圣者的观摩。远远望去,整尊棺木四周都围绕满了蓝色、白色的迷迭香,呵,海之朝露,圣母玛利亚的玫瑰,满世界的迷迭香。

我上前,毫无惧色,即使低头看到棺木主人那张熟悉无比而平静无波的脸也毫无反应。只是心中轻叹一声,倾国倾城,果真如此而已。

乌黑的长发,白皙的面庞,封冻的红唇,和胸前,那一束妖艳绚烂的白色茶花。

这么个美得惊心动魄的女子,实在让人无法和古书中的“以发覆面,以糠塞口”联系在一起。可惜书中就是这么记载,明明白白。

我抬头,看着前方三五步外那个被晚风吹拂得飘摇灵逸的天青色背影,嗤笑。

这一天到底还是来了,黄初七年的盛夏你握着我的手时眼里流露出的那份遗憾,终于有机会补偿了。

还记得那一天吗?你对我们任何人都浅浅的微笑,像迷雾中的晨曦一般让人看得心醉。然后你转头,望着曹叡,眼神是那样的柔和那样的满足。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我们都彻头彻尾的失败了,你到死都不肯忘记十七岁时的惊鸿一瞥,我们又还能做什么? 

你松开我的手,不出所料,最后一刻你口中嗫嚅的还是那个只有我听得见的字,“甄”!

我笑了,肆无忌惮地笑了,像黄初七年那个盛夏在嘉福殿时一样又哭又笑。呵,子桓,早知如此,我何需记得什么雪人,什么娃娃!

三五步外,拉雪兹神甫公墓柔软的草地上,那个天青色的背影转过身来,一头乱发刮着烈烈西风的凛冽。

我怔然。不再是梦,不再是幻影,这次是真实地站在我面前,有血有肉的曹子桓。

他就站在我的面前,法国,巴黎。荒唐得让人抑制不住的狂笑!

“嬛。”他向前迈出一步,闪烁的眼睛,如星辰般美妙。

 




第十四章 翡冷翠
和曹子建他们吃完晚饭已经八九点了。虽然我跟他私人关系不算太好,但难得大家在异国首都聚在一起气氛还是十分的热烈及融洽。中文系那帮女生就是有兴致逛街,酒足饭饱个个提出要去逛老佛爷再去红磨坊跳舞,我一向不喜欢凑这些热闹,便皱了皱眉。

“女生逛街男生很无聊耶,我才不去。”曹子建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理所当然的傲气让人看了不舒服。“大家一起,还不如去塞纳河租游艇呢!”

有几个男生应声响应,最后大家协商了一会儿决定女生去逛街一部分男生去跳舞另一部分男生沿河散步,我和曹子建都属于最后那一拨。

从香榭丽舍大街走到塞纳河畔不久便是卢浮宫,夜幕下的玻璃金字塔泛着与白日刺眼的锋芒截然相反的柔美色泽,异常舒适与恬淡。轻叹一口气,曹子桓,你要破译达?芬奇的密码要复活沉睡的木乃伊,都随你吧,不远万里穿越千年能见你一面,也值得了。

脚边流淌的塞纳河河水,深邃而沉静。

“司马。”身后有人叫了我一声,回头只见曹子建向我招招手走上来。

“听说,你们在卢浮宫玩的时候,见到我二哥了?”

我们继续沿着塞纳河行走。

“我们现在总算是都到齐了。”他从鼻腔里轻哼一声,听不出是讽刺还是期待。

“所以您有什么高见吗?”我的语速不快不慢,正好夹在询问与抬杠的边缘。

“哼,巴黎……巴黎?你说他为什么偏偏选法兰西呢?如果把我们都叫去首阳山什么的不是更直截了当吗?”如此突如其来,我闻言也是一时语塞。

寂静的河畔,响起,圣母院的钟声。

“当年,雨果正是在圣母院外的土地上见到‘Anarkh’的字样而产生灵感创作出了《巴黎圣母院》……”曹子建碎碎地品味着微风中的细沙,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巴黎圣母院,《巴黎圣母院》,《巴黎圣母院》。

石头的史诗,笔墨的传奇,舞台流动的艺术。

我们相约在1482年的巴黎,在圣母院的钟楼下,高谈阔论但丁与薄伽丘,品味拉斐尔的细腻,米开朗基罗的雄健,和水一般的光泽,冰冷如翡翠的,佛罗伦萨。

“……大船纷纷远行,寻找通往印度的航道;

马丁?路德重写《新约》,一个分裂的世界即将破晓。”

《大教堂时代》是《巴黎圣母院》的卷首语,奠定了整个故事的基调,而《佛罗伦萨》则是整幕音乐剧的灵魂,揭示了这个悲剧最终的结局。宿命,Anarkh,Destiny,我们所有人都离不开它的支配。

塞纳河水,还是继续地潺潺。

世界即将分崩离析,预言了公元两千年的今日。

……公元两千年的今日!

我猛然停下脚步,似乎开始有些听懂了雨果话语中“Anarkh”的真正意味。颦眉望向曹子建,而他只是懵懂地跟着我停下,一脸茫然。

“我怎么就没有想到……”

中世纪千年的黑暗为我们埋下命运的种子,维克多?雨果早已为我们写出答案,我却居然丝毫未曾察觉。

仲达,就是,今天!

一路狂奔到拉雪兹神甫公墓,竟然没有一丝疲惫的感觉,见到郭嬛时,心里一股莫名的踏实和平静。 

打量四周,一尊漆黑的棺木,一个狂风中的影子。

稳步向前走去,不用猜测,我也知道棺材里盛的是何人。

哈哈,黑发,红唇,唯一出乎意料的,只是胸前那株盛开的茶花。

所以,你就一直在等待这个契机吗?为了这个“公元两千年的今日”,苦等了将近一千八百年?

素雅洁净的花瓣上,赫然触目惊心着一点冶艳的殷红,这才注意到郭嬛的手上刚划了一道还在滴血的伤口,而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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